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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靡录》第三章 飞来聚议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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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城琉琅阁阁主花氏花子荣、南脉王都霸主李氏李詹、青歌岚环宝境张氏张世容以及断崖之主王氏王岳飞。四大家族分别是江湖上的霸主级别,其背景庞大深奥,偏偏四个家族都是姻亲关系,但同时也是仇人关系,其中原由我等外人也不好辩论。其中一切因果都是花家二公子张锦城的母亲青歌李詹之女李泽斓所引起的。想当年四大家族何等威风八面,如今却因内讧矛盾闹的鸡犬不宁,真是造化弄人,世事难料。”只见华山云芷摇头叹道。

其余人对这四大家族也是耳儒目染,对这悲惨遭遇也倍感惋惜。只见宇文朱道:“如今因为这因果轮回,四大家族的人部分堕入魔道,其中张锦城的大姑张文晶三年前不知怎地竟悟出盈昃之力练成了天花乱坠掌,如今青歌岚环宝境之主她的父亲张世容已故,她便接由境主一位,仗着六层的天花乱坠掌保护青歌,并称王称霸自号鸿鉴圣女,因为六层的天花乱坠在当下已是无人能敌的地步,以致江湖上一些小卒跟随着趋炎附势,自立帮派《天外天》,因管理不详导致鱼龙混杂无恶不作,江湖上人一来是张世容的朋友给她爹一个面子,二来便是不敌天花乱坠掌力,所以只能有苦不言。

这第二个便是张锦城的大婶花辛夷,常年闭关琉琅阁后山,不谙世事,为练邪法不惜将自己的五个孩子做成傀儡,以便操纵,号称五灵之首,她的傀儡术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江湖人听闻无不畏惧。

二人都是当今江湖毒瘤一害,让人不寒而栗,恨心不敢。”

“旁门左道,汝及魍魉,不堪一击。欲速则不达,为巩地位不惜自相残杀,苦练邪功!唯有天人合一的妙道,遵循规律,人应天法的主张!”玄岳喝道。

华山云芷以为有理,茫茫自然,人极渺小,即使地位在大若在自然面前依旧不堪其扰,忙接道:“我等五岳皆沾道家,其思想主张道法自然,致虚守静,比如我华山祖辈传下见天之道,执天之行,天地与我并生,以致万物与我为一是我们内功的必要法门……”

“不错!”听云芷讲到道家,玄之感有身受,不禁打断道“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四大人居其一,固然万物平等。万发皆由心起,心虽无形但却包罗万象,就如我所常念及的道可道也,非恒道也,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法言。”

场众人听了,小辈弟子修为尚浅便听的缭绕迷糊,而其它资质高一点的却认为此乃良言,言之有理,但长知识。

燕南归思衬着玄之的话,想到霍山七星道长修为已尚高等却如今又要去云游四方寻找道法,想当初七位道人在霍山顶峰修建璇玑亭观测天象,最后创出太一神功,讲究化世间千差万别,统天地其一。何谓道法天人合一,实在高深莫测,奥妙无常。

“无论生死贵贱,荣辱成毁,只要万物其一即可。”妙之解释道。

即使这样,各派弟子依旧懵懵懂懂不理其意,各自一脸茫然看着发表道家言论的几人。不过情有可原,道家哲学,集古圣先贤之大智,思想深渊内涵,又岂是三言两语可讲清?更莫说参透,简直少之又少,就连玄之妙之也只是参透大意,其中深奥仍旧不解。

玄之看众人懵懂便摇头叹息“悟性太差,何日青出于蓝?”于是便转头向江东流道:“江教主方才也听闻了霍山一事,况且子阴教又有天花乱坠掌功法,不知可有什么破解之处?”

江东流一听天花乱坠掌便会想起母亲,当初母亲惨死自己就在一旁亲眼目睹,只不过被人拉着无处使力去上前拥抱母亲最后一别。但好在江东流身为一教主力尚且分清孰轻孰重,当下场合不易回忆陈年旧事,于是顿了顿眼眸道:“家母当初知道自己身处困境,时间紧迫只得把修炼的心法和要门刻于轩邈峰禁地石壁上,大概写出了盈昃之力的根源运动,并未道出破解之籍。”

“那可真就麻烦了!”宇文朱在一旁愁道:“连江教主也不知,那本派七位长老该如何悟出破解之法?”

盈昃之力非同小可,玄之妙之和众豪杰陷入沉思。燕南归攒眸再问道:“江教主当真无法子了?”

