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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营十八年》第十一章 谈婚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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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梅和任民热恋,温度急剧上升。看上去温柔典雅、勤劳善良的杨小梅,心中却有着对爱情的莫大渴望,这让任民始料不及。任民哪里知道,小梅对他的人格魅力已经到了极其崇拜的境界。在小梅心中,任民就是自己梦中期盼的那个人。想到亲友们对她和任民的反对,小梅全然不顾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她觉得应该尽早与任民结合。

这天清晨,小梅和任民买菜,回来路上,小梅又是放慢脚步,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任民。

她看看附近无人,就害羞地对任民说:“任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任民说:“小梅,客气什么?你说!”

毕竟是姑娘,觉得羞于启齿,可要是不说出来,任民傻乎乎的根本就不明白,于是就下定决心,低声说:“傻子,我想和你结婚!”

任民意外,楞楞地看着小梅:“什么?这太快了吧!小梅,我们才认识几天啊?”

小梅道:“你说的不错,我们是认识没几天,但我觉得同你好像很早就认识!真的,就好像认识几年、几十年呢!”

任民说道:“小梅,真的,我也有同感!不过你说现在就结婚,那也太突然了!我还没有精神准备!”

小梅杏眼一瞥,说:“傻样!这要什么精神准备?亏了你还受过特种训练!这又不是什么刺激或打击,你一时受不了!这可是喜事临门!再说咱们也算准备这些天了,我看成熟了!”

路边,树上小鸟“唧唧喳喳”,或是窃窃私语,或是欢快唱歌。一阵微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也给路人带来凉意。

任民暗喜,嘴上却说:“我看再准备准备!别着急嘛!”

小梅不知是计。有些急了:“准备准备!准备个啥?你还不吸取教训!你忘了?当初你和家里地那个对象都准备好几年了。最后咋样?还不是准备黄了?这婚姻讲究地是缘分。缘分到了。就该进入婚姻!懂吗?傻子!”

任民故意不懂。调皮地:“小丫头!还真有你地。这又是你总结地什么经验教训吧!”

小梅脸红。催问:“去你地吧!快说。想不想结婚?”

任民红着脸。看看附近无人。凑近小梅:“怎么不想结婚?天天在想。做梦都想!”

小梅恍然大悟。笑了:“我就知道你能装!你心里想啥?我还不知道?”

高兴归高兴。任民想起小梅家人和亲属都坚决反对。不寒而栗。担心地问:“小梅。婚姻大事。咱俩私下说好了。可你家叔婶不同意咋办?”

“死心眼子!你不是特种兵吗?嘴又会说,想想办法!这事搞不定,说明你心里不爱我!”小梅对他来个激将法。

任民一拍脑袋:“小梅,你这是考我!不过为了爱情,没说的,就是一个字,冲!”

小梅轻轻地用小拳头打一下任民,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我就喜欢你这样!”

“那我们哪天跟老板请两天假!上!”任民的决心还是蛮大的,看来爱情真能激力量!

两人选个好天,跟孙老板请假,到市场买点水果,高高兴兴地上了通往小梅家乡的公共汽车。

远山密林,景色迷人;近处庄稼,郁郁葱葱。一条公路蜿蜒伸向远方,一辆白色大客车在路上行驶。

车内,任民和小梅并肩坐在座位上,兴高采烈地交谈。

好久没有到乡下欣赏大自然,任民被窗外的美景吸引,不住地向外张望:“小梅啊!我看你们家乡风景这么好,想必是地杰人灵吧!”

小梅自豪地回答:“那是!我们这个地方也是满族祥地之一,历史上出过不少英雄和美女呢!”

任民点头赞许:“是啊!怪不得你长得这么漂亮!原来是产地好!”

“什么?产地好?你把我当成产品了!”小梅惊呼。

这句话,把旁边的其他乘客都逗笑了。

任民对她解释说:“啊!我是说……比如说杭州就出美女,还有陕西的米脂,还有……反正听人说这美女可不是哪儿都能出的!你知道不?”

小梅有点意外:“还真没看出来,傻子,你对美女很有研究!”任民脸红起来,挠挠脑袋:“我这不是有感而嘛!”

小梅向外看,只见不远处一个小山村,说道:“快到了,前面就是!”

