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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霜赋》第一章 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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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神鸟齐飞,八匹麒麟兽拉着通红的喜车踏云而至。自混沌初开便很少有这样的景象。为的是北荒神皇长子白玄迎娶西陵山少尊谧药。谧药朱砂遮面手持西陵山的上古藤枝,踏入白玄的府邸。一身红衣更显面色苍白。

白玄揭掉其面纱放于一旁,看着谧药凝脂般的脸感叹的句:“不愧是四海八荒数一数二的美姬。万望你能如约赐药,救我母亲。”

谧药看了看了无喜气的白玄幽幽道:“你既已如约,我自然会遵守诺言。”说罢以手为刃取腕上血,掏出怀间灵石,将血与石打碎重合几番,最后成一粒药丸交于白玄。便昏睡过去。翌日清晨,谧药睁开双眼看白玄躺在身侧,一股血腥味呛至口中一口吐了出来。白玄惊醒:“你。。。”谧药抬手:“无妨。”便下床换衣服了。

白玄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日谧药在宫门口的样子,浑身是血手持一根上古藤枝不改平静的面色,一样的苍白碧湖般的眼睛,赤足走来邪魅的笑着有种噬心挫骨的美。轻轻的对白玄说:“我能救你母亲,但是你必须娶我为妻。”

“母亲醒了。”

“叫你与我成婚,可委屈了神子殿下?”

“因何委屈?”白玄反问。谧药没说什么整理好衣物对白玄说:“我身子不适,麻烦身子殿下去神宫里说一声,我不便请理。”便叫上青鸠独自在府里闲逛。找了处地方便把上古藤枝插种好,望着藤枝说了句:“藤姑,你会很快醒来。”

院子里见一老妇在掘花根,此花了无生气,只剩下几片枯叶,谧药上去:“给我看看。”老妇行礼:“娘娘。”青鸠接过花枝给谧药。谧药手粘花枝稍使灵力便让花灵有了气息。谧药把它交于老妇:“劳烦姑姑种上。”

“怎敢受娘娘一声姑姑?奴婢是府里的掌灵。”

“姑姑再有这样的事情叫我便好。”

“娘娘慢走。”白玄也是四海八荒出了名的战神,不少公主盼着和白玄有段姻缘,也有不少部族想和白玄联姻,横空出来的谧药彻底斩断他们的念想。

良久,白玄回到府上吃饭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府里的气氛压抑极了。谧药突然问了句:“府里书上有些果子,我能摘吗?”

“能,你想吃就叫人去摘。”

“那倒不必了。”

“那也好,小心些。”谧药是个断翼的山灵,她曾有一双青色的羽翼,不张开的时候垂于地面,张开的时候纵是谁也挡不住她的去路。普天之下就算是天冥两族都不敢踏入西陵山脚半步。而今,她只能靠双脚走路,灵力禁锢住一多半,勉强护住自身周全。嫁与白玄也是为了保全自身。

“明日入宫请礼吧。”白玄说到,听不出去是询问还是告知。

“嗯。”说完又是一片寂静。夜里也是各守一边的睡着。

翌日清晨,谧药随白玄进宫。依礼给神后鬓发。看着云水镜里的神后谧药不禁感叹这神后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贤淑美人,怪不得神皇几百年用尽其法救她苏醒,后宫也不曾多添任何新人,也怪不得白玄生的如此俊俏。神后也透过云水镜看着谧药一副似笑非笑。

“少尊。”神后忽然开口,笑着说道:“还没有谢过少尊的大恩。”

“神后严重了。”

“少尊是不是该和玄儿一样叫我声母亲?”

“母亲?”谧药笑了笑:“既然母亲这样开口了,我也不好推辞。”

神后拉过谧药的手:“我知道你曾镇守西陵山维系天冥两族和平,四海八荒皆以你为尊,若不是遭遇不醒,你不会找借口嫁与玄儿。既然嫁与玄儿就不会太委屈你,愿你与玄儿能在北荒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谧药还有折翼之仇,您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无论如何我也该找回羽翼。那时一定不会牵连北荒。”

“走我们去用膳。”

走出去,神皇怜惜的扶过神后。大手一挥:“坐。”

白玄帮谧药拉出座椅,谧药坐下。

白玄连同三个弟弟全部落座,神皇举杯。虽是依礼赴宴,席间却不少说笑,可比和白玄吃饭热闹的多。

“大嫂,我是白雍,我们见过。”谧药看着举杯的少年,想起正是带自己进北荒的少年。

“白雍。”

“我是最小的。”最小的。这样的话她听过:“我是冥主最小的儿子,曷离。”谧药心里一阵抽搐。

“大嫂这是怎么了?”

“闭嘴。”白玄讲到。谧药回答:“我倒是没怎么。”

白雍还想问些什么,白玄一句话:“你若是不能好好吃饭,把你扔出去。”他便不再问了。

白玄的紫阳府府里倒是种下好多果树,青鸠在树上摘果子,谧药在树下看着府里的生灵,倒是没注意白玄走了过来。青鸠跳下来,谧药只顾去接果子也没看青鸠的表情有些不对。直到:“你踩到为夫的长袍了。”

谧药一惊回身就看到白玄一脸黑线的站在那,地上正是自己踩过的白袍。白玄顺手接过谧药手里的筐。

“我自己来。”

“走吧。”谧药就跟着白玄走了回去:“以后这样的事情,叫府上的小仙娥去。你伤还没好。”

“不麻烦。”

白玄忽然停住脚步,把果子就交给战棨,蹲下身帮谧药解开系在一起的裙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救了神后感激自己,谧药不愿去想。

当日他正与曷离在苍污湖说笑,曷离忽然叫住她,和她对视许久她便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感受不到自己的羽翼了,就连灵力也失掉一多半,背上的疼痛正告诉她自己不愿相信的事实。就这样她一步一步爬上西陵山,藤姑看到后心里一紧。还没等说什么冥族攻破了西陵山,那天整个山都没有颜色。谧药站在山口笑着几近癫狂的对曷离说:“曷离,你记住,只要我在,你们别想踏过西陵山半步。”随后冥主推开曷离想一掌把谧药劈得灰飞烟灭,藤姑紧紧抱住谧药,随着藤姑一声惨叫化成金光罩住西陵山,冥族兵将在金光下化为乌有。山中上古藤树就此成为一具枯木,冥族退去。谧药拼劲气力取出藤树仅有的一根伴有藤姑灵气的树枝。

“少尊,尊主她。。。”

“会回来的,会回来的。”谧药下山直奔北荒,一路逃过冥族追杀。而西陵山依旧横在那里,依旧是任谁也不能踏上去一步。

她问神皇:“若你敢不顾冥族让白玄娶我为妻,我便救神后。”

“冥族又如何,穷极一生也要让他醒过来。玄儿,你可愿意?”

“全凭父亲做主。”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完婚。谧药安安静静的待在府里修养,白玄也不在整日泡在宫里研究阵法,偶尔回府上用膳。

白玄躺在床上,忽然睁开眼睛:“你睡了吗?”

“没有。”

“伤好些了吗?”

“好些了。”

“明天,带你去集市上逛逛吧。”

“嗯。”谧药转过身刚好对上白玄的眼睛,看他上身没穿衣服惊呼一声,连忙挡住自己的眼睛。白玄挪开她的手:“我长得很丑?”

“不是。”谧药把手抽回来挡住眼睛转过身去。

“可是你要嫁给为夫的。”白玄看她的模样有些好笑,把她转过来挪开谧药的手。谧药却紧闭双眼。

白玄放开谧药:“睡吧。”两个人就又背对着背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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