“法子到是有”忽闻江东流慢条斯理说道。

“真是麻烦,江教主吞吞吐吐,何不一气说个痛快?真是有辱教主之严。”人群中喝出一声音响耳如雷,传入各人耳中,众人心疑这声音雄厚沉闷,打来场就没听到过,如今是谁在此豪言?众人寻声找去却原来是风满目左肩后面那个人传出来的,众人再细瞧只见一人身着吊花紫黑玄衣,脚踏云阙高靴,好一派衣冠楚楚气宇轩昂。那人方话毕,风满目忙接道:“尚护法,不得无礼!”随即便向群雄稽首指道:“门徒无礼,还望见谅。这是本派护法长老,常年与我出谋献策故名叫尚青天尚大护法。”

玄岳一向注重礼仪修养,方见尚青天无端打断江教主话语并予奚落,眼前这个人眉清目秀不失风流倜傥俨然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形象不由心想“怎地说话毫无分寸度量。”但玄岳在以前却从未见过此人,想来也是这几年刚上任的护法,暂且不论那些又与自己无关便不放眼里了。

众掌门想法一致,新任护法不懂礼仪便当无妨,根本没睬会尚青天的话语。玄之又道:“方闻江教主言有制盈昃之力,不知是何法子?”

“当今唯有以刚克刚,曲谱《殇靡》里面记载了上乘功力,方听闻云芷掌门说殇靡分天卷和冥卷,其中天卷有录天人合一的要到,如果稍加修习必定克制盈昃之力。”江东流说罢转头向云芷道:“只是不知云芷掌门可确切知道天卷功法?”

云芷道:“当年师叔不幸毙亡,况且家师叮嘱不准外看,以致老朽把殇靡当做师叔遗物尤为看重,不敢亵看。”

“那眼下如何是好?”众人便又陷入沉思。天花乱坠掌流传世间已有百年,方才只不过是给宇文朱出谋划策怎么应对鸿鉴圣女,而如今别无它法,殇靡秘籍又不可轻易翻动,眼下只能看七星道人们的造化,能否悟出破解的法门。

于是玄之扯开话题问道玄岳:“玄岳掌门深居太恒山,知识甚广,况且恒山驻守多个关口,是塞外高原通向冀中平原之咽喉要处,对西域边境之事尤为灵通,近来可听闻西域有所动静?”

玄岳道:“恒山虽有倒马关、紫荆关、平型关、雁门关、守武关盘踞为险,但近来却未曾听闻有匈奴外侵的信息。”言罢便看向一旁威风凛凛的燕南归道:“对了,燕大侠,此次兴师动众召集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话音刚落,只见一直端坐的玄之忽地从石墩上立起看向燕南归道:“连夜飞鸽传书,势必事关重要!”

众人谈笑唏嘘罢久,莫误正事,五首之中姜润之听玄之语气急躁不由也跟着心生好奇道:“莫非燕大侠有什么行动要我们相助?”

听此话,一旁杨林忙接道:“老五,你怎么就知打打杀杀,燕大侠一定另有别事,不如看燕大侠怎么讲?”

话毕,众人随着杨林的话语一齐的将目光转向一旁紧皱眉头的燕南归,众所目光尽是期待、好奇、疑惑。只见燕南归归旎双眸,良思许久才散开紧皱的眉宇转手说道:“飞来壁中地界宽广,众豪杰既已来齐不如就先择地休坐,待安顿后,我燕某在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悉数讲明。”

方才众人调侃言语已耽误许久,此时已日上三竿溢出金晖满地,令人目眩。禾山被罩的愈加青翠葱茏,放眼望去好一片林深静笃,枝繁叶茂。山腰的飞来壁中众门派已是座无虚席,宾客如云。络绎不绝的人济济一堂,众派各弟子分各排自掌门身后,挨山塞海,差三顶五,眺望下不下千人。只是各门派皆是名门大派,规矩甚严,纵是千人万人也听不到一丝扬声吆嚷,各都兀自席地而坐,不苟言笑。

场中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亦可轻易察觉。忽地清风微徐,卷起四周枝叶沙沙作响,响中伴有鸟鸣令人心生静笃。

众人围坐一圈,只见燕南归扬步走自众人中间一块突兀的石台上,先是抱拳向各门派行了个礼数之后道:“渡千难而含欢,行万险而桀骜乃是我们武林中人不可缺少的精神。昨夜燕某飞鸽传书上书事关重大,未表原因恐怕各位心忧,今日酬感各个豪杰百忙之中亲临会议,实属打扰,只是事关我们中原大汉以及中原武林的安危,所以燕某迫不得已兴师动众。”

听此处,方才还静的人群忽地窃窃私议,众掌门面面相觑不明原由。妙之曳然拂袖道:“此般阵仗会议老朽只在十年前殇靡动乱的时候见过。”

云芷本就心生猜疑,无心的说了句:“十年前的腥风血雨让老朽至今记忆犹新,莫非这次会议会跟这《殇靡》秘籍有关?”

