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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无颜》木马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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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不好~胃又犯了病~所以,发个番外~我对不起你们~~

谢谢亲们~

原来你还是要离我而去,不能相守,那就相别。——凌忆

我不知道要如何让你明白,所以,我沉默,守在你身边,这样还不够吗?——江潮

那一年的江南,遭了旱情,又赶上瘟疫,疾病袭击了整个镇子,不断有人倒下,发热,高烧,虚脱而死,疾病肆虐开来,到处都是嚎哭声和发白的尸体。

那一年,一个小姑娘牵着妈妈的手,离开了那个村子。

那一年,小姑娘的妈妈死在饥饿的恐慌下。

那一年,她遇见了他。

她的妈妈死在了她的身边,她蜷缩在城墙的脚下,瑟瑟发抖,害怕或是寒冷,世界原来如此孤单。

江潮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六七岁的年纪,破烂的衣衫,瘦弱的面庞,眼里有着别种的倔强。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看了看面前的手,别过头去,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江潮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忽然动了起来,向前伸出手去,不是握紧江潮的手,而是重重打了下去。

六七岁的孩子的力道并不大,江潮又是从小学武,只不过略微红了一点,但还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不自主的一抖,眉头也皱了起来,仿佛大人一般,不悦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喂,我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依然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江潮有些恼火,“喂,你再不说我走了。”

小姑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江潮,沉默不语,牙齿用力咬着下唇,咬出一排红印。

“不管了,不管了。”江潮气恼极了,回身便走。才动了一步,便发觉衣角被人拽住,回头望去,是那个小姑娘。

江潮正要发脾气,耳边听到小姑娘很轻的声音,“我从今天起叫凌忆,凌厉的凌,记忆的忆。”说完凌忆第一次笑了起来,据后来江潮回忆,那是凌忆少有的笑容,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

江潮看到那笑容,一时间晕晕乎乎,自己咧开嘴笑了,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才拉起凌忆的手,凌忆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随着江潮走了。

那时候的凌忆七岁,刚刚失去最后的亲人,那时候的江潮十岁,正在无渡门下学武。

那时候,是凌忆第一次见到江潮。

那时候,是江潮第一次牵起凌忆的手。

“大师兄,大师兄,看看我新学的剑法怎么样了?”一身杏黄色的少女飞奔而来,直扑向场内正在指点凌忆的江潮。

江潮听到娇柔的声音,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手里的动作未停。少女跑到他的身边,拉起江潮的胳膊,摇了几摇,“大师兄,大师兄。”

“兮兮,别闹了,我这边忙着呢。”江潮试图甩开少女的手,眼角不停地瞥向场中的凌忆。

少女撅起嘴,带着娇嗔,“我哪里闹了,这不是刚刚学了新招式,让大师兄指点一下嘛。”

“二师妹,这。。。我正忙着呢。”江潮瞥见凌忆离去的身影,心中一阵焦急,她又误会了不曾。

“她不是练着吗?”少女满眼的委屈,“大师兄就指点我一下不成啊。”

江潮叹了口气,极力让自己无视凌忆离去的身影,点了点头。

江潮的师父无渡一共收了四个徒弟,江潮是大师兄,刘兮兮是二师妹,三师弟文萧不常住在这山上,最后一个便是小师妹凌忆。

凌忆排行最小,上山也最晚,偏偏是性子最冷的女子,和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会哭闹,不会发脾气,不会玩笑,什么孩子该有的表情都没有。唯有和江潮会使性子,闹别扭。

而少女正是江潮的师父的养女刘兮兮,平素被娇惯惯了,动不动便耍点大小姐脾气,这丫头整日里就喜欢缠着江潮,一口一个“大师兄”叫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江潮虽然平日里为人处事利落干净,偏偏在这些男女之事上束手无策,每每设法不得罪刘兮兮,便惹恼了凌忆,总是一个头有两个大,左右为难。

江潮这边好不容易摆平了刘兮兮,就满山满野的找凌忆。

才寻到平日里凌忆最爱的竹林,一道剑光直直劈过来,江潮忙提了剑招架,过了几招,才发现那人正是凌忆。凌忆剑剑狠毒,取的都是江潮的要害,江潮左支右绌,手忙脚乱的招架不停。

“小师妹,我是大师兄。”江潮大叫道。

凌忆只是冷着一张脸,手里的招式更加狠辣。

“小师妹,小师妹。。。。。啊。”江潮手里的招式一滞,凌忆的剑在他的肩上带起长长一串血花。

凌忆忙忙住手,愤愤的把剑往地下一丢,扭头便走。

“小师妹,小师妹。。。好疼啊,好疼啊。”江潮见凌忆不理他,故意跌坐在地上大叫。

凌忆冷着一张脸走回来,丢下一块手绢,“找你的二师妹帮你包扎去。”

江潮拾起手帕,淡淡的竹香扑进鼻子。江潮贪恋的吸了一口,抬头迎上凌忆的冷脸,忙忙用手帕捂住伤口,大声叫唤起来。

凌忆也不说话,俯下身,从衣角下撕下一条布条,用力包扎起伤口来。

“啊。。。轻点。。。小师妹。。。我错了。。。”江潮一张俊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着,嘴里不住的唤“疼”。

凌忆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冷冷开口:“现在知道疼了?”

