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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堂》第99章 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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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英道:“夫人息怒,一切都是秀英的错,您要打要骂秀英不敢申辩,只是请您相信,我们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公子也是来和我说清楚我们之间是有缘无份的,请夫人不要再责罚公子了,一切都是秀英的错。”

越儿连忙道:“不关李小姐的事,是孩儿的错,娘亲要责罚就责罚孩儿吧。”

英鸾骂道:“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还在这儿帮对方说话。”

说着拉起越儿道:“小畜生跟我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越儿无奈的回头看着李秀英。

越儿被他的母亲强制的拉走了,屋子里只留下脑袋一片空白的李秀英。

几个月后,如意产下一子,朱安康替他取名为白寒冰。

再说这沈彩霞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每天在宫中都要搞点动静出来。

皇后叮嘱太子妃君君要多忍让,君君每天忍气吞声。

这天,沈彩霞竟然打听到了君君又有了身孕的消息。

她十分的生气,她从进宫到现在太子都没有来看她一眼,害得她孤苦一人与青灯作伴。

而太子每天都去太子妃那儿,她想她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捏,于是她决定找太子去理论一番。

太子让人挡了她,沈彩霞气冲冲去找皇后理论。

就在去的路上,她看见了君君和小哲儿在小桥边玩耍。

那君君一脸的幸福小模样,那小哲儿一边跌跌撞撞的小跑一边奶声奶气的喊着娘亲,这画面简直太温馨太美了。

这也是沈彩霞梦寐以求的生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是被眼前的这两个人破坏了的。

邪恶的沈彩霞想如果不是他们俩,说不定太子殿下正和自己缠义绵绵呢,失去理智的沈彩霞被邪恶的念头充满浑身上下。

哲儿跌跌撞撞的跑到沈彩霞身前,沈彩霞起下了天下最歹毒的心肠。

她一把抱住哲儿,毫不犹豫的把他扔进了河里…

所有的人都目瞪可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君君,她大叫一声哲儿就跳进河里去了,大家这才醒悟过来,大喊救命,也有人跳进河里救人。

哲儿太小了…没有了…君君受到了惊吓也小产了。

整个皇家整个朱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皇帝更是处在深深地自责中,如果当时对沈彩霞的心再狠一点,就不会造成今天的悲剧。

优儿一直跪在君君的床前,他不能原谅自己。

皇后娘娘一直陪在君君身边,朱家也派英鸾和高思雅过来陪着她。

君君一下子失去两个孩子,对她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

皇帝下旨命沈彩霞自缢,沈新被削职为民,皇帝看在朱少元的份上贬沈杰为道县县令,即日启程。

皇帝病倒了,病得很重。

白允清特地叮咛友儿一人不得入宫见驾。

朱安康也病倒了,也病得很重。

友儿明白白允清不许他单独进宫的苦心,追根究底还是与他那天成亲有关。

但骨肉亲情还是阻挡不住友儿每天晚上偷偷进宫去侍候皇帝。

皇帝真的病得很重,友儿每晚都陪着他。

这半个月来友儿的孝心还是感动了他。

皇帝有些自责,平日里对友儿太不关心太不疼爱。

而友儿还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过来陪着他。

皇帝对友儿充满了愧疚,这么好的孩子自己从来没有发觉,也从来没有珍惜。

友儿侍候完皇帝吃药后,又跪在榻前替皇帝捶背捏腿。

皇帝抓住友儿的手道:“友儿,歇歇吧,父皇有话和你说。”

友儿恭谨施礼道:“是,父皇您请说。”

皇帝道:“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朕啊”

友儿道:“父皇何出此言哪”

皇帝叹了口气道:“唉,千算万算还不如天算,父皇当初千般万般阻挠你当太子,到头来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让朕一下子失去了两个皇孙,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友儿安慰他,“父皇您千万别这样说,太子与太子妃还年轻,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孩子的,到那时您就会儿孙满堂,父皇也会享受天伦之乐的。”

皇帝摇头道:“不会了,老天发怒了,他要让朕绝后了。”

友儿道:“父皇您是在病中才这么伤感的,您要保重龙体才好,等您病好了,儿臣就陪您四处走走,到那时您的心情就会好些的。”

皇帝道:“前几天朕梦到先皇了,朕喊他他不理朕,朕知道他生朕的气,朕先害了你,现在又害了优儿,还害死了朕的两个皇孙,友儿你说,朕还配有皇孙吗?朕不配啊。”

友儿道:“父皇,儿臣不许您这么说,父皇您没有错,是那沈彩霞的错,是她害死了哲儿。”

皇帝忧伤道:“对,她就是老天派来惩罚朕的人,是她让朕再也没有皇孙了,再也不会有了。”

友儿见皇帝如此伤感,竟脱口而出,“不,您有,您很快就有孙儿了。”

皇帝惊讶道:“什么你说什么”

友儿道:“回父皇,莲心已有四个月的身孕,用不了多久,您就又有了皇孙了。”

皇帝坐起来眼睛盯着他,“你说什么”

友儿有些局促不安,道:“回父皇,儿臣是说莲心已有了身孕,用不了多久您就会有皇孙了。”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过了一会儿皇帝道:“原来如此。”

友儿还来不及说话,皇帝立即用手紧紧的勒住友儿的脖子,恶狠狠的道:“怪不得这些天每晚都过来侍候,原来你是别有用心,你是不是还想着当太子啊,说。”

友儿喘着气道:“父皇明鉴,儿臣不敢有非分之想啊。”

皇帝冷笑道:“哼,朕也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说,沈彩霞是不是你的同谋,你为什么要如此心狠手辣,说。”