云芷一语道破,其实众人早已有此般猜想只是殇靡藏于葵中园已有十年之久并且有燕南归守护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过这次会议阵仗豪大,十年之中从未有过,就连上次白水城一役中也只是嵩山和恒山到场。所以这阵仗浩大众人第一联想必是秘籍有关,只是这一直是个禁区,众人也不好言论,如今云芷话语一出,众人皆望向燕南归看看是否是和此有关,不料正想处忽听燕南归道:“不错!十年之前西域督护曲长风以殇靡武学震慑武林并被汉成帝看中提携为西域督护镇守边关,曲前辈在位期间一举震得匈奴不敢轻易涉足我大汉,其中殇靡里记载了诸多行阵用兵的玄学,为此曲前辈打过很多胜仗。只可惜汉成帝荒淫酒色私自把朝政交于外戚擅用以至于遗存祸根最后醉死温柔乡无故猝死,故此留下“燕啄皇孙”一词。

曲前辈听闻后郁郁寡欢朝一日气血攻心长病不起最后魂归西去。华山众徒要把曲前辈遗体运回华山落叶归根安葬,人群途径玉门关口时却不料遇到了匈奴埋伏,一大批匈奴精英与华山十余名门徒展开厮杀,终究寡不敌众将殇靡秘籍丢失,最后中原武林集合一起各展本领天涯海角追寻秘籍,凡是过处必掀腥风血雨毙尸千里,可怜平民百姓也卷入其中无辜惨死无人收尸。”燕南归顿了顿,好一会才道:“只道是世态炎凉风水轮流,就在昨晚,燕某却犯了大错,昨夜匈奴再犯,入侵葵中国盗走了秘籍,恕燕某无能没能抓住盗贼让其逃走。”燕南归字字铿锵有力传入众人耳中,当说到秘籍丢失的时候众人先是一惊换而环首面面相论,比方才起人群中的私语声又凝重了一些。

玄之率先而起上前一步拂袖说道:“殇靡丢失事关重大,十年之前动乱不可再起,否则后果可不是你我等所能想象的!”玄之这一出忽然出现,语气之间尽是暴躁担忧,反倒与之方才盘坐一处闭目养神的仙体判若两人。众人惊的看向玄之,显然玄之也发现刚才的冒失于是连忙拉扯拂尘轻捻胡须,语气转柔道:“殇靡秘籍之前在曲长风手上时名叫《涵虚大法》,后来动乱过后我五岳剑盟将其改成《殇靡》取意为勿忘十年前的武林之殇,让它永远腐烂成糜,但为恐不妥便将秘籍精要提取藏在琵琶谱中,取靡靡之音故名《殇靡》。”

云芷道:“不错,十年之前动乱触目惊心,不可再犯,想当年一役后天下两大组织异奇山老祖任道远和风约派主鲁宗夫皆无一幸免至今下落不明,不过好在异奇山还有五位小徒弟在世并且光大了门楣,可是最可悲的还是风约派,当初风约派子遍布天下,眼线极繁,其中鲁兄的几个得意徒弟也尊敬师长处处行侠仗义,可经此一役鲁兄不见后,风约派就此解散,其徒弟也各奔东西,下落不明。”

妙之叹道:“当初苦寻秘籍之路可畏历经艰险,曲折跌宕。不过好在工夫不负有心,寻得秘籍时立刻交给了华山,怎奈云芷掌门为人谦恭非要叫齐其它四个山派召集会议,最后商讨将秘籍藏于葵中园并由燕大侠看守,此事才就此罢了。”

云芷听闻妙之夸耀自己便不自觉的举手相投面露涩笑,意为区区小事不必劳挂嘴边。

只见一旁燕南归却愁眉道:“只可惜燕某辜负大家重望,不辛幸将秘籍丢失。”

