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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尊》第七章 护国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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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燃,最近城中可有要事?”城主霸持公身高过两米,然而坐在他那巨大的纯黄金龙座上,显得像个孩子。

晓消燃身披紫金甲,脚蹬吓龙靴,腰挂一斩“护国青龙剑”,站在大殿中央飒飒生风。可谓是“上马雷霆下马风,出手刀剑挽强弓”的顶尖强者。

“禀主公,昨晚城南落凤窝千人动乱,平了。上月月贡,独缺属城城主西仁俊一人没交,上疏说城内天灾,已一年颗粒无收,至上月末,实无物可贡。但据探子回报,他近日依旧三餐百菜。已派出高手,今日日落前灭他满门。”

霸持公听说属地百城,就西仁俊一人没交贡,心中暗自满意。但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属下阿燃了:“还有什么事,你一起说出来吧。”

“是主公”晓消燃脸上虽波澜不惊,但心里却有一丝焦虑:“韦爵爷房下一妾,昨日诞下一婴,至今......还未上报。”

霸持公听了晓消燃的话,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变化:“韦千宝在我麾下也算得上一员大将,如今在城中位高权重。你说,该当何处置?”

晓消燃心中万念俱灰,连头都没抬,他已然明白了城主的意思,之前心中那尚存的一丝希望,现在想想真是太幼稚:“斩立绝。”

听晓消燃这么说,霸持公似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阿燃,我知道你跟韦千宝都曾是塔风的部下。但当初你们跟随我与塔风,杀干了百万人的血,横扫'天下大陆'整个南隅,最后选择南方重城'石穗'安顿下来,'不婚纳外'的策略,是我跟塔风一起定的。城中所有人都不例外,连我都不能!”

“不婚纳外”晓消燃当然是最清楚的,城内所有人不得生育,留出最极限的资源与空间接纳四方的逃亡者,以达到强我弱他的目的。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这时有一个柔弱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内响起“城主,妾身等的好难过啊!”

霸持公闻声,脸上露出笑容:“好了好了,今天议事的一个小时已经完成任务!”

看着霸持公匆忙离去的背影,晓消燃知道,这位城主在家里纳了三十一个妾,却当真没生一个孩子!

晓消燃走出城市最中心的这座城堡,四周遍是城主自家的公园。任他高楼大厦寸土金,房前千顷绿草茵。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人:弯腰驼背,步履蹒跚,正是天机阁阁老原嵩。

“青龙使晓大人,近来可好啊?”按说原嵩年长几十岁,不应该先打招呼。

“见过阁老”晓消燃拱手示意。

“晓大人处理城中要事想必日理万机。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总有乱民造反。如此长久下去,恐乱人心啊……”

“阁老教训的是。”晓消燃知道原嵩是在说昨晚南城贫民区的千人动乱。但原嵩这个人诡计多端,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暗示、利用,便不愿跟他多说。

“不敢不敢,就是替我主担忧”见晓消燃这般反应,原嵩很知趣的岔开话题“我这去回禀城主要事,就不耽误晓大人了!”

晓消燃心中清楚,这老儿多半又是为霸持公物色到了美女佳人,前去邀功。便抱拳行礼,转身回住处。

晓消燃的家不算庞大,但在这个地理位置能有一套小院儿,绝非常人所及。

密室。

静静的安放着前任城主的黑铁龙座。椅背正中央,赫然是一口黑黝黝的深洞。

“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人伤得了霸持公!”晓消燃暗自伤神。

当年霸持公率军攻入城中,坐在黑铁龙座上。老城主提着钛金长枪赶来,只出了两枪。

第一枪扎入了当今城主霸持公的胸口。

第二枪刺空,扎入了这黑铁龙座,一尺余深。事后七个士兵愣是没把枪拔出来,便连同龙座一起搬出了城主府邸。

晓消燃知道,自己的剑,还刺不了一尺深。

他伤不了霸持公。

“至少现在还不行”晓消燃思索着“要练到第九层!”

晓消燃从龙座上拿起了一本秘籍“功易乾坤”。

翻开扉页,上书“功至九重,仙下人上,易乾为坤!”

这句话晓消燃看了不下万遍。

整本书晓消燃看了也不下万遍。

但他就是突破不了第七层境界。

“论战力,我早已达到了第九层境界!但是运用起来,哪怕是青龙剑,只要施展到第七层,就明显有要断裂的感觉……”

青龙剑,乃玄铁所铸,天下已知最硬金属,可断钛金。

“霸持公自从得了南隅百城,就开始堕落,整日浸**色。近年来全是我一人掌管城中诸事。但今非昔比,一些根本性的决策完全没办法实施,除非除掉霸持公!”霸持公近年来表现,使得晓消燃心灰意冷,那个曾有雄霸天下气概的城主,如今不过是个斗志全无的淫棍。常年执政,深谙世情的晓消燃,甚至明显感觉到,霸持公成了他实施新政、继续开疆扩土的绊脚石!

