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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底生涯》第三章 走向地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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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堂走到地狱的距离,只需要短短的几秒,或者说几乎就是一个意识,就好象犹大选择背叛耶酥,他本来作为耶酥的门徒注定要上天堂的,但是一念之差下了地狱。

问题是本来已经踏上天堂门槛的他,为何要为区区的一点钱下地狱呢?况且他也没享受到——他自杀了。

我敬爱的博尔赫斯认为,犹大此举是为了促使耶稣赶快牺牲显示最伟大的神迹,既然基督可以屈尊为了世人从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神下降到凡人,他犹大又为何不能从天堂下降到地狱。而且他选择自杀,彻底地进入地狱,以成全基督的伟大呢?

那么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好犹豫的了。从平凡的人生,跨向万劫不复的卧底生涯,牺牲自我,成就大我。

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么!

咳咳,说的有些过于伟大了。但是面对胁迫,要在曾母暗沙和卧底警探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么。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我在上班时间酗酒,被警告一次;随后又因为在巡逻的时候里开小差,去唱卡拉OK,受到记过处分。接着是在公开场合使用暴力。

干警察以来第一次这么爽过,二个流氓被我揍的够戗。

但是这次终于因为情节恶劣,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在2007年4月22日颁布的《行政机关公务员条例》,将我撤除公职,并且开除出警队。

对周围的人来说,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就好象看到一辆崭新的凯迪拉克开在前途光明的康庄大道上,突然一下子窜进了乌七嘛黑的臭水沟里。

一些同事都为我扼腕叹息,特别是一些老同志,他们几乎把我当做了教育子女的反面教材,以为我是年少轻狂,有了点成绩就骄傲自满,把尾巴翘到天上,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和我一个办公室的两个中年警员如此议论道。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大好前程就这么毁掉了!”

“完全是咎由自取么,有那么点成绩?就骄傲自满了?就目中无人了?”

“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么。连我女儿就知道!小学课本里有的!”

“嘿嘿,人这种东西是健忘的拉!象这种愣头青懂什么呀?”

“就是,他还不知道什么叫社会的严苛么!?”

“以为自己很能耐?很了不起?结果呢,你看看,看看,闯下大祸拉!”

“就是,就是……”

听到这里,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冲了出去,对着他们吼道:“你们有完没完拉!作为年长的人前辈,凭什么对晚辈犯下的错误,幸灾乐祸呢?!”

他们看到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一溜烟走掉了。

什么前辈,什么老同志么!?简直跟嚼舌根的农村妇女没什么两样么!还什么社会的严苛!?***!!

不过要说过分,还要说到跟我年龄相仿的一部分人。因为我走了以后,他们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升职、泡妞机会都大增。所以他们假惺惺地跑来说了几句,“哥们好自为知,以后有困难,经管来找兄弟。”然后一转身,就一个个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干起活来劲头十足,跟换了一拨人似的。

好歹也是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友么。哎,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啊?难道是因为我过去太出风头了?

周围发生的事,一次次地在教育我,一定要恪守中庸之道。

与男的不同的是,一些女同事为打抱不平,据了解也有到领导那里为我说情的。

不过这时候去,难免要吃一鼻子灰。因为这时候,最气愤的恐怕就我的顶头上司了。我估计他大概都快气疯了,本来一心一意准备栽培我这朵鲜花,突然间就长成仙人球了,那种愤慨是不言而喻的。

为了挽救我,他还特地跑来跟我做了一次深谈。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为什么这样胡闹啊!?要知道,你将来有可能成为警界的一颗新星。”

“界警的新星知道么?从咱们派出所里走出的警界的新星!”说这话的时候,他双目凝视着我,一副悲愤难填的表情,“真是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你!”

我没吭声,更是一动不动。

几秒钟后,他的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突然,他扔掉了手中的烟头,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猛烈地摇晃起来。“混蛋,混蛋小子,你倒是说话!说句话啊!”

