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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继德》第十章四叔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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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单继德自己盖房子这件事后,他父亲有什么事情都爱和他商量。

这天父子二人又闲谈起来。他父亲说:“我准备再买一辆马车,你说是现在买还是明年开春买?”他回答说:“我建议你还是现在买,俗话说,春老牛,秋破车。春天耕种时用牛马,那时价钱一定贵,咱们现在买,虽然说得管理一冬天,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咱家的马不也得管理吗?只不过多喂些司草而已。不种地,又不用喂马料。”他父亲说:“过两天咱就去买。我还有个事没拿定主意:明年种地多,得顾伙计,顾长工没地方住,顾短工又贵,有时还顾不着满意的人。”单德说:“我的想法是顾长工,没地方住,咱盖房子,盖房子可是一劳永逸的事,明年,后年……,再顾长工不都有地方住了吗?”他父亲说:“你的主意很好,但是我怕手里弄得空空的,万一有个急用……”他接过父亲话茬说:“长工一般都要粮食,然后才是钱,大都秋后结账,短工都是现钱。”他父亲说:“这个我知道,我是怕万一……”他接茬说:“万一家里有急用的话,我们手里还多少有些。”他父亲说:“明年春天就盖房子。”

天气越来越冷了,单继德父亲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他只要一有空就来陪父亲。这天他父亲对他说:“我觉得这几年你成熟了许多,我的身体不好,我想让你来当家,我好清闲一下养养身体,有什么事我给你当顾问。”单继德说:“我到愿意为你分担,但是你得征求一下我两个叔叔的意见。你最好也和李管家打声招呼,如果他们都同意才行,别因为让我当家引出家庭矛盾来。”他父亲高兴的说:“我儿子真的长大成熟了。”

单继德父亲来到三弟屋中,把自己想修养身体的想法说了。单继德三叔说:“继德想事长远又顾全大局,很适合当家,但是他们夫妻俩都大手大脚的,我有些不放心。钱还是放在大哥你那里,这样更稳妥些。”单继德父亲又去了四弟那里,又和四弟说了自己不想当家的想法。单继德四叔也怕他大手大脚乱花钱。他表示如果大哥要清闲养身体,他来管理钱财,让继德来当家。

单继德父亲又把自己的想法及两个弟弟的态度和李管家说了。李管家表示他不赞同“权”和“钱”分离的做法。他们叔侄两个性格差异很大,想事和做事很难一致,难免会出现分歧,到时候单继德父亲夹在中间更为难,李管家赞同单继德当家。在他看来,单继德不但豪爽大气,而且他的精打细算很让他佩服。李管家说:“还记得继德盖房子时杀猪的事吧。当时许多人都说他大手大脚乱花钱,但是我却不这样认为:我清楚的记得有几个谁家有事都来混饭吃的要饭花子听说继德盖房子杀猪的消息,也早早的来帮忙了。人们都知道继德盖房子的饭菜丰盛,大家真是各尽所能,无一人偷懒的。准备用三天盖完的房子,结果只用了两天。后来继德妻子生孩子时招待客人用的猪肉也是盖房子时杀猪存的咸肉吧。我认为做为当家人来讲,精打细算胜过细水长流。我建议你用投票的方法选出当家人,这样大家都无话可说了。”

单继德父亲把大家的想法和他说了。单继德说:“如果用投票的方法当然是我胜出了,这关键的一票还在你这里,这和你直接任用我也没什么区别。既然四叔想管钱,那就让他当家吧。”他父亲说:“你四叔虽然精明,花钱也很节省,但是他办起事来畏手畏脚的,不适合当家。咱老家那里闹旱灾那几年,你四叔也是吓怕了。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只要一有机会,我做什么事都喜欢领着你吗?我那是把你按照当家人来培养的,我那是希望将来你能接我的班。”单继德说:“我不当家是怕四叔说你偏向我,弄得家里不和睦。即使四叔当家,我也会在一旁帮衬着。”他父亲听了,欣慰的笑了。

单继德父亲把家人都召集在一起,他宣布自己退出当家人的位置,他四弟是新的当家人。单继德三叔对四弟当家有些担心,他说:“四弟对家事从来没插过手,这些方面他不如继德,如果让四弟管钱,让继德当家,这样会更好些。”单继德父亲说:“明年种地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有什么事我给四弟当顾问,继德也会在一旁帮衬的。我也认为一个管钱一个当家会出分歧的,如果为此引发家庭矛盾就更划不来了。”单继德四叔和李管家二人做在那里沉默不语。单继德也表态说他支持四叔当家,他会尽力帮助四叔的。听到这里,单继德四叔欣喜的站起来,他说:“有继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有些事情,我确实不如继德的。”就这样,单继德四叔正式成了单家的当家人。虽说是叔侄齐心协力,但是性格的巨大差异,还是不可避免的引发了一些矛盾。春天盖房子引起的矛盾,使单继德的人生之路又有了新的*。

事情是这样的:春天的一天,单家院子里一群人正在热火朝天的盖房子。单继德和三个青年一起抬房梁,他自己抬大头,另外三人一起抬小头。旁边的人称赞他说:“以前就听说他力气大,没想到这么大,一个人顶三个人。”李管家接茬说:“他不仅力气大,饭量也大,一个人也差不多有三个人的饭量。”单继德听了风趣的说:“一个人吃三个人的饭,只干一个人的活,那不成了饭桶吗。”大家听了都哈哈笑了。

过了一会儿,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房顶铺了芦苇。为了压实它,有人拿三个大粗木头,准备做成架子,打算把石头磙子运送到房顶上。单继德阻止了,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只见他右胳膊夹着石头磙子,左手扶着大粗榆木梯子就上了房。大家都赞不绝口地夸他力气大。

这时房顶上干活的一位木工师傅看呆了,脚在房檐边不知不觉地移动了一下,他从房上掉下来了。巧的是他在下落的过程中衣服被梯橕子挂了一下,所以没有摔坏,人们都有些后怕。

这时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东家真是有福,要是摔坏了可怎么办?”还有的说:“是东家祖上积德,神灵保佑啊!”还有人半开玩笑的说:“东家得杀猪祭祀祖宗和神灵啊!”

听了大家的话,单继德豪爽地说:“明天我家杀猪吃喜,一是感谢神灵和祖宗的保佑,二是感谢大家的帮忙,明天请大家都来我家做客。”单继德之所以然诺此事,之前他无意间听到他四婶和他妻子闲谈时说过,将来顾了伙计,吃饭的人多了,猪油就不够吃了。现在盖房子只起了个大框,以后需要的零工也不少,再有还得做一辆大车棚子,也得用两三个木工。这样零零散散的买肉用的钱也不比杀头猪少,他两天前就想建议他四叔盖房子时买头猪更划算。他妻子怕四叔多想,没让他说。今天大家这么一说,他就爽快的允诺了。

晚上,帮忙的人都散了,单继德和四叔说起了白天发生的事及准备明天杀猪吃喜的事。谁知当家的四叔说什么也不同意。他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屋中,呆呆的坐在那里发愣。这时他妻子进屋了,笑着对他说:“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呢?”他这才缓不过神来。他回答说:”没什么。”他妻子说:”我都知道了,我刚才去四婶那里送鞋样都听说了。你也别怪四叔不同意,他刚当家压力特别大,他很害怕这个家出点什么差错,你看四叔平时多仔细。”单继德叹口气说:”我没有怪四叔的意思,是我做的不对,我越俎代庖了。大丈夫一言九鼎,可是我要失信于人了。‘重言诺’这三个字我一定要记在心里。”单继德说着几乎都要落泪。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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