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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颂安》遇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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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宋安潜入水中,到落水的地方,看到男子正在下沉的身子。她游过去一把捞起男子的身体朝着岸边游去,到岸上她将男子平放下来。

夏宋安按了男子的胸口几下,男子吐了几口水出来,但没有苏醒的迹象。夏宋安看见男子脸上的面具,也不多想,伸手就想给男子摘掉。

不料,手伸到一半时,男子突然坐起,拉住了夏宋安的手。“美人这么想看我的脸?”

夏宋安猛地站起,甩开男子,“你既不愿意,我就不看,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男子也站起来,似乎是才醒过来有些不适应,他摇晃了一下,但很快稳住,“怎么两不相欠,我可是和你睡了一晚,你说我告诉阮墨璿,他会不会杀我?”

夏宋安听了眸子一冷,“你这是威胁我?”话落,夏宋安迅速上前一掌拍在男子胸口,男子才从水中上来,未反应过来,生生受下了这一掌,后退了一步。

“别用他威胁我。”说完,夏宋安转身朝着另一头走了。

男子一人站在湖边,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夏宋安走到了街道上,此时才到夜晚不久,街道上还有人家亮着灯。夏宋安看着路边有些人还在坐着,看着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找到安身之处的从莲城过来的难民。

夏宋安走过去,看着零零散散躺在地上的人,她摸了摸钱袋,那时候阮赐给她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她想帮助他们也无能为力。

夏宋安到方才下马的地方找到了飓风,她上了马,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亲眼目睹了这些底层人民的苦难,夏宋安心里难受,但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逸城的城门口,转身看了一眼街道上还在小声呻吟着的人民,她转头挥了一下马鞭,朝着风国边界奔去。

——

薄言站在府中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弯月,眼中透着一丝悲伤又有一些思念。

“将军,王爷让您过去。”府中的女婢过来对薄言说了一句。

薄言回过神来,转身进了房中。他来到正厅,看到上面不只坐着薄天高,还有秦国驷。薄言走上前,向他们行了一礼。

“国相,父亲。”

“嗯,起来吧。”薄天高应了一句,又接着说,“你坐吧。”

薄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已经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

气氛凝固了一会,秦国驷先开了口,“薄言,今日我来是想让你劝一下墨璿。以往夏宋安在我不说什么,但现在人都走了,怎可立为一国之母?”

薄言看着秦国驷,淡淡开口,“国相都劝不动我怎么办得到?”

“你和墨璿关系很好,况且现在怕是也只听得进你的话,你就......”

“国相错了,墨璿从不听别人的话,即使听了,那也只是在意见相同的时候。”

秦国驷见薄言也没有要劝的意思,叹了口气,接着说,“这事不提也罢。那我说说你和弦儿的婚事,你们也不小了,这婚事是否该提上日程了?”

秦弦是秦国驷的孙女,秦国驷的儿子儿媳妇都在几年前去世了,只剩下这一个孙女在身边,宝贝得很。从小时候秦弦就喜欢薄言,那时候两家父母给两人定下了娃娃亲,前几年薄言执意去边关,这事也就搁下了。

此时一提起,薄天高在一旁也附和着,“是啊,两人都不小了,也该成亲了。等过几日,我就让言儿来贵府上送聘礼。”

秦国驷听了,开口,“不必送了,我也是脖子都埋进黄土里的人了,直接定个日子,成亲吧。看着弦儿成亲,我这唯一的心愿也了了。”

薄天高看了一眼薄言,笑着说,“好,等我定好日子,就来告诉您。”

“嗯,那我就先走了。打扰了。”秦国驷说完就站起身,一旁的侍从看见过来扶着他,薄天高送着秦国驷出了门,说了些客套话就回来了,看见薄言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

薄天高坐到了主位上,看着薄言,“日子我会命人选好,到时候你到丞相府上去告诉秦相,顺便见见秦弦。”

“我从来没说过要娶。”薄言抬眼看着薄天高,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薄天高看着薄言如此反应,态度也强硬起来,“你不娶谁娶,今天我还就告诉你,你不娶也得娶!”

薄言站起身,走到薄天高面前,弯腰与薄天高平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娶啊。”

薄天高手一抬,一巴掌打在薄言脸上,薄言脸偏向一边,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薄言将头转过来,直直盯着薄天高,“你以为当年你做的我不知道,当年若不是你故意把母亲藏起来,拖延我的时间,倾城会死?母亲会死?”说完,薄言站直身体,“你别逼我告发你,当年私下串通翟国......”