任民望去,有些心旷神怡,只见村庄依山傍水,心想,难怪小梅这么漂亮,敢情这里的水土养人啊!

客车放缓度,靠路边停下。小梅和任民下车,他们手里提着一些东西。

任民没有马上走,原地站在路边,吸着清新的空气,欣赏着周围的山景,特别若人注意的是西面一坐山,山上密林中有几支大鸟飞来飞去,不时地传出“咕咕”叫声。

任民感慨地说:“小梅呀!我万万没想到,你们家乡的风景会这么迷人,我忽然产生一个想法。”

小梅问:“什么想法,你说说看!”

“你看,等将来咱们老了,就到这里住!(指着山根)在那里盖两间草屋,颐养天年,多好!对了,咱们在这里修身养性,没准还能修炼成仙!”任民说道。

小梅笑笑:“看把你美的,眼下,我还不想把自己一下子变老呢!”

任民也笑:“那好啊!那就不如过几天咱俩就盖草屋,干脆现在就开始修炼,不就长生不老了吗?”

俩人说说笑笑,向几百米外的山村走去……

这对恋人的到来,小梅家里人感到很突然,的确没准备。

小梅家里双亲都建在,父亲叫杨,一个弟弟叫杨山,妹妹叫小兰。这天上午,正好小梅的二叔杨财有点小事来串门,赶上小梅回来,哥哥杨没让他走,主要是帮助参考一下小梅的婚事。

先,自然是相互介绍一番,寒暄……

小梅父母的表情特别严峻,有一阵子没说话,老实巴交的叔叔杨财只顾低头吸烟。杨财的脸上写满沧桑,给人感觉是个勤劳的庄稼人,虽然四十四五的年纪,看上去反而要比哥哥杨大的多。

又是一阵沉默,杨父说话了,语气有些埋怨:“小梅,你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也不跟父母商量商量!”

“爸,妈,我知道你们好像不同意我们俩的事!可我愿意,请你们不要挑三拣四了!”小梅态度坚决地说道。

这话出自昔日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口里,杨父显然接受不了,鉴于任民在,没有作,就强堆笑脸:“任民啊!麻烦你出去一会儿,我们说点事!商量商量,你别介意啊!”说完,又是尴尬地干笑两声。

任民正好想离开,毕竟是家事嘛!自己暂时还不是杨家的家里人,笑道:“啊!对了,来时我看你们这里的风景挺好,我出去瞧瞧!”马上起身出去。

任民溜达走出村外,见村边有几个村民在议论什么。任民知道,肯定是议论自己和小梅的事情;迎面有个老人赶着黄牛在身边走过,注意任民。尽管不认识,任民还是微笑着冲老人点点头,以示敬意!

屋内,场面显得很不轻松。

杨父似乎在最后通牒:“小梅,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邻村你姨妈准备给你介绍她村的一个小伙子,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你好好考虑考虑!千万不要一时糊涂啊!”

小梅的信心始终就是不动摇,开始倔强:“爸,妈,我早就考虑好了,非任民不嫁!”

杨母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语重心长地:“小梅啊!说句良心话,这小子长得是精神点,可什么都没有,爸妈担心你以后受穷。”

正说着,家里忽然来个客人,这个人可也不算是外人,就是小梅弟弟杨山的未婚妻、邻村姑娘吴青花,外号“无情花”。听听村里人给她起的这个外号,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主”。“无情花”别看还没过门,可隔几天就来看看,混熟了,就觉得自己是杨家的家里人了。

杨家对小梅的事情商量到中午,虽然事情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但午饭还是要吃的。

炕上放着农家常用的木制饭桌,几个小菜和碗筷摆在上面,一盆香喷喷的米饭在桌边炕上放着。可能确实觉得饿了,任民感到饭菜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当然,做了这么香的饭菜不是冲着任民和小梅,而是冲着未来的儿媳妇“无情花”的。

杨父,杨母,杨山,小兰等几个人围桌而坐。任民和“无情花”正好坐在炕沿边。“无情花”爱出风头,显殷勤,就给每人盛了一碗饭递过去,唯独不给任民盛饭。

任民尴尬之极,不过肚子毕竟不答应,顾不了许多,立即自己拿个空碗,盛饭,然后在桌边不客气地吃起来。众人惊讶,无语,心想,这个小子脸皮够厚的。

大家眼睁睁见任民吃完一碗饭,以为他该自觉退下。这也是乡下的不成文规定,未来姑爷子初次来到岳父家吃饭,一碗足矣,吃不饱也得放下碗筷。否则,如果继续以实为实地想吃个饱,就显得不给主人面子,最重要的是显得自己缺心眼。多年来,因为此事处理不当而婚事告吹的还不在少数呢!

