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签订契约，合奏创造】

韩斌战战兢兢地站在巨龙形状的魔神继任人——【极地之吞噬】里狄蒙面前。

“哈哈，你好啊，哎，这里怎么没有火炉……好冷啊……”杯具地木乃伊韩斌僵硬地抱住身体，干笑道。

“【传说之剑】……居然会怕冷？”里狄蒙的声音毫无感情，可那双冒着蓝光的双眼眨了眨，展示出了它的难以置信。

韩斌严肃地纠正它：“拜托，老龙，我是人。不是什么剑。”

“……”

里狄蒙顿了好久，才继续开口道：“难道来这里之前，他们没有跟你说吗？你……已经不是人了。从你被【传说之剑】认可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人了。”

韩斌浑身抖了抖。

（被认可？它是指被剑刺死吗？擦，这是什么怪设定！）

（不是人？我不是人？哈……）

“哈哈哈……哈哈……老龙，你在开什么玩笑！”韩斌仿佛听见了史上最可笑的笑话，大笑着道，“我不是人？你哪里看得出来我不是人？我会新陈代谢，我会说话！我有最高等的思想！我有最真诚的感情！你敢说我不是人？！”

里狄蒙叹了口气，吐出一地冰渣子。

韩斌吓了一大跳，赶紧跳开。他刚才站立的位置顿时耸立起一座高达两米的冰柱……

“你已经死了。”里狄蒙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仿佛是对韩斌命运的审判！

韩斌打住了大笑，十分愤怒地瞪着里狄蒙。

里狄蒙没有理会韩斌，继续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你已经不是人了。从你被预备的【红世之徒】打死的那一刻起，你就死掉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最适合承载【传说之剑】的【火炬】，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韩斌困惑地摇头道：“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

里狄蒙用那双冒出深蓝色的氤氲的光芒的眼睛，睥睨着他。

“你……是【密斯提斯】，体质特殊的【火炬】，被传说中的宝具，也就是神器，选中的……东西。哦，【火炬】就是用人体内的‘存在之力’的残渣制作出来的，人的替代品。有防止世界秩序扭曲过于严重之效，并且随时都会消失殆尽，随时都会立刻被人遗忘的——东西。”

“我不信！！！”韩斌歇斯底里地吼道，“**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你脑残啊！别以为你长得像龙，说什么都是对的！谁会相信你的鬼话？妈的，居然说老子不是人？”

里狄蒙耸了耸硕大的龙肩，吐了口冰气，才道：“看看你自己的胸口。”

“看就看！老子还怕你不成？”他将信将疑低头一看……

里狄蒙那双深蓝色的眼睛轻轻一眨，一道蓝色的气流顿时从它的眼中飞出，悄无声息地遁入了韩斌的双眼。

那是为了让【火炬】能够认识自己的自在法——【洗眼】。

韩斌的双眼睁得很大。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原本被绷带包的紧紧的身体，突然间，像被什么剥离了一般，消失了一大块，出现一个黑洞。黑洞里面，装着一团蓝色的，像是烛火一般的东西。不过它已经非常小了，只剩下两个手指头那么大。就像一簇小小的蓝色的火苗。

“这……”韩斌狠狠地揉了揉眼睛，这幅景象没有丝毫变化……

犹如天打五雷轰一般，韩斌当场就犹如电脑死机了一般，定住了。

“你已经死了……你不是人，你是【火炬】。你只是个东西……”刚才的只言片语在韩斌的脑海响了起来，里狄蒙的语气如此坚决，带着淡淡地神威压向韩斌，让他不得不信。

因为在他身边已经发生过很多离奇古怪的事……

这样一来，如果有人很认真地对他说“你不是人”的话，似乎也符合常理……

更可怕的是，韩斌已经亲自地认证了这一点——他不是人了！他是【火炬】，是东西！

韩斌的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还有深深地迷茫，和绝望。

（我……我不是人了？）

（我成了东西？）

（……）

（那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做什么？为什么我还要活着？）

“啪”地一声，韩斌颓唐地坐倒在地，脑袋轻轻摆动着，不知所措地打量着周围。

“【火炬】，与人，有什么区别？”韩斌忽然抬起头问道，声音很低沉。

“人，是存在之力相当旺盛的存在。而火炬，只是残渣，很快就会消耗殆尽。然后，他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抹去。他永远都不会被任何一个人记忆起、被任何一个人谈起。就是这样。”

