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事小，失业事大。不得不说陈霄峻说的很对：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要和钱过不去。我还有大把青春，穿着小花裙子乘着地铁到了陈霄峻的公司。公司里的人从未有过得和气，还向我点头微笑。要是以前前台肯定左挡右挡的不让我进去，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在前台旁边坐着喝了半个小时茶水才见到陈霄峻。
找到人力资源部，看到一个男的坐在大桌子前面，旁边还有两个小女生。男人挥手示意：“王谦和？”
“啊。”听声音就能听出这是给我打电话的男人。
“坐。我是人力资源部主管，我叫张毅。其他的老大应该都给你讲过了，我们公司想必你也非常了解了，目前来讲你的工作就是筛选简历约面试。然后办理入离职和平调手续。应该比你之前的工作轻松很多，相信你会做好的。如果没什么问题和老大打声招呼你就可以上岗了。”筛选简历打电话约面试，应该是hr都不太喜欢的活吧？也好，不用顶着挨骂的风险去打电话也算是轻松很多。
“那我现在。。。”
“去陈总办公室打个招呼。回来上班。”
“哦。”
陈霄峻的办公室，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进门就见到陈霄峻再打电话，他示意我坐下等一会。我就坐在他的大办公桌面前。不久他挂断电话：“哥们够意思吧。雪中送炭呐。”
“谁知道是送碳还是送炸 弹。”
“啧啧啧，这点力气用到工作上去。我可不能白养你啊。”
“嗯。”
“不悲伤？”
“悲伤你大爷？”
“就这么跟老板说话啊？你昨天占我便宜那事。。。。。”
“我去工作了。”说完我就走掉了。但是这一整天我都闲的很，几乎没有事情做。
“你好，我是高佳璐，跟你一样是专员。她叫易鑫。”
“啊。人力资源部人挺多的啊。”
“嗯，分工明确。”
“你们平常也是这样。。。。轻松吗？”
“偶尔是。”高佳璐还算比较喜欢讲话，易鑫几乎不主动撤出话题。聊着八卦，说说笑笑，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下班以后到楼下买了份烤肉饭上楼吃。到了家门口，看到戚旭颓然的坐在一边，我拿出钥匙想开门。戚旭用手挡住钥匙孔：“谦和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你讲合适。”
“现在很合适啊。”
“你别这样。”
“那我怎样？大哭抱着你大腿叫你别离开我？得了吧，不用不承认，你就是不愿意吃苦找工作，我也不能每个月帮你交房租，不能让你为所欲为。所以你就回去和她在一起了对不对？”戚旭没说话。我憋着眼泪：“我说对了吧？所以你就是个吃软饭的。我看不起你。让开。”
戚旭还挡在那不走：“所以，你今天来就是自取其辱的。好让良心好过一点对吧？”周静忽然从里面把门推开：“谦和进屋。”然后瞪了一眼戚旭。
“谦和。我。。。。来给你送钱的。”钱，我接过钱。四个月以前，我和戚旭窝在咖啡厅里，我们用电脑缓存了电影看。电影演完了，戚旭说：“我想搬出来住。”
“怎么了？室友不好啊？”
“还好，但是学校的宿舍条件不太好。”
“啊，那就搬出来呗。”
“可是这个月不好再跟我妈要钱了，街上画画也没攒多少钱。”
“哦。。。。。懂了，，，，，，”我笑着点点头，他也眯起眼睛一副赔笑的样子。
“本小主最近几个月业绩好，小有积蓄。”
“那你借给我好不好？”
“好吧。”
现在看到这些钱反倒是觉得挺讽刺，这是在嘲笑我傻？还是我瞎？进屋坐下喝口水。把钱给周静：“明天存上把房租交了吧。”
“嗯，那我开了工资就还你。”
“你不是辞职吗？”
“对啊，我还有业绩提成没开出来啊。你去帅大叔公司上班了吗？”
“去了啊。”
“帅大叔，果然把戚旭秒成渣渣。”
“如果，同样一个大叔，脑满肠肥，满面油光，顶着一头地中海的发型。你还觉得他会不会把戚旭秒成渣渣。”
“咦猥琐男啦。走开走开。”
“果然肤浅，本小主要用膳啦。”第二天清早就看到公寓楼下听着陈霄峻的车陈霄峻坐在车上向他招手，原本不想上车怕公司的人说闲话，可是看到车后面坐着高佳璐和张毅，我就上去了。看到车座上的油条和豆浆：“我的？”
“对啊，员工福利。中国好老板。”回头看张毅和高佳璐手里都有同款：“谢老板。”
“你动画片看多了吧，还‘蟹老板’。”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后面两位已经笑上了。到公司张毅给你了我一本文件：“这是我们这个季度需要招聘的岗位还有我们各个招聘渠道的网站账号和密码，要求度符合百分之七十就可以约过来面试，交给你了。”
“哦。好。”
原来找工作用的网站招聘后台长这样啊，可能是第一次感觉掌握了别人的命运一般，或许和别人一样，刚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感受。直到下午开始有爽约不来面试的，或者投过简历又说自己找到工作的。我开始费解，原来不知约的客户可以爽约，约面试也可以爽约，还那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现在找工作的人求生欲都不那么强了吗?
