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今天我很强大！”他停止，闭眼，感知体内的魔力，又说到：“是的，强大！更何况我是一名高阶法师，你们只是区区两名中阶法师，面对我，不是应该自觉地走回牢里吗？”
狂妄而傲慢，与之前傲气但常为平和的霍伊尔截然不同。
确实就如霍伊尔所说，和之前在大殿之上的他截然不同全身缠绕着肉眼可见的水汽，这个人也膨胀了一圈，就连双眼也鼓胀得另人难以直视。
像一只章鱼。
“霍伊尔，你的样子很不对劲。”罗威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是他仍然试图以嘴为攻。
但如果光靠说就能搞定一切，那么要力量做什么？
“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我有种感觉我很快就能成为大魔法师啦！”
“等等，我们不能再谈谈吗？”
“别和他说了，没有用的！干他！”维塔娜可不是罗威，她一手抓住他，手上燃起火焰，比平常稍微更快一些升腾起的火焰，被扔向霍伊尔的脸。
然后两人转身就跑。
他们俩又不是傻，真的和一个高阶水系法师在这种膨胀的情况下对战？也不看看刚才罗威的法术被富增成什么样了！
面对迎面而来的火球，霍伊尔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火球激射到萦绕于体外的水汽上，滋滋的化作了青烟。
“你们跑不了的！”
“水龙！”
与需要吟唱冗长咒文来施展法术的罗威不同，霍伊尔更像是在用魔力命令空气中的水元素组合成他想要的形体，然后遵从他的意志，击杀他的敌人。
如果说罗威召唤出来的只是一条宛如龙的长蛇，那么霍伊尔召唤出来的水龙就是真正的成年龙，龙头几乎是清晰可见，棱角分明的细节足以说明它的威力，更不要提它身后盘旋的身躯，粗壮的数节在云里云外游离，不可知其长。
但正因为这震撼的场景也让她们忽视了其中的一丝不协调之处——这条龙似乎肥了点，好像一个末期糖尿病患者，透露着悲伤。
再看罗威他们，刚刚跑到大门口，那还是维塔娜把罗威抱着前进的速度，却着实还是太慢了。
海洋从天空中坠落而下。
霍伊尔引发的才是真正的毁天灭地的海啸。
而他们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刚刚被冲到门口或是扒拉着门槛或是在撞在远处平民房屋上的汉子们，他们刚刚吐血三升，才熬过了第一场闹着玩似的水灾，再抬头时又是一场海啸。
他们今天洗够了一辈子没洗过的澡。
事实上第一发水龙下去的时候，那些夹在在人群中的贵族法师们几乎都已经半死不活了，他们其实要比汉子们幸运得多，死得早，不必经历二次痛苦。
躲是躲不开了，绝望才是真正的悲伤，这就是魔法师，即使在初阶中阶的他们不过是待在室内干不了苦力的“柔弱女子”，一旦成为高阶法师，百名壮汉的生死也只在一语之间。
除非他们根本不是普通的壮汉。
此时当有一名英雄站出来！
“兄弟们把手举起来！”
“大家把手贴紧地面！”
两道彩虹般粗旷的男性声音，给绝望的人群中传出来的希望，并撞在了一起。
“嗯？？？？？？”壮汉们被两个不同的声音给搞得不知怎么是好。
卡通巴和莱卡一高一矮，面面相觑。
卡通巴，卡叔，卡叔旅馆的主人，也是一名两米多高的汉子，一直躲藏在队伍当中，虽然他也的确是名人，但是不知为何，众人皆未辨认出他的身份。
莱卡，我们熟悉的亲爱的矮人则出现在平民的房顶上，矮小的他即使在高处也没办法显得高大，除非背景是天降洪水。
他们一个站在高处，要求把手贴在地上，一个躺在地上，说要把手举到高处。
英雄是出现了，可惜出现了两名，两名英雄的领导方向还完全相反。
这就十分的尴尬了。
但是不管如何尴尬，他们必须在这一秒的时间之内在上下中作出自己的选择，因为已经没有其他选项给他们选了。
————
即使外面吵得翻天覆地，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处于市内的雷先生依然泰然自若。
但是这氤氲弥漫的雾气也从窗台涌入室内的时候，他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大戏终将落幕，不过，那是在主角出场之后。”
