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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武天龙》第七章 彷徨回忆中,但欲修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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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前去见杂货郎担子都是些小鼓糖果之类的,担子上还有个李字,可能是姓来的。因入城已晚之前又不曾到金银铺兑过铜钱,只好运劲死死地抠了一小块银子出来。你还别说这真气有了还真是不一样,要平常之银器可是要反复拗才可能断开来。宋安一边看着有什么可以买的,一边问道:“货郎哥,这糖是什么味的,给块我尝尝。这广州府变化可真大,前两年来时这间大院子还是姓王的,今个却又变了姓张,害我连路都认不得了。这院子之前是姓王的不错吧?”货郎挑担子走家串户自然养成了外向的性子,见宋安挑了话头便接道:“可不是,广州府从来都是热闹的很,更别说这码头附近的。前年这院子还是姓王的,就前年年中时才过了给张家。”货郎顿了顿,侧过头去扫了几眼那张姓大院,见没什么人出入离得又远似乎放下心来,却把声音降低了不少说道:“也是这王兴倒霉,前两年换了个县尉也不知是从哪来的,似乎听人说这块地上油水足,所以三天两头的让王兴去孝敬一下。这王兴是这本地人的出身,不象那帮中的帮主,二帮主上面要就抢下面的。结果两年下来不但钱没了,还给县尉找了个机会骗他在一张欠据上画了押。后来王兴实在憋不住这口气,也就上一年年头,王兴被那县尉催得紧了,喝大之后酒气上脑,结果诳了县尉到了那边暗地的小巷子里给作掉了。不过他也给路过的节级给射了混身的箭,也死掉了。唉!这收了王家院子的张家不就是王兴原来的兄弟二帮主嘛!可怜王兴死后他那两房太太四个妾侍怕受了牵连半夜都不知散哪去了!”一边说一边接过宋安递过的一块碎银,看也有半两上下,可兑个三四百文,便不好意思地说:“这位兄弟,你这银子我可没法兑呀!糖也就三文不到,你这可是三四百文,我可咋换呀!”

宋安笑着说:“不用了,能换多少算多少。我就还有事问你,这往两浙路的船什么时候能开?”货郎一边因为白赚了这么多而开心,一边应道:“这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好象隔好多天才有一趟船,我码头那边去的少,不是很清楚。真是不知咋说。”

见天色渐暗了,宋安找了间客店投了宿。二更时分,很静,很静,宋安在晕暗的灯光下还没有睡。一更四点才从步法中停了下来,然后去打了水洗澡。此时当他看着那微亮的灯火感到十分的无奈,一个生活在不夜时代的人在这个可以说是原始的世界里就算过了三年时间,宋安依然怀念往日的种种便利。洗澡热水器打开就有热水,灯光可以用电费来换得长明不灭,有电视,有电脑,有网络。。。。发展中的世界缺少的东西真是太多了。在静极之时,周遭客人翻身的动静听得很清楚。

宋安用双手动了动木头做的枕头,想着:“这小型的客店环境太差了,长凳加木板就是张床,动一动是响一响,然后灭蚊虫又不到位。首发现在可能是七月份左右了,赶在九月底到无锡应该不会错过段萧结拜这一段。只不过生活不能这样子过,之前家里收入不用自己操心只是专心练拳就可以了。但现在还不想个法子找些工作或是赚钱的门道的话,难道真的学轻功做飞贼吗?我看还是想个法子在萧峰和段朱在见了那个什么马夫人后找萧峰碰个头先提醒他问人做过什么最好是直说,千万别说得不清不楚搞得杀了自己的爱人。可是似乎他那老子在暗地里跟着他,我这学了二年不到的内功步法能不能对得上?或许他老子不会长期跟着也不一定,至少在去找段二的时候不在,不然也不至于让萧峰杀了阿朱吧?!”

宋安此时想到一直藏在暗处看着儿子长大的萧远山,心中不禁打了个突,毕竟那厮的武艺可不是吹的。而说宋安有心追求武道修炼,然刚接触这玄妙的内功心法不过一年多,一个武者要想提高武艺除了坚毅智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基于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还不是萧峰之流的水平。

学了北冥神功之后宋安才发现这种功法也不是万能的,直到现在他还找不到可以吸其内力的人。宋安受其祖父的影响做人从来是刚正不佞,严于律已的,为了自己的修为而去找个无辜人来吸他想都不会去想。单是靠配合凌波微步修练的内力最多让他利害了一点点,但还不足以与天龙寺本因之流的高手对碰,更别说萧远山这样的习武奇才了。宋安此时觉得苦恼得很!

寅时将尽,宋安便梳洗完毕开始了北冥神功的修练。自入书以来,尤其是得神功之后,宋安子时眠,寅时尽便醒,每天是三个时辰的睡眠。除却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修练,还要保持以前的搏击素养,说起来宋安每天其实很充实。正所谓学业越学越精进,练拳越练越老练,这两样东西都不是一个人懒就可以坚持的,进步的,多聪明都不行。虽然作为未来人多少知道宋朝过多几十年就可能会开始沦陷,但宋安对此想得不多。他很了解自己,作为一个新世纪的搏击高手他是有文化有知识的,还准备再参加考试继续比赛而中断的学业。但是这一切不足以令他以为,真正身处一个世人从心理到习惯都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可以做点什么去改变,他只能把握住自己,令自己熟悉的领域更坚实,这就是练武。

自太祖一棍双拳打天下后,为千秋计,重文抑武,武人地位越发下降。但百年间的变化在民间却渐渐多了习武之人。不知从何时起,宋人多有不安于赋农的人物,四出游荡,逐利而居,区域治安因利而溃。加之宋朝依律判处又设案事诉讼,若寻不得确实证据再略加活动便可从轻而处,这更涨了犯事者气焰。凡此种种,宋此一代以武作乱之事时有发生,为求自保习武之人日多也不足为奇。然,宋安所处之宋更有不同,武林奇人辈出,神功奇学渊源流长。若不奋发演练,又如何打出一片天地来?

