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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边军》第四章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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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着提枪向前的刘武不知道,他已经被一名匈奴骑兵给瞄上了。

图里是一名休屠部的勇士,他弟弟的人头现在正在邓虎的裤腰带上挂着呢!

虽然真正杀死自己弟弟的人是邓虎,但在图里的眼中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看起来嬴弱不堪的刘武。

之所以不找邓虎而要找上刘武,那是因为图里在一个月前和汉军的战斗中受了重伤,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在图里的眼中,收拾眼前这个弱小的少年,明显比杀掉那个壮实的勇士更加的稳妥。

舍弃了身边一名汉军的纠缠,催马直奔刘武而来。

握枪而立的刘武也发现了图里,大步向前的刘武停了下来,两人的距离只有十来步,图里一催战马将手中的短斧高高举起向刘武杀去。

刘武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如果换做以前的刘武,他完全有信心将手拿短兵的这个匈奴骑兵刺下马来,只是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具备这种力量,他的身体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十来岁少年。

战场之上从来就没有男女老少之分,“只要你走上了战场不是袍泽就是敌人。”不管刘武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还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匈奴骑兵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匈奴人已经放马冲了过来,刘武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闭眼等死!要么奋力一击。

看着代马冲来的匈奴骑兵,刘武将手中的长枪握紧。他所要使用的还是老战术,将手中的长枪成四十五度竖在身前,等待着将要到来的冲撞。

不过他忘了,当年岳家军之所以能用长枪破连环马,那是因为无数杆的长枪和盾牌所组成的枪阵,他现在只有孤零零的一杆长枪,用来对付作战经验缺乏的匈奴人也许还有用,但要用这个方法来对付身经百战的精锐骑兵,那明显是不够看的。

很不幸,图里正是一个身经百战,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的匈奴骑兵。看着刘武所摆出的架势,只是一拉缰绳,就错过了马身,手中的短斧对刘武的脑袋就是一斧子,刘武亡魂皆冒,这要是被砍实了他就算是有九条命都活不了,刘武连忙侧身将长枪回拉。

“喀嚓~!”

一声脆响,刘武虽然躲过了自己的脑袋,可他的长枪却在锋利而又沉重的短斧下断为两截,他自己也被强大的冲击力冲倒在地。虽然杨木有一定的韧性不会震伤双臂,不过倒霉的刘武却被震动的枪杆打中了鼻子,当时眼泪鼻血就落下下来。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刘武刚刚恢复的视线里迎来了两个颇大的马蹄,对着刘武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嘿~!”

马背上的匈奴人狞笑着代马灌下,这下刘武要是被踩中了,他的脑袋估计就会成为一滩烂泥。

刘武顾不得鼻子上传来的阵阵刺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旁边滚去,这样才堪堪躲过了马蹄的残踏,只是还不等他庆幸自己的幸运,他那被箭支射落的头发却被战马的马蹄踩住了,让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骑在战马上的匈奴人将手中的短斧高高举起,弯下身子就要砍下来,刘武知道这次他再也躲不过去了,就这样在绝望中死去吗?

求生的使他死命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想要摆脱战马的马蹄,他的双手在地上不断的唠扯,希望能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图里嘲笑的看着被自己控制在地上的汉军小兵,作为长年征战沙场的老兵他恨清楚,“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到来的那一刻。”多少英雄都是在这一刻崩溃的,他知道这个汉人的小兵也不可能坚持多久。

只是他看着眼前不断挣扎的汉人小兵,脑海里却想到了草原上自己才八岁的儿子,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儿子,阿爸已经半年没有见你了,这次再回去阿爸就带你到汉人的城池过冬,让你再不用因为大雪压倒毡包而害怕。

看着仍然还在挣扎的刘武,他要结束这个少年的痛苦,心中默默的祈祷:“孩子!伟大的长生天将会带你到达天国,你所贡献的热血和将会肥沃脚下的土地,为草原的牛羊带来丰盛的牧草。”

“安心上路吧!”图里的斧头像一阵风一样灌下,他要结束这个孩子的生命。

“噗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传来,一切都结束了。

图里那嘲笑的神情迅速被震惊和不甘所代替,他的胸口被一根断枪刺了个对穿,殷红的鲜血顺着断枪的枪杆向下流去。

躺在地上的刘武双手握着断了大半的长枪,匈奴人的血顺着枪杆流下,很快就染红了他的整个脑袋,发懵的脑袋在鲜血的洗刷下异常的清醒。

四处乱抓的右手终于抓住了被匈奴人斩断的断枪,乘着匈奴人愣神的功夫迅速刺了出去,匈奴骑兵的眼神很快就变成了死灰,手中的短斧噌的一声掉落,短斧落在了刘武的头顶,被战马踩着的头发应声而断,刘武自由了。

爬起身来的刘武四处望去,匈奴人退兵了,潮水般的骑兵向后退去,这场战争结束了吗?