第二天清早终于有过来面试的了。我跟在张毅后面，记录下对方大致的情况和张毅问过的问题。两个人夸夸奇谈很久，我以为这个人会被录用，后来张毅直接把简历给我：“这个人不要。”
我看了很久那个人的简历：“你们不是聊的很好吗？”
张毅：“想想我问过她的问题。”看我一脸不解：“工作履历有造假。”
“我怎么没看出来？”
“现在很多人的简历都会有造假，不严重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是她的简历写着一年运营经验，当我问几个运营系统和细节操作她的回答是会，但是忘记了。上一份工作就在一个月以前，记性是有多不好？很明显，他做过很短时间的到相关工作，学了一堆的皮毛并没有细致入微的操作过。想要的价格高一点，一遍工作一边学习。”
“哦。”
“你也很聪明的，真的没听出来？”
“谁知道这个也会造假。”
“这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你还没毕业，看不懂别人撒谎也正常。老大当初左推右推的不想和你签单但是还是见你，你不是也百思不得其解吗？”
“以前觉得他是因为我稚嫩，我说的话不足以打动他。现在才知道他是消遣我的。”
“咳咳。”我回头，果然看到了这只总是消遣我的怪物：“王谦和，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看了张毅一眼，只好嘟着嘴抱着文件夹进了陈霄峻的办公室。
陈霄峻穿着灰色的西装白色衬衫，加上干净的脸上尽是严肃，像极了电视上的成功人士。但是这位成功人士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打游戏吗？”
“啊？”
“公司最近要投资个游戏项目想了解下你们小孩子常玩的游戏。”
“大叔，您多大年纪了？您工作不忙了啊？调查这种事情交给我们这些下人就好了啊。您只要给报销就行了。我打游戏都整夜整夜打您行吗？”
陈霄峻听到整夜整夜这句话，吸了一口气：：“看不起谁啊，我是80后，我打游戏的时候你还小学生呢。”
“是是是，大叔厉害，大叔威武，大叔打游戏的时候我还上小学，大叔谈恋爱我还穿开裆裤呢。”说着陈霄峻举起手里的手机要打我的样子，我赶紧跑出去。好容易忙到了下班。微信响了一下，塞牙的老腊肉：车库等你。是的‘塞牙的老腊肉’是我给陈霄峻的备注。从我把他定为目标客户的时候就是这个备注。到地库一眼就看到陈霄峻在那里等我，上车后我问他：“你有钱投资什么游戏项目啊，做个什么慈善机构，帮助帮助我们这群‘隐形贫困群体’啊。”
“什么是‘隐形贫困群体’？”
“就是每天有吃有喝有玩但是一直很穷很穷的那群人啊。”
“你们这群小孩子的词汇量还真是大。”
“是啊，我词汇量丰富极了。高中初中六年都是语文课代表。”
“这么有文学功底呢啊。新媒体编辑做过吗？”
“没有。”
“ps会吗？”
“会一点。”
“周一上班我叫张毅把公司公众号的信息给你，你试着写两个推文出来。”
“我工作量很大的，你看下班了还得被你拉到网咖加班。”
“你别得便宜卖乖了好吗？”
“你不是说公司缺人力资源专员的吗？”
“如果你真是擅长其它领域帮助你发展也会更好为公司实现价值不是吗？”
我吹吹自己刘海，塞上耳机。天下老板一般黑。我在心里嘀咕着。看看窗外的风景，心里一阵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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