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娜娜，也许也爱段木，

也许很多很多年后我会知道我到底爱的是谁，可是我现在真的很迷茫，就像很多人渣一样迷茫，那么多那么多的美好葬身于时间长河中，听到的每一个脚步都似曾相识，很想知道怎么把自己的灵魂看得清楚一些，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我并做不到。

一倍的欢乐，总是需要用双倍的悲伤来偿还。

也许只是我悲伤么。

我帮娜娜买了早餐，吻了她，端起来碗喂了喝了粥，然后把她放平了身体，盖好了被子。

日子总要过的。

张一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所以并没有来学校，我把他的笔也拿到了我这，因为我的笔油记日记的时候已经用完了。

“你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我一边听课记着笔记，张馨趴在桌子上很是无聊地问我。

“你为什么不听课呢。”

我问她。

“听天书一样，听不懂。”

那为什么我都懂还要听呢。

我放下笔和她聊天。

“你平时都在去做什么？”

这句话是张馨问的。

“恋爱，喝酒，唱歌，上网。”

我想了想很诚实地回答。

“真的很羡慕，我平时就靠手机和唱歌打发时间、”

“也没什么有意思的。”

“总比我强咯。”

“你唱歌挺好听的。”

我想了想，勉强找出来一个听得过去的赞赏。

“可是很无聊啊，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

张馨讲，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不重要就是咯，反正这样我觉得就挺好的，除了期末考试的时候。”

她又突然笑着说，露出来洁白的牙齿。

然后就看到老师很严厉地看了一眼，我笑了笑也就不说话了，张馨头趴在书后面，装作在努力记笔记。

我看了会书很快就到了下课的时间，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去操场抽支烟好一点，在教室里很容易被发现，影响不是很好。

操场上很多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抓紧时间打几分钟打球的，有抽烟的，有男女一起说情话的，有点火的...半个操场都被点成了灰色，那个人还在继续纵火，他未来会是一个很好的纵火犯。

然后我就看到了段木。

她和一个看起来年龄很小女孩坐着聊着天，手不时地摸一下那个女孩的脸托着玩一下。

我还是决定走过去。

也许我知道为了什么。

“抽烟么。”

我走到段木的面前，点了一支烟，然后拔出来一根问她。

“好啊”

她把烟拿走，从胸口口袋里拿起火点上，继续揉搓那个女孩的脸。

“你也摸摸试试，摸起来好舒服的。”

段木嘴里叼着烟很是开心地和我说。

“会吓到人家小姑娘的。”

我也盘腿坐了下来，拒绝了。

“而且你的脸摸起来更舒服一点把。”

“嗯哼？不过不准摸了哦以后。”

段木并不在意我夸她脸摸着舒服，只是拒绝了以后再摸她。

我摘下她的帽子，扣在了被她摸脸摸得脸红红的女孩的头上。

“人家戴上你的帽子好像比你戴更好看点。”

“可是我漂亮啊！”

段木很不谦虚地说，朝我眨着眼睛。

无法反驳，就像云是白的一样地自然。

“最近你很爱喝酒啊。”

“借酒消愁。”

我回答，略微惊讶段木鼻子的敏锐。

“来，摸摸这个小脸，立马就不愁了。”

段木停止了揉手中女孩的脸，改为半抱着那个女孩献宝一样对我说。

“别闹、”

我笑着说。

“你看人家表情。”

那个女孩正一脸戒备地看着我，仿佛哪里不对立马出逃。

“好啦好啦，不和你玩了。”

段木放开了那个女孩，和我对坐。

“齐思其呢？好像挺久不见他了，你们不是三人组么。”

“死了。”

我回答，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的眼泪不流下来。

觉得并不是如何伤心，为什么眼泪会忍不住向下流，早就告过了永别，早就参加过了葬礼，早就哭过了...早就不伤心了，为什么会流眼泪

“什么意思？”

段木声音也略微有些沮丧，低声问我。

“肺癌。”

我回答。

“你先回去把，我冷静一下。”

段木走掉了，我在墙角坐着，一滴滴眼泪终于落了下里。

我真的已经不再伤心了。

人要死去就像人要吃饭...不可或缺。

我和我曾经最好的朋友道了别，我静静地等着他死去，然后哭，参加了他的葬礼，回去了再次哭。

因为那是永别，一个生命的逝去，是很悲伤的事情。

就像从未相见，就像过去转移到了未来觉得总会想见，就像，从未存在过。

可是已经道过别了啊，为什么，不悲伤了眼泪还会流下。

“诺！”

段木又回来了，带了一小包没有拆封的纸巾。

我擦拭了眼睛，扔掉了纸巾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出来，虽然已经不是很伤心了。”

我对段木解释。

“傻瓜。”

段木吻了我的额头一下，就离开了。

这是，怜悯么...

我擦干眼泪，回复了一下表情，静静地等泪痕消失，眼睛恢复原样。

眼泪是最无用的情感，因为无能为力，才会流泪。

我向老师表达了我拉了肚子，回到座位上睡了一上午，有些累，也有些疲惫。

醒来的时候张一和段木已经都到了我面前。

“叮！你的外卖。”

段木很清脆的声音，然后一个弹指弹到了我头上。

“一星差评。”

我说，把外卖拿到了面前打开。

盒饭，豆瓣酱，青菜和一根鸡腿。

“德克士和中餐合并了？”

我咬了一口鸡腿还是没忍住问道。

“鸡腿是张一点的，他吃不下了我就顺手帮你打包进去了”

虽然听不太懂，不过好吃就没错了...把。

“打游戏去么？我顺便开会直播。”

张一的语文老师应该是一个哲学家，总能把各种语气的句子毫无痕迹地转变语气。

这是一个肯定句。

“呵，杀戮时刻到。”

“你镜头转错角色了...”

我提醒张一，他黑白镜头对着我的角色，好像自己在大杀特杀。

“反杀？想都不要想。”

“额，你不是死了么...。”

神经病似的每次他开直播，虽然有很多人看。

“还追我？真的以为我弄不死你？小样...”

“神经病啊，别对着我的人物说话啊”

这次是段木按着张一的头，拿鼠标敲敲敲。

“三杀！。”

“你看错人物了。”

“五杀！”

“别做梦了醒醒。”

总之两个小时就这样愉快地度过了，坑了一路的张一还收到了几百块的礼物。

难道胡言乱语也变成天赋了么...

细思极恐。

张一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段木准备回一次老家，我就回学校上完了课。

傍晚到了娜娜那里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