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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师》第十章 破凤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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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岛虽处偏域,岛屿不大,但是其上洞**其多,在岛上的其中一个天然山洞中,云海正半缩着身子,浑身颤抖地躲在一块石头上窝着,他的眉睫与鬓发之间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不远处的另一块石头上,一个满脸通红全身冒着热气的黑衣男子正眉头紧锁打坐着,这一寒一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见黑衣男子头上一面赤红色的小镜旋转,体内催出的数道寒气从他顶上射出打在赤镜上,颜色略显深沉的赤镜表面红光一闪,那数道寒气尚未抵到它表面便在红光中消融为蒸汽。这变化过程循环数次,直到他额上的大汗落如大雨,他猛地睁开眼睛,数道寒光射向摆放在他眼前的一颗冰封的珠子。

珠子在他打了数道寒气后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他在体内快要寒气尽了的时候,胸头隐隐有感觉镇不出潜伏在他体内火龙的感觉,体内真气犹如翻滚的热浪,纵是那些冰性丹药散发出的寒气,也隐隐压制不住体内的那股阳气。

北宫破凤一脸怨毒地看着一旁冻着发抖的少年,冷冷笑道:“好一个海神遗族!好一个阴阳交融!!!我北宫破凤自诩聪明过人,今天不想栽在你这小畜生手上!这也怨不得别人,但我今日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强忍心中生起的越来越强的阳气,将最后数道寒气朝着云海打去。

云海只觉整个灵魂和**渐渐脱离,明明是刺骨的痛,但痛到极处,望着眼前那张狰狞怨毒的脸,不知怎地,心中居然还有莫名的快意,盯着眼前一脸冷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北宫破凤见他死撑着不肯讨饶反而嘲笑他,心中更是大怒,强撑着身子挥起一掌便朝云海胸口拍去。这盛怒之下的一掌何等威力,再加上他不再压制体内的阳气,掌风中带着罡劲直接拍在少年的胸膛上。

没有他想象中的胸口塌陷满口血迹,这一掌打出之后如打在棉絮上,待北宫破凤觉得到一丝不对劲时,只见胸口与手掌交合处乍起一道白光。

又是胸中的那道白光!!

那道神秘的白光!!!

白光之后,不仅他的整个手掌连带右肢被融为灰烬,余势更是穿过岩洞顶上的溶石,在顶上击出一个三寸大小的窟窿。一束阳光自外射来,照出两道斑驳的身影落在荒寂的石块上。

北宫破凤楞楞地注视着他的右手,那个原本血肉鲜活的地方现在空空一片,甚至在他臂膀的结合处没有流出一滴血来。这一切恍若如梦,发生的迅然,一点也不似真实,待他觉得臂膀上隐隐强烈的痛楚传来时,这才朝天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或许这一生,他从未受过如此大的痛苦,纵然是天纵之姿,这一刻他真的上面也不是。他心中对少年的怨恨已然达到极致,恨不得噬其肉寝其皮,但是同时又对他身怀的那道白光忌惮不己。

这处山洞为钟乳天然滴成,本来坚实不比,随着北宫破凤嘶声刚落,顶上的岩石一块块如锥子般落下来,北宫破凤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剧痛,卷了那颗珠子单手提上受了禁制的云海,狼狈地躲过不断下落的石块,转身朝洞外急奔而去。

突地一条火龙自下落的岩石缝隙射出,直接朝着北宫破凤的后背击去,他稍一闪躲,只听得顶上传来琅琅的笑声,一个赤衣大汉在岩顶上笑道:“北宫小子,你果真在此,这真是一副钻土打洞的好本事!”说着,跳下洞来,一掌兼带烈烈火气朝着北宫破凤拍去。

原来烛强良追之不及,,功力大涨之下又不甘心北宫破凤就此走脱,料想此岛如此之小,他带着一个少年不是这般容易走脱,便沿着这个小岛的海岸肆意地寻找起来,奈何这个岛虽小,溶洞纵多,他找寻了半天也不过区区数个,虽不所得,但也找到了此岛的一处最高点,随便逮了头野狼,掌上生火烤了起来,这也算是以逸待劳。

不巧这狼肉刚食之一半,远处山坡上闪过一道白光,其势之强居然将另一处的崖壁击出一个很深的洞,随着传出一阵凄惨的嘶喊声。他想也不想,弃了手中的狼肉快速地追了上去。

北宫破凤双目一寒,回身伸出左掌击了回去,烛强良收掌退了几步,望着他右边肩膀下空空如也,稍微一愣,随即大笑道:“无须某动手,你这小子便自废一臂,果然是少年了得啊!”

这溶洞空间不大,站立百人可余,却无地势可仗,北宫破凤强忍着剧痛,对于烛强良的奚落虽是心生恼怒,只是此刻奈何不得,而除了臂膀上的伤势,体内的阳气也是越聚越多,他望着对面的强敌,冷冷笑道:“你这老狗鼻子也算灵,这个地方也让你闻出味来,不知烛老怪之幸还是不幸?”

