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生气。”说着，她还伸手拉了一下商九洛的手。

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觉得自己应该安抚安抚暴戾的哥哥。

她的眼睛直视着他，眼神很纯净，没有一点小心思在里面，只有无尽的不解和懵懂，还带着对他的小小讨好。

商九洛知道是自己的不对，自己不该用这种态度对她。

可他忍不了！

是她先主动进来自己的世界的，是她先接近自己的，是她主动留下来的……明明他一切的温暖都是她带给他，她又凭什么说走就走，又留下他一个人……

不！不！不！

他不会允许的，他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连唯一属于他的妹妹都要离开他……

是不是他还不够好？？？

肯定是他还不够好！！！

“哥哥没有生气。”商九洛沉下气来，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文儒雅。

朝歌见哥哥再次“春暖花开”，心里也比较高兴，乐呵呵的冲着商九洛笑。

商九洛前进一步，把朝歌抱在自己怀里，紧紧抱着。

“朝歌？”

“哥哥。”

“朝歌！”

“哥哥。”

“朝歌。”

“哥哥。”

商九洛一连喊了朝歌三遍，心里的躁动暴戾和不安才慢慢降下去。

“朝歌，你是我的妹妹！我的！我的！”商九洛如宣誓般在朝歌耳边低喃。

“嗯啊，哥哥。”朝歌没心没肺的答道，一点都听不明白商九洛话里更深层次的意义。

接下来的时间，商九洛完全没有心情继续教朝歌说话，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全变了一个风格——

“朝歌喜欢谁？”

“哥哥，朝盛。”

“那最喜欢谁？”

“朝…”才说一个字，朝歌就又感觉哥哥又回到了“冬天”，她赶紧改口：“哥哥，最喜欢，哥哥。”

“朝歌真乖。”商九洛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朝歌想爸爸妈妈吗？”

“不想。”

“朝歌想家吗？”

“不知道。”

“那朝歌为什么要回去？”

“不知道。”

“朝歌可以不回去吗？”

“不可以。”

“那朝歌是不是不要哥哥了？！”

“要。喜欢，哥哥。”

“那哥哥陪朝歌一起回去，好不好？”

“不可以。哥哥，不去。”

商九洛努力压制自己的戾气，尽量放柔声音继续套朝歌的话，他知道，朝歌是不会说谎的，她连骗人都不会。

但越是如此，他越觉得朝歌是一定要离开他。

“朝歌走了，哥哥怎么办？”

“……”朝歌也不知道要怎么办(⊙o⊙)！

“哥哥只有朝歌了，朝歌不要哥哥了，哥哥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朝歌，要，哥哥。”

“那朝歌为什么要离开哥哥，不要哥哥和你一起？”

“哥哥，不可以，一起，回去。”

“那朝歌还是不想要哥哥了，想离开哥哥。”

商九洛腹黑，有心计，什么都不懂的朝歌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朝歌也不明白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商九洛也不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又开始给她挖坑跳。

“朝歌说，哥哥好不好？”

“好。”

“那朝歌喜欢哥哥对你好吗？”

“喜欢。”

“朝歌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给朝歌，好不好？”

“好。”

“朝歌想去哪里，哥哥都陪着你，好不好？”

“好。”

“那朝歌以后去哪里都要告诉哥哥，好不好？”

“好。”

“朝歌以后不可以骗哥哥，知道吗？”

“骗？”

明白朝歌可能不理解“骗”的意思，他又换了一个说法。

“就是朝歌以后有事，都要和哥哥说，不能不说！”

“嗯。知道了。”

“朝歌和哥哥是家人，哥哥是朝歌最重要的人。”

“嗯，朝盛也是。”

“……”商九洛不再说什么，反正朝盛还小，自己才会是陪着朝歌长大的人，以后她一定会知道自己才最重要。

他没必要和吃奶的婴儿斗气。

“哥哥教朝歌说话好不好？！”

“嗯。”

“哥哥最好！”

“哥哥最好！”

“朝歌最喜欢哥哥！”

“朝歌最喜欢哥哥！”

“朝歌要听哥哥的话！”

“朝歌要听哥哥的话！”

“朝歌要永远陪着哥哥！”

“朝歌要永远陪着哥哥！”

“哥哥是朝歌最重要的人！”

“哥哥是朝歌最重要的人！”

“哥哥永远都会疼朝歌！”

“哥哥永远都会疼朝歌！”

“朝歌答应永远不会离开哥哥！”

“朝歌答应永远不会离开哥哥！”

“朝歌是商九洛的妹妹！”

“朝歌是商九洛的妹妹！”

“朝歌只有商九洛一个哥哥！”

“朝歌只有商九洛一个哥哥！”

“朝歌要永远陪着商九洛！”

“朝歌要永远陪着商九洛！”

“朝歌永远都不要和商九洛分开！”

“朝歌永远都不要和商九洛分开！”

……

整整一个下午，商九洛都在哄着朝歌给他一个又一个的承诺。

他知道，这些对于朝歌来说，她或许都不理解，这些都只是她的随口一言，做不得数的。

可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用这些无用的承诺来骗骗自己，安抚自己，告诉自己:朝歌不会离开他，朝歌不会不要他，朝歌不会抛下他……

十五年来，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也不在乎。

可朝歌不一样，当他第一次看见她，他就觉得，她是他的，谁也不能夺走她。

上天注定她来到他的身边，陪着他，那她就永远不能离开！

因为，他决不允许，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就是不能不要她！

……

“朝歌是哥哥的！”

“朝歌永远都是哥哥的！”

“谁也不能抢走哥哥的朝歌！”

商九洛整个人都魔怔了，不停的重复着这些类似的话，嗓子都干到嘶哑，还在不停重复。

朝歌真的以为这是哥哥和她玩游戏，教她说话，所以她一下午兴致都很高，说话都又顺溜了不少！

“哥哥，哥哥。朝歌饿了，要吃饭！”才五点多，朝歌就开始喊饿。

“哥哥给朝歌做饭，朝歌等等一会儿好不好？”

“嗯，哥哥要快，我很饿！”朝歌冲着他撒娇。

商九洛摸了摸她的脸颊，点了点头，就开始给她做饭了！

……

商九洛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有朝歌陪着他，对他撒娇，和他说话，依赖喜欢着他！

他是真的真的想永远这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