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苗楚在天际露出鱼肚白时就在董岚酒店对面马路等着，看着手表时针慢慢靠近7和8中间刻度，拿起手机拨号，电话一阵忙音，“请稍后再拨。”再打一次，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看了一眼副驾上的早餐，于苗楚对着后视镜自我开导，“好，我大度点。”

而于苗楚打开车门没走几步就看见董岚穿着灰色风衣走出酒店，“哎~”于苗楚招了招手，董岚此时也伸着手，不过是在招出租车，眨眼间就在于苗楚眼前扬长而去。

于苗楚觉得有些不对头，赶紧开车跟上，跟到一家咖啡网咖门前，于苗楚耸了耸肩找了个停车场泊车，搜刮车上的所有零钱塞进钱包，匆匆跑进网咖。

“先生，请问是上机还是开包厢？”坐在前台的晋可看着于苗楚着急的推开玻璃门笑着说。

“刚刚进来那女生在哪？”

“先生，刚刚没有人进来。”晋可面不改色地站起来，右手摸着call机对话键，“请问是要开机吗？”

“不是，我找人，”于苗楚看着晋可礼貌却有些怒意的微笑，掏出钱包递上身份证改口，“开包厢。”

“好，您稍等。”前台接过身份证“滴滴”，向左侧身指着过道，“先生，往里走第三间就是。”

“谢谢。”于苗楚拿过两张卡，大步走过去，于苗楚经过第一个包厢时，微微弯腰透着磨砂窗花露出的大半截缝隙端详里边的是不是董岚。

而此时董岚拿着豆浆油条停在转角看着一脸认真的于苗楚，刚刚那压抑感减了不少。不一会于苗楚皱了皱眉，嘀咕“这个不像。”刚转身想去对面看看，就撞上放大版的董岚，“见鬼！”

“哎哟，还见着鬼了~啧啧。”董岚没心情跟于苗楚吵嘴，滴了房卡推开门，“这是我开的，怎么找到这来了？”

“天没亮我就开车过来等你了，”于苗楚抱手看着享受地喝豆浆的董岚，“干嘛一大早来这里？”

“我把手机砸了。”

“你去哪里练就的起床气？”于苗楚隐隐约约感觉到打电话过来的那个是谁了。

“我妈逼的！”董岚听着，一把火噌噌地从喉咙冒出来，豪气地把剩下的油条一下子塞进嘴，鼓着脸握拳摆着壮汉勒索路人的样子说，“她拿了我爷爷手机打电话给我，一开场就说我在大街上哭，忒他丫丢人了，然后这种训。我真的服了她了，我不红的时候吧，她连正眼都不给我，现在有点小起色，她就对我评头论足，还说我那妆容难看得扎心，那身衣服，我承认那天白t米色休闲裤再加一双白色运动鞋是有点看不过眼，可是关她屁事啊！还骂我缺爱就赶紧找个人嫁了，省得我在电视上灼瞎她的眼！哎，我他丫什么时候用过你一分一毫？你在外边风流快活，我可一直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她好屁意思现在来跟我说三道四的，还他丫开扩音，这是想以身示范，怎么好好管教缺爱无耻丢她脸的妄想发红发紫的明星某女吗？”

于苗楚一把将情绪开始失控的董岚拉进包厢，“妇女会主席的教义，神明都得敬她是条汉子，你手机是没挂电话就砸了，还是挂了电再话砸的？”

“那时候没挂，她还想说来着，我就砸了，而且我就喂了一声，她就一直在那边叨叨，叨个没完。你说谁他丫受得了她！”董岚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脸色有些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于苗楚，一脸讨好地空出手摸着于苗楚手臂，“我好像顺便砸了酒店的床头柜。”

“你怎么不把自己也给砸了？”于苗楚刚想说句好话安慰安慰董岚受伤的小心灵，却被董岚硬生生破坏了好心情，连连给她脑袋送了三个板栗，“发脾气归发脾气，你砸酒店东西干嘛！你说你是不是该骂？”