烛强良闻之大怒,手上白光聚起,一掌接一掌地朝着北宫破凤破空袭来。北宫破凤见避无可避,随手将手中提着的少年摔到角落里,单手捻指,念起少年给他的心法,祭起头上的赤镜来,一个红色的八卦阵图凭空生起,阵图中间不似冰镜,居然并无一字,却疾快地飞出挡到烛强良前面。

啪啪啪,这一掌一阵相击之后,如凭空一面镜子碎开,烛强良连退数步方才压下胸口的气血浮动,心中不由骇道,我以为这厮不过强弩之末,不想断了一臂之后居然强悍如此,看来北宫衍日之子还是有点料子的。

他当下一凛,掌心聚起白球,离火之精化为一道白龙朝着那个八卦阵图击去,这可以融尽万物的天下极火打在阵图上没有他想象中的破阵而出,而是慢慢地融合在那阵图中,顿时阵图上红光大盛,阵图像血水般融化滴落,点点滴滴滴落在身下的北宫破凤身上。那颗离火之精在片刻之后方从融化的阵图中飞出,暗淡无光地飞回到烛强良的体内。

这似血的阵图悉数融化进北宫破凤的身体后,他只觉得自己如坠天地烘炉中,须眉体发连带他身上穿着全数燃烧起来,浑身看上去像一个火球,皮肤也随着慢慢褶皱变黑变形,随着一颗冰封的珠子飞出之后,他的身体彻底融化在一片红光之中。

这道红光闪耀之后,一个独臂的**男子从红光中走出,他的皮肤尽毁身上伤疤累累,五官早已扭曲,一目已毁,唯一甚下的另一目睁开之却是赤红的血珠色。北宫破凤只觉得浑身如出火焰中,除了意识变得模糊,知觉中除了饥渴浑身饥渴。

一道强烈的红光自他的口鼻眼五窍中射出,在空中结出一个巨大的红色“逆”字,这个“逆”字不要仅将整个溶洞撑得岩石尽落,其隐隐之威居然让烛强良也生出了心悸的感觉。整个溶洞似乎天地突塌,在岩块纷落见,一声嘶吼夹带着无尽的努力自北宫口中爆发出,随着半空中的“逆”字朝下狠狠落下。

“逆”字威压,其势更胜“封”字,“封”字不过是盛压,而“逆”字却是逆天之象,纵是烛强良此刻功法能抵挡“人镜”之威,但对上这“逆”字,他也只能暂避其芒,对于那个陷入疯狂的北宫破凤,他也不再去计较,这溶洞塌陷已成定势,贴身到一石壁处,将手中的力量灌注到这岩壁上。

岩壁在片刻之后被他熔开了一个刚能穿过一人的大洞,他回身望了望人不人鬼不鬼的北宫破凤,心中奇怪般地并无快意,见他这般凄凉,彷佛那个冷峻歹毒的黑衣男子的身形如何也不能和他重叠在一起。

感叹间,他猛地瞅见在另一处石壁下,一个黄衣少年正绝望地望着一块从天而落的石块,他心中一动,一掌碎开石块,纵身抓起那个少年转身朝那洞外离去。

溶洞之外,烛强良看着前方的山体在数道红光之后瞬间夷为平地,心中暗念道,估计那个小畜生此刻也见他爷爷的爷爷去了,心中虽不是大喜,但总算也是为他族人除了一恶,也不算大坏。尘消之后,,他深吸了数口气后,这才回头看着眼前蜷缩着不断颤抖的少年。

心中微动,一掌聚起一道微弱的真气打在少年的肩上,这道真气沿着他的筋脉朝里探去,只抵到它的心口时,被一道极寒的真气抵挡,烛强良稍一用力,一股阳刚之气直接冲向他心口,昏迷中的少年发出一声轻哼,他略一思索,收了真气面露复杂神情地看着身下面色稍微缓和的少年。

这少年体内走的真气分明是共工氏的水性真气,却不知为何被北宫小子在他体内下了一道禁制,莫非他是他们族内重要的人物?可惜我的属性和他相克,不然救醒他之后可要好好问问。烛强良这般思索,不禁又满脸狐疑地打量不远处的少年,略作思索后,起身又朝那昏迷的少年走去。

在他起身的时候,身后的那处废墟处异变又起,一颗冰封的珠子自废墟中飞出,飞到少年的身上突地停了下来,只见其上原本冰封的表面慢慢裂开一道缝隙,从中慢慢流出一道蓝色荧光,渐渐结出一滴深蓝色的液体滴落在少年的额头上。

烛强良见此大吃一惊,他看着那颗珠子在荧光闪过之后,悄然地落入少年腰间的那个香囊中,也不顾其他,快速地跑到它跟前,打开那个香囊细细看了起来,一边看着一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看了半天之后,他转身运起一股微弱的真气在少年体内走了一圈,除了胸口那道禁制威力减弱外,云海的体内其他伤势恢复得杂七杂八吧,也就是说,不出意外,他随时都又可能从昏迷中醒来。

眼前的少年眼皮微微地颤动着,烛强良悄然不动地把珠子放进那个香囊,望着这个年龄不过十一二岁光景的少年,他虽知他体内的寒性真气和共工氏没有多大关系,但那颗来历神秘的珠子想来是北宫破凤的真正目标。

这个少年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那颗与自己属性相克的珠子,北宫小子身上的奇怪变化。他望着掌心处渐渐生起的离火之精,透入其中的白光,他的眼里分明闪烁的也是捉摸不定的白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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