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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和尚做夫君》第九章 司隐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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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直望到杜若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头对着叶天机道:“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人质,对于你来说,算是个负担吧?”

叶天机摇摇头:“就算是个负担,我也是心甘情愿。”

杜鹃抿嘴笑了笑:“为啥是我?你就那么确信我能做到?”

叶天机打了个哑迷:“天机不可泄露。”

杜鹃“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这个老神棍,就会糊弄人。

杜鹃已经在这座小院里生活了三个月。日常除了练剑别无它事可做。偶尔的,心血来潮她会采些野菜做顿饭。其他时候,都是有人做好了送过来给她吃。

不管怎么说,干旱怎么严重,杜鹃是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这恐怕也是她还能安然呆在这里的一个原因吧。外面凄风苦雨,既然有个大厦可以避身,为什么要傻乎乎地往外跑呢?

小院和湄水镇离了十万八千里,杜鹃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好在小院也是临山靠水,想来叶天机为了寻找这么个地方也是费了一番苦心。

杜鹃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拎着水桶去山上挑水。水质甘甜,夏日里饮一口当真能瞬间解千愁。

卯时起床,戌时入睡,杜鹃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的初中。不过同初中不同的是,这里几乎看不到人。除了叶天机偶尔过来,这座三进三出的院子都独属她所有。

练剑是枯燥的,也是极为疲乏的。常常是一天忙下来,休息的时候倒头就睡,全程没有一个梦降临。

初中那么辛苦是为了读个好高中,然后是念一个好大学。而现在,完全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么拼命。为了司隐吗,司隐已经不在了。为了杜若,杜若现在也同自己一样辛苦吧?不能多想,想多了会觉得人生无聊,无知无觉反而能活得自在一些。

这一日晨光笼罩,杜鹃一身汗地停了下来,把剑立在空地上,对着小院呆呆出神。

篱笆旁是盛放的野菊花,黄灿灿的晃人的眼。杜鹃想起那一日她在叶府后花园关于菊花的一番话,如今看来可不是正应在自己身上。叶天机,他是故意的吧,故意弄了一片菊花来提醒她?

说曹操,曹操到。叶天机背着手从远处走了过来:“姑娘又有什么新见解?”

杜鹃转过头,看他逆着光走过来,那一脸笑怎么看怎么欠揍。

“叶大侠,怎么有时间来瞧我这小人物了?”

“唉,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喊师父别喊大侠!”叶天机无奈地提醒道。

“大侠多威风,怎么,你不喜欢?江湖上不都称你为大侠吗?再说了,师父可不是随便喊的,万一整出个师徒恋怎么办?”杜鹃细细地和他解释。

叶天机:“你个小丫头,脑子里整天想的啥?”

杜鹃:“终于不装了,怎么不叫我姑娘了?哼哼,伪君子!”

“我说,你怎么和我这么大的仇?你说说,我好好照顾你妹妹,又认真教导你练剑,我哪里对不住你?”叶天机一脸的苦闷。

“别,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你自己做的啥自己心里明白。”杜鹃虽然不确定他背地里做了什么,但是十分肯定如果他没有从叶涤手里抢来她们姐妹俩,跟着叶涤铁定比现在好过。

“我说姑娘呐,咱们得往前看啊!你还不知道吧,四皇子已经开始行动了,当今皇上,这皇位怕是做不久了。四皇子先是取得了皇上的信任,然后撺掇他行不义之事,现在已经民怨四起。再过一段时间,靠着起义军叛乱,想来四皇子就要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起兵了。这天下啊,真要乱了。”叶天机沉痛地叹了口气。

“你不支持四皇子登基,难道还真相信一个先太子的遗孤能成事?”杜鹃不以为然地泼了盆冷水。

“这是先皇的意思,传位诏书里写的清清楚楚,传位于嫡孙秦修尘。”叶天机爆出惊天消息。

“先皇连自己的儿子都约束不好,把孙子拿出来当挡箭牌,可不是怕这嫡孙命太长么?”杜鹃想到那嫡孙只不过同司隐年龄相当,就忍不住多了份同情。

“皇室里长大的孩子,你以为会是单纯的?”叶天机一改素日的温润,冷了面反问道。

“你见过他吧,他可想做皇帝?”杜鹃并不怵他突然发散出的冷气。

“自然见过。他想不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依附于他的那些人想不想。”