“燕大侠也不必太过自责”玄岳打断燕南归道:“以燕大侠为人江湖之上为人皆知,想当初中原选举盟主,燕大侠独占鳌头最终取得第一,我等五岳为免担心燕大侠能力不够便联合天下给燕大侠出了考验,不想燕大侠弑了当时兴风作乱,为非作歹的昊青坡、烈火坡、霄风坡、熬雪坡四坡鬼煞为民除害,不仅如此还斗过了玄天峰、恶人峰、修罗峰、物生峰、冥鬼峰、地煞峰六峰之王,一度扬我中原武林雄威。若怪只怪匈贼太过狡猾,暗中行动,若放别人身上怕是也会疏忽。”

燕南归只道玄岳说的只是安慰自己的话便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而依旧皱眉头,想了想忽然道:“只是说来奇怪,昨日白天我受邀百尺妇人朱婆婆到舍上去喝朱婆婆新酿的金盏菊花酒,由于酒色甘凉沉迷其中不想竟恋酒而醉又再加上外面下雨,于是便在朱婆婆舍上小睡下了,待傍晚时我已酒意消去正欲走时忽听院外有声音,只听我身后纸窗被捅破我立刻喝道,只吓的那人逃去,不过见我追来,那人便扔来一镖,镖上绑有布条写道“葵中园有难要我赶去营救”。”

听此处风满目不解道:“事有蹊跷,莫非是匈奴内鬼?但也不然,意图又是为何?”

燕南归却道:“我看那人不像是匈奴,他逃跑时的步伐极为轻妙,像极中原武功路数。”

江东流想听下文道:“那燕大侠赶去葵中园可有遇到盗贼?”

“从玉门关口抵达长安也有十几里的路程,没有几柱香的时间是到不了的,我到葵中国时里外查探一番还未见到有人,于是我便躲在葵林中静观其变,若等下无事我便回去了。”

金代恩听的也是勾起疑惑,道:“那可等到了人?”

“当时天泛冷雨,我约莫等了半个时辰。”燕南归凌眸道:“我当时虽酒醒但也欲昏欲沉,我见没什么动静便正欲起身要走,方走时忽听墙外有兵戈步伐声音其中还含杂着吆喊破骂声显是行兵,我见有状便又回原位守株待兔,待兵阵步伐消去后就见墙外翻进几人,因雨夜朦胧见不清面目,但依稀可看清是六人,我未免打草惊蛇便尾随其后看清来由抓住时机一网打尽。见六人不知这园中阵型繁杂,困在里面,几经波折几人走到了地室门口不料其中一人中了子阴圣教投放在室门上的蛊毒。”

听到喷虫,江东流皱眉道:“此蛊乃祖辈所饲养,是子阴教独有的蛊,世上独一无二,不过喷虫危害不大只能让人昏阙致使大病一场,那后来怎么样?”

“确实如此,那其中一人封住了中毒者的经脉防止毒气攻心恐有大害,调养罢几人便进入地室,当时我想待到地室狭小空间在把他们一网打尽,未免打草惊蛇我便跟了下去,随着几人拐弯抹角终于到了地室深处,当时人中有人高举夜明珠我方可看清大概模样,不过面貌却始终依稀难辨,我看他们果真是奔秘籍所去,当其中一人拿起藏有秘籍的鲁班锁时我便现身与这些蛮斯厮打一起,而打斗途中听他们道是西域方言,我才断定是匈奴来犯!”

听此处,异奇山五首个个摩拳擦掌,杨林更是低声私语:“真是欺人太甚,竟敢公然侵入我大汉首都。”

“但更为蹊跷的是……”燕南归突然说道:“我与匈贼交手,竟对他们的武功套路颇为熟悉,好似在那里有过交集。”

妙之道:“燕大侠武功卓绝,恐贫道交手也难分伯仲,况且燕大侠常年为了大汉四处平内乱,然天下武功必有雷同之处,可能燕大侠见多识广无意间结合了曾经别派武功以为熟悉罢了。但区区几个匈奴必不是燕大侠对手。”

“不错”燕南归道:“当时交手,敌方节节败退,不过盗取秘籍另有其人!”

话音刚落只见众人探起头睽睽望向燕南归,玄之道:“慢慢道来。”

见燕南归道:“敌方武力本不敌我,当时我为不恋战,趁早捉拿便展用了“大风云起”将四人震倒在地内脉受创,不料地室暗角早已埋伏他人,只见一黑衣人迅速掠走秘籍飞奔而去,我欲追却被那黑衣人扔来物事所羁绊,待整顿好那人早已逃之夭夭,而地室里人也趁机跃墙逃跑,我追之不上便立刻书信召集各派前来商议。”

陈仲和眸色翻转:“莫非是匈奴同伙?”

