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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秀丽》第五章 淳朴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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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闻声入屋来到床前。

骑士面带疑色戒备地道:“这里是哪里?”

郎中按住想要起身坐起来的骑士,轻声道:“你先躺着,什么也不要说,不要急。你身体很虚弱,先吃点东西恢复点体力再说。”

少女赶忙用碗盛来热汤,端到骑士面前。

骑士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戒备崩紧的肌肉松弛下来,神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阿香,你在这里照顾他把汤喝下去,我出去安抚一下乡亲,等他情况好点后叫我。”说罢郎中走出房内,留下了二人。

连喝了三大碗鸡汤,骑士感觉身上恢复了一些体力,身上的伤口也只觉得略有些麻痒,而不再疼痛,感激地对少女道:“谢谢你们。”

少女轻笑道:“你先休息一下,村子里的乡亲们呆会还有话要问你呢,我也有要问你的。”

骑士又待起身,被少女用手按在胸口,只得又躺了下去。这时,因为和少女靠得很近,借着昏暗的油灯灯光,骑士才发现这位少女肌肤如玉,傲比霜雪,身材袅娜,嗅着从瀑布般的墨色长发以及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幽香,看着少女如花娇容上似笑似嗔的甜美笑容,骑士有了霎那间的失神,心中泛起一阵惊艳:在此地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半个时辰后,骑士在床上再也躺不住,翻身下床后才发现身体是相当的疲惫,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略微能够行动,迤俪来到房屋门口。

正在门口和村民聊天的少女听见动静转身看见他步伐轻浮,嗔道:“你怎么不躺着?”说话间来到他身边伸出一双柔荑扶住了他。

屋外的村民听见少女的话,一阵骚动,大家紧盯着来到屋外门口的骑士,渴盼他告诉大家想知道的消息。

骑士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通过传来的药材味道发现了堆在屋外的许多药材。

少女见他注意到了那些药材,笑道:“都是村里乡亲从家里送来的。”

骑士看看身旁美丽少女雪一般的面庞,又看看聚拢在屋子外面神情期盼的村民,再放眼看了看村子周围的群山与参天的树林,心中感叹:如此的美境,如此质朴的百姓,如此兰心慧质的女孩。

嗅着身边少女传来的幽香,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触摸着芬芳土地的气息,骑士只觉得心神俱醉,似乎也融入了这片天地之中。

少女感觉到身旁的骑士有些异样,侧身看向他。只见骑士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一副神情迷醉的模样。借着暮色,少女注意到梳理清洗之后的骑士竟然是一个很俊秀的青年,饱经沧桑阅历的面容并不能完全掩盖骑士尚未完全脱离稚气的一面,骑士前额上的一道寸许长的疤痕也不显得突兀,相反更添一种成熟彪悍勇武的味道。少女雪白面庞抹过一丝淡淡的嫣红,双眸不禁迷离起来。四周的村民也融入了此情此景之中,周围一片静寂。

蓦然,骑士感觉到心一阵抽搐,一种莫名的痛楚传遍全身,浑身颤抖起来,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呼喊:如此美的山河,如此质朴的村民,如此美丽的女孩就该湮没于战乱之中吗?!不!我不能!我不会为谁而战!我只为战死的同伴!只为如画的秀丽山河!只为淳朴的百姓!只为如此美丽的女孩!骑士脑海之中闪现过一幕幕同伴战死的情景,双拳紧握,两点泪花在眼角处闪烁。

少女在旁讶道:“你流泪了?”

骑士长出一口气,回头向她淡然一笑:“没事,刚才想了点心事。”

他的笑真好看,好暖和。少女面庞又闪过一抹嫣红。

骑士面向村民,微微躬身,右手握拳放在胸前,郑重地行了一礼道:“谢谢各位父老乡亲厚爱,谢谢你们的照顾!”

“壮士不要客气,我们也想向你打听一些消息。”村民们纷纷嚷道。

骑士点点头道:“一定尽我所知。”

“好!老朽代表大家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一名白发苍苍地老者迈步上前道。

骑士点点头道:“老先生请便。不过我想先问一下,我在这里昏睡了多长时间?”