“该是该，这不也分场合嘛。”董岚将豆浆放在桌上，双手抱头。

“走，先回去把今天的量给刷了，还有，明天五点的机。”于苗楚看着刻盘，还有十分钟梁顾就收工，拽了拽董岚的风衣袖子说，“走吧，片场在召唤你。”

“那床头柜？”

“你去哄梁顾，让他给你赔。”

“顾哥会让我分期付款的，”董岚搓着手少有地撒娇，“于哥，看在我努力为公司打江山的份上，来啦，帮我补个血啊。”

“送你个红要不要？”于苗楚板着脸拉开玻璃门，见董岚压着棒球帽快速溜出去补上一句，“逃你倒是麻溜得很。”

“谢于哥夸奖。”董岚没皮没脸地笑纳，还给于苗楚敬了个礼。

于苗楚跟着董岚走到前台，晋可从电脑前抬头，看着并排站的两人呆愣一会，不过很快又恢复标准的礼貌式微笑说，“请问是要结账吗？一起还是分开？”

“一起。”于苗楚拿出钱包将房卡递上，“多少。”

“客人，你们还没有消费，”女生滑动鼠标看了看记录，抬头凑向董岚小声说，“老板，您要走了？”

“嗯，好好工作。”董岚撑着吧台托腮说。

“是。”

于苗楚环视天花板，好家伙，边边角角都有摄像头，勾着董岚脖子小声说，“老板，这网咖什么时候开始营业的？”

“早在认识你们之前，连锁的，拉风吧？”董岚第一次这么近收听于苗楚的低音炮，耳朵似乎有些发麻，想都没想就绕着于苗楚胳肢窝勾住对方肩膀，拍了拍胸脯说，“想投资吗？来撒~”

“再看吧，”于苗楚撒开手，董岚顺势退了一步，“床头柜的钱你自食其力不就完了？还连锁，老板你这是越有钱越抠啊。”

“就是抠啊，”董岚笑了笑说，“要不到时候酒店把我扣下，我明天就登不了机了。老于啊，你说，倒时候可不是你开车就能送我过去的了。”

“瞧把你能的，”于苗楚推开玻璃门，绅士地让董岚先走，“这戏你不演，大把人排队等试镜。”

“老于，就当是我生日礼物。”董岚打开车门，抓起纸袋，还有些温温的，打开看了看说，“肉包子！”

“限重。”于苗楚夺回纸袋，指了指车门，“关门，系上安全带。”

“吃一个没关系的。”

“别一会下不了98，对手戏是个不到88斤的小女生，人家可要抱起你走一段呢！”于苗楚拍开董岚的手，“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别人想想，虽然她是骆老师弟子，受重应该挺牛的，不过还是轻一点好。”

“老于啊，”董岚充耳不闻，抓着于苗楚黑色休闲西装摇了摇，“我就吃馅就好。”

“你今天是不是把你脑子也给砸了？”于苗楚掰开董岚，“给老子撒手。”

“偏不！”

“好好好，怕了你了。”于苗楚将纸袋递给董岚，顺便从裤袋里掏出纸巾塞董岚手里，“你吃归吃，别弄脏我车子！”

“嗯~”董岚含糊不清地说，“灌汤包更好吃。”

“别得寸进尺啊，董老大。”于苗楚拐弯进入街道，正是上班高峰期，红灯比以往来得漫长，于苗楚唯有靠回复微信，邮件还有短信来打发，董岚砸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机，握了握拳仍旧感受到手机的重量还有手机壳的触感。

“老于，送我新手机吧。”

“可以，明天拿给你。”于苗楚回着梁顾微信下意识说，等回过神于苗楚微微摇了摇头，给梁顾发了一句，“你代言的那个手机，你有用过吗？”

