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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和他》第八回 暗查失镖 巧遇湖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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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少龙海和两个捕快刚刚坐下,店小二迎了上来,笑嘻嘻的说道:请问三位爷,想要些什么?少龙海答道:有好的,尽管上,多来两壶酒。店小二应了一声即刻退了下去。罗东南来到少龙海的身边,笑着说道:全都安顿好了,大人放心。说完坐在了少龙海的身边。不一会儿,该到的人陆陆续续差不多到齐了,罗东南举起酒杯说:来,我们为大人干了。大家齐声叫好,随后一仰脖将酒喝尽。

罗东南对少龙海说道:大人,这次我们来查案,为何要在这个地方落脚而案子并非在此地发生,我们应该去案子原发地查,那才能成。少龙海微微一笑,把一块肥肉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对罗东南说道:你身为捕快应该明白个中的道理,可是你居然提出这个问题,那么就跟你说一下,会对你今后有帮助。话刚说到此,另外的一个壮汉对罗东南说:罗大哥,你今天就敬少大人三杯酒,拜他为师。大家一听都拍手称赞,罗东南举起酒杯敬了少龙海三杯酒,说道:师傅!这声师傅引起了哄堂大笑。

少龙海笑着说道:反正我们都是替天子办事,因此也不必在意那种江湖仪式,只要你心中有我这个师傅就行。既然你都叫师傅了,那么师傅就告诉你,为何在此落脚。因为那批货十分昂贵,既然贼子在那里得手了,他们知道,很快就会有许多方面的人聚集到那里,他们留下的丝毫痕迹都会被人看得清清楚楚,随后就会紧逼追踪。所以必须尽快离开那里。再晚一点逃,那比登天还难。因此这些人一旦得手,绝不会停留,必定连夜向交通发达的地方跑,跑到这儿是最合适的。你们看,这里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都很发达,到了这里之后,一旦风声紧,他们还可以再逃。如果外面偃旗息鼓没有动静了,时间一长他们便可将劫来的货出手,这样一来,所有的赃物也就销尽了,再要想查,又难似登天了。因此我们赶在前面,在此守候,看看那些贼是怎么销赃的,只要赃物一露脸,我们便可出手,这样贼也就逃不掉了。另外镖局把货丢了,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该往何处追,可是镖局子往往都比贼跑的慢,这一点我想你们身为捕快是很清楚的。贼腿长,跑起来极快,可如果我们对他们的行径早已摸透,我们就可以捷足先登,这一点你们可能心里也很清楚。猫为什么会抓住老鼠,不是猫跑得比老鼠快,而是猫知道老鼠往何处跑,早就在那里守候了,会捕食的动物都是如此。单靠跑那是抓不住猎物的,你们是否清楚?经过这一点拨大家都点头称是。罗东南道:啊,原来是这回事。

此刻一条官船,在秦淮河上驶到了溪水关。船头站着一人,高声地喊道:开闸!守闸的官兵一见喊话人,赶紧将闸打开。这条船很快的就进了溪水关往前直行。不多久,忽然从一个胡同里面窜出一个背着包袱的人,一个猛子扎入秦淮河,可是他没有看清楚,一头就撞到了这条官船,发出嗵的一声响。官船上的人也吃了一惊,纷纷跑出来看,此时正好乌云遮挡住了月光,河面上一片漆黑,什么也没看见。官船离开后,有四个黑影从胡同里面窜了出来,跑在最前头的那人直接来到河边,眼睛不停的在河面上搜索,而另一个人也同样背着一个包袱,轻纱罩面,也向河边跑,可是他身后的两个人持剑猛追,不停的向轻纱罩面者发起进攻,这个蒙面人不得不回身与追赶者拼搏。可是无论他剑法如何精妙,也都敌不过这两把剑,他们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把这个背包袱的人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借着腿上的功夫左躲右闪,这才勉强避开了这两把剑。可是身上衣衫已被划破,有的地方还流出血来。他使出独家的快剑,这才略微占了一点上风,可是对方很快适应了快剑,也改变方法展开对搏。一个对他的胸部以上的部位攻击,而另一个却对着他腹部以下的部位进行攻击。这样一来,他手中一把剑难以上下兼顾。这个轻纱罩面的人自知再这样下去恐怕必死无疑。他仗着自己深厚的功力才与这两个人打了一个平手,若时间一长,在河边的那个人反过身来加入厮杀,那么他就难以逃命了。

