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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尸杀人案》一、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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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城这桩案子处理毕了,怎料到这血玫瑰却像个影儿似的一路跟随。这一晚,王必勇约警员秦小丁等同学聚会,直闹到当晚十点多钟。出门之际,他人还醉醺醺的,全靠司机小李搀扶。这二人走近那辆斑马正欲上车,王必勇忽然抬头瞧见雨刮器上插着一株玫瑰,底下压有一张纸,便道:“等等。”心里十分好奇,拿起一看,原来是张白纸,里外透着一股馥郁芬芳。他心知这主人定是一位女子,便站那里左顾右盼,希望这人并未走远。

果不其然,这暗夜之中,他依稀瞅见一团人影就站街对面。正待赶去时,不想驶来一辆面包车挡住了视线。再看时,那人居然消失了。小李道:“经理,你怎么了?”王必勇回魂,心不在焉道:“没事没事,咱们回吧。”

小李没觉不对劲,照旧将车驶进王家别院,服侍着经理下了车。待要开锁,不想门口邮箱里露着一朵红玫瑰。小李道:“经理,这上面怎么也有花?”王必勇道:“你去取来我看。”

小李打开邮箱,见那纸上面写着经理名讳,狐疑道:“经理,这必然是哪个姑娘送的。”王必勇道:“何以见得呢?”小李手指纸片,道:“你瞧瞧这些娟秀字体,我一看便知道。”

王必勇道:“那你说说这人为什么送我花?”小李道:“那还消说?经理你年少有为,器宇轩昂,还有哪个姑娘会不喜欢?”王必勇道:“是么?我倒不这么觉得。”话虽如此,却翼翼将物件拿进了客厅。

小李扶人躺沙发上,说道:“经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王必勇道:“好,你早点休息。明日准时来接我。”

小李应下,自出门去了。但刚行至天井时,忽然发觉车钥匙还落在沙发上,径回去取来,悄声开门见经理仍端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便赔笑道:“经理,我忘了东西。”王必勇没应,只坐那地一动不动。

小李料他已睡着,轻手轻脚拿了钥匙正欲离开,忽低头瞥了一眼经理手中的红玫瑰,忽的失声叫道:“经理,这花怎的会有血?这、这花出血了……这可怎的好!”这般屡叫不应,他抬头看时,当真是唬得魂飞魄散!

原来那王必勇喉咙间卡着那张白纸,鲜血溢满胸襟,手里正握住那一株红玫瑰,眼睛直瞪视着他,像极了死不瞑目。小李见此惨状,哪里还顾得什么钥匙,退缩着一个踉跄,立马爬将起来,直没命地往外逃跑,嘴里不住乱叫起来:“死人……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一路嚷叫,最后直教邻里邻外都被吵醒,最后也不知由着谁报了警。

当警车赶到时,已是当晚二十三点十分。小李兀自战战兢兢,双手哆嗦个不停。慕易晨、靖沂枫等人在屋内四处都搜寻了一遍,只发现卧室后窗户没关,他们顺着这一条出路,在后院泥地上发现了一连沓脚印,及至马路边才彻底消失不见的。这二人心知这定然又是血玫瑰所为,却苦于毫无头绪,凶手甚至连半点线索都未曾留下。

靖沂枫便去审问司机小李道:“当时你发现死者哪里不对劲?就是你出门工夫,这人便遭了暗害?”小李咽了一口水,惊魂不定道:“警、警官,当时、当时我回来拿钥匙,这阶段统共也就三五分钟,房里却悄无响动。我、我原以为经理睡着了,哪里知他已教人给害了……”

靖沂枫道:“我问你,你经理平日里可曾得罪过什么人,以致于惨遭毒手?”小李摇手道:“不会不会。我经理人极其和善,哪里会得罪他人?”靖沂枫道:“和善,我看不见得吧?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去排挡用完饭却未曾给钱?”

小李道:“断断不会。经理可从不去排挡用饭。”靖沂枫又道:“那他是不是去泡夜店,泡完软妹没给钱?”小李道:“不会不会。经理绝非好色之人,不赌也不嫖。”

靖沂枫道:“许是你经理与人合伙倒卖毒品,因为分赃不均,不意让人害了?”小李道:“那更不能了。我经理干的可都是正当买卖,怎么会去涉毒?”

靖沂枫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小李道:“这谁都知道的……你们这一位警官今晚上不也跟着同学会么?”顺指向了秦小丁,后者苦笑道:“我们的确在一起用了晚饭。”靖沂枫便对秦小丁说道:“同学会上也有王必勇?这可稀奇了。好事真是凑巧啊!”

秦小丁道:“王必勇是我高中同学,学习不好,但头脑灵光。大学只读了两年,便辍学追随父母一并经商。若说人品吧,他在社会上也并非什么善类。我曾经耳闻三四年间他投资了一批布绸,不知怎么的竟然跟厂家闹出了纠纷来,不久之后,那个厂房便是倒闭关门了。”

靖沂枫摸着下巴,揣测道:“这是什么原因?难不成王必勇暗中使坏?”秦小丁道:“这个我委实不知道。”靖沂枫道:“你既跟王必勇熟识,知不知道他平日里为非作歹,杀人谋财?坑蒙拐骗也算。”

秦小丁摇头道:“这可就难说了。纵然要作恶,大体都是发生在暗地里,怎么会摆在明面上让我们查?我与他虽然有些熟,可他毕竟是个商人,我乃是一名警察,两个本就不着调啊!”

慕易晨不禁从旁揶揄道:“你问他一个人,他哪里知道?这定然又是血玫瑰一人所为。”靖沂枫道:“我岂能不知道?这王必勇与那血玫瑰向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会出手残害了他?”

慕易晨道:“血玫瑰行事诡异,谁又能知道。”靖沂枫不禁恨声道:“这个血玫瑰怎么老是阴魂不散?都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真是可恶至极!”慕易晨道:“你恨也无用。她如今已杀逾数十人,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怎么会轻易罢手?”

靖沂枫道:“莫不是杀顺了手?直将这些人当作了鸡鸭鹅,杀起来没完没了?”慕易晨摆摆手道:“且别管她了。先查查这个王必勇究竟在暗地里苟合着哪些违法勾当。”靖沂枫方才点点头道:“也好。”

慕易晨道:“我看这司机很难详述状况,权且领他回去作个笔录,没事便放归吧。血玫瑰行凶必然悄无声息,怎么会令他听到动静?”靖沂枫多问了一句:“是不是连秦小丁一起?”慕易晨道:“今晚上他跟受害人碰过头,回警所一并录个笔录。”

将晚折腾了三两个小时,仍然搜寻无果。靖沂枫心有不甘,自向慕易晨申请了调令,乘车沿路去追。慕易晨本来并不应允,可最终还是拗不过他这副性子,只得遂了他的愿。警方处置完案发现场,暂且将周围给封锁了,遂陆续回归警所。

到子夜时分,忽然“哗啦啦”一声霹雳,暴雨发疯也似落将起来。这般雨势可谓卯足了劲,愈下愈大,盆泼一般当头浇淋。紧随一连串电闪雷鸣,形同山崩海啸,架势可真吓煞了人:

“夜间雷鸣雨倾盆,花卉飘零叶缤纷。

雾霭重重瀣阴气,风声唳唳暗自浑。

六月飞雪天转寒,香消玉殒讼状申。

世间苦多鬼亦屈,何时才得诉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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