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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鄯善传》第六章 绯闻气走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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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叶默误入传销,惊起一场“风波”,大家仍心有余悸。这世道好人很多,坏人也不少,万事得谨慎啊。特别是求职季,不法分子趁急于找工作求职之机,隐匿于各地,逃避公安机关打击,坑蒙拐骗抢,在夹缝中“求生”。但只要谨记“天上不会掉馅饼”、所有信息找官方核实、结伴而行三原则,可减少受侵害风险。

昨晚十点左右,接张德立教授的行政助理刘晓光通知,今天早上九点,在人文学院三楼学术报告厅召开楼兰考古立项说明会和行动大会,无故不准缺席。

我早已做好准备,因张德立教授是我的硕士研究生导师,不会出现信息不对称。叶默、菲菲、张东、李小飞也都接到了通知。

害我兴奋得一宿没睡好。尽管以前参加过导师的野外考古项目,但大都是发掘一些不知名的古墓葬、古生物化石之类,没有参加过大规模的古城、古墓葬群考古。

以前看过天下霸唱写的《鬼吹灯》系列盗墓小说作品,更加增加添了我对考古的浓厚兴趣。何况这次是要到罗布泊西部参加已神秘消失两千多年的楼兰古国考古,十分期待和兴奋。

在项目申报初期,我们研究过楼兰古国的一些历料文献,主要有《汉书?西域传》和司马迁的《史记·大宛列传》。

早在1895年,瑞典人斯文·赫定就开始了中国沙漠文明的考古发掘。1901年他对楼兰古城遗址开展考古发掘,其实就是对中国文物的掠夺。1934年,一支探险队在楼兰库姆河边扎营,在距一条小河东岸4四五公里处的一坐浑圆的小山丘上发现遍地的木乃伊、骷髅、大木板和厚毛织物碎片。这支探险队在一船形木棺中,发现一具保存完好的两千多年前的女古尸。探险队员轻轻揭开一碰就化为齑粉的严密裹尸布和遮盖在脸上的朽布,是一位年轻美丽的姑娘。她紧闭着双眼,嘴角微翘,脸上浮现着神秘会心的微笑,就像睡着了一样,这一睡就是两千多年。

1979年,东北考古学家侯灿、王炳华等在孔雀河古河道北岸发现数十座三千八百年前用圆木桩围成的太阳状墓葬群。

1980年,考古学家在罗布泊铁板河发现一具保存完好的女性古尸,红褐色皮肤还稍有弹性,清晰的面部轮廓,大大的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尖翘的下巴。她身裹一块羊皮和毛织毯,脚踏一双翻皮毛制鞋子,头戴毡帽,帽上还插了两枝雁翎。经过专家推断,是一名新娘美女,取名“楼兰美女”“楼兰新娘”。当代女画家、诗人、散文家席慕蓉,因感而发,创作了一首凄美诗词《楼兰新娘》:“我的爱人,曾含泪将我埋葬。用珠玉,用乳香,将我光滑的身躯包裹,再用颤抖的手将鸟羽,插在我如缎的发上。他轻轻阖上我的双眼,知道他是我眼中最后的形象......”。

以前发生了什么,我们只有通过考古推断和文学猜想,很多人对楼兰古国的神秘历史充满着梦幻。

近年来,兴姜科技厅考古测绘队在楼兰古城遗址旁边探测到比太阳墓规模更加弘大的古墓葬群。从单个墓葬规模初步判断,是一直没被发掘到的历代楼兰王及其亲贵的墓葬群。由国家层面牵头,通过申报立项形式开展考古发掘,属于国家级考古项目,其历史意义和价值非同一般。

“死泥鳅,快点。”菲菲看到我不缓不急地朝她走去,有些着急地抱怨道。

“来了。不是九点才开会的嘛!去这么早,我们家菲菲要争当劳模。”我调皮地说道。菲菲也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的把我的左手臂拽了过去挽抱着,走向学生美食中心吃早餐去了。

我们来到人文学院学术报告厅,绝大多数参会人员已经早早到来,估计也和我一样兴奋吧。我和菲菲抓紧从中间过道走了进去。我和菲菲、叶默、张东、李小飞被会务组的学弟学们安排到第二排入座。第一排入坐的有学校分管副校长、研究生院院长、学院院长、科研处处长、考古与博物馆实验中心主任、张德立教授,地质学院、土木工程学院、计算机学院专家教授等,会场的音响放着《欢迎进行曲》,氛围格外热烈。

九点整,学院李莉老师提示大会准备开始,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唰唰的纸张翻动声。参会人员认真翻看着早就发放到位的红头文件和会议议程。看这阵势,大会肯定由李莉老师主持。

