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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灵神卫》第一章 魔女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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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他”,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句,云州城的男女老少围住一个面皮发黄、枯瘦如柴的小男孩儿,其中一位壮男对小孩儿拳打脚踢,一顿狂殴。小孩儿气息奄奄,眼看就要惨遭横死。这时,远处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孩子暴喝道:“住手,你这个疯子,再打他就死啦”,她一边向这里奔跑一边怒目而视,眼神中熊熊燃烧的怒意似乎能杀死一头大象,别看她个头不高,大约一米六二左右,此刻却像一头母猎豹一样,威风凛凛。她穿一件及膝淡粉碎花连衣裙,脚下踩着一双薄底粗跟凉鞋,脑后扎着马尾,黛眉紧蹙,粉面含威,春山起伏,怒气冲冲的推开围着小男孩儿的那些人。小男孩儿双目惊恐的看着走近的聂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惨叫声,聂念轻轻蹲下身,露出洁白的牙齿,尽量挤出温柔善意的笑容,道:“别怕,有我在,他们再也不敢打你,姐姐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小男孩儿拼命摇头,双臂挣扎着撑起,拖动瘦弱的身体向后慢慢爬去,最后奋起全身力气,颤颤巍巍站起来,逃命似的离开了这里。

聂念眼中发酸,站起身瞪着眼前的人群,问道:“刚才是谁说要打死他?是谁?”。

“这个小孩儿是惯犯,偷过我好几次东西了,根本没有悔改之心,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其中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说道。

“那就要打死他?他不过是个小孩儿,偷就偷了,你一个大男人,一丁点儿怜悯之心都没有,真是白长一身膘”,聂念愤愤道。

“你他妈是谁?这么猖狂,云州城是他妈你撒野的地方吗?老子瞧你是个小美女,不和你计较,滚一边去”,壮男原本就没把娇小的聂念放在眼里,只不过看她有几分姿色,自然而然的起了以貌取人的心思。

“我是谁?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奶奶聂念从小到大除暴安良,从来没有怕过谁,你要对我动手吗?尽管放马过来吧!”,聂念摆开马步,支开双手,不知道的人以为她练过武功,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是在虚张声势。

壮男听到“聂念”两个字,心里咯噔一声,惊呼道:“你叫聂念?”。

聂念鼻尖朝天,脑袋后仰,道:“正是姑奶奶,怎么着?怕了吗?”。

壮男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笑容苦涩,比哭还难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早知道他是您的人,打死我也不敢揍他,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还有点儿急事,以后请你吃饭赔罪,再见”。壮男道完歉拔腿就跑,跑的比兔子还快。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其中一人说:“赵一钱咋跑的比狗还狼狈,这个女孩儿到底是谁?”

另一人说:“你真不知道?云州城中大姐大,独树一帜霸王花,你总听过吧,说的就是女魔头聂念”

“啊?她就是女霸王?”

“除了她还能有谁!”

人群中一位少妇抱着三岁大的孩子,孩子正开心的含着一颗棒棒糖,笑嘻嘻的和少妇撒娇,当他听到“女霸王”三个字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嗫嚅道:“妈妈,女霸王要吃人,我怕”,少妇赶紧捂住孩子的嘴,慌张的望向聂念,看到聂念幽怨的眼神后,身体一抖,差点没把孩子摔地下。少妇向聂念弯腰鞠了一躬,匆匆忙忙抱着孩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其余人集体一怔,如同石化了一样,忽然,一人大叫道:“跑啊,女魔头要打人啦”,众人一哄而散,只恨爸妈少生两条腿。聂念捏紧拳头,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谁造的谣,说她是云州城的大姐大,女霸王,见人就打,简直可恶可恨。如果让她知道始作俑者,必须让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哎呀,完了完了,我是下来打酱油的,这下糟糕了,这会儿菜应该下锅了,回去非让我妈打死我不可”,聂念一拍额头,慌忙向超市跑去。

御河小区十八号楼三单元501内,男人捧着报纸坐在沙发上品着茶,偶尔偷眼瞅一瞅厨房。厨房里,女人手指着聂念的额头,骂道:“你说说你,一点儿也不让我安生,我生你的时候就天打雷劈,你瞧瞧你,买瓶酱油都能遇到事儿,给你根金箍棒,是不是能把天捅个窟窿,成天不结交好人,认识些狐朋狗友丢人现眼,女霸王,女魔头,来,让妈好好看看,你是长了三只眼还是四张嘴,气死老娘了,聂成雄,带着你的宝贝疙瘩面壁去,不许吃中午饭”。

“不吃饭怎么行,你就省点力气吧,九月份她就到济州念大学去了,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

“什么叫眼不见心不烦,她是不是你聂成雄的亲生女儿,一家老小,没一个省油的灯”

“好了好了,聂念,快跟你妈道个歉,洗洗手准备吃饭”,聂成雄道。

聂念低眉顺眼,屈膝纳个万福,说道:“母后恕罪,孩儿知错”,低头之际冲聂成雄挤眉弄眼。

“你瞧瞧她,整天神神叨叨,行了,省省吧,快去洗洗手吃饭,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闺女,我算服了你们爷俩”,聂母唠唠叨叨替他们爷俩盛饭,刚刚一肚子的气转眼间彻底平复,这份功力教人敬佩,谁叫她生了聂念这个惹祸精呢。