“送场工了。”于苗楚看着回复翻了个白眼，将手机放进口袋。

“董大哥要什么样子的？”

“我想要回以前那个。”

“不换换？”于苗楚想着手机更新换代跟上厕所一个速度，董岚嚼着包子许久不说话，于苗楚猛踩刹车说，“好，明天小的亲自送到大哥手里。”

“嗡嗡~”于苗楚看着跟前不怕死地穿来穿去的人流，握着方向盘按了两下喇叭，低声说，“烦人。”

“看看是谁打过来了，”董岚刚上车下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有点紧张地捏了捏袋子，“老于，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于苗楚拿出手机，看着备注笑了两声，“你的预感很准，”然后将手机开扩音递给董岚，“喂，陈姐。”

“董岚，滚蛋~”

“什么狗屁偶像，连父母都敢这样对待！”

“你怎么不去粪坑找屎！”

“混蛋~你们都让开！”

“什么破玩意儿！”

。。。。。。

骂声一浪比一浪高，谴责对象显而易见，董岚和于苗楚的脸色差到极点，本以为陈姐是吐槽两句董岚才登机飞起新西兰的于苗楚忙挂掉电话，趁着冲马路的人少，方向盘往左打一圈，拐进附近商场的停车场。

一停车，于苗楚就扯开安全带搂着小声啜泣的董岚说，“多大点事，会过去的，我们回去打游戏好吗？”

“原来会疼的。”

“什么？”于苗楚放开董岚，与她对视。

“再怎么装逼装不在意，被人这么个闹法，心里乱糟糟的，还有点疼。”

“嗡嗡~”于苗楚看了一眼是梁顾的电话，勉强笑了笑说，“顾大爷的电话，听吗？”

“丫的乌龟王八蛋，破坏老子心情，听！”董岚双手擦了一把脸，抢过手机，对着话筒吼，“喂？死哪去了！你大爷我被人泼得一身骚，现在心情超级烂！”

“大爷，越塔强杀来不来？”

“来！”董岚看了一眼于苗楚，“有没有种子选手，我不要咸鱼！”

“职业级的，要不要？”

“要！你在哪等我！”董岚拍了拍于苗楚胸膛，结实的手感令董岚有点尴尬，而于苗楚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董岚指着方向盘顿了顿说，“老于？他现在开车送我过去。”

“嗡嗡~”董岚看了看来电显示，“梁大爷，等会，有电话进来。”

“喂，骆老师，您好。”于苗楚拿过电话，有些小忐忑地说。

“哦，好的，我一会就带她过去。”于苗楚说着向董岚招手，董岚凑上前侧耳听着电话那头骆青拍着桌子，吼，“这些人真是够闹心的，我跟导演聊了，小董呢就一人分饰两角，把那个妹妹也给演了，反正那个谁推了，我看他们还拿什么出来说小董没点演员资质！”

董岚感动得捂了捂脸，指着自己，做口型，“骆老师夸我，他夸我！”

“是，好，老师一会见。”于苗楚一边对着董岚点头，一边挂掉电话。

董岚接过手机，点了点梁顾哈哈大笑，“顾哥，看到白鸽别被吓着了，我们先放为敬。”

电话另一头的梁顾听了，直接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裹着浴袍安心地盖上被子安稳入睡。

“摆驾骆老师场子~”董岚催促于苗楚踩油门，刚那团火没了个一干二净。

......