“没有~!”

汉军本阵中的东部都尉张淮和他的一干部将看着逃跑的匈奴人,满脸的难以置信,只是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张淮一马当先冲出本阵大喝一声。

“追~!”

五百边军精锐在他的大喝声中汹涌而出,奔着匈奴人逃跑的方向追去。他们对那些死了的,受了伤倒在地上哀嚎着的,以及还能站着的杂兵们根本没有多看上一眼。

在他们的眼里,杂兵营就是炮灰的代名词,这次他们之所以能够取胜,在张淮和这些边军的眼中并不是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只是证明了这些残余的匈奴人有多弱。

刘武强忍着胃里翻滚的呕吐感,用匈奴人自己的手斧将他的头颅剁了下来,学着邓虎的样子将匈奴人的两个发辫套在自己的裤腰带上,然后打结系好。

他做的很认真,就连邓虎什么时候到了他自己的身后都没有发现。

邓虎看着眼前消瘦的刘武,他实在无法想象往日嬴弱不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刘武今天怎么会表现的如此勇敢,今天他所表现出的勇猛就连自己都不得不佩服。看着自己腰带上系的两颗人头,邓虎自嘲的笑了笑,这两颗人头里面还有刘武的半颗。

只是看见刘武那浑身是血的样子,邓虎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自己可是答应了母亲要誓死追随他左右的,可是上了战场自己居然就把他忘了,还好看上去嬴弱不堪的刘武有着卓越的武技,不然还真有可能死在今天的战场上。

邓虎伸出手拍了下刘武的肩膀,他很想跟刘武解释一下,就算不能至少自己也能心里好受一点。

不过他的手才刚刚搭上刘武的肩头,他就懵了,背对着他的刘武转过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中那把还在滴血的短斧对着邓虎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毫无准备的邓虎,连忙将手中那把豁了口的环首刀向上横刀架了上去。

“锵~!”

金属的交鸣声响起,邓虎手中的环首刀应声而断,在邓虎万分惊恐的目光中,短斧的锋刃在离自己的眼睛只有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刘武难以置信的看着处于自己斧头压迫下的邓虎,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是一个非常连贯的动作,转身举斧斩下,要不是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响起震醒了刘武,那现在的邓虎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看着面露迷茫之色的刘武,邓虎强打着精神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主…..主…..主公,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再说你不是答应了母亲要做我的兄弟吗?”我不该骗你,以后我还叫你主公,您先把家伙收起来,我的腰都快断了。

“主公?”

刘武迷惑的看了看邓虎,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

“对.对.对,既然主公恢复记忆了,你看我也没范什么错不是,你先把家伙收起来啊!”邓虎这会都快哭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就算我这几天做事有些过分,可你也不能直接拿斧子劈了我啊!

刘武看着一直昂着头弯着腰满脸痛苦神情的邓虎,赶紧将手中的斧子挪到了一边。

邓虎这才重新恢复了自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一阵的心有余悸,这汗水都是刚刚被刘武展现的杀气给吓出来的,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腰身,邓虎这才以下属的姿态问刘武道:“主公,他们都去追了咱们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这邓虎和自己的前身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刘武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那些幸存的杂兵们也围了过来。

刘武看了看一脸心虚的邓虎,心说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不过该做的还要做,这个邓虎至少在目前看来还能靠得住,看了看四周的情况。

出战的五百杂兵能够幸存的只有一百多人了,地上还有一些受了伤不住哀嚎的伤员。大战过后的战场上站立着三四十匹马,他们在原主人的身边啃噬着沾了鲜血的枯草。

远处原先的本阵上,除了一些带着粮草的马车和辎重外,所有人都去追杀溃逃的匈奴人了,再也没有人管他们这些炮灰一样的杂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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