听着里狄蒙的话，韩斌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会消失……）

（我不会被任何一个人记忆起……）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小静，还有家云，老牛……他们全都会忘了我……）

（我曾经的一切，会全部被抹消。仿佛我从来没有降临到世上……）

（不！不可以！这怎么可以！）

韩斌非常想改变这一切，他想做回“人”！

（可是……谁又能让我重生？投胎？哈。到哪里去找阎王……找到了又如何？阎王会认我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吗？我现在连灵魂都不是吧？可恶……）

冰冷的蓝光与神秘的红光交错，诡秘的色彩似乎在嘲笑着韩斌的无能。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那么、总是那么倒霉啊我！）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却毫无办法。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韩斌突然露出了笑容。

“既然我很快就要消失了，恐怕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放我回去好好度过余生吧。”他平静地叙说着，“你们找别人去干吧。”

里狄蒙淡淡地道：“【传说之剑】的匹配要求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既然它选择了你，恐怕你消失的时候，它也会自爆。呃，你叫韩斌是吧……韩斌，如果我有办法让你永远都不会消失，就像一个人一样生存，你愿不愿意帮我们？”

永——永不消失？！

那岂不是……永生？！

韩斌惊愕无比地看着里狄蒙。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里狄蒙提醒道：“不过，从今以后，你也不再是【火炬】了。你将作为【红世之徒】活下去。”

韩斌疑惑道：“红世之徒与火炬又有什么区别？”

里狄蒙道：“红世之徒，是吞噬火炬和人类，来填充存在之力，使自己有能力施展自在法和自在式的存在。”

韩斌恍然大悟，笑道：“哦，原来是猎人与猎物的关系么。能改行当猎人，何乐而不为？”

但是接着里狄蒙又提醒他，成为【红世之徒】是有危险地。

韩斌听了也是一笑置之。因为里狄蒙的提醒是，成为【红世之徒】，要遭到【火雾战士】的追杀。

所谓的火雾战士，就是一个强大的人类被类似里狄蒙一样强大的魔王认可，与魔王签约后，献出自己的身体，作为魔王在地球现身的器皿，从而获得魔王的力量的存在。他们的职责是阻止红世之徒疯狂吞噬人类和火炬，造成世界扭曲的行为。

韩斌对此当然不会在意，得到一样东西，自然要失去一样东西，这是法则。

既然要成为猎人，自然要面对“警察”的追捕。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做了吧？”韩斌不耐烦地道。

里狄蒙吐了口冰气，声音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嗯，其实，办法就是，你跟我签约！让你的身体，成为我现身的器皿！这样，你就会拥有永生之力，和最强大的创造之力，最恐怖的吞噬之力！”

韩斌皱起眉头：“有没有副作用？呃……等等，这不是跟火雾战士一样了吗？”

里狄蒙晃了晃巨大的龙头，道：“当然不一样。你可是【密斯提斯】，不是人类。因为你体质的特殊，又得到了【传说之剑】的认可，才能成为整个红世最最特殊的存在——唯一一个跟【红世魔王】签约的【密斯提斯】！至于副作用……就是你将永远维持现在的模样。不能做出任何改变。”

（汗死，这不是青春永驻么……这也叫副作用？）

没有了任何疑虑，韩斌长吐了口气，点头笑道：“那么，我们开始吧，‘伟大的’红世魔王，里狄蒙！”

“你愿意付出你的所有，成为整个红世最特殊的存在，成为继承伟大使命的魔王签约人，成为最特殊的红世使徒吗？”里狄蒙用高昂的声音问道。

韩斌同样响亮地回答：“我愿意！”

“我的本体将会寄存在你的身体里。你现在可以选定神器，那是我意识寄存之处。”

“戒指吧……戴着舒服。”

“轰……”

犹如开天辟地时，混沌的一声巨响……

滔天的蓝光爆发，将一切吞没，包括韩斌和里狄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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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在外面等候着的佩恩老人被恐怖的轰鸣声吓得跳了起来。他惊恐地看到，族人守护千年的伟大宝具【曙光】，就这样在一瞬间爆炸了！

“靠！韩斌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他以为里狄蒙已经杀了过来，连忙展开冰之羽翼，飞上天空。

硝烟弥漫中，雪花飞舞中，蓝光荡漾中……

一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他有着一头长长的银发，一双深蓝色，犹如冰晶一般的眸子，裹着一身蓝色的披风。

他抬起头，盯住天上不知所措地佩恩，用冰冷无比的语气说道：“下来吧。带我回去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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