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酒至半酣，李珊珊提着裙子站了起来“今日是陛下寿宴，臣女愿抚琴一首为陛下助兴，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李珊珊生的与淑华夫人在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因此倒也在昭宁帝面前有几分宠爱，被封乡君。

昭宁帝大手一挥：“准了，正好让朕看看你跟着师父学得如何。来人，取琴来。”

李珊珊抬起脸来甜甜一笑：“若是臣女抚得好，可否斗胆向陛下讨一份恩典？”

昭宁帝心情本就好，又喝了不少酒，于是朗声一笑道：“好，朕答应你！可若是弹得不好，你可莫要耍赖。”

“是。”李珊珊一福身坐到了琴台前，双手摆到了琴上，一首悠扬的琴曲就从她的指下潺潺流了出来，竟是比宫中的琴师弹的还要好上几分，听着周围的宾客发出的赞叹声，她不禁得意地挑起了眉，往白辛言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却看到白辛言头也不抬地在给赵氏倒茶夹菜，竟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自己。

曲毕，众宾客都鼓掌喝起彩来。

“弹得真好！不愧是京城第一琴的亲传弟子！”

“珊珊小姐果然是天生聪颖啊。”

细细看去，那些笑着夸赞李珊珊的，无一例外的全都是李家的人，其他正经世家大族的小姐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在这种场合，就算出了风头又如何？她们才不屑于在这种场合出风头呢。

“姗姗果然是弹的不错。”昭宁帝笑道“你说吧，想要什么？”

李珊珊面上一喜，赶忙跪了下来：“臣女请求陛下，将臣女赐给白世子为妾。臣女爱慕白世子多年，臣女不求名分，只求能够陪在白世子身边。求陛下成全！”

当事人白辛言一口茶喷了出来，赵氏眸色一厉，重重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茶杯顿时裂开了几道裂痕——碎了。皇后面色瞬间就冷了下来，楚清州刚刚与白辛言有了婚约这个李珊珊就腆着脸也要嫁给白辛言，这不是要打他们的脸吗？这个李珊珊真是同她的姑母一般不知礼义廉耻！

“这······”昭宁帝顿时陷入了纠结，按照律法白辛言是可以纳两位侧妃的，可是这正妃还没进门，就跑出一个嚷嚷着要做妾的，若自己应了，皇家的面子往何处搁？可若是不答应······自己的宝贝淑华夫人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呢。

“这男婚女嫁，当讲究你情我愿，既然姗姗都这么说了，辛言啊，你觉得如何？”昭宁帝决定把锅甩给白辛言。

楚清州风云不惊地端坐桌前喝茶，仿佛一点也不担心白辛言会不会答应。

白辛言清了清喉咙，起身站到了大殿中央，白衣蹁跹，黑发垂肩，俊美的脸庞面无表情：“回陛下，臣并没有纳妾的想法。”

依旧跪在地上的李珊珊身体顿时僵了：“世子殿下·······”

“臣并没有别的意思。”白辛言淡淡道“乡君莫要多想。”

“白世子啊，姗姗虽及不上清河公主殿下美貌聪慧，可多少也算是才貌双全，做你的侧妃当是绰绰有余的，你为何······”淑华夫人哪里能看着自己的侄女受气？

白辛言冷冷一笑：“这是臣的家事，就不劳烦夫人挂心了。”

淑华夫人刚想发作，坐在她对面的楚清州就婷婷的站了起来：“既然本宫与世子有婚约在身，本宫便是未来名正言顺的镇国王世子妃，若是世子想要纳妾，是不是应该先征求一下本宫的意见？”

“那依殿下之见······”

“本宫不同意。”楚清州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说道“本宫不喜欢在世子身边看到总有别的女人。”

李珊珊顿时傻在了原地，连带着昭宁帝和淑华夫人都一起愣住了，只有赵氏和皇后各自端起了茶盏掩住了嘴角的微笑。

“公主殿下，男子府中有个三妻四妾都是常事······”淑华夫人咬着牙说道。

楚清州拖着长长的裙摆缓步下殿，笑意嫣嫣：“若要让世子殿下纳妾也可以，那起码也要像夫人一样，生的不仅要闭月羞花，而且还要才华横溢，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贤、良、淑、德！”

淑华夫人常年在后宫之中张扬跋扈，更是害的昭宁帝一个儿子也没剩下，哪里称得上“贤良淑德”四个字？楚清州这番话分明就是讽刺她的。

“莫非，珊珊小姐也同淑华夫人一般完美无缺、无可挑剔？若真是如此，本宫倒不介意为世子先纳一房侍妾。”楚清州莲步走到白辛言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白辛言有些波动的眼眸“辞镜，你说本宫说的对不对？”

“清州说得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