“骆老师！”刚踏进训练室，董岚就一蹦一蹦地冲站在两排人中间的骆青奔去，见骆青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跟不远处正调着相机和灯光的摄影工作人员摆手，董岚往后退了一步，笑了笑说，“骆老师，对不起啊。”

“没事，”骆青露出牙床笑了笑，“小董，小于，你们过去那边坐一会，我们很快就拍完了。”

“不好意思啊，我们对她纯粹是放养，骆老师别介意，我们过去坐着等您。”于苗楚红着脸说完，见骆青扬手，就拉着董岚往边上站着。

“今天脱了缰了？”于苗楚掐着董岚的脸说，“好好地就是不行！”

于苗楚看着视线不在自己的董岚，训下去也是浪费口舌，随即顺着看向镜头后边的人。

“喂，老于，那个是妍妍？”董岚抓着于苗楚手腕小声说，“你怎么不让她给我拍一下写真什么的？杂志封面也行啊。”

“她很贵的，”于苗楚也想啊，可是经费摆在那里，请得来妍妍，场工就得自己上，更别说服装那些了，“大哥，要不起~”

“之前顾哥说你们认识。”董岚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的神情堵得于苗楚无话可说。

“于哥？”钟劲妍跟骆青等人筛了一遍照片后，撑了撑懒腰走过来打招呼，看见董岚惊喜很，“岚姐！”

“近视就带眼镜。”

董岚看了看于苗楚，他们还真挺熟的，心里狂喜，有怪莫怪啊~

董岚向前跨了两步，向钟劲妍伸手，“妍妍你好，我是董岚，叫我小岚就好。”

“幸会幸会，终于见到真人了，”钟劲妍握着董岚的手乐呵呵地说，“网上那段视频简直了，超有戏！很容易带动观众感情，我是说我。”

“谢谢妍妍了，”董岚一个箭步给钟劲妍来了个熊抱，凑在钟劲妍耳边用最低音量说，“妍妍，能不能帮我拍一套相片？”

“哎，撒手，干嘛呢！”于苗楚掰开两人，将董岚扣在身后，唉，这小鸟翅膀硬了，想到处飞了~

“拍哪种？”钟劲妍期待地看着露着半边脸的董岚兴奋地说。

“就是类似写真那种！”

“没问题，我们约个时间好吗？”

“钟劲妍你来真的？”于苗楚有些难以置信，不答应没关系，可是她答应了后边又反悔了，就董岚那承受能力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所以必须得确认对方是不是真心愿意的。

“真的！”钟劲妍一直把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合眼缘的另一种就不合眼缘的，董岚是前者，恰好钟劲妍心情不错，答应得也很爽快。

看着还是不怎么信任自己的于苗楚，钟劲妍掏出手机，三五下就发了微博，“我，妍妍，要帮董岚拍写真，没拍成，直播道歉然后退出摄影界！”最后还将这段设置为置顶。

“于哥，够诚意没？”钟劲妍扬着手机对于苗楚板着脸说。

“小岚，我们加一下好友，然后定时间！”钟劲妍绕过于苗楚，点开二维码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董岚说。

“我。。。我手机坏了，我给你报微信号好了。”董岚想了好久都记不起来自己的微信号是多少，扭头跟于苗楚求助，“号码多少来着？”

“我把你名片发给她了，定了时间就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排日程。”

钟劲妍看了看手机，笑着指了指围在一起看照片的班子说，“于哥，小岚，我先过去一下”

“嗯，一会有空吗？顺便吃个饭。”于苗楚想了想，跟钟劲妍差不多有两三年没见了，现在看来钟劲妍倒是少了些傲气，多了一点，怎么说呢，大概就柔情这类的东西吧。

“回见~”

“妍妍身价被炒得上天那段时间怎么就宣布暂时歇一歇？”

于苗楚看着董岚越发兴致勃勃忍不住泼冷水说，“八卦~”

“王~八~”董岚用轻音发泄怒意，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于苗楚一字一句地听进去，“小兔崽子~龟孙儿~”

“骆老师，差不多了，”钟劲妍拿起电脑滑动着刚刚筛选出来的照片，柔柔声声地说，“这几张可以，骆老师，我们今晚八点前弄好发给您，您看哪一站合适我们就定哪张，好吗？”

“不用不用，我们这些个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你们就觉得哪张合适就定哪张就好，”骆青一轮又一轮地摸着脑袋难为情地说，“毕竟你们是专业的，我信得过你们！”