“放肆!”薄天高一拍桌子,打断了薄言说话,“当年我是奉先王之命与翟国正常交往,岂是串通!”

薄言一声冷笑,踏着步子走出了王府。

赫连城准备出来逛逛,在一家酒馆门口看见了喝醉了的薄言正拿着一坛酒摇摇晃晃地走着。他赶忙上前扶着薄言,除了五年前的事情看见他这么醉过,这还是头一次看他喝这么醉。

“大哥,你怎么回事啊?”

薄言转头看着扶着自己的人,推开了他,但一瞬间又要倒下去。赫连城赶忙抓住他,又看向后面跟着薄言的人,“你家将军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开口,“似乎是与王爷吵架了。”

赫连城一听就反应过来了,和薄天高吵架,要么就是他母亲,要么就是关于那女人的了。

“诶,我说大哥,你这一生怎么净栽在女人手里了?”

薄言闻言,一把推开赫连城,“与你何干。”

“别呀,大哥,这些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别想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赫连城还没心没肺地说着。

薄言突然一掌给赫连城拍过来,赫连城见状侧身一躲,两人就打起来。薄言喝醉了,有些头晕,最终赫连城把薄言打倒在了地上。薄言也没有起来,就看着天上。

“赫连城,等你遇到那个人,你就会发现,这世上一切都不及她。”薄言突然说了一句。

赫连城也躺在了薄言身边,“我啊,不可能的。我爹说了,我一生都是要在沙场度过的,不能有儿女情长的。况且看你和二哥这个样子,我再也不想这个东西了。”

薄言听了低笑一声,“不是你想不想,来了,你挡都挡不住。”

赫连城不明白,但是也不反驳。两人就躺着,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

夏宋安到了风国边界,这里人烟荒凉,或许是看着如此凄凉,风国也只派了几人来看守,夏宋安轻易越过了他们进入了风国。

夏宋安此时所处之地便是以往夏国的国都,他想起以往繁华温暖的宫殿,如今被夷为平地,眼中流露出恨意。她走在路上,看着远处山上有一处灯光。

如此荒凉的地方,怎还会又人家?

夏宋安暗想,骑着马朝着那边去。她到了那家人门口,将马拴在了门口的栅栏上,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有些熟悉的声音。

“怎么会有人?”

夏宋安还来不及细想,门就打开了。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她的皇叔!夏宋安许是见到如此亲近的人,眼泪猛地流了出来。

里面的人似乎有些好奇,走过来,“谁啊?”

夏宋安一抬眼看到了她的皇婶,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她一瞬间哭出了声,一把抱住了那女子,“皇婶,我是宋安!”

三人都非常震惊,拉着夏宋安进了屋子。

夏宋安看着他们三人,她皇叔皇婶都已经老了许多,头上也长出了白发。他还记得当年他们对她很好,真的就好像亲生女儿一样。如今看见他们饱受沧桑的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真的是宋安?”男子终于先开口。

夏宋安看他们有些不信,将手臂上的胎记给他们看,“我真的是宋安!”

两人看见这胎记,也不再多疑,拉着夏宋安就开始嘘寒问暖的。

“宋安,你去了阮国可还好?”皇婶问道。

“我很好,没受什么苦。”夏宋安抹了把眼泪,回答。

“嗯,那就好。”

“皇叔皇婶,你们怎么会在这,当年不是......”夏宋安有些疑惑,当年风国可是灭了所有夏国的皇室血亲。

“我和你皇婶当年烧了王府,带着夏淳逃到这深山中,他们都以为我们烧死在王府了。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到现在。”

“夏淳?他吗?”夏宋安看了眼远处的男孩,觉得不像,有人为或许是太久不见的缘故。

提起夏淳,皇婶就开始掉眼泪。“当时夏淳从王府出来后就高烧不退,已经去世了。这是三年前我们在山下看见一个晕倒的孩子,看没人来找就把他带回来了。”

那男孩见在谈论他,抬眼扫了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夏宋安见状有些不解。皇婶见了低声对着夏宋安解释,“这孩子从三年前一句话都没说过,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由于我们的身份,又不敢贸然下山去看大夫。所以只能这样了。但是这孩子虽然不说话,却很懂事,经常帮着我们做事情。”

“嗯,知道了。”

三人又聊了一些之后就说睡了,给夏宋安单独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有些简陋,但也还算是不错。夏宋安躺在草榻上,觉得心中一阵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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