春儿赶紧跪下抓住皇帝的手道:“皇上手下留情啊,殿下绝不会与沈彩霞同流合污的。”

皇帝骂道:“滚开,这里没有你什么事。”

对友儿道:“小畜生,没有想到你竟如此丧尽天良,你害朕可以,可你为什么要去伤害优儿呢,优儿对你有救命之恩啊。”

友儿喘着气道:“父皇,儿臣从不敢害任何人哪,父皇明鉴。”

友儿耗尽力气喘着气,眼泪不由自主的从胀红的脸上流下来。

春儿道:“皇上,您千万别伤了殿下啊,您手下留情快快松手吧,再不松手殿下就没有命了。”

皇帝从抓住友儿的脖子起,眼睛就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友儿充满了恐惧的眼神瞬间让他清醒了,他慢慢松开手。

友儿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喘着气,很快又赶紧跪好在皇帝面前。

过了许久,皇帝冷冰冰道:“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让莲心打掉她腹中的胎儿。三天后你来回禀朕。”

友儿葡伏在地上,吓得抖抖嗦嗦,不敢说话。

皇帝道:“滚,朕不想再看见你。”

春儿赶紧扶起友儿,命小太监送他出去。

友儿跌跌撞撞的离开皇宫,脑子一片空白,总以为自己的一片孝心会感动父皇,可到头来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在父皇的心目中自己什么也不是,优儿的孩子是皇孙,而自己的孩子只是草芥,友儿心生彷徨生无可恋。

他想起白允清严禁他单独进宫的话,原来别人都比自己看得清看得明。

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忍心伤害莲心伤害孩子,他决定即使是为了他们母子的生存也要去试一试搏一搏。

友儿精神恍惚的来到朱府来到一品堂,他生无可恋的来到了朱安康床前跪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味的流泪。

朱安康吓了一跳,赶忙由白允清侍候着坐起来,道:“怎么啦孩子。”

友儿也不说话,白允清道:“殿下这是从哪儿来”

并让小马去问友儿的跟班,一问才知道刚从皇宫里出来,至于什么事不清楚。

白允清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让你别单独进宫你为什么不听啊”

朱安康道:“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立即派来去打听是怎么回事。”

白允清立即安排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

朱安康拉住友儿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友儿。

他和白允清都看到友儿的脖子上有明显的瘀青,二人对看了一眼,白允清对这种痛还是记忆犹新的。

朱安康对友儿道:“孩子别怕,你先回家去好好休息,千万别吓着莲心,有天大的事爷爷帮你顶着。”

白允清道:“爹爹,我还是陪友儿回去吧,免得又节外生枝发生什么事。”

朱安康道:“嗯,好吧,顺便叫节儿替他看一看伤情。”

白允清答应一声后搀扶起友儿一起离开。

去皇宫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朱安康听后命人去请朱子游和齐王来商量对策。

因是皇家的私事大家决定让齐王去说服皇帝,又因夜已深了,齐王决定明天去一趟皇宫。

王爷走后,朱氏二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朱家一直想在立太子一事上保持中立,可却从来没有真正做到置身事外,也许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天的下午,齐王爷来到皇宫见到皇帝。

王爷嘘寒问暖一番后,对皇帝道:“皇上,你能告诉我友儿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皇帝道:“王叔有所不知,这个小畜生竟然胆大妄为,和沈彩霞相互勾结,害死了朕的两个皇孙,真的气死朕了。”

王爷道:“友儿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他心地善良,忠诚敦厚,皇上说他与沈彩霞相互勾结这决不可能。”

皇帝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王爷道:“王叔知道你对友儿的心思,一边不放心,一边却又把他留在允清的身边,说穿了皇上还是顾及到父子骨肉亲情的,放心吧皇上,友儿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不会让我们大家失望的,他是个好孩子,我们都不会看错的。”

皇帝摇头道:“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一定恨透了朕。”

王爷道:“友儿昨天从皇宫出去之后去了趟朱家,他心神俱散,一句话都没有说,允清一直陪着他,他不吃不喝一心求死,皇上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信任的父皇不信任他了,他累了他一心求死,皇上,哀莫大于心死,现在唯一能救友儿的人是你啊。”

皇帝没有说话。

王爷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皇上怎么忍心让友儿去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呢,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是你的皇孙啊。”

皇帝闭上眼睛。

王爷道:“我们暂且不说莲心是朱安康的侄孙女一事,如果莲心当真打掉她腹中的胎儿,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说呢,说到最后朱家还要背上这黑锅的,皇上,你好好的想一想吧。”

王爷见皇帝的脸色平静了许多,道:“朱安康病得很重,皇上应看在他这一辈子为国家恪尽职守,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份上,千万别让他临了还要背上这排除异己的罪名。”

皇帝道:“王叔言重了,朕怎敢去害相父。”

王爷道:“既然如此就请皇上收回承命,切不可殃及无辜。”

皇帝道:“王叔可否容朕再思考一下。”

王爷道:“是,皇上还有两天的时候可以思考,但不知友儿能不能捱过两天,皇上,那我就先告辞了。”

过了一天早朝后,皇帝决定出宫一次,除了去看友儿,最重要的是去看望病重的朱安康。

白允清得知皇帝要来的消息了,他让信王府的人都回避,自己也回避,只留下节儿在友儿的身边。

皇帝来时友儿刚服了药不久,正昏昏欲睡。

节儿赶紧搬张椅子来侍候皇帝坐在床边后,自己默默退下。

皇帝看着熟睡中的友儿,不知不觉中怜悯他起来。

友儿从小到大自己不但从未关心过,而且对他甚是冷漠,基至有时拳脚相加。

而友儿从小到大恭谨仁孝,从未有过逾越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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