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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凛冬落雪天》第八章 香艳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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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丰的家在北京东郊的望京。

冬夜的北京更有一种现代都市的韵味。被称为“神州第一街”的长安街贯穿京城东西,路灯、车灯、布道灯交相辉映,流光溢彩;新建、扩建的现代化立交桥流影飞光,跳动着时代的韵律;璀璨的夜景,赋予古老的北京城崭新的内涵,车窗外伴着跳跃的光,舞动的影,人们在领略京城古老建筑的质朴和凝重的同时,亦感受到剧烈跳动着的时代脉搏。

沈吟丰把车停在楼下,下车后,郭奕婷紧跟着沈吟丰走进电梯,开电梯的小姐按了沈吟丰居住的18层按钮之后,好奇的望了这一对衣着光鲜、外貌出众的男女,眼睛里流露出羡慕和暧昧的眼神。

电梯在缓缓上升,郭奕婷安静的站在沈吟丰的身边,她不时的、眼神复杂地看一眼沈吟丰,这个时候让郭奕婷顿然感到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很有吸引力,让你琢磨不透,但又禁不住的会从内心里喜欢着他,想靠近着他,他虽然身材修长甚至有一点消瘦,但是臂膀似乎很坚实,眼神忧郁,她始终不能明白,一个这样优秀英俊简直称的上是极品的男人为什么会有一种那么忧伤的眼神?这唤起了自己内心深处蕴藏的母性,似乎想给他一点温暖,虽然知道,自己也许真的和他的距离过于遥远。忧伤的男人很性感,她从来没有感到男人也会如此性感。或许那是一种气质,一种高贵的男性气质。他们一直怔怔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电梯停了,门缓缓的打开,沈吟丰礼貌的与电梯小姐道了一声晚安,便与郭奕婷走出电梯。

沈吟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家门,他让郭奕婷先进,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望京小区的暖气烧的很足,一进门,屋里就有一种热烘烘的感觉。

“请坐吧!我去换换衣服。屋里热,你也可以脱了外面的衣服。”沈吟丰指了一下客厅里的沙发,然后向里面的卧室走去。

郭奕婷边脱着外套边环视了一下沈吟丰这套两居一厅的家,屋里收拾得很整齐,很素雅,甚至带着一点点清洁的味道。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墙的那一面陈列柜,柜子上摆放着许多青铜器,有鼎、鬲(li,音历)、觚(gu,音姑)、觯(zhi,音志)、尊、簋(gui,音轨)、和爵(jue,音决)等,琳琅满目、目不暇接。典雅别致的装饰,古香古色的陈设,无不透出主人的修养与品味。

或许是见惯了歌舞升平,拳枚喧腾的声色夜场,郭奕婷对这个整洁淡雅、而又富有文化内涵的小屋感到一种环境幽雅、富有情趣的氛围。很传统,很温情,仿佛脱离了世俗尘埃,让人心境悠然而宁静。

沈吟丰换好衣服出来了,看见郭奕婷正在欣赏陈列柜上的那些青铜器,便也走了过去。

“没想到沈先生对青铜器这么大的兴趣。真让人大开眼界。”郭奕婷由衷赞叹。

“是啊,我对咱们中国的文化情有独钟,也许是在国外待久了,如今更是喜爱。这些青铜器文饰精美、形象生动、而且种类繁多,这是我国历史上最灿烂的文化遗产。”

沈吟丰说的很随意,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彩,看样子,他对青铜器真的是喜爱的不得了,但是更吸引她的是沈吟丰说话的样子。

郭奕婷不时的用手摸一下那些青铜器,然后转过头来问:“很贵重,是不是?”她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脸就红了,这当然贵重了,自己不是没有话找话吗?

“嗯。”沈吟丰笑了一下,说“不是很便宜!”

郭奕婷有一点不好意思,自己的话很幼稚,然后她正色说到:“对于收藏界来说青铜器从来都是重中之重。收藏几十件瓷器、木器、字画的藏家并不少见,而收藏几十件青铜器的人几乎没有。实际上有一两件称得上礼器的青铜器便可以成为震宅之宝。”

“你知道的不少!”

“我知道的多,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可以收藏这么多青铜器呢!所以我很吃惊!”

“中国古代的青铜文化十分发达,并以制作精良,气魄雄伟、技术高超而著称于世。贵族把青铜器作为宴享和放在宗庙里祭祀祖先的礼器。”沈吟丰的声音不急不缓。

“据说,那时候,青铜器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它作为一种权力和地位的象征、一种纪事耀功的礼器而流传于世。”郭奕婷看着沈吟丰。

两个人说完了关于青铜器的话题之后,突然之间没有了话说,有那么一点点尴尬,本来就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女,现在就在这样一套不算是很大的房子里说着似乎不疼不痒的话题,所以,接下来似乎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郭奕婷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没有办法,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刚才,他是西装革履,但是现在他穿着一件圆领黑色衬衫、着一条米色的休闲裤,尽管脚上穿了一双拖鞋,但是仍然整洁儒雅气质独特。

“沈先生,你知道你很吸引人吗?”

