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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靡录》第十六章 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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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汉顾自喃喃这里除了柳藻成荫竟还有别外洞天,他看亭子处极缥缈烟雾之中,侧有横岭成峰,近靠浮萍浅泽实在是人间仙境。

他心生好奇不忍便欲要前去观瞧一番,但又恐再惊扰了哪位前辈让自己为难,所以只好停驻原地左右思索,三思罢李念汉决定放弃,他念道如果再误打误撞触及哪位尊佬岂不愁哉。

李念汉无奈转头要走哪知方走几步忽听清风拂面过竟夹杂一股乐器的响声,此声音刻急刻缓,刻顿刻涩诉尽了世间苍凉,他听得出来此乐器正是北方游牧民族常在马上弹奏的琵琶,它与胡笳并名是北方人常擅的乐器,因推手曰枇,引手为杷,像其鼓时,因以为名也。

琵琶声音时如狂风急雨又似万人私语实在音色微妙,李念汉自幼听得北方人民在关外驭马弹奏样子潇洒至极,像极了散人。

但听得琵琶声源来自远处亭子,李念汉不由惊奇缥缈仙境之中是谁在此赋曲简直绝妙至极,听曲声缓慢晦涩似有难言之隐无法诉说,莫非是谁家深闺在此游玩雅奏?

听曲音又忽地一转为绵绵细觉倒也和这亭外缥缈相应成辅,李念汉实在为此陶醉其中,心里越发痒痒勾起好奇,他终于踏步上前绕过湖泽畔的潮湿洼地走到了一条鹅卵石铺缀的甬道上,甬道末端便是那处亭子。

李念汉伫立不前心中却依旧忧心万千,一来怕是又一关卡二来若真是女闺在此逗留玩耍自己贸然前去岂不扰了她的兴致。

却又转念一想万一弹奏琵琶的若是男儿哪就另当别论了。

眼下好奇的心思已然提到脑后,且自己已经到了这个步阶,如果返回岂不显得矛盾。

于是牙关紧扣徐步探去,走近些见亭中周遭飘拂着曳曳白色纱幔相辅而浮却多了几分与世隔绝的色彩。

李念汉终是忧虑,到了离亭几步远处却停了下来,轻声道:“晚辈未经高人许可便步入此地,只因高人曲音巧妙引得晚辈痴醉,但凡冒犯,晚辈这就起身而退。”他不清亭中是年高老者还是同龄之辈,也不知亭中是男是女,所以便以高人称呼。

言语道了许久也不曾听亭中那头有音传来,反而琵琶曲却越加凌厉。

李念汉知晓曲意,是以亭中人用琵琶曲意告知自己不该进入这里让其快速离去也不便和自己费话。

李念汉垂头道:“打扰了高人雅兴,晚辈就此别过。”转头原路寻去。

方走几步却听亭中传来“砰!”地一声琵琶落弦的重音,曲音恰然而止,只感四周萧风簌簌,亭周纱幔和风微徐半遮半掩显出一黄衣打扮的女子。

李念汉但眼望去见女子黄衣着扮似极了亩亩金灿灿的葵花迤逦挺直,瞧去不下三十岁左右,但容貌却被岁月磨的干练精明,丹凤眼边却无半丝皱纹。

“外人?”妇女显得有些诧异,她一向孤住在此不闻外事,酒醉翁常到这耍酒疯,她嫌烦便撂下狠话“若是再敢来此撒泼定然不会饶他”,刚才自己在亭子抚琴雅兴,偶听外有步子声便以为老翁舔脸又来,这拂帘子查看却原来是个十八九的小孩子。

“呃,前辈怎么称呼?”李念汉见亭中人立于面前未失体统忙打了辑。

黄衣妇女在这生活十几年见惯了酒醉翁那张胡子拉碴的老脸,现在这来个白脸气旺的小娃娃倒也觉得心里舒坦,上下打量着问道:“你是何人?来这秋光湖附近作甚?”

