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无奈的叹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两个鬼精灵的丫头一致决定,一起去王府的大厨房去看看,说不定能顺来点东西。
两人刚刚走出院门,李岩阔步而来,抬起下巴垂眸不屑的一瞥,语气里明显包裹着怨怼:“苏沫,王爷有请。”
苏小沫就是这么嘚瑟,翻了李岩一个白眼:“这么快就请我了,罗敷,看来我们死不了了,等着我的好消息。”
翊王肯见她,证明还有商量的余地,最起码死不了了。
李岩本就想杀了苏小沫,现在看她这么嚣张得意,右手握着剑,怒声呵斥:“还不快走,让王爷久等了,吃不了兜着走。”
施罗敷转身对苏小沫说:“既然王爷有请,那你就去吧,事情我一个人去办就行了。”
这苏小沫倒是有几分真本事,恐怕连皇帝本人都没想到,一个傻名在外的痴傻之女,还能入得了王爷的眼,昨日一来就被王爷单独留下,今日偏偏召她不召我。
不公平,真是不公平,杀人我也有份,到底是哪里不如她?
施罗敷晃神间,听到苏小沫一声:“好,辛苦你了。”
苏小沫转身利落的跟在李岩身后走了。
书房里,弥漫着药草香味,一袭黑袍的翊王依旧坐端在轮椅上,时不时的轻咳几声,习以为常的掩去丝帕上的黑色血丝。
“王爷,找我何事?”苏小沫逆光而立,一袭淡蓝色长裙包裹着纤细的身躯,阳光从背后照过来,好像镶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对于像翊王这样残暴不仁的人苏小沫并不打算行礼。
而翊王对此好像也不太介意,只淡淡瞥了一眼,剧烈的头痛已经让他没有功夫理会这些繁文缛节了。
“本王头疼,过来按一按。”翊王轻阖双目,微微抬手。
毒素蔓延全身,头也疼的厉害,曾经叱咤疆场的翊王一年多没有睡过好觉了。
这一年多来,皇帝、皇后、太后变着法的往翊王府里塞人,都被翊王赏给侍卫了。苏小沫和施罗敷是有幸活下来的唯二。
苏小沫走进翊王,药草的味道更加浓烈。
“按一按顶多缓解一个时辰的头痛,王爷不妨宽衣,我给你施针,可保三日不再头疼。”
想跟人家谈条件,就要有砝码,苏小沫很清楚这一点,毫不吝惜的展示她过人的医术。
“宽衣?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一开口就要本王宽衣,你怎么说的出口?”翊王扯起唇角冷笑一声,回想昨日这个女人大着胆子毫无惧色的走到他面前,只穿一件肚兜和亵裤。
“翊王害羞那就当我没说。”苏小沫转身就走,这个时候翊王需要她,这就是她最大的资本。
“好”
“需要三百根金针。”
“去准备。”翊王睁开眼睛,一名侍卫已经去取金针了,屋里只留他们两个以及李岩和卫漓。
“李岩,宽衣。若是施针过后本王依然疼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切,要不是为了活命,我苏小沫会听你威胁?真不明白爷爷、老爹和伯父为什么执意让我来救你,还不能告诉你。
憋屈。
主子的命令不容违抗,李岩使劲瞪了苏小沫一眼,如果眼光能杀人,苏小沫早就被凌迟了。
李岩推着轮椅进了内室,手脚麻利的帮翊王宽了衣,只剩一身白色中衣。
“只剩亵裤。”
李岩凌厉的目光狠狠的停在苏小沫身上:“别太过分,谁都知道穿着中衣也可以施针。”
苏小沫不温不火的怼回去,一双桃花眼毫不示弱的瞪过去:“不错,但三百根银针扎在身上,谁敢保证隔着衣服能准确找到密布全身的穴位?错一点都不行。”
“你……”
“脱”翊王想着苏小沫那句三日不再头痛的诱惑,妥协了。
一会儿功夫,只穿一条亵裤的翊王平躺在了宽大舒适的床榻上。
三百根金针,不,侍卫拿来的是全套的金针,将近四百根。
李岩和卫漓站在苏小沫身后不远处,看着苏小沫飞快的施针,躯干和四肢很快就针林密布。
目光停留在翊王的私处,苏小沫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要扎下去,翊王抬手握住苏小沫的手腕低沉的声音暗含威胁:“你做什么?”
弯着腰的苏小沫扭头真诚的看着翊王:“难道王爷日后真的不想有子嗣了吗?关于王爷诊治的情况,我不会跟别人透露半个字。”
自己的身体翊王再清楚不过,已经数年没有那种想法了。想到这里,慢慢的松了手:“本王信你一回。”
苏小沫心无旁骛的在翊王私处扎了十几根金针,缓缓开口:“王爷只是被毒素侵蚀,毒素排出之后,便可恢复如初,不出一月就会见效。”
吹牛!翊王心中嗤笑,你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医术再高明也没这个本事吧?
一旁一字不漏听进耳朵里的卫漓、薛道和李岩就当没有听到,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苏小沫施针。
翊王被扎的像只刺猬。
苏小沫按着翊王的头,在头顶和两侧落了几根针。
“能不能把面具摘下来,脸上也要施针。”半弯着腰的苏小沫等了许久,床上的人也没吭声。
“算了,当我没说。”苏小沫拿起手边的短针,明显放慢了速度,开始仔细查找穴位。
“接下来的,会感觉到疼,施针结束后,王爷会吐血。”
一直闭目养神的翊王轻轻嗯了一声。
“君扬,你感觉怎么样?”看了半天的卫漓忍不住开口问。
“很好,痛感轻了许多,不愧是药灵谷毒医医正,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医术。”
卫漓不再说话分苏小沫的神,能让翊王两次夸赞的,她是第一个。
“谢王爷夸奖。”苏小沫淡淡回应。
翊王悄悄打量苏小沫,这个女人认真施针的时候倒是不那么桀骜难驯了。
“净盆。”苏小沫扎进一只短针后,轻声吩咐。
李岩转身走了出去。
苏小沫后背如瀑的长发滑下来,调皮的撩拨翊王夜君扬的胸膛,翊王睁开眼睛,想要抬起的手动了动,又停下,去给她理头发不合适。
十六岁的少女,正在认真的施针,微凉的手指轻轻按压结实的肌肉,金针准确落进穴位,酸麻胀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身上的痛感越来越轻。
很久都没有这样舒适过了。
一阵疲乏涌上来,翊王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沉沉睡去,发出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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