沈吟丰不知道她居然这样问问题,他当然知道自己吸引人了,但是他还是绕了一个弯子,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吸引人的地方,我也不例外啊!”

“我见过很多商人,年轻有为的商业奇才!”

“这不奇怪,做记者的一定是见过识广!”沈吟丰笑。

“我说话很直接,你别见怪,我这个人有的时候更偏向男孩子的性格,当记者就得有这样的性格,是吧?”

“是!”沈吟丰答道,接着又问:“想喝点什么?我这儿有咖啡、tea、可乐还有威士忌。”他是男主人,他应该打破有一点尴尬的气氛。

郭奕婷微微一笑,说道:“咖啡还得做,tea最省事儿,可乐有点甜,酒嘛刚喝过,那就来杯tea吧!”

“如果我要喝咖啡,你要改变主意吗?”沈吟丰风趣的问道。

“那当然,咖啡是我的第一选择。”郭奕婷将飘逸的秀发往后一甩,然后对沈吟丰嫣然一笑。

“那好,我煮咖啡的技术可是一流的喔!”

“呵呵,在美国学的吧!”

“是啊,当年在星巴客打工,没少煮咖啡。”沈吟丰说着便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咖啡的香气就传了出来。

郭奕婷站在客厅里看他的背影,然后慢慢的在整个客厅里转来转去,她东摸一下,西瞧一下,很是好奇。

之后,沈吟丰端着咖啡壶从厨房走了出来,郭奕婷急忙要去接,沈吟丰示意自己来,不要她帮忙,然后他把壶放在茶几上。郭奕婷把茶几上的咖啡杯准备好,沈吟丰从冰箱里拿出鲜奶和方糖。

郭奕婷看着他,他的身上有了居家的感觉,更有魅力了。

“在美国吃了不少苦吧?”郭奕婷问道。

“学习压力大当然苦,但道理明摆着,宝剑锋从磨砺出!”

“梅花香自苦寒来!”郭奕婷还没有等他说话就连忙把那下半句接上了,然后她对着沈吟丰笑,歪着头俏皮的问:“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带宝剑啊?当然,也没有闻见你身上有梅花的香气!”

这样的说话方式有一点可爱加上蛮不讲理,沈吟丰被她逗乐了,然后反问:“难道千金大小姐都有千斤重吗?”

谈话的气氛比刚开始的时候轻松了。

“其实啊,有理想在的地方,地狱就是天堂。有希望在的地方,痛苦也成欢乐。经验是由痛苦中粹取出来的。一个人有了这样的信念,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受苦”

“看来你的经历应证了中国那句俗语: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沈吟丰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说实话,出国学习的这段时间对我的人生影响非常大,观念的更新和视野的拓宽,对于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沈吟丰侃侃而谈,沉稳的个性和真切的态度显得磊落大度,令原本应该尴尬的初次约会变得轻松不已。郭奕婷十分喜欢这样的气氛,沈吟丰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她感到轻松自然、毫无顾忌。

郭奕婷把咖啡倒在两个杯子里,然后加了奶和糖。两人开始各自持勺在杯子里搅动着。

“尝尝,怎么样?”沈吟丰把杯子里的咖啡轻轻调匀之后,对郭奕婷说道。

郭奕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时,她的眼睛闪着晶莹之光,仰慕地看着他,赞美的说道:“太棒了!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哈哈,你也太夸张了!”

“呵呵,看来我没有白来。”

沈吟丰也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扬了扬眉,认真的说道:“郭小姐,我知道你今天的来意,不过我可能会让你失望的。”

“为什么?”郭奕婷端到嘴边的杯子停了下来,轻蹙着眉头问道。

“第一,像顾震海说的,以前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去提他,我也已经把那段往事尘封了,再也不想去回忆,去触及,这样对大家都好。”沈吟丰说道。

“但是,从今天你那冲动的表现来看,你没有忘,而且是铭刻在心里,对吧?”

“是啊,万事得成于忍,与其能辩,不如能忍。”

“那你和顾震海之间,究竟是商业上的恩怨还是个人方面的情仇?”