骆青应邀拍照本是常事，可钟劲妍可是戴着摄影界“鬼才”之称的人啊！更何况刚刚还听着钟劲妍说，“要不试着用油画的那种方式来渲染气氛，或者水彩也行。”虽然不知道效果是怎么样的，不过看着照片里的自己，那么有激情，那么燃，连自己都有点被降服了。

“骆老师，还有的就是我们后面会制作一小段视频，”钟劲妍点开记事本对着喜形于色的骆青说，“骆老师，您对这个视频制作有什么要求吗？”

“也没别的，就是想我这些徒弟能有多点镜头。”

“师父！”徒弟们对着骆青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小崽子，都给我去练功！”骆青哼哼唧唧好一会，推了推张着嘴巴想说话的练明，恨铁不成钢地说，“连小董都打不过，丢人！还不去练功~”

等徒弟们散开，骆青摸着后脑勺笑了笑说，“别见怪啊，他们就这样。”

......

骆青将钟劲妍他们送到门口后，跟董岚把病娇妹妹的残暴打法说了个大概，还未等骆青做示范，一通电话就把骆青给拉上了饭桌。

于苗楚只好带着董岚去找了个地儿等钟劲妍过来，董岚翻了两次粤式私房菜餐牌才见钟劲妍带了一个静默地像哑巴的尚世新走进包厢。

“于哥，小岚，这是尚世新，”钟劲妍这话一出，包厢里出奇的安静，于苗楚和董岚一起看向尚世新，可她就面无表情杵在钟劲妍身后，连眼珠子都懒得动，钟劲妍笑了笑将长发及肩的尚世新塞进座位说，“世新有点怕生，你们迁就一下。”

“没事，刚见你那会，你也这样。”于苗楚不以为然地将餐牌转到钟劲妍手边说，“我们点了几个招牌菜，你们想吃什么就点好了。”

钟劲妍略略看了一遍，合上菜牌对着于苗楚说，“我们不挑的，有就行。”好不容易把尚世新从泡面堆里翻出来，再挑菜的话恐怕尚世新撒腿就跑回酒店吃泡面了，不，干脆面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刚怎么没见到世。。”于苗楚本来想摘掉姓氏，听起来比较亲近，可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只好改口，“没见尚世新也在？”

“她就跟我到处转悠而已，”钟劲妍看了眼端正坐姿的尚世新，忍不住笑出声，说，“世新有时候就是我的点播机，她拉小提琴拉得挺好的，要不要给你们来一段？”

“哟，这是在晒娃吗？”

“还好啦，咦惹，怎么，”钟劲妍托着腮一脸得意地说，“羡慕吧？”

“在这呆多久？”于苗楚进入正题，正经地说。

“大概春天再走，差不多一两个月吧。”钟劲妍喝了口茶，笑着说，“这里都快十二月末了还有点热，就喜欢这样的天气，于哥，有什么事要帮忙？”

“见识过没皮没脸吗？”

董岚听了愣愣地看着于苗楚，不会吧？这是要揭我老底吗？死鱼也太没义气了吧！

“来，给小的开开眼。”钟劲妍对于苗楚打开双手，无所畏惧地说。

“尚世新会钢琴吗？”

“会。”

“那好，老妍，借尚世新弹一段钢琴，还有借你的团队给董岚拍写真。”

“就这样？”钟劲妍有点没劲儿地耷拉脑袋，瞟了一眼于苗楚说，“弹钢琴是在台上还是录音棚？”

“台上，”于苗楚指着董岚说，“下个月上节目的时候独唱，伴奏本来谈好了，可是刚刚人家又反悔了，董岚马上就要去戏班报道，还要练拳法，尚世新练好琴，录节目前几天就跟董岚排练一下就好。”

“我替世新答应你，不过不能露正脸。”钟劲妍杏眼瞪得老大，对着于苗楚说，“老于，最好就是那种远镜头，毕竟尚世新是素人。”

