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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游戏:名利场之我主沉浮》前任送の亿万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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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问他:“金庸笔下哪个男主最没品位?”

他不语。他没看过金庸的书要如何作答。

她鄙视他:“当然是陈家洛啊!谁叫他放弃霍青桐而选香香公主的。香香就是花瓶,又弱又没脑子。没想到天下无敌的纳兰总也和他一样肤浅没品位,我真是太高看你啦!”

他抱紧她:“我就是这么肤浅,偏爱好看的皮囊,尤其是你这身。”说着吮住她的耳朵,她一边骂他坏蛋,一边咯咯笑倒在他怀里,绵绵化成一池春水……谁说他不爱她的灵魂,无趣他也爱得很。

只是事到如今,他已没有这种资格……

微风乍起,吹开桌上的日历,泛黄的纸页沙沙翻动,定格在谷雨那页。谷雨是春季的最后一个气节,意味着寒潮结束,天地回暖,他的心却没有跟着暖起来。

他苦笑,为女色把心打碎、掩埋,他也就这点出息。

义父说,能过得美人关的男儿才是真英雄,他,恐怕连狗熊都不如。

风又起,满脑子都是关于她的点滴。一幕幕罪恶的画面纷至沓来,挥散不去。

那些或轻柔或缠绵的吻,那些迷乱的夜,那些铭心刻骨的拥抱,那些激荡人心的话语,甚至那些见证过这场缠绵游戏的海浪、月光、潮水、清风、火与光……都变成折磨灵魂的刑具,将他生生钉在罪恶的十字架上,轮番惩罚着他。

欲-望是恶魔。他不该放纵自己,让它像一头撒-野的畜生,吞噬她的纯真,同时将他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一切,都要他一力承担。

他颤抖着拿起桌上的火机和香烟,“铮”一声点燃,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眼眸如一潭死水。幽深、沉寂,倒映出桌上的诗集。

诗的扉页写着诗人的名字,戈登?拜伦,附着几行短短的英文诗。

字是哥特体,华丽而粗犷,带着无言的伤,他反反复复读了几十回。

ifishouldseeyou,

afterlongyear,

howshouldigreet,

withtears?

withsilence?

若我会再见到你,

事隔经年,

我将以何贺你,

以眼泪?

以沉默?

眼泪是不可能的,他此生没有哭过,那就只有沉默了。只是沉默的代价,比他想的要大,凌迟莫过于此。

今天是她的大喜日,他没出席,也不想出席,更害怕出席。自此以后,他拿命爱过的女人就是别人的老婆,并将冠以别人的姓氏——周太太。

去踏马的周太太!

去踏马、去踏马的周太太!

他一脚踢翻从苏富比拍来的一套哥窑瓷器,看着它碎得稀里哗啦无动于衷。

钱有鸟用,权有鸟用,没有她什么都没用。

香烟很快烧到底,他仿佛失了痛觉,以两指掐灭焰火,丝毫不在意五指连心的痛楚。

自虐过后方镇定,他决定给她备份临时贺礼,免得小家小户的入了豪门叫人瞧不起。

还是那句老话,祝她幸福是真,祝他们幸福不是。

??

四月秀葽,明珠上城因一场婚礼而沸腾,因其规格之高、声势之大,街头巷尾无不热情八卦。

据说,新郎新娘乃奉子成婚,婚礼动用二十多辆加长型防弹车,从保加利亚空运数万朵玫瑰,助兴表演阵容堪比国家盛会,婚礼蛋糕比人高,连甜点师都从米其林请来。且不说新郎给新娘家的上亿聘礼,就光说新郎公司的一千五百名员工,到手利是封就有三千万之多……

传言,新娘就是现代版夏姬,靠着一身登峰造极的媚术,将上城的名流公子玩弄于股掌间,说好听叫魅力四射,说难听点就是人尽可夫。总之,新郎头上的绿帽已经戴到外太空,更有小道消息说新娘腹中的娃儿并非新郎所种,至于是谁的说不清,反正新郎就是喜当爹的豪门接盘侠……