沈吟丰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片刻,似乎极力想锁住以往的记忆,却禁不住抬起头来看她,也许是因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诚恳,又或许是她态度的坚绝,他幽幽的说道:“应该是情仇吧。”

“情仇?”郭奕婷微偏着头,秀发从左肩下滑落,丝丝垂下,微掩着她满是诧异的脸庞。她的两只酒窝在灯光下仿佛被放大,盛满好奇和惊讶。

“是。”沈吟丰紧咬着嘴唇,她静静地看着他。

“那又是怎么样的情仇呢?”

“有些事,你把它藏到心里,也许会更好,等时间长了,也就变成了故事。”

“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故事。”

“郭小姐,我真的不想提了,这是我说的第一点,第二,你知道,我们这些vc管理人,有些个人隐私是不能公布于世的,因为它会影响到资本市场,关系到很多投资者的利益,所以请你理解。”

“沈先生,这个我懂,这也是我选择来你家找你的原因,现在,我不以一个记者的身份来跟你谈话,而是以朋友,以知心朋友的关系聊天,这样行吗?”

沈吟丰的脸色顿然阴沉起来,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郭小姐,你可知道在伤口上撒盐的滋味?你可知道揭破伤疤的疼痛?……”

“我知道,我太知道了,对不起,沈先生!我知道我很残忍。”郭奕婷神情专注地看着沈吟丰的眼睛,胸中忽然一阵纠结,一阵怜悯。怎么会有这么忧伤的眼神,那眼神里的怨怼可以不动声色的让人绝望。或许这种忧郁的神情更添了一份诱惑。

“没有对不起。”沈吟丰摇着头。

谈话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气氛中,沈吟丰从沙发上慢慢的站起来,然后走到了沙发背后,用手缓缓的把窗帘拉开,不再说话了。

从那个位置可以看见外面的夜景,北京冬季的夜晚,外面一定冷的厉害,沈吟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发现,面前的女子已经泪流满面,她站在自己的前面,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

“怎么了?”沈吟丰很吃惊,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她会哭的那么厉害,于是想到卫生间为她拿毛巾擦脸,但是,郭奕婷却一下子扑在了他的肩膀上,眼泪喷涌而出,一瞬间就把沈吟丰肩膀处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

“郭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沈吟丰有一点紧张的摇晃着她的肩膀。

“沈先生,你笑话我也好,责怪我也好,我一定要告诉你,也许这样很荒唐,很幼稚,但这是我的心里话,今天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完了,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于你,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看到你,就感到有种莫名的冲动,莫名的吸引,我也想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不要去想,但我还是忍不住,或许是我疯了……为什么你会让我如此的着迷?到底你身上有什么样独特的魅力,让我对你产生崇拜?产生敬佩?产生爱意?”郭奕婷激动的诉说着,慢慢地眼里滑出了泪水。

“郭小姐,你还是冷静点,不要轻易说爱,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说着,他把郭奕婷的手从自己的身上轻轻拿了下来,然后又说:“你今天肯定是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回家!”她的语气里带着撒娇和赌气,女人一贯都是这样,有着撒娇的权利。

“要不,你去卧室里休息。”说着,他指了一下卧室的方向。

“你呢?”

“我可以在书房过夜。”

郭奕婷仿佛又受到了伤害,她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下来。“沈先生,吟丰,我这样叫你的名字你不会在意吧?请允许我这样叫你的名字,或许是吧,也许我前世欠了你的债,我还,我是来还债的。”郭奕婷那潭凝聚伤感雾气的眼眸,流露出一点邪气的天真,她以一种乞求、妩媚、好奇的眼神望着沈吟丰。

气氛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境地,沈吟丰一时觉得很是无奈,他被女人喜欢过,但是今天,一个女人以这样抛开一切自尊和颜面的绝望方式来向自己乞求一点爱,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而且,他内心是有一点不忍的,就在今天,他还在思考面前的这个女人对自己生意上的作用,现在,她在自己的面前哭泣诉说,她已经失去自己了。想到这儿,他说:“别哭了!”

“你爱过女人吗?”她又问。

她的问题触及到了他的隐私,很久,他没有和任何人谈论爱情了。

“爱过,不过,男人的爱一生只有一次,每一个男人都是这样,他可以对每个女人说‘我爱你’,但他一辈子只会爱上一个女人,只有一个。”沈吟丰的语气里充满着拒绝的冷静。

“那你的那个女人是谁?是朱迪?不!朱迪不适合你!”郭奕婷变得娇纵蛮横起来。

“那是我的事情,这个与你无关。”沈吟丰的声音很冷,她的问题触到了他的痛处。

“不,告诉我,告诉我谁是你的女人。”

“那么,你想怎么样呢?郭小姐,你这样的问题其实很不礼貌的,如果你真的要知道,那么,我告诉你,当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真真正正的爱,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即使这段爱失败了,但他会把这段记忆放在心里,把这个女人放在心底。一个男人可以把很多女人放在心里,但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心底。无论他以后会再相处再多的女人,他都会清楚的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谁。无论以后他遇到的女人多么优秀,他也不会改变。他一辈子只会爱她一个。”

沈吟丰有一点激动,他不想提及爱情,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忍耐的限度被挑战了,于是,突然像发泄什么似的说了上面的话。说完之后,脸上有了激动的神情,然后他显得有一点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有一些失态,我不是有意的!”