“非也”燕南归打断道:“那人身着夜行黑衣与给我报信的人极为相似,我感觉是同一人,而且那黑衣人逃跑时的步伐颇为巧妙应是中原轻功。”

众人愈加迷茫处却是疑点重重,了无头绪。

玄岳道:“黑衣人是埋伏地室里的,那定是比燕大侠还早一步到达地室,而且肯定懂得八卦阵法之术走出葵园行阵埋藏在地室里,凭这点断然不会是西域匈奴所为,想来我泱泱大汉文化又怎么会有外国人士能懂的,所以肯定是汉人所为。”

陈仲和左手托举着下巴道:“殇靡秘籍对武林来说极为重要,若忽然丢失必定会引起风波到时候江湖人心惶惶,场面更是没法收拾,所以黑衣人便找了一个锲机将这件事嫁祸给匈奴,让我们有个目标一心以为秘籍就在西域哪里,好一招借刀杀人,倘若黑衣人真是汉人,那么秘籍肯定在大汉山河里内。”

道青之唏嘘道:“那黑衣人知道匈奴有此活动,不知是他煽风点火引起还是无意听到的呢?不过不管怎么说黑衣人必定和匈奴有所瓜葛的。”

燕南归褐瞳一转道:“对了,众位豪杰,昨晚我在园中跟随他们时赶上他们被园中阵法迷乱,产生分歧,其中两人不愿在走便在原地歇息,待其余四人走远,我闪过去定住了那两人经脉将其抓住。”燕南归说罢便走向飞来壁东边一摊乱石旁从乱石后面揪起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众人见这两人身着兽皮打扮粗犷一眼便认出是西域人士。

燕南归将两人推在众人中央道:“昨夜虽为抓住另四人,但想着兴许会从这二人口中得知什么,但他们却不懂汉语,一夜一直说这西域语言,我们双方都不知各自意思,始终苦问无果。我燕某虽算不上真君子,但侠义还是有的,所以不敢动用私刑,所以带到这,看在场豪杰怎么处理?”

“不如扒皮挖髓,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忽然一声震雷般的声音再次传入众人耳朵,众人明知此般声音只有一人独有,并且言语如此横行霸道便寻声望向尚青天。

风满目见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身后的尚青天便不由泛躁,对大家拱手道:“尚护法常年与我奋战,性子一直都是耿直,方才也是为了能早点套出匈奴的话,便无意口出恶言,还望见谅!”

玄岳经方才尚青天数落江东流一事一直心梗于怀,本想着自己毕竟比他年老便不与孩子计较,可如今又口出狂言有辱风范,便不愤道:“无意口出恶言?竟还说的振振有词,不知是有意还是本性!”

风满目第一次见玄岳语气间尽是寒锋般呛人便意识到玄岳掌门已是不满,这下便不知如何圆场。

忽然尚青天从风满目背后闪出,走上前鞠躬拱手对玄岳道:“素闻恒山玄岳掌门绝甘分少,威望素著,今日一见果真是豪杰,晚辈方才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异奇山五首徐炎一向爱打抱不平,他看不惯的人从来都是怒语而应,刚听尚青天出语狠毒便反感他,如今他向玄岳道歉满脸上尽是小人鄙夷之色,真是越看越反感,于是不由道:“那也未必出语狠毒,如此刑罚岂是我中原武林的正风体统?真是有失风范!”

尚青天听徐炎在一旁不停寒暄,心里暗暗窃道:“我堂堂一教护法,如今给别人道歉已属低三下四放下了架子,如今你又在一旁不住谩说,真是岂有此理!”于是转身向徐炎拱手笑道:“哈哈!久闻异奇山五首之一徐炎徐大侠的九曲烈火掌威震八方,只可惜从小便没了父母,半世孤苦,才让徐大侠有了打抱不平的慈悲之心,但是慈悲不必太过泛滥,正如我大汉的儒家之道,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足以自行。如若为国家为天下,光是善政必然不行,一定要法令结合才可有力打击。而一昧的打抱不平不分场合,只能说其愚昧!”

