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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浮萍,红尘安生》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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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与三月交替的时节,水温略略涨了。阳光洒下,微风吹拂,洛晴潭里的绿水绿波荡漾,潭西的柳树抽出了枝丫,嫩黄色的。潭东的花开了些许,但大多都还是花苞,白色与粉色居多。潭北是竹林,竹叶透露出细微的紫意。

潭南的南云亭中,黄袍在身的龙玉宇坐在亭中,摆在这位天元皇朝皇帝眼前石桌上的是一张兽皮地图,地图看上去十分古老,有些残破。

“确定在那个位置了吗?如果确定了,立刻派人出发。”龙玉宇挑了挑眉,声音带着威严,严肃地开口道。

“皇兄,那个位置在风寒边境,有些难办。要是三年前还好说,但如今却是有些难办了。”龙玉林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身龙袍的兄长开口道。

确实不好办,天元皇朝与风寒皇朝原本是盟友,但三年前星南关事件将两国的关系降低到了冰点……或者说是埋下了一个炸弹……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

原本两国不可能闹到这个地步,但三年前的事情却是太过了,可以说是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风寒皇朝脸上之后,还吐了口水。

孰能忍?叔叔不能忍,婶婶更不能忍!

便是龙玉宇本人,这位天元皇朝的皇帝陛下也觉得当年自己做的太过了。两个皇朝现在没打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幸事了,如今去撩拨,便等于把那炸弹摆在火上烤……

龙玉宇起身,皱着眉头开口道:“当年的事是我的错,但我也没办法啊………”

“皇兄,当年的事确实不地道,你我暂且不提。重要的是当下该如何解决?”龙玉林在龙玉宇起身的同时也起身了,无论眼前的这人是皇帝亦或者是自己的兄长,都该如此。

龙玉宇来回踱步,龙玉林知道自己的这位兄长开始犹豫了,一到停下来便定是做出了属于自己的抉择——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停下了,终究是做出决定了。只不过那一双眸子不由地扫了扫龙玉林,这让龙玉林有种不好的预感,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皇兄.,你这是何意?”龙玉林浑身不自在,不由地开口说道,内心却是有了那么一丝要被坑的预感。

“玉林呐,那个地方必须是要去的,这点你明白。但风寒那边却是不可撩拨的,想来想去只有那么一类人适合执行这次任务……”天元皇帝龙玉宇背负着手,正正地看着眼前的龙玉林,话只说到一半便停下了。

“皇兄你说的是星河学院的那批人?他们可不是皇朝能驾驭的……”龙玉林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皇兄,那意思很明显,意思是你觉得可能吗?

“嗯……不大可能,但我眼前不就站着一位吗?”

“皇兄,你觉得合适吗……”龙玉林抬起头,正色问道。

“合适……”龙玉宇斜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弟弟,忍住内心的笑意,开口道。

龙玉林:“……”

……

星海学院,君尘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物是人非,眼前的人是父亲的师兄吧!学院里几乎都是前辈,即使有不少的同辈但都比他大。

“说一说吧,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凤青寻背负着手站在星沙亭中,亭下有台阶,三层石阶,君尘安便站在石阶之下。

“师伯,我想出去走走。”君尘安倒也洒脱,当下便把心中的想法吐露出来了,眼眸之中尽是坚定,三百年的沉淀,他也便真如其名,如尘土一般地安定,如尘土一般的安静。

“所以说还要出去?”凤青寻嘴里微杨,他明白君尘安这小子有自己的想法,聪慧的侄辈不需操劳太多,甚至有些事还得交给他们去办。

“是还要出去走走,这一程还得劳您费心。”君尘安静静地站着,看向亭阁之中的凤青寻,目光平静,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师伯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甚至在问自己之前便已然猜到或者算到了。

“那便去吧,不过你还得在此待上两天,你身上还有些未解的禁制,留在在身上始终是祸患,过两天你不凡师叔会帮你解决这些。”说到这里,凤青寻不由得撇了撇头,星杀阁楼上的那位不凡之人已然倒在地上,酒可不是能够乱喝的。

君尘安瞅了瞅,顿时觉得自己的选择果然是对的,太早来这里必定被坑,师叔秦不凡便是最好的例子。眼前的这位大师伯头上明晃晃的挂着两个大字——腹黑。

“去吧,那边有人在等你。”凤青寻从桌上提起星壶,在手中将星壶摇了好几转,笑着说道。

“是,师伯。”

竹林之前刑俊远远地站着,君尘安一路走过去,一步不停,幼时的玩伴似乎还记得当初的那件事,自己有必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属下参见君上。”刑俊单膝跪下,眼眸之中尽是火热,身体不由得有些颤抖,那是激动所致。

“真是执着啊。”君尘安有些头疼,看样子并不是一次能够解决的,眼前的这一位已将当年的自己所说的话语化为了执念,并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了三百年,他脸上的面具便是最好的证据,那面具并不是随便可以戴的!

君尘安一句话便可以将之打入万丈深渊,从此一蹶不振,其间原因无他,一个人三百年的时间都定在了一点上,那个支撑的点若没了……

将刑俊扶起,君尘安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这三百年来,过得如何?”

“禀君上,刑俊过得不错,倒是君上受苦了。”君尘安在刑俊脸上看不出太多东西,毕竟有面具隔着,但那双眼睛之中的火焰在不断燃烧,很旺盛。

走一步,算一步。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君尘安不敢保证自己是否真的会做到当初所说的,一如他不敢保证是否会走上那条路,但眼前的路是必须走的,曲径通幽他还得去见一个人,一个沉睡了三百年的,他思念的人。

“这小子终究还是放不下啊,也罢,该头疼不头疼,我瞎操心什么,这些都应该由师弟自己去解决,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管他做什么,喝酒!”凤青寻摇摇头,端起石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脸上却是有几分惆怅,久久不散。

路很长,一步一步地走,君尘安脚踏实地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明白他自己在害怕,但更多的是期盼。

曲径通幽处,寒蝉冰魂洞。曲径尽了,一只巨大的白色的蝉伏在洞前,这是洞的承载者,更是守护者。不过又多了一个刑俊守在洞外,君尘安咬破手指,一滴血滴在寒蝉的头顶,凄切的惨叫声响起,洞门开了,朝着两边轰然而开,洞口冒着寒气,君尘安快步走进,然后门便又关上了。

一具棺材,玄玉水晶棺,一个一身黄衣的女子静静地躺在水晶棺材之中,十分恬静,曾经的她注视着君尘安,那时君尘安还很小。而今长大的君尘安便站在棺材前,看着棺材之中的人沉默了良久。

“男儿流血不流泪!”君尘安流泪了,跪在棺前,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流出,然后冰冻在脸上,掉在地上……

“孩儿在此陪您三日!三日之后,孩儿便做自己的事去了。”君尘安在心中念叨。寒蝉洞很冷,若未滴血,以洞中之寒冷,凡人之躯在洞内便是半天也熬不住,但若滴了血,便是半月也能顶得住。当然该饿得还得饿,而君尘安便要饿上三天!

刑俊在洞外守了三日,君尘安在洞内呆了三日,凤青寻在星沙亭中饮了三日酒,而在这三日之间发生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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