“小念,过几天就要远走他乡,有没有什么想对爸说的?”,聂成雄含笑期待地看着聂念,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一些他想听的话,比如舍不得他之类的。

“我希望老聂对小沈美女恩爱有加,替我照顾好她,不要出去花天酒地,和其他女人鬼混,让我在外边担心,同时老聂你也要保重身体,有时间就去学校探望探望我,给我送钱花”,聂念一本正经的对着聂成雄说。

“不着调,我是你妈,可不是小沈美女,再说你爸他敢花天酒地,我饶不了他”,聂母沈阙然虽然嘴上不喜,心里却乐开了花,女儿果然懂事。

女人翻脸果然比翻书还快,聂母适才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下却高兴地如同吃了蜜罐。

“没了?就这些?”,聂成雄不甘心的道。

“还有?还有就是不要整天看报纸,小心变成老年痴呆,多出去跟老太太们跳跳广场舞,扭扭屁股锻炼锻炼身体”,聂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差点忘了提醒老聂最重要的注意事项。

“跳什么广场舞,你爸爸我身体好着呢,你再仔细想想”,聂成雄依然不肯死心,他相信这个不粘人的小妖精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聂,你就别折腾我了,我不介意你们生二胎,社会是进步的,我也是进步的好青年,如果沈大美人儿愿意,你俩想生多少生多少,我不会阻拦”,聂念忽然想起最近各大媒体讨论比较火的一个话题,猜想老聂是不是提前知会她,给她来剂预防针,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你妈都多大岁数了,乱开玩笑,聂成雄,有话直说,磨叨什么呀”,沈阙然用筷子敲了一下聂念的头,白了她一眼。

“小念,你就快要离开云州,有没有舍不得爸爸?”,聂成雄终于放弃试探。

“当然舍不得啦,老聂,咱俩关系最铁,我就怕伤感,所以这次去济州才不让你送,你也别来火车站,到时候我直接打个车去火车站就行”,聂念给聂成雄夹了口菜,又给沈阙然舀了勺汤。

“那可不行,我不同意,你自己去济州我本来就不放心,好歹我要和你爸送你去火车站”,沈阙然说着说着,眼圈泛红。

“你妈说的对,不能就这么让你自己一个人走”,聂成雄心里也不好受,女儿毕竟在身边呆了十八年,眼下要走,放在哪个父亲身上都割舍不下。

“好吧好吧,到时候都不许哭,没羞没臊多丢人”,这还没走呢,聂念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悲伤。

“小念,你走的时候爸送你件礼物,这件东西要时常贴身收好,不能到处乱丢”,聂成雄郑重其事的说道。

“什么东西呀,这么神秘?”聂念很好奇,老聂还是第一次这么郑重的跟她说要送礼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不告诉你”,聂成雄故作神秘。

“老聂,你好淘气,以后不许这么调皮,听见没?”,聂念嘻嘻笑道。“行了行了,别光顾着说话,吃饭,这么香的饭菜也堵不住你们爷俩的嘴”,沈阙然夹了一筷子鸡肉,塞进了聂念的嘴里。

“哪里香了,我都吃腻了,十八年了,还是这个味儿,一点儿也没变,不懂推陈出新”,聂念一边咀嚼鸡肉,一边小声嘀咕,老聂绷着脸憋着笑。

“你说什么?大点声儿,这个味儿怎么了?不好吃么?不好吃你还吃的白白胖胖,吃的狼吞虎咽,嫌弃你别吃呀,真是,聂成雄,我的饭菜味道不好吗?”,沈阙然斜眼瞪着聂成雄,威胁意味十分浓厚。

“怎么会,好吃得很,我当年看上你就是因为你做得一手好饭菜”,聂成雄马上表现出狼吞虎咽的样子来博得沈阙然信任。

“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才看上我的吗?”,沈阙然双眼眯成一条线。

“夫人美若天仙,烹饪技术更是一流,我聂成雄修了八辈子的福分才娶到你”,聂成雄赶紧奉承,如果惹恼了妻子,等聂念一走,他喝西北风去吧。

“这还差不多,我沈阙然大人大量,不和你这个小鬼一般见识”,得了丈夫的夸赞,沈阙然顿时喜笑颜开。

聂念适时闭嘴,她担心走后老聂的生活没保障,沈大美人的作风,她可领教过,如果不是因为要去济州,她根本不敢得罪母亲大人。她在云州被别人称为女魔头,有一半的血统是得自沈阙然,另一半是靠她结识的朋友,那些朋友没一个善茬,都是在云州跺一跺脚半个城市抖三抖的人物。

聂成雄是云州市公安局的二把手,聂念靠她的声威“作威作福”,到处闯祸,别看她是个女孩儿,捣起乱来丝毫不亚于半大小子,爱闯祸的小伙伴都喜欢和她玩,所以女魔头的名号越叫越响,等她长到十八岁后,虽然有所收敛,但恶名难除,一直延续流传至今。

聂成雄对于聂念宠爱有加,她做了错事,常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深究,所以才惯得聂念在他面前没大没小,老聂老聂的叫,聂成雄认为这样更显得父女之间亲近。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了午饭,聂成雄洗锅刷碗,聂念串门儿访友,沈阙然躺在客厅沙发上休息,生活如此这般慢慢悠悠,不觉九月已至,该是临近聂念去济州大学报到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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