“怎么般,停留在第七层境界已经七年之久了……”晓消燃急,束手无策的急。

不达到“功易乾坤”的最高境界,要杀不成功根本是痴人说梦,毫无胜算。

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腰佩“护国青龙剑”,连护甲都没穿,晓消燃出得门来。

他,要去杀韦千宝一家。

除了他,这庞大城池之中,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办得了这差事。而他晓消燃,连护甲都不需要。

李文哲一觉醒来,猛地想起自己有件事儿一定不能忘!但是是什么事情呢?李文哲完全想不起来了……

床头放着简单的早餐,还有一张字条“今天工作:给'打铁的'拉货、打下手。”

李文哲起床穿好放在床头的工服,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过往、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miss贺带李文哲来到一堆金属“长城”前,指了指轨道上的铁板车,又指了指车上方的屏幕:“那里会显示所需材料的型号与数量,你就照着拉过去。”

李文哲点点头,开始了“打黑工”的生活。

老钱站在远处的控制室里不住的摇头:“一车拉两百斤......你说我这是养了个什么废物......何苦来哉?”

李老师悠闲的坐在单人沙发里:“谁让你把之前能干的工人全给累死了呢。”

“不行,我得去跟他说,一车拉不到一千斤,今天没任何饭吃!”老钱气冲冲的去找李文哲。

那天有多累不知道,但是李文哲吃到了饭。

时光如梭,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

李文哲一车拉了五吨货向“打铁的”那边跑。

“你慢点!”老钱气冲冲的跑过来“这一车不能拉这么多货,万一压坏了是不是得买新的?!哎,我说你呢,你还跑这么快!”

李文哲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跑。

跑到“打铁的”跟前,李文哲娴熟的一扭腰,抵住身后的货车:“今天最后一批啦!”

身材瘦小的“打铁的”望了望李文哲,他并不知道今天是第一天看到他,还是的一千天,因为“打铁的”也被抹去了记忆,再也记不住新的东西。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打完一张钛板,“打铁的”拿锤子一敲板边儿,它便像张纸一样飞了出去。

李文哲赶忙扔过来一块儿新的补位。

喷枪在烧钛块儿的时候,“打铁的”用手里的锤子点燃了一支烟。

“你的活儿,辛苦吗?”李文哲问眼前这个手持两把巨锤的小个儿。

“没什么感觉,干活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不想,身子就像自己在动一样。”

“哦,那挺好的。这个问题我可能问过你一千遍了,但我记性不好。”

“打铁的”望着李文哲,哈哈的笑了起来。

李文哲也跟着笑出声来。

“你呢,累不累?”

“我也没什么感觉,但最近老板跟他的板儿车好像有点吃不消......”

“哈哈哈”“打铁的”笑着摇了摇头。

晚饭李文哲吃了二十多斤肉包子,睡觉的时候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今天之前的事情,他全部不记得。过了今晚,明天又会是今天。

这段岁月随着李文哲干活儿越来越多,他的伙食也算是成倍的优化、加量。看来老钱深刻吸取了累死n多工人的教训:要让马儿跑,还得是喂精饲料!

没有月色,没有明天。

“怎样逃出这种困境呢?”李文哲暗暗思索“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可能在这里呆了五年、十年,甚至一辈子都呆在这地下。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怎么办呢?就算他现在有逃出去的想法,最多到明天,便会忘却的。然后便又是一天迷茫的开始,不似停顿的拉车,顶多在这一天的晚上开始思索对策。就像现在这样。

最令李文哲恐怖的是,他现在的想法,在之前的十年里,可能每个夜晚都会重复!

但第二天,一切都会被刷新、重置。

“打铁的”李文哲踹了一脚上铺。

商铺“打铁的”连带床板差点儿飞出去,李文哲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力气有多大!

“干嘛”“打铁的”语气平静,应该是也没入睡。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回忆起以前,或者就算记不起来,有能逃出去的办法也行?”

“出去?”“打铁的”微声说道“出去以后呢?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那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什么都记不住,之前做过什么事情,还有什么事一定要去做,却还没有做吗?”

“其实我也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肯定自己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更好。”

......

“什么都不想记起来吗?老铁,你真的是谜一样的男人,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让你痛苦到抛弃自我。但肯定是一个需要下酒菜的故事。挺酷的,也很洒脱。老铁,爱上谜一样的你。”

“滚。”

“好的。”

李文哲能感觉到老铁的困意,他应该已经睡了。

突然李文哲灵光闪现,爬起来,在今天床头放早餐的地方,刻了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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