我当然不为所动。总不好因为他的几句话,跑去南沙群岛报道。

后来,我的顶头上司,又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最后还是失望而回,临走时用无比怨毒的眼神盯了我一眼。那目光,我至今难忘,就象歌里唱的“柔弱中带伤”。正如被抛弃的妇人望向负心郎的最后一眼。

原来一个大老爷们,也可以这样啊……

就这样,我深深地伤害了领导,但是那些女同事还不死心,(就也就女警花。)还会跑来安慰我。这说明,我的女人缘不错。

她们觉得我应该去参加一些选秀活动,比如说,“加油好男儿,快乐男生。”之类。因为我身体健壮,六块腹肌,清晰可见,胸大肌结实有力。不但体魄强健,运动细胞发达,又不失儒雅。更重要的是目光锐利,炯炯有神。

“即便是色迷迷的时候也有大将风度。”我的一个女同事曾经如此夸奖我,不过我并不领情。因为这些女人不会做女红,更不会煮饭做菜,会的是擒拿手。因为工作需要,使她们有时候不得不使用暴力,而且还大女子主义,女权至上的也大有人在。如果不想在家里上演全武行的话,还是对她们敬而远之的好。

可是我越避让,她们就越得寸进尺,就好象冷血的爬行动物一样缠上来。大概因为我对她们的态度跟其他人完全不同,这让她们很是好奇,于是,不顾一切地想要把我拿下。

新世纪的女人,不比旧社会,而女警察更是她们中的典范,是极度强硬和好斗的个体。

或许说,我选择成为一个卧底,也有她们的功劳,我已经不堪受扰。

之后的几个月里,我每天都躲在家里看资料,学习怎么成为一个地道的黑社会组织的一员,并且逐渐断绝了和周围人的一切往来。

首先是我的父母,因为插队落户的原因,他们本来都是SH人,现在生活在WLMQ市,并且准备在那里安度晚年。非常恩爱的一对夫妻,但对孩子却漠不关心,这样的父母或许不多,但的确存在,并且还发生在我的身上。

事实上,自从我考到ZJ省,上了警校以后,他们就很少关心我的事。当然不是他们讨厌警察这个职业,而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对待子女的看法,有点象西方人。

我母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让他自己去好拉!”而我的父亲则呵呵笑着答应,温柔地揉过我母亲的肩膀。

还真是叫人看不下去呀!

如此开明的父母着实少见,应该说开明至如此的父母着实难得一见;思想开化地象外星人一样,而作为他们儿子的我却一心想要要遵循中庸之道。

完全反了么!这是不是负负得正的结果呢?

父母亲思想的前卫,这从我颠沛流离的人生里就能看端倪。我出生在SH,尚在襁褓就交给爷爷奶奶抚养;到了读小学的年龄,被送到WLMQ读小学和中学;之后又被送回到SH念高中,最后我自己考到ZJ上警校,并且被分配在那里。

即便是在WLMQ,小学到中学的9年时间里。照顾我最多的还不是我的父母。他们把我托付给了当地一个武术教练——也就是我的师父,是他教习了我武艺并且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这完全是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那!

正是因为如此,我的朋友很少。因为不断地在变换住地的关系,许多朋友都被迫分崩离析。

朋友这种东西,如果联系的少了,就会慢慢的疏远,到最后就完全淡忘掉拉。

比如说,我在SH幼儿园里交到的小朋友,到了读小学的时候突然又跑到WLMQ去,随后在WLMQ生活了9年,结识了一些朋友,又因为在SH的三年高中逐渐淡忘,而随着我去zj上警校,高中同学又变成了校友录上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名。

当别人在老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往往在开往异地的火车上,到处是弥漫着方便面味道,和一张张陌生而疲惫的脸庞。

这真是叫人抓狂啊!!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我又要从ZJ省前往SH市了。

由于任务是保密的,我是悄悄的离开,所以没有人来送我,事实上也不会有人来送我。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我的上司才说,“没有比你再合适的人选拉!”如果更进一步,他还会说,“你有一个侦察员的家庭背景。”

于是,我就这么离开了。至于在这里所有的后事,全部交给现在的上司来处理。并且他还给了我一只旅行袋,它是葱绿色的,上面还印有四个蓝字“上海旅游。”

真是土到掉渣拉!

不过我又不能把他丢掉,因为里面是我现在的全部家当。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2000块钱。幸好我机灵,在皮鞋里还另外藏了2000。

东西不多,都是一般打工者必备的。按我现在上司的说法,“是让你去完成任务,又不是让你去郊游!”

就这样,我搭上了从ZJ省SX市开往SH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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