回到人群中其姨娘身边的少女答道:“不长,我们是今日早晨发现你的。”

“哦,谢谢。”骑士低头思忖道:在新城多耽误了大半夜,路上跑了一日一夜后就失去知觉,从时间和行程来看,估计又多浪费了一日时间,在这里停留了一日,算下来路上耽误的时间有两日多。

如果汉军不顾疲劳强攻堰城,以堰城仅有的五千兵力,假如抵抗不坚决,那么现在汉军应该已经攻下了堰城。从堰城到这里估算有一日的行军路程,那么假如汉军不顾疲劳,至多明日午时汉军前锋就会到达这里。

不过正常情况下,汉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苦战,如果再不休整一下,即使汉军勇武剽悍,也会士气低落。那么也就是说汉军大部至少会在堰城休整一日,但是这支汉军有一定数量的骑兵,骑兵在攻城时并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以这支汉军统帅的性格,也许这支骑兵在稍做休整后,会作为前锋先行赶往商阳府,这样在汉军主帅跟前就不会丢面子,在攻打商阳的时候其麾下至少也有人在场。

如果自己推断正确的话,那么汉军骑兵很可能在明日午时前就到达这里,其斥候骑兵甚至会更早。这个村子的百姓一定得连夜收拾,天亮之前就得出发,先看能否来得及逃入商阳,如果不能那么也许还有别的路可以到达红河南岸。为了赢得更多路上的时间,在这里得给汉军骑兵制造一点麻烦。想到这,骑士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这里的村民逃到安全的地方,即使死!

“请问各位父老,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呢?”骑士抬头道。

“我们这里是紫箩村。”人群前的老者道。

“紫箩村?!老先生,你说这里是紫箩村?!”骑士又惊又喜道。开始他曾经想过不知道有没有错过紫箩村,没有想到自己停留的村子就是紫箩村。

村民一阵骚动,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老者上前一步道:“怎么?壮士知道我们这个村?”

骑士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这里就一个紫箩村吧?”

老者道:“当然,方圆百十里也就一个村叫紫箩村,就是我们村了。我们村子旁有一条通往红河的小江叫紫箩江,村子的名字就是来源于此。”

“哦!那就好!请问老先生村里是否有一位姑娘名叫蔡香儿的?”骑士喜形于色地道。

老者面带狐疑,手捋胡须却并没有回答。村民中又是一阵骚动,窃窃私语。

少女惊讶地睁大双眼,欲待说话被身旁的姨娘用手给捂住,低声道:“不要乱说话,里正把原因搞清楚了再说。”

少女有些奇怪,用会说话的眼睛看向姨娘,满是疑问。

“他的意图不明,你是我们村子最美的女孩,不知道他的来意怎么能够就这样让他知道你?”姨娘解释道。

“可是,我们不是救了他吗?而且我还在他身边照料过他。”少女推开姨娘的手道。

“这不同,你别急,看样子他也不象是坏人,但也要先知道他找你的意图。”姨娘瞄了一眼骑士道。

骑士见大家神色有异,稍微一想明白自己没有讲明找人的意图,可能有所误会,不过也因此可以断定蔡都尉托付给他的人就在这个村子里。

于是骑士向大家摆摆手道:“大家误会了,我没有恶意。我叫萧离,大家可以叫我‘阿霄’。我是新城一名低级军官,新城城破前我的上司蔡都尉蔡大人因负伤自知难以逃生,因此向我托付了他的女儿,要我把他的女儿带到安全的地方安顿。他告诉我他的女儿和其姨母住在堰城到商阳之间的一个名叫紫箩村的村子里。城破后整个新城就只有我一人侥幸存活了下来,天幸寻到了紫箩村……”

“爹!”一声少女的悲呼传来。

“阿香!你醒醒!”萧离循声望去,先前照料自己的美丽女孩已经晕倒在她身旁的中年女子的怀中。

她就是蔡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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