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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鉴》第三章 城破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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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兴四年,后唐明宗李嗣源病亡,其第五子李从厚即位,被称为愍帝。因李嗣源的养子潞王李从珂手握重兵,为了挟制李从珂,愍帝李从厚解除了李从珂之子李重吉军权,改任毫州刺史,调离京师;然后又召李从珂已出家为尼的女儿李惠明进宫,以为人质。

李惠明被召入宫后不久,愍帝实行“换镇“政策,李从珂举兵反叛。一路之上,各郡县无不望风迎降,愍帝派来征讨的军马,也先后投到了李从珂麾下。

李从厚本预杀害李惠明,不料李惠明日常待人接物谨慎,与人为善,加之李从珂大军不日将攻破京师,宫内侍卫预寻一出路,趁夜黑雨大保着李惠明逃出宫,投奔其父。

李从厚因无将可用,仓促出逃。后唐长兴四年四月,李从珂率军进入后唐都城-西京河南府。太后迫于压力,下诏废李从厚为鄂王,命李从珂为监国,后又立李从珂为帝,李从珂登基,改元清泰。

李惠明见其父后,一干侍卫被其父或收或放保了性命,只一人被委以重任。原来李惠明入宫期间,有一李姓侍卫名雄,对李惠明多有照料,李惠明本报一死之心,多亏有李雄规劝才保住性命,后说服众侍卫力保李惠明出宫逃命。

李从珂感谢其救女,又李雄颇有些本领,头脑灵活,外表出众,李从珂看出李惠明对李雄有爱慕之意,故将其女许配给李雄,并在清泰元年完婚。

西京河南府,驸马府。

“驸马你回来了。我父紧急召你入宫所谓何事?”公主李惠明问道。

此时公主李惠明身怀六甲,已九个多月。驸马李雄走到其身旁,坐下说道:“据信使来报,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反了。父皇召我与一干忠臣进宫,商讨对策。”

“唉!我父与石伯父二人素来不和,我父才刚刚登基不足三年,根基未稳,就要对石伯父动手,我劝过父皇多次,但其不听,这次恐凶多吉少……”公主李惠明说道。

“公主,休要多言,这要是被你父皇听到,少不了一顿斥责。你有孕在身,生产在即,就不要管那么多了。”李雄说道。

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是后唐明宗之婿,与李从珂早年一同追随明宗,二人均以能征善战著称。但二人素来不和。

清泰元年李从珂登基为帝,李从珂原想留石敬瑭在身旁,便于控制,以防不测,但又恐引起幽州卢龙节度赵德均父子的不安,也是石敬瑭命不当绝,此时刚好大疾初愈,形神憔悴,遂李从珂以为其命不久矣,命石敬瑭为河东节度使。

清泰三年三月,石敬瑭通过宫中耳目探得李从珂疑其谋反。五月,后唐迁石敬瑭为天平军节度使,以张敬达为西北蕃汉马步都部署,督促石敬瑭移镇。石敬瑭上表称李从珂为明宗养子,不应承祀,应传位给许王从益。末帝李从珂本忌讳他人称其为明帝养子,得表后,对石敬瑭恨之入骨,削其官爵,即刻发兵声讨。

后唐清泰三年,石敬瑭反,中原大乱。十一月,石敬瑭借契丹之力围攻西京河南府,李从珂与曹太后、皇后、淮王、宋审虔等携传国宝登玄武楼自焚而亡,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自此后唐灭亡,在契丹的扶持下石敬瑭登基,史称大晋皇帝,并割幽、蓟、瀛、莫、涿、顺、新、妫、儒、武、云、应、寰、朔、蔚十六州入契丹。

深夜一道姑快速行于一庵前,左手怀抱一物,包裹甚严,伸右手叩打庵门,不时四下张望。不多时,门开,一小尼姑探出头来只见一道姑,面色白净,五官端正,眉心处有一红痣,忙说道“大师姐,是您啊。这大半夜的……。”

来人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进庵再说。进得门来,来人问道“师妹,老师可在?带我去见。”

“老师尚在庵中,此时可能已经睡啦。”小尼姑边走边道。二人直奔后院,此时后院正房屋内灯光亮起。

“是静心回来了吧,进屋说话。”屋中传出一妇人声音。

二人不敢怠慢,挑门帘进到屋内,顿时热气拂面。此时已是清泰三年十二月,天气寒冷,滴水成冰,屋内生着一盆炭火,满屋暖气洋洋。只见一老尼,年约60,盘坐于云床之上。

“弟子叩见师尊,弟子无能,未能保住小师妹。”来人跪在地上,眼含热泪,面露愧色道。

“时也命也,我虽能算出她有一劫,但最终还是没能替他破解,天意啊!”老尼此时仿佛苍老了许多。

“师尊不必太难过,既是天意,非我等可以更改。我救回了小师妹的孩子,也算了却了小师妹一桩心愿。”来人说道,随后将一不足百日的婴儿双手托给了老尼。来人正是慈云老尼的大徒弟人称“飞剑仙”的静心。