尚青天先是戳了徐炎从小父母去世的痛处,又嘲笑他愚昧无知,徐炎一向口才迟笨被尚青天说的无语还击,所以只能咬牙切齿,耳垂泛赤,面显尴尬。

陈仲和见二哥明显下不来台,又心想,异奇山又怎么是尔等随便冒犯,随机上前道:“非也,非也,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勿强加于人。”人与人之间呢要融洽相处,待人宽容,这正是我中原武林乃至大汉所崇尚的“仁”,倘若推己及人,把刚才自己都不爱承受的刑罚强加到他人身上,那真是有失偏颇,是吧!尚大护法?”

这一言论论轻不轻,论重不重,虽可驳回言论,但尚青天依旧不甘,欲要再说却再次被陈仲和打断道:“倘若尚护法是那两名匈奴,你又会不会设身处地想一下感受呢?况且我二哥第一次与尚护法打交道就被尚护法揭了痛处,那尚护法可知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也?任何时候都不要有不敬之心,容貌要端正举止要君子,说话要谨慎,方可广结善缘,但若如尚护法那般的话,可真有失贵教礼敬之仪。”

陈仲和三言两语所言不虚,竟拿教中礼仪之由来令尚青天无地自容,气的尚青天紧叩牙关一时找不出话语还口。

风满目见二人暗自赌气,厉声道:“尚护法,不得无礼,怎么说五首也是晚辈,你身为一教护法勿失尊岁。”话毕,风满目又抱拳向陈仲和道:“陈大侠莫恼,尚护法自来脾气暴躁,方是出言不逊,我定会惩罚,望莫怪罪。”

“但愿他是为了此事所着想才不慎失口!”陈仲和双手相抱不屑的说。

尚青天紧叩双手关节压的脆响,现见风满目有些怒色所以便躲在风满目身后暗自赌气不敢造次。

徐炎凑到陈仲和身边用肩膀撞击着,眼中露出谢意和喜悦并低声的说道:“三弟可真有你的,若不是你出言相论,异奇山可真就因为我丢了颜面。”

妙之道:“二位莫生气,大家同为武林豪杰,他日必定会在相见,所以切莫伤了和气,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如何知晓西域语言。”

云芷道:“在座各位皆为汉人,如若另请通晓西域语言的人怕是要在耽误时间。”

各派掌门你一言我一语各自交耳杂谈,却始终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陈仲和却说道:“各掌门倒不用担心,其实这两位匈奴通晓汉语,只是不说而已。”

道青之疑惑道:“此话怎讲?”

陈仲和摊手指道:“那还是要感谢尚护法!”

尚青天本就因刚才事对陈仲和诸多不满,如今又听仇人指名道姓喊着自己于是便喝道:“与我何干!”

“若不是方才尚护法恶语相向,我也不会察觉。”陈仲和走到两名匈奴身后按着他们的肩道:“方才尚护法口出恶言说要扒皮抽筋,我分明看到两位身子抽动,面露惶恐。如果二位不懂汉语又怎么会作这姿态?”陈仲和忽地双手掐住两位肩胛骨穴位喝道:“尔等如实招来!”

达可巴和巴马赫皆都是西域部落人人尊仰的大师皆各自麾下都有千百徒弟,平日里两位大师都是过着人人尊敬爱戴,众星捧月般的生活。现如今昨夜到现在一滴油水未沾并且经雨水浇淋如今衣袖尽湿粘在身上好不自在,本就不快活却又被陈仲和摁住穴道疼痛难忍。

达可巴虽生得粗犷看似皮糙肉厚但却难忍其辱便强忍疼痛第一个招道:“英雄别、不要在折磨在下……”

众人见达可巴竟说了汉语,皆仰头明悟不可思议。云芷却上前气势汹汹道:“汝等顽奴,快快道幕后黑手何人?”

陈仲和刚放下的手又抬起按到二人肩上,二人好不易松口气又被封住穴道,巴马赫大喘着气息求道:“英雄住手,我全招!”

陈仲和撤手蹲到二人面前,剑指着道:“快说!”

二人相顾一眼,达可巴道:“方才如燕大侠所说,那日石室之内与之銮战的确实不是西域人士,而是中原籍贯者号有“西域四煞”其带头人便是万古愁!”

“月落乌啼万古仇?岂有此理!想当年万古愁也是风约派鲁宗主得意弟子,却不知何故偷练“碧火连天”这种不入流速成的邪派武功最终被鲁兄逐出师门,本来以为万古愁会因失去风约派而伤心,反悔终身做好自己,却不料不思悔改投靠西域,忘恩祖德公然与大汉为敌十年有余!本来我等中原武林视为重敌,如今公然偷盗武林重要秘籍,还真是不怕挑起的事大啊!这等鼠辈定不轻饶!”玄岳喝道!