“哦,原来就是傀儡啊!”杜鹃心里有点凉,平静地应了一声。

而被他们议论的先太子遗孤,此时正在宝隐寺里栖居。

“师父,我们这样一走了之,杜鹃会生我的气吗?我现在,我现在想她了。”这个所谓的秦修尘,正是杜鹃曾经青梅竹马的玩伴,司隐小和尚。

“没事的,你要是怕她生气,等你完成了自己的事,再去湄水镇找她就是。现在这么乱,到处都有人追杀,你也不想连累她吧?”野云温柔地安慰他。

“那,那师父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啊?”司隐牵起野云的衣带,带了一丝惊惧问道。

“为师也不知道。上次虽然躲过一劫,却不知道他们信不信火里丧身的就是我们两个。为了不让人起疑,我们同谁都没说。湄水镇倒是个好地方,可惜……”野云说道这里,看到司隐面憔悴,便停了下来。

“师父,我怕……”司隐抓住他的衣带不松开。

“别怕,师父会一直保护你的。你和师父说,你是真的不想做皇帝吗?”野云蹲下来,摸着他的头轻生地问道。

“我……我爹爹就是因为做皇帝才生病死掉的……我娘……我娘也没了……”司隐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乖孩子,没事的。你不想做,咱们就不回去。”野云帮他拭干泪水,将他抱在怀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三皇妃沈宜秋也在宝隐寺带发修行,正是在野鹤座下。这野鹤就是野云的同门师兄,现在宝隐寺的当家主持。

野云带着司隐去找野鹤,正巧遇到沈宜秋在这里听野鹤讲法。两下一相见,沈宜秋顿时红了眼:“这可是,可是二嫂的孩子……”

野云和野鹤对视一眼,拉着司隐来到沈宜秋面前:“正是修尘,修尘来见过你三婶。”

“孩子,快过来让我瞧瞧……”沈宜秋摸了摸司隐的脸:“可怜的孩子……”

司隐怯怯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喊了句:“三婶。”

沈宜秋将他带到怀里:“好孩子……”又低声叹息道:“真是作孽……”

野鹤待沈宜秋情绪稳定,才和她讲起这之间的来龙去脉,又道了句:“眼下看,即使他们找不到修尘,四皇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当今皇上……”

“我劝过他的,他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如今,我已经是修道之人,再不想过问尘间俗事。”沈宜秋愣了片刻,面露坚毅之色。

“好,那我懂了。”野鹤冲她点了点头:“施主安心呆在这里就是。”

沈宜秋却是犹豫了:“修尘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避着吧?我隐约听说,先皇的遗兆是让他登基为帝……”

“他不想,但是外面有人一直在找他。并不是为了替他伸张正义,只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小孩子总是好控制……”野云说到这里,看了看司隐,并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我懂。要不这样,你先把他放在我这里,没有个娘照顾着,总是让人心疼。你们又都是男子,想来总有不方便的地方。”沈宜秋想了下,对着野云开了口。

野云犹豫了,和野鹤对视了一眼,并没有答话。

野鹤只得开口:“并不是不相信施主,只是我师弟当年从火堆里救他出来,临危受命,就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珍重……”

沈宜秋忙回道:“住持的意思我懂,我只是心疼这个孩子。当年的事,我没有能阻止,一直心生愧疚。如今,就当是报答二嫂过去对我的好。你放心,我就算自己丢了命,也绝对不会让他有事。”

“就怕连累施主。”野鹤沉声说道。

“我一个没有盼头的人,还怕什么连累不连累?再说,当时我漏夜去寻了四弟,表明不再过问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他给我指的这条路,也表示无论他们成败如何,都不再牵连到我这里。”沈宜秋怕他们不信,把这件事也拿出来说开。

“四皇子是这么承诺的?”野云沉默了片刻,沉声问了句。

“他是这么说的。”沈宜秋又摸了摸司隐的头,随口回道。

承诺要是有用,也没有这么多的窃国者了。野云心里涌出一股悲凉,然而这话并没有同单纯的沈宜秋说。

司隐就在沈宜秋身边住下了。沈宜秋没有孩子,待司隐就更加上心,把他当作是上天对她潜心礼佛的恩赐。

司隐起初还有些胆怯,后来发现这个婶婶是真心对他好,便少了许多生疏,多了几分熟稔。虽然还是不爱说话,沈宜秋问的多了,他有时候也会同她讲起杜鹃。沈宜秋便温柔地笑:“真是个好姑娘。等你长大了,三婶替你把她求了来给你做媳妇,你说好不好?”

司隐同野云一路奔波,也是懂了些人情世故。此时已经明白媳妇不是随便讨的,便忍不住羞红了脸。

“暖香,你瞧他还害羞呢,真像个小姑娘啊!”沈宜秋对着贴身丫鬟笑道。

“夫人,您别调侃他了。少爷年龄大了,知道羞了,您再说他,他以后可就不和您说了啊!”暖香沏了壶茶,给沈宜秋和司隐各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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