原来此庵坐落于幽州城以西的燕山山脉,名为慈云庵,前后三进院落,占地不大。云床上的老尼正是慈云老尼,因其剑法出众,早年间便名满天下。

为了能专心研究武学,慈云老尼便来到此地,修建了慈云庵。因慈云老尼收徒谨慎,所收之人,必天资绝顶,德行稍差不得相见,因此其徒仅有三人,分别为静心、静尘和静秒。

慈云老尼的三个徒弟,以大徒弟静心功夫最深,也追随慈云老尼最久,擅长各种暗器,尤其擅长飞剑,飞剑共九把,一寸多长,外形酷似无把的短剑,因此称其为飞剑,左右手均可发射,另外,一手剑法,尽得慈云老尼真传,神出鬼没,出道几年便在江湖上留下威名,江湖人称“飞剑仙”。二徒弟静尘和三徒弟静妙因功夫尚浅,此时尚未出世。

李从珂女儿李惠明出家为尼之地便是慈云庵,慈云老尼见李惠明聪慧、道根深厚,是可造之才,便结了善缘,收其为第四徒,但因李惠明尚有一大劫未渡,只传了些基本功,需渡劫后再传授本门武艺。

后唐长兴四年,李从厚即位,李从厚为防止李惠明之父李从珂谋反,特召李惠明入宫。此后,李从珂赶走李从厚登基,李惠明贵为公主,虽有入门之意,但因李惠明大劫未满,慈云老尼并未让其入门。

清泰三年九月,李惠明产下一子。

清泰三年十一月,石敬瑭反后唐,发动大军围攻后唐都城。慈云老尼得知后唐都城被围后,即刻召大徒弟静心前往搭救李惠明。静心到达都城时,正是后唐都城被破的前日。静心趁夜凭着一身轻身功夫,穿梭于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随后施展壁虎爬墙术,翻过城墙,潜入城中,到了驸马府。

驸马府,此刻静心坐在李惠明旁边,早已将来意向李惠明说明。

李惠明低头不语,思量一会儿,抬起头看着静心道:“大师姐,承蒙师傅她老人家厚爱,但我实在无法从命。”

静心正要规劝,李惠明一摆手道:“大师姐心意我已明白,但一因我丈夫正在城内指挥作战;二因我刚生完孩子,自身功夫有限,成了大师姐的累赘,咱们都难逃脱;三因我们夫妻感情甚好,如驸马战死我也不想独活。但恳请大师姐带我不满百日的孩子逃走,孩子取名李云风。”

静心看着李惠明那坚定的目光,知道师妹心里主意已定,决难更改,只得道:“好吧,今天就这样定了。这几日我就找机会逃出城去,你们夫妻多多珍重。”

第二日,半夜时分一声巨响。不一会儿,一个老家人慌慌忙忙跑到李惠明房外大喊道:“公主不好啦,都城被破,赶逃命。”

这几日战争吃紧,李惠明晚上睡觉并未脱衣,以防外一。李惠明急忙收拾好走出门来,此时静心也走了过来。

李惠明向着老家人道:“传我话,让府内兵丁及家将在府前集合,带齐刀枪。”

老家人走后,李惠明转向精心:“大师姐,您带着我的孩儿跟我来,驸马在西城门,我带你杀出去。”静心见李惠明向死之心已定,无法改变,情况紧急,只能带着李惠明孩子,跟随李惠明等众人,奔向西城门。

这时大量叛军杀入城内,西城门驸马李雄带着军兵正在抵抗,李惠明带人赶到,李雄、李惠明、静心三人会面。

李雄知大势已去说道:“大师姐,你带公主和孩子先躲到一旁,待我将贼军引开后再想方设法出城。”

“驸马不可,我与你一同引敌,让师姐带孩子走。”事在紧急,李雄无暇去想,只得如此。静心为保住师妹的孩子,也只好应允。趁着大乱,施展轻功,躲到了离城门不远的民居中,伺机而动。

此时已离贼兵破城过去了两个时辰,西城门处已被贼军占领。除少量军兵守门外,其余人等均进城去啦。

“真倒霉,让我们守城门,他们去城里抢宝贝。”一个门军说到。“少说两句吧,外一有逃出来的,我们也能立个功。”另一个门军回复。

静心左手将小孩抱在怀中,发现小孩子睡得挺香,于是右手执宝剑,背插拂尘,看准时机急速冲向西城门。

此时城门大开,待到静心来到近前,守门叛军才发现,眼前一晃两名叛军已经中剑倒地,剩余叛军还未反应过来,静心已经跃过叛军头顶逃到城外,不多时有一对人马追了出来。

离西城门不远,贼军追到近前,静心一回身七粒铁离子打了出去,将带头的军官和六个叛军被打到在地,死于当场。

静心宝剑一横,厉声说道:“如若再追,要尔等狗命。”

叛军顿时愣在当场,知道遇到了武林高手,不敢再追。

静心日夜兼程,过了十多日,赶回慈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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