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阿恒和秦娘子还是旧识？”林元烽款步上前。

“秦娘子？”阿恒看看林元烽又看看沈平歌。

见再也瞒不住，沈平歌轻声叹息，拱手道，“小女名唤洛清音，乃是玉国公洛千书的小妹，不知公子与兄长相识，多有隐瞒还请见谅。”

“你就是洛清音？”林元烽语气仍是淡淡的，“小心谨慎并无过错，洛家的女子果真聪慧冷静。”

“多谢元公子体谅。”沈平歌觉得自己像个戏子，换着不同的面孔演着不同的人，却始终无法用自己的真实去面对他们。

林中起了一阵风，枝头的残雪抖抖索索的掉下来。

“公子！”赵修成等人提着刀赶来，他们经过一场殊死搏斗，狼狈又带着些狠厉。

“这位是？”赵修成见着地上东倒西歪却没有明显伤痕的尸体极为震撼，戒备的看着阿恒。

林元烽道，“他就是千书口中的流月千针，胥恒。”

“原来是阁下就是胥先生，流月千针果然名不虚传，赵某佩服。”赵修成收刀拱手毫不吝啬赞叹之词。

胥恒还礼道，“赵先生谬赞，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赵二和赵三也跟着客套了几句，仿佛方才的恶战不过是场切磋比试般轻松随意。

“若是胥先生早来一步就好了，那人狠劲儿十足又狡猾非常，只可恨被他逃走了。”赵修成愤愤的啐了一口。

沈平歌也觉得甚是可惜，否则或许能搞清楚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

林元烽不疾不徐的往官道走去，众人排成两列跟在身后。他们在朝中日久，走路自然而然的按着品阶官职的顺序。

“可有活口？”

“没有，受伤跑不掉的也都服毒自尽了，看来是一群死士。”赵修成答道。

林元烽沉默不语，不知在盘算什么。

沈平歌和胥恒走在最后，她斜眼瞧他，长相算不上一等一，比不上林元烽儒雅也不及沈飞尘俊美，却胜在一双眼眸清润透亮如清泉水玉。

“你是东海阁的人？”沈平歌认得他使的暗器，也听说过流月千针的名号。

胥恒挑眉笑道，“音娘子记起来了？”

沈平歌木着脸摇头，“听任南之说起过，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胥先生竟如此年轻。”

“年轻？”胥恒脸上笑容渐渐敛去，显得有些高深莫测，“我可不年轻了，你称我一声叔父也是当的起的。”

“胥先生驻颜有术，倒是清音失礼了。”

“你不想知道我用什么法子使容貌不老的嘛？”

沈平歌漫不经心的看着前路，“不想。”

这世上若想得到万人称羡，就必须有所付出，这些付出或辛苦或疼痛或绝望。

更何况彩石谷中什么秘方奇药没有，鹤发童颜的祖师更是比比皆是，可红尘色相转头也不过黄土一柸，她从来不曾在意这些。

“音娘子实在变了许多。”胥恒挠了挠头，“我还是喜欢从前的洛清音。”

“……”沈平歌不清楚从前的洛清音是个什么样的人，更无从模仿，只好任由他去怀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