“万古仇久居西域自然懂得西域语言,怪不得我仿佛熟知敌方武功套路,自是那日碧玉庄主钟星河率万古仇夺琉琅阁主花子荣青龙刀,我与他交手所以才熟悉的,那这样也就说的通了!”燕南归自喃自语着便又喝道“众位豪杰,万古仇公然挑衅视中原武林为无事,我们现在就想对策抓住万古仇夺回秘籍!”

玄之道:“只怕有些棘手,万古仇为西域竭心尽力办事许久,如今被西域人士尊为贵客,人人信服敬仰,如果与他为敌便是与西域对战,到时候一样免不了死伤无数。西域人狡猾多端,如果正临我们损伤之际找到间隙攻我大汉,又会牵连百姓!”

达可巴忽然说道:“众英雄应该不要追查万古仇罢!刚才听燕大侠所说,地室另有其人,我怀疑不是我们这帮人里的!”

次语一出,惊骇众人。妙之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事有蹊跷,方才我们猜想也是对的,那黑衣人者定是汉人,而且与万古仇素不相识并且欲妄借刀杀人。”

道青之捋须道:“环环相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借刀杀人不想百露纰漏!”

陈仲和道:“那会是谁呢?”

玄之道:“疆土虽小,武林却深不可测,中人皆都有利益可图,此次会议来的人不多,中原武林之中还有诸多门派,如果追根溯源一一排查怕是费时很长时间!”

妙之道:“大海捞针虽望洋兴叹,但黄天不会辜负有心之人,不如,我们在场各派都抽出各自精英人手四海八荒去寻找不信查不到蛛丝马迹!”

玄岳道:“如今只有此计,不过我们各豪杰都要随时联络,一但有所发现立刻商议,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时间紧迫如果秘籍真被他人学成必定会贻害无穷!这样吧!我便派我得意弟子率恒山精英去追寻秘籍。”玄岳言罢便伸手指向后方一名弟子,恒山众弟子缓缓退后探出甬道,只见人群中间漫步挪出一身姿曼丽的女子,细细打良见酥指玉骨透着清冷,流苏佩剑腰间击荡,碧眼黛眉相宜成章,墨发青丝翩舞飞扬。

女子走至玄岳面前相众人抚手行礼:“弟子玉茹见过众位豪杰。”

玄岳道:“此乃本派玉字辈大师姐,也是我最为得意的弟子,我派她去定会放心。”

玉茹低头道:“掌门放心,弟子定竭尽全力缉拿凶手,定不付各豪杰所托!”

玉茹虽长相甜美但在杨林眼中不过比庸脂俗粉俏丽点罢了,他眼中看重的还是白云阴这样超尘脱俗的仙女。只听云芷道:“既然玄岳掌门打头作犯,那么老朽便也派本派得意弟子协同追寻。”话毕,云芷望了白云阴一眼,白云阴穿过人群步至前方道:“弟子全力以赴追拿盗犯!”

“云阴师妹虽带领华山门徒追寻,不过毕竟女子身小羸弱,不如我与结伴而行!”杨林扬声喊道“不知师妹意下如何?”

白云阴被这一声惊到竟望向云芷,云芷笑道:“杨大侠为人处事我是相信,难得抬爱,那我便把弟子交于杨大侠一起追查!”

白云阴却毫无头绪,心中万般不愿。

杨林见她低头不语怕她害羞一男一女甚为不妥,于是一把抓住旁边的陈仲和道:“云阴师妹莫怕,仲和兄也一伴同行,倘若还是不妥,师妹便可再带一女眷?”

白云阴见陈仲和也结伴便开心答应:“既然杨大侠盛情邀请,弟子又怎敢推辞。”

杨林看她终于答应,便探手搔头一脸痴笑。

道青之道:“本派弟子都是因材施教从来不看重其者,但未免风波再起,也是让我放心,所以我便亲自追查。”

玄之妙之附和道:“我们也正有此意,毕竟事关重大,也正好七星道长游历四方,倘若相遇,我们也正好有要事商讨。青之掌门不如随我们一同而行?”

道青之低头参手道:“再好不过”

宇文朱抱拳道:“本派无可用子弟,我本人亲自追查。”

妙之道:“何不同行?”