江潮不敢接话,只是点头,心里却想着,若不是凌忆,怕是自己也不能受着伤,不过这话,江潮是万万不敢当着凌忆的面说出来的,只能含含糊糊的应了过去。

凌忆扶了江潮起来,江潮听见凌忆轻轻嘟囔了一句,看来危机是过去了。江潮长长出了一口气,又怕被凌忆察觉不对,便又大声喊起疼来。凌忆的脸色是缓了下来,却丢来鄙视的眼神,江潮苦笑着,随凌忆回去。

这件事情后来还是被刘兮兮知道了,足足吵嚷了一个月,差一点和凌忆打起来,若不是师父的命令,还有江潮死命拉着,天知道会搞成什么样子。不过不管刘兮兮怎么闹,怎么吵,凌忆只是冷着一张脸,能避开就避开,最后索性连江潮也避开。

江潮连连去赔了几次不是,凌忆只是冷冷的不做声,最后还是三师弟回来,做了个和事老,这事才算了了。

只不过从那以后,江潮看凌忆的眼里就多了些什么,凌忆虽然还是冷冷的,却不再和江潮使性子。兮兮也不再缠着江潮。

那一年,凌忆上山七年。

那一年,凌忆十四岁。

那一年,江潮十七岁。

那一年,都是情窦初开的时节。

然后时光匆匆,三年过去了,当年的骄纵少女成了少妇,嫁给了三师弟文萧。大婚的前一天,刘兮兮拉着凌忆,“小师妹,我知道,大师兄他是一直喜欢你的,当年我骄纵不懂事,一心以为大师兄会对我好,就算他喜欢的那个人不是我。其实我错了,大师兄他一直喜欢的人只有你。女子最好的年华只有那么久。我知道三师弟一直喜欢我,而且他对我足够好,所以,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你也是,不要再让大师兄等下去了。”

凌忆只是木然的点头,对于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凌忆总是懵懂的,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懂。脑海里总是有个声音在说,若是能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兮兮的话像炸雷,惊醒在她的脑海里,从前那些懵懂一下子变得明晰,让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凌忆不知道兮兮又对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对兮兮说了些什么。

反应过来时候,凌忆就身在山下的酒店了。上好的竹叶青,凌忆一坛一坛的灌进肚子里。

脑海里兮兮说过的话不断地回响——大师兄他一直喜欢的人只有你——不要再让大师兄等下去了——喜欢——等——

头在痛,要裂开的痛,分不清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那些话,整个人仿佛要窒息一般,痛不欲生。凌忆抱着头,伏倒在酒桌边上。

记忆一段一段回放。

十年前的小男孩牵着小女孩,憨憨的笑着,带她回家。

要强的小女孩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每一次比武都是小女孩获胜,实际上她知道,男孩总是让着她,要她赢。

就连下棋,男孩子也不曾赢过女孩子,因为他想看她赢了的笑容。

因为他知道,只有她赢了,她才会微笑,才会融掉她给自己的冰。

原来已经十年,他和她,一起渡过十年。

江潮找到凌忆的时候,凌忆整个人醉的一塌糊涂,嘴里喃喃念得是江潮听不懂的话语,江潮叹了一口气,背起凌忆准备上山。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带着醉意的凌忆大叫着,手脚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江潮无奈的看着醉酒的凌忆,白皙的面颊上带着一抹潮红,整个人醉眼朦胧,嘴里吐出的字眼也是支离破碎,虽然自己可以仗着轻功带她回去,可是,她现在这个模样,若是被师父看到又要挨训了。江潮手指轻动,点了凌忆的穴道,凌忆沉沉睡去,长长地睫毛边上挂着泪珠。

只好在山下的酒家寻了一个房间,安顿了凌忆,江潮看着天色不早,又放心不下凌忆一个人,便在桌子上将就了一晚。

天刚蒙蒙亮,凌忆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剧烈的头痛让她无法思考,干裂的唇翕动着。

“水。。。”凌忆呢喃着,声音微弱。

江潮忙忙起身倒了水来,送到她嘴边。凌忆揉着阵阵发痛的头,宿醉的难过让她几乎无法正常思考。喝了水,缓了半晌,抬眼看到江潮,整个人一惊,几乎要跳起来,若不是江潮端得稳,水碗便要打翻了。

“这是哪里?我。。。”凌忆一下子慌起来,揉着剧痛的头从床上跳下来。

江潮唇角含了笑,凌忆惊慌的样子可是他第一次见,平常总是冷着一张脸,话都不多说几句,“你醉了,又闹着不肯回去,我只好送你在这里住下了。”

“哦。”凌忆忽然红了脸,揪着江潮的衣领,“我。。。我昨天说过什么?”

“这。。。”江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也没说什么,都是些我听不懂的话。”

“那就好。”凌忆长出了一口气,这么一折腾,她的头痛也稍微好了一些,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便松了江潮,唤了小二打水洗漱,两个人稍微收拾一下,便往山上去。

“你说若是迟了,二师妹会不会怪我?”

“小师妹,走慢一点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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