司凌切了一声，但气已消了大半，来到门口，请巡警进门。

三人来到客厅坐下，司心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示意巡警请讲。

巡警点点头，开口直奔主题：“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古山龙，是负责这一片区的巡警。十年前，这附近曾经发生过一起灭门案，凶手至少在三人以上，但却一个人也没有找到。最近又连续发生两起命案，死者死状凄惨。而死者的身份，据调查发现，他们都是十年前灭门案其中的凶手之一……”

司心举手道：“警察先生，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不是侦探，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你能来找到我，相信对我的身份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恕我无能为力。”

古山龙看司凌。

司凌摇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法力，只有些理论知识，虽然会制作些驱魔工具，但单靠我自己可帮不了你。”

古山龙笑道：“哈哈，那如果这样呢？我了解你们的收费标准，我愿意在最高价上出双倍。”

司心猛地站起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案发现场吧。”

古山龙转头看司凌，司凌也站起来道：“在报酬方面，我们可是意见一致的，走吧。”

两起命案的现场都是死者的家里。

还未清理的现场让司凌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泼洒在地上的已经干涸的血迹描绘出它们主人的样貌，一直延伸到门口，除此之外就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痕迹，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

古山龙表示，不光要找到这两起命案的凶手，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找到当年灭门案中其他几个凶手。也就是这两起命案的凶手之后的潜在目标。警方想借此设下圈套，引这个凶手上钩，将他抓获。

但灭门案至今已有十年，十年未破的案子，线索几乎已经绝迹。所以警察找到了司心，将这起连环案全权委托给他，希望借助他的能力，以别样的方式找到线索理出其他几人。

解释完这些，古山龙把写着第二起命案现场地址的纸条交给司心，而后提前离去。他不想看到司心和司凌的特殊能力，以免对自己未来的查案思路产生影响。

终于从那令人作呕的恐怖场面回神，司凌喘了口粗气，看着古山龙的背影有些失神。

司心捅了捅司凌：“很有男子气概是不是？你要是有想法，我帮你牵牵线？”

司凌狠狠的踩了司心一脚，司心抱着脚疼的龇牙咧嘴。司凌转过头看着门口：“你有没有觉得他表现的有点奇怪？”

司凌这么说，是因为警察几乎从来没有对他们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因为他们的行径在警察看来几乎和谋杀犯没有多少分别。而普通民众对他们也都是恐惧多余敬畏，因为曾经有一次，司心在收取了委托人七天的寿命之后，委托人当晚即死于非命。

司心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次收人七天生命，第二天他死了。天地良心啊，他阳寿还没过半，他是第二天被人抢劫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司凌道：“但影响已经产生了。”

“我不在乎。”

对于民众安在自己身上的罪名，司心没有提出任何反驳，也没有任何解释。司心行走的地带注定是一些人一辈子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没有必要解释，也没有必要反驳。

司心觉得是对牛弹琴，但其他人不这么想。

所以民众给这个两人组合起了一个外号——无常鬼，他们叫黑色风衣的司心黑无常，而一身白色装束的司凌自然就被叫成白无常。两人知道自己现在风评如何，但也只能接受，毕竟只有通过这样，司心才能活下去。

对于司凌的想法，司心却没有多想，他脱下右手手套撸起袖子向司凌展示着自己的手。手指到手腕上四五厘米处已经完全被黑色物质覆盖，那黑色物质中隐隐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还有无尽的死气。

司心从手指到脖子比划着：“总共一百八十天，我还有一百二十天左右。对我来说，什么东西都没有我的生命重要。我只想活下去，这是我的私心，只是苦了你。”

对于司凌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大概也就是司心的生命了。或许还有别的，司凌也奢望着。只是奢望，有时注定不能成为现实。

司凌看着司心，目不转睛：“我不在乎。”

司心不敢看司凌，转头道：“工作吧。”

司心又带上手套，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五只发着淡淡荧光的寻灵峰飞了出来。五只，当年灭门案的凶手还有五人在世。司心再打个响指，四下飞舞的寻灵峰又飞回了瓶子里。

“到你了。”司心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司凌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司心，眼神复杂，她也说不清到底掩藏着多少心绪，司心却别过头不敢看她。最遥远的距离，是你知道她的心意，也知道自己的心意，但内心深处，却深藏着万般顾虑。

司心只能摊了摊手，看着司凌拿出一盏灯，灯照亮了前方120度的范围，死者死前的片段又重演一遍。

门打开，一个影子进门。屋子里，另一个影子上前。进门的影子拿出一把刀猛地捅在第二个影子上，大片鲜血喷洒出来溅在地上，蓬蓬血雾从空中飘扬而下。

画面就此消失。

两人面面相觑，这个片段太短了一些，而死者和凶手的样貌也都没有映照出来。

没有必要再重演一遍，两人顺着纸条上的地址来到了第二起命案现场。正如所料的，第二个死者和第一个的被杀过程几乎一模一样，也同样的，对于各人的样貌没有丝毫映照。显影灯的灯油也被耗尽，在找到这种特殊灯油前，显影灯是无法再次使用了。

司心接过显影灯晃了晃，道：“我们是不是只有刚才这点存货了？”

司凌道：“是。”

司心嗤笑一声：“真漂亮，有想法没有？”

“帮我拿验尸报告，我要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