大会准时开始了,果然是李莉老师主持。她今天一身黑色职业装打扮,虽是学校为教职工定做的校服,却也很合身。她尖尖的瓜子脸、红红的嘴唇,盘起的秀发,搭配上黑色中高的高跟鞋,显得格外精干,职业女性魅力十足。当然,亮点应数她那傲人的身材。三十八九的年龄,看起来却如二十七八岁的成熟型气质美女。

李莉老师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一一介绍着与会领导、嘉宾及今天的会议议程。

领导们依次按照校领导、院领导、科研处等顺序发言,发言内容基本上都是按照致辞祝贺项目成功立项、表明学校多么重视、重审今后如何支持、希望和强调我们一定要如何如何确保项目顺利结题、出成果等逻辑。尽管我是假装认真听,也得像模像样地记录起笔记,以示尊重。

重头戏来了,也是我们最期盼的,都在关心哪些人最后确定参加这次梦寐以求的考古行动。

学院院长许世勇教授宣读了上级红头文件:根据国家某某部门关于做好楼兰古城遗址001号古墓葬群考古工作的通知,成立了此次专项考古队赴兴姜罗布泊地区开展发掘和后期文物复原、历史还原等工作。成立考古队领导小组,由科学院考古与博物馆研究院院长姚强华教授担任组长,由哲江大学人文学院张德立教授、土木工程学院的李爱国教授、地质学院的王红霞教授、计算机学院刘庆红教授担任副组长;兴哲两省博物馆文物保护与陈列部牛青青、王丽、朱峰,人文学院柳离秋、叶默、张东、李小飞、土木工程学院王军、地质学院李雷等担任考古发掘与文物修复小组组员;兴哲两省博物馆宣传部李佳佳、周巧巧与哲大传媒学院舒菲菲等担任资料与宣传组组员;哲大计算机学院建模与仿真技术刘得江、张凯担任计算机建模与数据分析组组员,哲大考古与博物馆实验中心马佳佳、马海军等担任实验检测组组员......还有兴姜省派驻的后勤保障、通讯、安全保卫部队、民工等共计119余人,队伍如此庞大,我第一次见。

会后,考古队组织成员又召开了一次动员会,要求各成员抓紧清理并安排好手里的工作,收拾好各自负责的小组设施设备。后勤保障、通讯、安全保卫组七月二十日直接从兴姜出发,进驻罗布泊地区,其余车队七月二十三日集中出发,所有人员必须听从统一指挥,统一行动。

终于有事干了,心里踏实了不少。叶默也不再到处投简历找工作了。

这段时间除了联系小组成员对接工作和开会之外,还要继续收尾部分科研项目结题验收和科研费用清理工作。最繁重的还是要联系各学院、部门准备收拾各种设施设备,设施设备不齐全的还要涉及招标采购,任务十分艰巨。尽管毕业论文事宜全部敲定,坐等颁发毕业证和学位证,但菲菲这几天也在忙于她各自的事情,因各自加班,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晚上、中午煲微信粥和电话粥。

离考古立项动员大会已经过去有四五天了。我天天泡在实验室和图书馆,早已忘记今天是星期几。猛然看手机时,已经晚上十点了。

实验楼的保安已来检查过很多次,加上宿舍十一点关门,算了,明天再干。锁上实验室的门,我一边走出来心里一边悄悄咒骂着张东、叶默和李小飞,太不够兄弟了,各自都有事情早走了,留我一人在实验室孤军奋战,让保安以为进贼了,探头探脑地来检查无数次。

走出实验室,闪耀的星空下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我可以判断,今天就是周六。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朝北门走去,准备去弄点吃的,随便问问菲菲想吃什么,我给她送去。

“啊!”一声惨叫吓我一跳。我连忙侧身一看,见一女生摊到在地。双手抱着脚踝嗷嗷直叫。当我准备探身过去询问时,那女生哭诉着寻求帮助。

“学长,嗷!啧啧!我脚崴了,请帮我一下。”忍痛转过头来,楚楚可怜地央求着。

“不要乱动,我看看。”我打开手机电筒一照,原来女生穿的高跟鞋鞋跟太尖,不下心卡在了排水沟的栅格漏网中。强制拔出来可能造成二次损伤,于是我先轻轻地解开她的鞋扣,先把脚抽出来。

虽然我对女性的高跟鞋没什么研究,但以前和菲菲坐在草坪上玩,她经常把鞋脱了,让我提着她的鞋,背着她走,因此对高跟鞋的结构还是有所了解。

这女生“啊!”的一声把脚从鞋里抽了出来,坐在路坎上。我使劲拔出她的高跟鞋,并递给她。她强忍着,睁大圆圆的眼睛看着我,嘴角露出微笑,连忙道谢。由于光线太暗,出于礼貌,我也没盯着她看,没有看清她的模样。单从身形、头发和脸型判断,肯定是一美女。

助人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有其他的心思和杂念。多看她一眼,我的内心就多一点有负菲菲的负罪感。