“当然可以，这个我会跟节目组谈好的。”

“到时去苑仪果边量下，”钟劲妍扭头对尚世新低声说，“顺便帮我睇下滴衫整完未。”

尚世新点了点头终于开口，“得哇，俾一千万先啦。”

于苗楚和董岚默契地看向对方，董岚撑着于苗楚椅子耳语，“他们在说什么？”

“八卦~”于苗楚用粤语回了一句，扭头对钟劲妍说，“董岚听不懂粤语，要是有时候想骂她用粤语就好。”

“哈哈，igotit！”钟劲妍举起茶杯与于苗楚隔空干杯，笑着说，“平时你没跟她说过粤语？”

“没有，因为怕她听多了，知道我在骂她就不好玩了。”

“哈哈哈，你还是这么损！”

“尚世新普通话怎么样？”

“跟我一个水平。”

“真行，就我旁边这个吃亏一点。”

“世新她不会像你这么炮轰人，小岚你放心好了。”

......

钟劲妍与董岚商量时间安排，于苗楚借着去厕所，站在过道尽头看新闻。

“董岚家世大揭秘，背景太强大。”

“董岚演技好却没红，原因竟是。。。”

“骗子高调示范如何教董岚做人，欺人太甚！”

“骗子，骗子，大骗子，这事是个人都看不下去了！”

“骗子买水军，居心叵测！”

......

看着标题都向着董岚，于苗楚松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推掉与董岚同台的某某，不禁莞尔，“回家蹲坑想人生吧！”

“啊~”忽的厕所那边传来一声惨叫，“啊~救命啊！”

于苗楚怕董岚闯祸，向着厕所百米冲刺，可肇事者不是董岚，而是尚世新，于苗楚越过躺在盆栽旁面朝地面的地中海，站在正搓着洗手液的尚世新想了好久，清了清喉咙说，“尚世新，能问一下你这是什么回事吗？”

“sexualharassment”本来还想往那男人的背上加一脚，谁知道于苗楚这么快就跑过来了，尚世新扯断纸巾擦着手说，“你看。”

于苗楚顺着尚世新视线看过去，白色的雪纺裙左腰侧的确有留下强有力的证据，于苗楚赞同地点了点头。

“先生，小姐，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扣着经理牌子还有服务员，凑热闹的一波又一波地往这边走来。

“我不知道。”尚世新和于苗楚异口同声的说，话音未落，于苗楚感叹尚世新倒是撇的一干二净，微微抬头看天花板，对尚世新很是赞赏。尚世新知道自己所站的位置是监控死角，入眼的两个监控有一个还是没有亮指示灯，下手又快，躺在脚边的倒霉蛋就算是醒了也不敢作声。

“哎呀，陈老师，这是怎么了？”于苗楚和尚世新没走几步，身后就有人哭天喊地，“快打120啊，老师有三高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有三高又如何，给他看个片子，照样生龙活虎。”尚世新走出人群揉了揉耳朵嫌弃到不行。

“尚世新，他有没有生命威胁？”

“肯定没有，我只是把他手指给掰了。”

“几根。”

“你有几根手指？”

“好了，翻篇，”于苗楚插着口袋跟在尚世新后边，打了个响指说，“尚世新，澳门还是香港。”

“澳门，钟劲妍是我姐，”尚世新转身面对于苗楚认真地说，“我92年2月，不会叫你哥。”

“你上面有人，让你叫我哥，我可不敢，”于苗楚看着比自己大七个月的尚世新，无所谓地说，“我只是想说，董岚有什么做得不好你就训她，不用给我面子。”

“再说。”说完，尚世新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苗楚对着尚世新背影摇了摇头，还真是钟劲妍的妹妹，一样的脾性，真心不知道董岚跟她搭档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那又如何呢？反正自己也就一局外人，让他们自己折腾折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