郭奕婷别过头,凝噎无语,她不敢与他对视只是摇着头,仿佛她的肉体和灵魂倏忽间被咬噬得遍体鳞伤,变得不堪一击……

“真的对不起,郭小姐,刚才说的话有一点重,你的心意我很尊重,可是,我也希望你尊重我,我很欣赏你的直率,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对于我来说,我不想提及爱情,真的,希望你理解我!”

沉默。

能听见外面有风吹过,雪应该停了吧?沈吟丰又一次站在了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没有人知道,在沉沉浮浮的感情世界里,会是怎样的忧郁或者惊喜?所以若隐若现的情思里,有一种淡淡的滋味,叫做痛。这种痛,也许是蓦然回首的伤感,是咖啡里加糖也去不掉的苦。这种痛,也许是改变心跳的绽放,是风雨中不再松手的一辈子承诺。所以,在打湿双眸的心动里,痛已是一种醉,一种心甘情愿为你而痛的醉。为你而醉的人生里,因为有你相伴,会更加让人迷恋。

可是,沈吟丰知道,那个让他有着复杂感受的女人已经离开她了,她早已身为人妇,生儿育女,也许,过的很幸福。

“你累了吧?休息吧!”他说。

“我不休息!”她似乎很不讲道理,没有来由的。

“如果你不休息,我要休息了,明天大家都要上班!”沈吟丰说着就要转身去书房。

“我明白了!”郭奕婷先是哭,然后是喃喃自语,突然变得像失控似的,或许这才是她那放荡不羁的本性,她的眼光也开始有点迷离。她也似乎想起了自己在每个无眠的深夜轻易就可以触摸到的那种孤单,想起生活中太多太多的无奈!想起一个人像游魂一样在街上飘荡,一个人像疯子一样地在深夜里买醉,一个人在灯红酒绿的舞池里宣泄情绪……

“怎么了?别哭了!”

“好,沈先生,你别害怕,我不会缠着你的!”她的声音里有绝望闪过。

“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所谓的,我有那么小气吗?”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很晚了!”

“我不回去了,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今天晚上不回家!”

沈吟丰又沉默了。

“我突然觉得好想醉,沈先生,你不是说你有威士忌吗?如果你觉得我们还是朋友,那就把你的酒拿来,我好想喝酒。”郭奕婷说完仰面靠在沙发背上。她身上是件紧身薄毛衣,清晰地勾勒出她那性感的胸部曲线,给人一种放浪形骸、风骚媚骨的感觉。

冬夜,静寂,窗外冷月如钩。咖啡的香气,袅袅地散发着淡淡的、缕缕的情思。

其实沈吟丰遇到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郭奕婷没有错,她有权利去爱。只是今天她把他深深地拉回曾逝去的从前。原来自己的心还可以疼的,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么僵硬,就在触不及防的某个瞬间,某件事情,撞疼了他,浸湿了眼眶。有了哭的冲动,他今天是怎么了?刚从母亲那儿回来,哭过,现在,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居然,很想流泪。

他什么也没说。或许他也跟郭奕婷一样,“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沈吟丰毅然站了起来,从柜子里拿出那瓶从美国带回来的精装regal。

两杯酒倒上了,郭奕婷毫不客气的伸手就端起一杯,她大口的喝了几口,立刻,就被酒呛的止不住的咳嗽。全然没有职业女人的那种优雅、矜持和从容的模样。

沈吟丰也没有理会她的举止,自己也狠狠灌了一口,立即就感到眼睛有些沉迷。

几杯下肚,醉意融融。酒光潋滟中,人生和思绪都在蹒跚。

“我今天很失态,对不起!”郭奕婷似乎很有歉意。

沈吟丰什么也没有说,又倒了第二杯。

两个人又一饮而尽。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你赶我走?”郭奕婷撅着嘴,不满的说道。

“太晚了,明天我们都要上班,走吧!”

郭奕婷一开始还愣愣的看着沈吟丰,突然,“唰”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胡乱的把外衣裹上,迅速的朝门口走去。

“哎,郭小姐,你等等,等我换上衣服。”沈吟丰正要去穿大衣的时候,只听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沈吟丰没有去追她,只是回过头看了一下茶几上盛咖啡的杯子和酒杯酒瓶,觉得屋里被一股来意明显的香艳冷风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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