李念汉忽觉诧异:“恕晚辈多嘴,晚辈进来时,外面明明写绿沙坡的,怎地会有秋光湖?”

“哦?”妇女凝视眼眸皱着蛾眉道:“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江湖何人不知绿纱坡乃是秋光湖的入口,秋光湖主百阑干素有武林战神的称号,他现在归隐于此喜好搜集各类兵器宝贝,一般来这的人都是为了求宝贝的,难道你不是?”

李念汉怕眼前妇人和垂钓翁一样又憎恨北方人,况且自己这事一来二去道也不明于是思索罢长话短说道:“我与挚友出门游玩误入此地,恕晚辈们不识地界竟误打误撞进了这里,谢高人指点迷津,晚辈就此别过”

“慢着”黄衣女手指着亭台上一圆形长柄琵琶道:“此处泽深湿阴,你个小娃娃胆子也壮竟到里面,想是被这弦乐引来,莫不是也晓音律?”

李念汉探头望去见那琵琶长柄上雕缀卷云腾龙,四根筋弦似牛毛细雨绵细挺直映着四周浅水泛出斑斑莹泽,不由小声惊喃道:“好一个通灵的乐器。”

黄衣女嗤笑一声转身将琵琶竖抱起来,芊指轻挥,弦颤发出空灵声响,抬眼介绍道:“此琵琶名唤“金环翠弦”。”

“好名字,正符合这件物事的价,金柄琅嬛欲滴翠弦,名如其乐,弹奏起来没有那种沉重厚闷的声音,反倒更加空灵难涩。”

黄衣女听着李念汉对这琵琶一直赞不绝口,眸光闪传反倒撇了他一眼转身过去启唇到:“在我看来,它已不是物事,更是一种我不可缺少的一块肉,莫看它是个乐器,实则是我趁手的兵器,我与它朝暮为伴早已视它如生。”

李念汉着实一惊,不由问道:“乐器也可以当做兵器吗?是不是习武之人一向爱兵器如手足?”他自幼长在富贵中,对外一切懵懂无知,现在心发好奇不由问这幼稚的问题。

黄衣女冷笑道:“还真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子,武林之中一花一木皆可唤作自己得意的武器,除了十八般兵器外,琴棋书画笛萧算盘都可以杀人与无形中。”

听此李念汉不由吃惊,他真真是开了眼界,想到阿茹之前的傀儡术便不由喃喃着:“也是,连颗银针都可以让死物复活,果真是开了眼界。”

黄衣女双眸熠闪转头道:“傀儡术?想不到你个黄毛小子连这个都见识过,真是低估了你。”

“前辈莫要误会,只是之前一次偶然让晚辈有幸目睹。”

“有幸?”黄衣女听到后又笑道:“那种并非正派武功,全是些歪门邪道,武林之中有两大邪功,一个是天花乱坠掌,掌风撩人碎人心骨,而另一个便是这傀儡术,只可惜都让中原五大家族占了去,搞得现在五大家族家破人散,目前为止天花乱坠掌在武林之中练的较巅峰的就是张家长女张文晶人称鸿渐圣女,而傀儡术练的较好的便是花家二女花辛夷,之所以说傀儡术是邪魔功夫,那花辛夷为练此术不惜将自己的五个儿子做成了无坚不摧的活死人,难道还不算恶毒武功吗,早晚会自食其果。”

李念汉听罢不禁暗暗咂舌,世间万物唯母则仁,那花辛夷心肠怎得百般狠毒竟会对亲生儿子动手术。

正想处忽听后方传来高吆:“念汉兄,你竟在这里……”

李念汉和黄衣女纷望去见藻泽地边并排行来三人。

“仲和兄”李念汉大挥双臂邀他们过来,想这仙境中还有世外高人在此抚琴而且还知道武林中不少的事迹,说不定会知道仲和兄们出来办事的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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