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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世的才子多情的债》第二节 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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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伯家住在南面山岭下的前岗村,离老农家有十多里地。

梁伯比老农大十岁,老两口也怪可怜的,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听娘说好像是老早以前被造反派打坏了不能生养。

腊月二十二那天早早的,老农就请了人来宰羊,宰了羊以后给了人家一块肉算作工钱,接着老两口一直拾掇到晚上才算利索了。

第二天早起,牧童就陪着阿爸挨家去送肉,家家都推辞着不要,最后也都高兴地收了,大娘婶子们还都夸牧童长的俊秀,好看,像她娘。接着父子俩又回家拿了一只羊大腿和一包羊杂碎,到前岗村给梁伯家送去,这是今天送出的最好的一份,也是最多的一份,出门的时候两个姐姐也嚷着要跟着去。

“你俩别去啦,在家帮你娘拾掇拾掇干点儿活,等过了年再让你们去梁伯家走亲戚。”老农吩咐着就一步一晃的走出了院子。

牧童冲着两个姐姐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扭头就跑了出去。

其实两个姐姐都很孝顺,早几年就开始在家帮着娘干好多活,只有牧童现在还小,又是个男娃,只知道上蹦下跳瞎串荡。

老农走得不快,十多里山路走了近两个小时,快晌午的时候才到梁伯家。梁伯家原来不住这儿,父母去世以后,他就和老伴在村后的山岗上重新开了个小院,建了两间窑房,孤零零的在岗上住着。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院里的狗汪汪地叫起来。

“老梁大哥在家吗?”老农喊了一嗓子。

门开了,走出个满头灰发、壮实魁梧、脸面清净、两眼神采的半百老头来:“是财旺兄弟啊,好久没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迎过来就接了老农手里的羊腿和一包羊杂碎:“今年宰羊啦?你咋拿这么多来?”

“嗯,他娘叫宰了一只,几家分分好过年。”

“耶,小康又长高了,快进屋。”梁伯往里让着。

大黄狗看看似乎都认识,再有主人在那热情的招呼着,又看着他们笑呵呵的说着话,就站到那儿不叫唤了。

大娘也走出房门:“财旺兄弟来啦,快进屋里暖和。”

大娘人又瘦了,不过看着还有精神。

“老嫂子可好?”老农问着就和牧童进了屋。

“好着那,好着那。”大娘握着牧童的手,笑呵呵的盯着牧童的脸蛋看,心里喜欢得不得了:“也不知道你们今儿来,也没提前给娃做点儿好吃的。”

牧童害羞的低下了头。

“财旺兄弟拿来的羊肉,你去给做俩菜,我和兄弟喝两盅。”梁伯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大娘。

“吆,这么多,可是够吃一阵子。”大娘说着,笑呵呵的去了灶房。

“来,都上炕坐。”说着,把牧童抱到炕沿上坐了。

“又重了,大伯都快抱不动了。”其实大伯有劲得很,别说一个牧童,就是十个牧童他也能轻易的抱起来。

父子俩脱了鞋坐到了炕里边。

炕的中间放着个小饭桌,一头放着一盘窝头,中间一叠腌菜,两边两大碗玉米糊糊还冒着热气,父子俩来的时候梁伯老两口正准备吃饭。

梁伯家过的也挺清苦的,攒下点钱都给大娘治病买药了,可治到现在大娘的病也没见得有点儿好。

炕洞里烧了火,炕上很热乎,坐了一会儿两个人的腿脚就暖和过来了。

“她娘仨在家作甚?咋不一块儿过来串串?”

“快过年啦,在家拾掇那,今年宰了羊,他娘叫早点送来,怕来得晚了你又赶过去。”老农拉出了烟袋装起了烟。

梁伯不抽烟,在下面拿来个玻璃酒瓶,里面盛有半瓶散打的老白干酒。

梁伯家有杆土火铳,冬天农闲的时候梁伯就到北面山岭里转着打野味,有时一去就两三天才回。每年靠年跟前,梁伯都往老农家送点野味,常常就是送只野山兔、野猫啥的。梁伯说山林里野物越来越少了,好些年都看不到野猪和狍子了。

牧童非常喜欢玩那只火铳,每次看到了都想拿过来扛一扛,可是梁伯不让他扛,怕他人小扛不动给摔坏了准头,就哄他说等你长大了就带着你去打野物。

“娃儿大了,该上学了吧?”梁伯放下酒盅问道。

“他娘说明年夏天就上学。”老农点着了烟抽了起来。

“梁伯,我现在长大了,你说等我长大了带我去打野物,你啥时候带我去?”牧童一脸天真的表情。

“行,今年不能去啦,明年我带你去。”其实梁伯也只是说说而已,俩个老人都笑了。

“财旺兄弟,我看这娃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过了年你叫他来我这儿住上半年,我教他练练拳脚,免得上学啦让那些熊娃们欺负,到开学前儿我就叫他回去。”梁伯坐到了炕沿上,两眼上下打量着牧童。

“行,就是不知道娃住这儿老嫂子烦不烦?”

“不烦不烦,喜欢着那,只怕你们把小康放我这儿不放心。”大娘一手端着一碗羊杂汤,一手端着一盘爆羊肉走了进来。

“放心放心,我回去跟他娘说说,看她娘啥意思。”

“也别光顾着大人的意思,还没问问小康愿不愿意学。”梁伯看着小康。

“我愿意。”牧童早就憋不住啦,就怕阿爸和娘不同意,心想:等自己学成了武功,就不怕铁蛋和水根他们欺负自己和姐姐了。

梁伯和大娘都喜喜的。

吃过了饭,父子俩也没多耽搁就向回返,临走前约定了大年初三让金凤领着弟弟妹妹过来串亲戚。

老农和梁伯两家原本不是什么亲戚,后来都因为柳家才变成了干亲。

梁伯十三岁那年,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开春天渐渐暖和了,梁伯跟着他爸学做买卖去省城送货,半路上受了风寒一病不起,昼夜昏昏迷迷,在客栈住了两天看了大夫也不见好转,不知道得的是什么怪病,急的他爸团团乱转,这时来了个道士住店,看到了梁伯的样子给他吃了一粒丹药才慢慢清醒过来,他爸千恩万谢不知道怎么报答道长,可是过了一夜,人是醒了浑身却没有一点儿劲。第二天一大早他爸就又来到了道士的房间说明了情况,道士看了看说要带梁伯回终南山道观才能治好他的病,问他爸可否愿意让他带走,他爸没有办法,又急着往省城送货,再者终南山也不算离得太远,就答应让道士带回,于是就帮着道士租来一辆车,说好半月后办完了事去寻他回家。

梁伯到了终南山第三天病就全好了,看到道长每天早起练剑他就非要道长教他练,道长见他比较诚心就天天教他练武。梁伯天生就是个练武的材料,悟性极高,一学就会,并且是越练越入迷。半月后他爸来接他,他哀求父亲不回家,要跟着道长继续学武,他爸只好给道长留了些银元自己回家了,直到一年以后梁伯他爸再次来时才把他接走。

回家后梁伯不思跟着父亲做买卖,天天就知道舞枪弄棍,还常带着个钢叉和宝剑进山去打猎,偶尔还能带回头小野猪、野山羊啥的。

转眼两年过去了,梁伯长到了十六岁,依然变成了结结实实、高大魁梧的壮小伙子,从背面看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壮劳力。

后来,梁伯他爸看他不是个做生意的料,托了柳氏杂货铺的掌柜,帮梁伯在柳氏庄园找了份看家护院的营生,正好随了梁伯舞枪弄棒的秉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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