宋安见王兴已经不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便每天到码头去打听什么时候有船来,三天后终于有一条途经泉州,福州,明州往青龙江的船能载他去。于是谈好以一贯三百文为船资,食宿全包。时间上经过三处港口后到青龙江大约要七天。

对于很少乘船的宋安来说海上航行多少能刺激一下二年多来沉闷的心情,坐在逆风而行的船上,看着海天相接的地方使得他的心意暂时空无一片。在海上的他只是使心神能平静,平静到一种无思量的虚空之中。而在他行功存想时想到大自然中海洋的宽广,不禁觉得把自已气海当作北冥之渊来修练的北冥神功过于唯心自大了。不过真气不也是接近唯心的东西吗?虽说宋安很少坐过船,但在真气的辅助和长年练就的下盘功夫,在漂浮晃荡的水上却并不会两脚飘飘,所以每天还是能练练拳法,身法。对于船员会的目光他倒不在意。

似乎这是一个好的初秋时节,一趟水路下来并没有什么风浪,除了晚上会凉一点外算是皓月千里,长烟一空的天气。不过并不象船主说的是七天可到,而是在第八天才入明州装卸货物。宋安是船客自然是在船上等或上岸转转,但今天船家说要在早上把货物办妥,中午到“宝陀观音寺”上上香火,保佑平安。宋安也不为意,只是问了问船主这“观音寺”是在什么地方的,什么来历。一问之下才知道这里大概就是后来的舟山群岛,观音寺就座落在后世说的普陀山上。宋安老早就听闻舟山地区是个风景很优美的地方,只不过以前没多少时间去游玩,所以一直没去过,想不到现在可以去游一游还是很原味的普陀山。他当然万分赞成了。

他听船主介绍观音寺的神妙之处忽想起以前听说《射雕英雄传》中的‘桃花岛’就在这附近,于是他便又问了船主去没去过一个桃花盛开的小岛?那船主想了一会,说到:“某来往此间十余年却从未曾听闻又或看过有桃花的小岛,不知公子从何处闻得?”宋安笑了笑说:“只是偶然听说在这附近有个小岛很奇特,上面种满了花,所以现在到了这里才问一问。”宋安确实只是随便问问,毕竟黄药师就算是在这个世界的未来,也是百年之后,现在的桃花岛可能还没有人住。

往观音寺的路上听船主说那寺原来是二百年前从东瀛来大唐的一个和尚请了个观音像,但后来说观音不愿东渡,和尚就只好把观音留在梅岑山上民居中把观音供奉在那里,那就是观音寺的前身。再后来有人在民舍原址上建了座‘不肯去观音院’,直到圣孝帝时赐名“宝陀观音寺”。梅岑山这一带除了佛寺外,听船主说还有不少传说,相传海外仙山之一的‘蓬莱’就是在梅岑旁边。所以在这附近营生的渔民久不久就会传出一些遇仙的传说来。宋安倒是不知原来大名鼎鼎的‘蓬莱仙境’就是在这附近,可是记得天龙里有个门派是在蓬莱的,却是在山东,搞不懂哪里是那里。不过这世上不知是否有仙,但有常人所说的仙人或许是修为高深的武林高手吧?!要在以前说起轻功提纵上下数丈这样的事,宋安自己都会说是胡扯。可现在他本人都可以跳个丈把高,这倒让他不能不相信。这是实践主义,最真实的经验呀!

出世入世的概念对于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宋安来说其实就在人群中,不在人群中。当船在岛南端靠岸后,宋安脚踏实地抬头看着这一遍葱绿景色真是和凡尘俗世的一个鲜明对比,不过貌似但凡景色好的地方都会给人一种出尘脱俗之感,宋安转念想到“如果那天想安定下来过日子的话,象这样的风景住下去可能挺舒服的。”只是宋安现在可没有出世的想法。

跟在船主身后一路往观音寺行去,翠色鸟语轻细雨,无论是佛道,选来建基的地方总是能满足人类对于自然的亲近之心,进而有助于追求精神上的满足,毕竟没有多少人功利心重到每到一个名山大川境色怡人的地方都想着开发旅游,而不去细细享受自然之美的。

宋安不是文人雅士,面对雅致云烟处难吟诗一首,但是在《天龙》中开始修习内功心法后对自然的感触深了很多,竟至有顺应天时之感无意间脚下每踏一步都以《北冥神功》的心照存想的方法去流动体内真气,随在船主身后不紧不慢,放松写意。

在林间漫步流转,过一弯角后眼前现出一抹紫海,这应该就是传说中观音大士的紫竹林了。这时行得几步处有用竹搭起的小亭子,竹亭中置有一块面上平整的大石为桌边上放有两石墩,而此时正有一俗一老僧在其中下着围棋。三年多来宋安在宋朝见过无数人下围棋,也知道了当时棋风之盛,文人雅士,贩夫走卒似乎都能下得两手。若如此风雅之处不谈一谈也是可惜,是以有人在其中下棋也是平常。两人走上前去未近亭中两人便停了下来,转头向来人报以微笑。宋安看在眼里不禁心生亲近之意,下围棋之人哪个不是心沉棋局,不为外物的,然眼前两人说停便停其中洒脱倒可称得上个高人。只是他们这一停下来宋安倒想上前去亲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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