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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不可及的白月光》第四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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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乔依从一个干瘪嗷嗷待哺的婴儿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大胖妞,两节圆藕似的小手捏成拳头在空中挥舞个不停,胡乱飞舞的模样赢得在场的大人哈哈大笑。小嘴里时不时的断断续续蹦跶出:“妈----妈。”类似的字眼。乔母则满眼宠爱的看着女儿,浑身上下泛滥着母性特有的光芒。乔母用嘴亲亲女儿柔滑的小脸,嗅着女儿身上好闻的奶香味。乔母的心灵总算得到了慰藉。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流逝,日复一日。

小窗外,蝉虫鸣叫个不停,好似永不停歇的时间,窗外热风扑面而来。乔祖母一本正经的说:“你们两个这样老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每天过着悠哉悠哉的生活,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的日子过得还没你们清闲呢,一大把年纪了还每天在地里做农活,身子骨还不如你们年轻人硬朗呢。你们现在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你们还年轻,多到大城市闯荡,见一番世面,多学本领。你们表叔在深圳一家工厂当经理,我昨天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会替你们两个安排好工作,你们两个收拾好行李,后天动身前往深圳,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乔依交给我来照顾。”乔母哪里会懂母亲的一番良苦用心。乔母气呼呼的道:“妈,我可是第一次听你老人家说这么多的话。耳朵都被你唠叨出茧子了。在我自己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不管大事还是小事,都是由你老人家做主安排,不管我心里愿不愿意。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做主,没有人可以代替我自己生活,我是不会去深圳的。”乔父体贴的往乔母碗里夹了一块乔母喜欢吃的回锅肉片,悄声耳语道:“老婆大人,别生气了,人一生气是会变丑的,吃块回锅肉片气就消下去了。”乔母听闻,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乔母嗔道:“快吃你的饭吧,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这么会哄人开心。”乔父附和道:“妈,我不想去深圳,路途遥远,离家三千多公里,从省城坐三天三夜的火车才能到达深圳。家里农活这么多,就只有你和爸两个人在家,肯定忙不过来。”乔祖母抚了抚隐隐作痛的胸口,气急败坏,态度强硬地道:“还好意思把家里农活多,我和你爸两个人在家忙不过来作为借口,每次叫你们去地利干活,总是用这个理由那个理由来搪塞我们,赖着不去干活。”乔母急切地向在一旁默默吃饭,置身事外的乔祖父使眼色。乔祖父心领神会,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道:“怎能用这样的语气跟你们的妈妈说话,你们的妈妈有心脏病,一会儿再气出个好歹来,看你们怎么办。你们妈妈怎么做是对的,你们小两口应该趁着现在年轻,多去外面闯荡,深圳毕竟是大都市,说不定两年以后,你们两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暴发户,衣锦还乡,我和你妈脸上就增光了。走在乡间大路上,腰杆笔直,别提有多神气了。”乔母的脸早已拧成了麻花状,炸了锅似的说:“爸,平时你都不这样,今天怎么突然帮妈妈说话。”乔父立即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一针见血的怒道:“我们这是为你们好,再说了,家里不养闲人。”乔母立马起身,气势汹汹地道:“你们放心,我们后天就去深圳,绝不待在家里吃闲饭,决不能让你们小瞧我们。乔祖父满意地道:“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说完这番坚定的话语,乔父和乔母匆匆扒拉几口饭菜,就回房间休息了。乔祖母竖起大拇指,赞许地对乔祖父说:“老头子,结婚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见你这样,刚才真真地把我们三个人惊讶到了,姜还是老的辣,老身佩服的五体投地。”乔祖母闲来无事可做时,喜欢窝在家里,守着黑白电视机,看看古代剧,模仿剧中演员的说话模式。久而久之,就把这种说话口气带入了生活。乔祖父得意的说:“我们家那闺女,最在乎的是自己的脸面,容不得别人把她看扁了,你瞧瞧,使用激将法刺激刺激她,就中招了,老婆子,你在这方面可得多学学。”乔祖母佯装翻了翻白眼,说道:“行了吧,看你那得意劲儿,像捡了几百万的钞票。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可得防着你,万一哪一天,一不小心掉进你设计好的圈套,我可就惨了。”乔祖父笑呵呵地道:“我只是撒了一张充满善意的网,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够越来越懂事,能够有独立赚钱的能力,毕竟我们不可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也不可能依靠我们一辈子,有些路,她必须得学会一个人走。但愿女儿能够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乔祖母哀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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