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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吧,青春》第五章 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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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哦,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这位小姑娘你们总得让我介绍吧,她是我的小妹叫陆灵。”

陆灵一把拽住我的衣服下摆小声说:“那个好帅啊。”我问:“哪个?”她回答说:“林涛哥哥。”

这时林涛估计被小妹盯得不行了,就一推陈一泉问我;“看这哥们儿帅不帅?”我倒不好意思开口,感觉他就是一个小白脸。雨诗看上去比陈一泉还紧张,白皙的脸蛋顿时变得通红。

我对陈一泉说:“刚才那个对不起啊。”顿时心里扑通跳,他很自然的对我一笑说:“刚才我还真被你吓到了,觉得还是要见一见你。”我说:“你不会是想见雨诗吧?”林涛也过来搅局:“哦,我感觉也不对啊,一向都不向别人道歉的一个人今天竟然向人道歉了。”我说:“哪有。”但是脸上瞬间就烧起来。林涛接着一阵唏嘘,雨诗也笑了,陆灵更是用十二分的专注盯着林涛。

大街上,我们走成一排,林涛在我右边,陆灵在我左边,陈一泉和雨诗走在一起,我是越发的觉得自己有点电灯泡,就对林涛说:“赶快一边去,老和我们俩女生挤在一起不好吧。”陆灵听着鸣不平起来:“让人家一个人走多孤单啊,叶子姐,要不你走我前边。”

于是我走在前边,为路人洒下一片光明。在这光明里,其实我很清楚地看见林涛脸上那百般无奈的表情。

五个人行走占了大半个街道,我们走得挺嚣张的,但心里还是畏惧,因为这年月车撞了人老爱逃跑,追都追不上。

走过离学校不远的一段闹市,那里“马克思”挺多的。陆灵听我们谈论很是不解“马克思”的含义,林涛就解释说:“马克思就是长着大胡子穿着奇装异服的苏璨哥。”陆灵又不懂苏哥是什么意思了,我说:“那也是江湖上的一种名号。”陆灵:“恩,雅称吧。”

以前我老是逼林涛走这一段路,我喜欢看他走过一个个马克思面前时的表情,林涛还算是好同志,尽管心里明白自己可能被骗了,但还是将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很像一个慈善家。

刚从思绪中转过神就看见陈一泉和雨诗正蹲在街头“小皇帝”面前,雨诗眼睛红红地望着那个小乞丐,我知道她是善良的,尤其是在这种场景下。此时天籁俱静,偌大的一个世界顿成一个小小的剪影,逼真地映在我的眼眸里:天空是灰色的,陈一泉弯下身子,他的长头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我很难看清他的另一只眼是否也像正对着我的那只一样充满柔情,雨诗也屈膝蹲下,拉起小乞丐的手。我不知道此时小乞丐的心中有多么温暖,也没看清楚他们到底给了小乞丐多少钱,因为作为女生的我也哭湿了眼睛。我不明白今天我为什么就被感动了,以前林涛掏了那么多钱,我都觉得是天经地义一样。为了不打破这幅画面,我们都慷慨解囊,就连路人也被卷进来不少。尽管我知道“小皇帝”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已有一番事业,但是此举只愿证明:人间有真爱。

逛了很久,陈一泉和雨诗先走了,我说:“林涛你也回去吧,我还要带陆灵转转。”林涛说什么也不肯,我和陆灵走在前面,林涛就跟在我们身后听我给陆灵介绍,这个是永安最豪华的酒楼,那个是永安最烂的街,一大堆。

陆灵说:“你要是当导游绝对当不好。”我说:“你还别说,我真去竞争过导游。”

记得我以前有个愿望就是打着问我爸妈要学费的名义(前提是乱收费猖狂的时候)骗些钱作为外出旅游的路费,我不用去上学也不用去写作业,而是去过新的生活,将书包改成旅行包,我想起码那也是耐克牌子的,我会乘火车去浪迹天涯,虽然有古训:父母在,不远游。可就当我竞争导游黄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这么傻想了。

去年县里要发展旅游,诚聘十五到十八岁的初高中女生利用暑假时间做导游,以发展本县经济,要求很严,还要面试海选,要求身高在一米六五以上,形象气质好,精通英语等等。参加之前,我妈是力挺我的,因为她说我笑的时候只露八颗牙,那是国际标准。而且我妈还认为我一旦被选上那她在邻居面前脸上就有光了,茶余饭后跟街坊也有了一个可以炫耀的话题。因为我从小营养也不太好,去年个子刚好长到1.645米,面试测身高时我竟然用高难度动作测出了1.651米,至于要求精通英语我就纳闷了,英语一热,搞什么都把英语抬的很高,县领导其实心里很清楚,就这破地儿,老外是不会来的。既然要求了,我也还算运气好,面试时我用英语回答一通,只听见考官那边就一个单词不停地说,yes, yes。

海选我是四百进二百,二百进一百,一百进五十,就在五十进十的时候,我因为不会走猫步被pass了,我当时没沉住气,大步流星离场时却把高跟鞋丢到了评委面前,那是我长到十六岁第一次穿高跟鞋,评委很生气,我也很无奈,当时我就从两米多高的高台上跳下去了,但是毫发未损,刚好底下有一张大棉床,我在享受了不到一秒的自由落体之后,躺在大床上,仰望天空,眼中噙满泪水。

陆灵说:“还好,你没事。”我说:“那次的一跳就让我以后一看见高的地方就想往下跳,很刺激。”

我看见林涛在我后面三米外的地方,就继续说:“当时是林涛陪我去的,我落选之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家不是养的有猫嘛?想象猫是怎么走的啊。我大吼,你就是不关心我的死活。他说,对于你还得要个二十层的高楼,才能摔晕你。结果他刚说完,我就晕了。我只记得我们是坐车回来的,我晕车吐了他一身,是他一直照顾我回来。”

林涛不知是什么时候已走到我们身边,明晃晃的灯光很耀眼,照的他一脸阑珊,他扭过头瞅过来,我说我根本没说你,结果他也只是一笑。

夜色渐浓,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我突然一句话也不想说,我不知道为什么,陆灵那么一点小举动,我就会翻出林涛那么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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