就在这时,河边的那人大声喊道:到手了!到手了!这一叫使追杀轻纱罩面的两个人一楞,随后有一个女子喊道:快打开,看看是否在里面?前面那人解开包袱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件衣服,其余什么也没有。于是答到:不对,没有。这一问一答的空隙给轻纱罩面的人一个反击的机会,他趁机猛攻两剑,而围攻他的这两个人被他这么一攻,本能地向旁边一闪,这就形成了一条路,这个人就由此直接向河边奔去。河边这个人见状也抽出剑挡住了这个轻纱罩面的人,轻纱罩面的人一看不好,很快自己就会三面受到夹击,他来了一个旱地拔葱,当他刚刚跳起,河边的这人也随之跳了起来,与他在半空中双剑相碰,发出叮当之声火星四溅。这就说明双方的功力都不差。等到轻纱罩面者双脚一落地,他解下自己身上的包袱往河边一扔,与他厮杀的人看到包袱已被扔出,便向包袱奔去,没等包袱落地就已经接到手中。而轻纱罩面者尚未转过身来,另两人已经追了过来,将他夹在了中间,使得轻纱罩面者没办法摆脱围攻。他想用自己的快剑逼退其中一个人,只要逼退一个人,空隙就会露出来,他也可以趁机逃走。可是这一次那二人宁愿毙命也不愿意让出路来。这轻纱罩面的人知道不好,但为时已晚,后面的人也已经夹击过来,他不得不急退两步,可就在这时,两把剑直接对着这个轻纱罩面的人左右,想刺他的脖子,他赶紧再后退避开,这两剑是避开了,但对方的脚对着他的膝盖骨踢了过来,他知道这两人的功力不弱,一旦膝盖骨被他们踢中,自己非得趴下不可。因此急忙起跳,等他一跳起来刚刚离地三寸,自己的迎面骨就被那两人踩到了,可幸好他是往后上方跳的,所以化解了这两脚的一部分力量.可就是这样,迎面骨也发出咔咔两声响,这轻纱罩面人知道自己负了重伤,再坚持下去必死无疑。他猛然对他厮杀的两人一下子跳将起来,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人已经进入秦淮河三丈有余,只见他把身背后的一块板放在河中,紧跟着踏在板上一跃而起。就是这样,一连三次跳到了北岸。而空中接包袱的人打开包袱,发现里面竟是一捆白纸,他大声地喊道:不好,全是假的,快追!可此时那个轻纱罩面人已消失了。这三个追击者懊恼不已说到:不好,让他跑了,师傅知道了,一定会责怪我们甚至杀了我们。这个七星朝天功,是他老人家经过十多年的努力,才炼成的功法,绝不能落在他人手中。三人中有一人说道:那还等什么,追吧,他受伤了,跑不远。这三人很快的借船过河去追了。这个黑衣人,借着云海遮月的机会很快消失了。他不敢在城中多呆,跑到了溪水关外,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块巨石旁,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这时月亮出来了,这蒙面人发现一块巨石下有一块二尺见方的石头,便坐了下去,背靠在巨石上一个劲地喘气,头上豆大的汗珠淌了出来,他两条腿疼痛难忍,而且痛到浑身颤抖,全身无力,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坐在那里,不敢动弹。

这时又来了一片乌云,挡住了月光,忽听到离他六尺远的地方发出哧溜哧溜的声响,这个蒙面人吓了一跳,他赶紧一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砸了过去。等到月亮再次露脸,他偷偷的向那石落的地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有一个一尺半长的巨大的老鼠被他给砸死了,这才慢慢地吐了一口气。他迅速地扫视了一圈,发现离巨石不远有一个灌木丛,灌木丛里面居然有一株三个人也抱不过来的大槐树。他深吸一口气,用剑在地上一点,穿进了灌木丛躲在了大槐树下,等他坐到地上,背靠着大槐树时就昏厥了过去。