他两步走到那台巨大的魔力装置前，女孩刚好完成了一个轮回，腔内一切回到了血雾状态，就是这个时候，雷先生扔出手中准备已久的东西。
一团冰球。
冰球落入血液之中，迅速的失去了透明的冰蓝色，安静下来。
雷先生面色凝重，双手在法袍中无处安放，只能相互握紧。
这一步可不能失败，虽然，他知道成功的几率为百分之九十以上。
血液中一片安静，毫无变化。
是失败了？
雷诺的眼睛越眯越细。
不，还没有失败。
毫无变化才是真正的变化，循环被打破了，本应该重新凝结的女孩的躯体没有出现，这，就是一种预告。
耳中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一呼之间，室内雾意稍浓，一吸之间，眼前又微有清明。
这是另一个预告。
呼吸声还在扩大。
————
“下雨了......为什么？”
“因为从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如此。”
杰拉德从落地，他终于有时间回答邓肯愚蠢的问题，虽然他承认这个年轻人还是有头脑的，可是刚才这个问题真的是太蠢了。
难不成要他把初阶水系法师的课本《水元素变化准则》背一遍吗？
但是紧张的邓肯摇着头：“不可能，这项提议，明明是我先提出来的！当时你只是在那里摆弄你的花草，并且说了一声好而已！”
回想起当时，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杰拉德的嚣张与目无旁人，对自己长篇大论的计划也是冷淡地点头，他还以为是对陌生人的一种防备态度，是一种假象，毕竟之后共事的三年里他再没有见过那种表情，但现在邓肯又在这塔顶见到了这张脸。
难道真的一开始就是计划吗？这种想法瞬间在邓肯心头生根发芽。
他想不明白，为了缓解压力，他的手不自觉得伸向另一只手，互相搓动，空气中的水元素随着手之间的摩擦汇聚，渐渐地搓出一滩水迹来。
“你不相信也罢，只不过这个一开始要比你想象中的早了很多很多年。”杰拉德随手挥出一道热线，蒸发掉地上的水。
这简直是和小孩尿裤子一样的表现。
“你以为我在这里待了多少年？这十年十年又十年的过去，我想出多少办法来拯救这片土地，你知道吗？我有请过多少人来帮助我，你又知道吗？你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杰拉德连摇头叹息都不给邓肯，略带一丝鄙夷地看着他：“而这其中也不乏像你一样，试图做点其他事情的角色，而他们都失败了，既没有成功的治理好这片土地也没有夺走我的任何东西。”
搓着手的邓肯搓不下去了。
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潜意识上他又已经明白了自己属于失败者，而失败者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那条根上开花了。
“他们，都是大魔法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魔法师怎么可能轻易地死去，他们可是......”
杰拉德一巴掌扇了过去。
邓肯话没能说完，被巨大的力量打碎了牙齿，一直滚回到传送阵边上。
“他们就是这样的。”
“偶...尼增么酷能打破我的躯体屏障！”邓肯一边说话，他口中的牙齿一边长出来。
杰拉德的鄙视终究还是变成了怜悯：“因为这座塔，就是你们这群人一直寻找的禁术成果——魔堕塔。”
“魔堕塔......恶魔堕落之塔吗……”邓肯念叨着，眼神疯狂地，喃喃自语。
突然他跳起来，脚踩着传送阵：“哈哈，老头，再见！”
然后他又被扇到墙上，昏过去了。
杰拉德轻松的单手拎起邓肯，在把他往传送阵上一丢传送阵亮起邓肯消失，只剩下杰拉德一人时，他念到：“恶魔你姥姥塔，是魔力惰性化塔，是懒惰，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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