宇文朱摇手道:“妙之掌门不必了,两位道长和青之掌门各位列嵩山、泰山,地界偏南,那我便向北方追寻以免漏掉线索,这样子寻的广一点。”

玄之道:“嗯!随宇文掌门,一旦有况立刻传书来报!”

玄之方话毕,江东流接道:“既然五岳剑盟各掌门已打好对策,那我轩邈峰地处东脉,包含各个山头低谷,我便派使本教左右二使一路沿东打探。”

说起子阴教左使右使,在场众人皆都熟知,当年江教主在世时左右二使曾立汗马功劳,十年前动乱也是参议其中维护武林风气。

江东流言罢,后方便闪出二人,影掠处风叶盘旋,众人看去是两个身披厚重斗篷的人,斗篷之大完全将二人身躯牢牢裹住,不同之处便是一位斗篷鲜红浓艳似烈火霸气酷飒、一位斗篷墨黑沉寂恍若死水。

红色斗篷者抱拳道:“子阴教左使方宇奇见过各豪杰。”话毕黑衣者礼道:“右使卢未稀在此拜过豪杰。”

玄之道:“毋须客气,方左使和卢右使行为端正忠主,当年江教主被邪派围困时,二位使者还差点为此丢掉性命且小江教主在位这十几年也是权靠二使庇护才免受伤害,小江教主江追盗之事交于他们怕是再好不过。”

二位使者异口同声道:“多谢玄之长老夸奖,我等必缉拿盗犯,不负教主信任不负玄之长老重望。”

众豪杰皆点头。

风满目道:“江兄是派对了人,方左使和卢右使是值得信赖之人。那我便派本教三大护法前去追寻,由于本教有事耽搁所以另外两名护法便派在教中守护未能前来,待会去我便和尚护法告知前去追寻,并释放本教重缉“天南地北追杀令”去各处寻拿秘籍。不过……”风满目话欲有止。

玄岳道:“风教主为何话至一半却不说了?”

风满目顿了顿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去白水城琉琅阁一趟。”

云芷皱眉道:“四大家族早已今夕不同往日,家族内乱,上次碧玉庄主钟星河命丧白水城,虽然是燕大侠失手,但众人捕风捉影议论纷纷,琉琅阁主花子荣自持高洁为人清雅的人设便已崩坏。花子荣被议论和家族内讧弄得早已抑郁成疾,他本人早已不似当初好待客人为人谦恭的花阁主,如今若是风教主现在去的话怕是不会受待见。”

风满目思了一会道:“早闻白水城琉琅阁主花子荣自祖上以来便有一个秘密组织,便是(夜眼天星)此机构为皇家所不知所以不得重用,不过江湖人知,传闻次机构人员联络遍布天下,就连西域那边也或多或少有点间隙,但不知真假,倘若以此次之事去求,相信花阁主在郁郁寡欢也不会对秘籍丢失一事坐视不管。如果真求到,那么追查盗犯也省了些时间,毕竟这(夜眼天星)位列琉琅阁震阁之宝其一与碧眼青龙刀并首。”

许久不言的燕南归刚听闻钟星河命丧一事自是悔恨不已,竟一时失手遗留千古之怨,于是道:“我向来和花阁主关系交好,因钟星河一事令他颓然,不如我与风教主一同前去,正好看望故交。事后我便沿西南方向联系多年朋友追找盗犯。”

风满目不住点头。

燕南归道:“我会打造关碟已做证明,如若发现务必命人快马加鞭依次通知,到时候关碟为证再做商议。毕竟此事因我玩忽职守未尽本职,不过在座放心,我燕某定会联合武林众筹追找秘籍缉拿盗贼避免大祸铸成,但是有言在先望各位须知,此事只得告诉你认为有利帮助此事的人并告知不可外漏,倘若这件事泄露必定会引起武林惶恐,当年牺牲之人数不胜数,我不想在因此事酿成内乱。”

话毕,众人点头认可绝不外泄。

“此次飞来壁一议在场皆不泄露,刚才商讨抽派人手调查的人一回各派立刻动身,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如燕大侠所说,过几日关碟做好各自派发,如有线索立刻回报,我们众派齐心协力定守住这紧要关头不可松懈。就是不知结果是好还是坏?哎!”玄之抬头叹息。

“众派退散”

禾山依旧迤逦葱翠,日当天中光晕耀眼,飞来壁中人群早已褪去只留着那些不知名的壁画石台始终伫立在哪里忍受着烈日的灼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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