过了也不知多久,他这才渐渐醒来,睁眼看到日头高照,又听见小河边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没有多久,听见一个女子喘着粗气提着水桶从小河边走了过来。又过了片刻脚步声渐渐消失。一个女子,拎着水桶正在行走,迎面碰见一个男子,这男子见了这女子说道:唉哟,是陈大姐啊。怎么这么早就洗了这么多的衣服?陈大姐笑嘻嘻的对男子说道:啊,原来是马大夫。这位陈大姐一头黑发,额头狭窄,左眉长,右眉短,雌雄眼,虽说鼻子挺高,但是两眉之间还有无数个小黑点,左脸颊大右脸颊小,下嘴唇厚上嘴唇薄,而且两腮也显得比常人宽,脖子不短,一看就知道臂力过人。这女子笑嘻嘻的对着马大夫说道:马大夫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马大夫嗯了一声,说道:今天是行医者为百姓免费诊治日,因此病人会多,不早不行啊。不过陈大姐,我家闺女瑞灵一直在你家,而你把她照料的那么好,有时我出诊在外而她就和山泰在一起。两人还经常的听书或听戏的,玩得十分开心。我事情太多,没法照料瑞灵,多亏了陈大姐。以后,陈大姐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马义忠绝不会说半个不子。不过我们当邻居,已经一年多了,可是至今还不知陈大姐的芳名。这女子一听笑了起来,可是她的笑只能从那个大的眼睛上看出来,她脸上其他部位和另一个小眼睛都根本瞧不出她是在笑。陈大姐笑嘻嘻的说道:马大夫就是一个文化人,什么芳名?我姓陈名雅芬,而马大夫以前我只知道你姓马,也不知道你的大名,今天才刚刚知道原来叫义忠,非常好,再加上马字那就更好了,今后一定有高官做。马大夫一听也笑了起来,说道:怎见得有高官做?雅芬说:这很容易。义忠放在一起那是多讨人喜爱的名字?人们都喜欢有义气的人,也喜欢忠诚,再加上马字,这马是一个勤劳的动物,所以既勤劳又讲义气,又忠诚这一定是做高官的人名。马义忠听了哈哈大笑说道:那大姐的名字也很雅。陈雅芬叹了一口气说道:照理来讲的确不错,可是我的名字中坏就坏在一个芬字上,而这个芬字如果没有陈雅,那也是不错的,陈代表作珍贵,雅那就不用说了,可是后面加个芬字,把陈和雅给分开了,这样就不行了。

马义忠听罢哈哈大笑说道:这倒未必,可是我觉得大姐应该好好地栽培山泰,山泰这小孩十分的灵巧,而且聪慧,我家瑞灵经常在我面前夸奖山泰,说山泰经常地保护她,有人欺负她,山泰就会去整治对方。因此这里的孩子都不敢欺负瑞灵,我听了十分感动。如果大姐手头上银子不够宽裕,只要说一声我可以资助山泰去读书。

雅芬笑了一下,说道:这银子的事倒也好办。我手头上也有点银子,关键问题是没人肯收他为学生。以前我们这来了一个孟老夫子,这个孟老夫子教了他半年的书,就不愿再教他了,并且还把银子退还给我,也把山泰赶出了学堂。马义忠急忙问:这是咋回事,怎么能这样做?陈雅芬答道:这事也怪不得孟老夫子,因为山泰太调皮,老夫子问:刻舟求剑、守株待兔、掩耳盗铃,这三个成语有什么共同之处,有什么不同之处,分别比喻什么?可是山泰却说这三个成语表面看是说的三种人,而这三种人其实是一种人,那就是一个傻子。马义忠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要是一个一个成语的来提问,那么山泰恐怕也就不会这样答了。陈雅芬叹口气说道:是呀。后来这个孟老夫子走了,从此以后这个地方就再也没有先生了。山泰现在和瑞灵两人一起学习。有时瑞灵会像山泰提出很多的问题,山泰没办法,只能四处去求得解释后再向瑞灵说明。这样一来倒反而好,使得他俩都能把事情了解清楚。另外山泰现在跟着瑞灵写字也写得不错,两人写出来的字一模一样。马义忠一听又是一阵大笑,说道:跟瑞灵写的字一样,那可糟了,她写出来的字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儿家写的。山泰如果写出这样的字被人瞧见了,那不得笑破肚皮呀!陈雅芬笑嘻嘻的说道:这倒也是的。不过不打紧,只要能写字知书达理也就成了。马义忠连连点头,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

不多会儿,马义忠离开了这个胡同,而陈雅芬把洗的两桶东西送到了一品楼大饭铺,转身朝家走去。她刚刚进家门就见山泰带着瑞灵出去,直接奔向后胡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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