哪知道任民一连吃了三大碗,盛饭时还故意把碗里的饭压得实实的,惊得桌边几个人目瞪口呆。小梅见状,低头偷笑。

任民不知道乡下这个风俗吗?很明显,他早就知道,不过他想,要是吃不饱,那才是缺心眼呢!在这里举目无亲,去哪里补缺?反正小梅对自己是铁了心的,怕什么?

吃完晚饭,全家人这回有事情干了,继续讨论小梅和任民事宜。由于多了个“无情花”,场面变得激烈起来……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无情花”自然是主角,有话就抢着说,话锋一转,进入主题,尖声尖气地问:“任民,你们当兵的与驻地姑娘搞对象的多不多?”

不知道怎的,任民打心眼里就烦这个“无情花”,见她斜眉吊眼,鹰勾鼻子,一张嘴没有闲时,不管在场的人是老是少,谁说话她都接茬,不但目无尊长,性情也极为怪异,现在还没过门,却显得比主人还“主人”,让人特别觉得讨厌!

见她提问,任民不能不答,而且始终微笑:“多!不少呢。”

“无情花”以为任民不会这样回答,心里对任民更加反感,追问:“多,有什么用?关键是谈成的多不多?结婚后离婚的多不多?”

“谈成的当然很多啦,没有听说离婚的!不过也有少数谈不成的!”任民含糊回答。

这个“无情花”,像个幽灵似的,阴魂不散,跟着问:“为啥有谈不成的?是不是你们当兵的不诚实?”

任民仍是微笑,扫了大家一眼,开始慢慢地说:“是这样!我听说我们部队有一个老兵,与本市一个姑娘恋爱,由于女方家长反对,最后酿成悲剧。”

“哼!吓唬谁?我就不信,你们当兵的还敢杀老百姓?”“无情花”听出了任民的弦外之音,开始较真起来。

任民心想,这个女人咋这么难缠?看看小梅的弟弟杨山,寡言少语,老实巴交的,嘿嘿,这小子将来娶上这个媳妇,够他受的!

面对这个问题,任民索性直来直去:“是啊!按说当兵的不该杀老百姓,可他对象的家长做事太刻薄,可不就把当兵的逼的没辙,就出事了!(故意环视众人,清清嗓子)这个当兵的实在有些过分,当然,这不是逼得嘛!”

“无情花”觉得这话明显带着挑衅味道,她生来逞强、要尖,绷着脸,生气地刨根问梢:“我才现啊!你这个人挺能白虎的,我就不信有这么回事!你说说,究竟是哪年哪月的事?”

经她这么一煽动,有的人就觉得任民的言语过激,横眉竖眼地看着他,看他继续说什么。

这架势,使任民很为难,没想到话赶话,把自己逼向极端,不由得偷眼看小梅,意思是征求她的意见。

小梅暗笑,觉得任民很有胆量,很有男人气魄,就想利用这个机会刹刹反对派的威风,对任民说:“你就继续说吧!没事,我看出来了,大家挺喜欢听的!”来个强掠民意。

有小梅撑腰,任民更来了勇气:“啊!这事情好像是四年前,秋天,这个当兵的身缠炸药去女方家,把对象的弟弟支出去买香烟,然后拉响炸药,同对象、对象父母四人同归于尽,房子盖都掀开了!”

“无情花”还要说什么,一直不语的杨财终于说话,因为他觉得这个未来侄媳妇有些过分,可又不能当面批评,就插话拦住她:“啊!对,那年是有这么回事!我正好到市里串门,听说这件事了!都怪这当父母的糊涂!(顿了顿)不过这个当兵的还算义气,留下那家小伙子一条命。”

这话出自小梅二叔的嘴里,很有说服力!众人大惊,惊慌失措,语塞。小梅忍俊不住。

任民终于松口气,自从跟小梅确立恋爱关系,处处受到阻挠,总算碰到一个支持者,心里掠过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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