有个哲人说过,人的一面是神,一面是兽,是人是兽都在一念之间,看你有没有突破这个临界点。

女孩试图弯下腰去穿鞋,“嗷!”地呻吟着,双手叉着腰说她腰也闪了,动不了。时候不早了,我接过女孩手里的高跟鞋轻轻帮她穿上,转到她右边,将她的右手绕过我的脖子,耷拉着,我左手搂抱着她的细腰,右手拉着她的右手,试图扶她起来。女孩咬着牙,挣扎着站立了起来,左脚往前试探性迈出步子,可还是动不了。

看到这种尴尬局面,女孩吞吞吐吐地说:“学长。我......我......我们宿舍的女生都出去玩了,我又没男朋友什么的可叫,你......你如果方便的话,把我背到我们宿舍一下,我会感激你的,学......”还没说完,脸颊渐渐红热了起来,如待放的花蕾一般,带着几分羞涩和尴尬。

不方便,万一被菲菲看到,我又要解释半天。但我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默默点了点头。轻轻蹲下身子,双手反过去搂着她的大腿,轻轻把她背了起来,往女孩宿舍方向走去。

女孩身高约摸一米六三左右,对于我这个一米七二的硕壮运动男来说,简直如背一皮娃娃般。男人的无穷动力都是女人赋予的,唐家三少这话说得不错。因此步伐较快,但也蹑手蹑脚,如同做贼,更像偷香窃玉。

一路上迎来不少好奇、羡慕的眼光和喃喃语语的评论,可我什么也没听到,只管往前走。听女孩说,她也是教育学院的,今年大三,准备考研。她还问了姓名、专业、住在哪里等问题,还咨询了我一些考研的具体情况。

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才走了大约四五分钟,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夏天还真热。女孩不停地用衣袖在我额头上擦拭着,我示意她没关系的,但她没有停止动作。

从实验室到教育学院女生宿舍,跑得快至少也得二十多分钟。漆黑的夜被星星零散地点缀着,黄色的路灯把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迷离的光线伴随着我急促的呼吸声和哒哒的脚步声。女孩似乎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双手紧紧搂抱着我的双肩,脸蛋轻轻贴在我的后背上,一言不语享受着。

当我走到女孩宿舍楼下,和宿管阿姨说明情况后,我背着她稳实地爬着楼梯,还好是二楼。“学长,就这间,到了,二零一宿舍。”女孩欣喜地说。

我轻轻把她放了下来扶着,她熟练地从手提小包里掏出房门钥匙,打开房门。我正准备打个招呼就离去,只见女孩苦着脸蛋,“嗷!”的一声差点摔倒,双手扶着门框,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我见状,赶紧扶着她走了进去。当她打开电灯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心里突突的跳动。说实话,我读了七年大学,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女生宿舍,连菲菲的宿舍也没去过。菲菲手臂摔骨裂时,也是她走下来,我去食堂包间给她喂的饭。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女生宿舍,这个神秘的私人领地。

每个女生的床都安装了不同颜色的纱帐,完全隔离出独立的私人空间。地板一尘不染,书柜整整齐齐,连书桌上的书都是从高到矮排列着的。阳台上养着各种小花小草,晾衣杆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内衣裤随风摇摆着。我不好意思地收回眼光,不敢到处瞎看。我看清了女孩的脸,亮黑而笔直的头发散批在她的肩上,尖尖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眼睫毛,小巧而不塌陷的鼻子,如樱桃一般的嘴唇......我扶她坐在她床下书桌的椅子上,她明白我的心思。

“学长。如果你有事的话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如果不好的话明天我宿舍的同学陪我去校医院看看,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谢谢你!”,会心地微笑着说道。

正好隔壁宿舍有人进来了,我也只好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就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女生宿舍,我掏出手机,一看,坏了!六个未接电话,全是菲菲打来的。

我赶紧回拨了过去,菲菲没有接我电话,我更是心急如焚,连拨了三个还是没有接,我给菲菲发了一条微信。但我没有责备她,她还是没有回复我,我在想菲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在宿舍?我正准备朝她宿舍走去,此时我的微信响起了,菲菲给我发了两张照片过来。

照片在昏暗的路灯下,不是很清楚。放大照片一看,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一张照片是我给那女孩穿鞋的照片,第二张是我背着那女孩穿过教学楼的照片。菲菲肯定很伤心,我顿时无比自责。我给菲菲发了个语音,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地解释了一遍。可始终没有回音,我再打菲菲电话时,已经关机。我也只好回到宿舍,相信菲菲看到语音后会理解我的,说不定还会表扬我助人为乐呢。

等我回到宿舍,张东已经熟睡,李小飞被子揉成一坨,不见了人影。加上今天太累,没想那么多,简单洗漱后我也爬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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