关注度话题性都够猛,连狗仔都放弃了追逐明星,将聚光灯对准全城最年轻的资本家,对准国家大剧院,因着本世纪最豪的爱情盛典正在这幢名动世界的超级建筑里举行。

十里之内戒备森严,礼堂内外装饰一新,万朵玫瑰铺成花海,幽香四溢,如梦如幻。停车场俨然成了豪车展览会,摆满劳斯莱斯和宾利等各种豪车品牌的各种车型。

新娘笑靥如花,迤逦走过红毯,宾客无不惊叹于她的美丽,却也困惑于她的忧郁。倒是新郎,英姿冉冉,手捧花束,眉梢含喜,虔诚地等待着她同他开启一场新生活。

尚娩娩提着裙子,走得小心翼翼。要知道这身嫁衣耗费工匠一千多个小时,用世上最昂贵的奥根纱配以珠罗纱,饰以白玫瑰色的精美刺绣和银线穿坠的碎钻和水晶,象征着尊贵纯洁与一世忠贞,价值不可估量,她一个残花败柳,何德何能配穿这样的衣裳。

怔忪之际,骨节分明的大手朝她伸了过来,她扶了下头顶的宝石皇冠,把手递了过去。新郎目若朗星,情真意切:“娩娩,你真是太动人了,此生何其有幸娶到你。”

她笑而不语,一场形婚,何幸之有?

他爱的不是她,而她所爱……不提也罢。若非她自私透顶要为腹中孩子寻个家,怎会让无辜的周大少来做这接盘侠,就算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也有失公允。来不及多想,在梵婀玲演奏的名曲中,她麻木的笑着随他步到台前。

神父看着她:“尚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她怔了一下,轻答:“是的,我愿意。”

神父再问新郎:“周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保护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新郎毫不犹疑:“是的,我愿意。”

台下掌声雷动。

且慢——

大门开启,掌声骤停,宾客纷纷回头,只见一位身着正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形伟岸,目光沉定,字字铿锵:“对不住各位,在下林东,今日特奉纳兰宸先生委托,向新娘送上一份嫁妆。”

听到纳兰宸三个字,尚娩娩脸色惨淡,险些站不住,好在被人稳稳扶住,有力的大手给了她一份磐石坚定。

林东?这就是林东?

大厅里立刻响起交头接耳的议论。

林东,那位享誉证券江湖的幕后操盘手、名震商界的“千亿打工皇帝”、崇达投资集团总经理,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像是揭开了千年的神秘封印,让人一时回不过神。而他口中的纳兰宸,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崇达海运集团总裁、手眼通天的神秘金融大鳄。

让人震惊的是,纳兰宸作为新娘前任,不久前才高调的把她甩了,这时送嫁妆是几个意思?再者说了,哪有前任送嫁妆的道理,莫不是来羞辱新郎的?可他和新郎既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不至于因为一个女人闹出嫌隙……总之,这波操作无人能懂。

“周大哥,对不住。”尚娩娩望着新郎,露出一丝苦笑,也许她真不适合办婚礼,回回都出幺蛾子,专给男方添堵。他握住她的手,微笑如定心丸:“不要紧,有我在。”

林东面无波澜,直直看着新娘,朗声宣布道:“纳兰先生决定,将其名下的岛屿、国内外二十七处房产,以及10%的崇达海运股份,全部赠予尚娩娩小姐,作为您入主周家的装送。他希望你此生富足,活得恣意潇洒,不再四下流离、无枝可依,与周先生琴瑟和鸣,并蒂荣华,直至白首。”

轰!

全场哗然,饶是镇定自若地名流绅士们,也为纳兰宸这一举动震惊不已。他这是唱的哪一出?暂不提岛屿房产,只论崇达海运集团10%的股份,那是何等概念?崇达是全球前三的航运巨头,转型之后在金融巨无霸的道上一路狂奔,别说10%,哪怕1%也是挥霍不尽的金山银山,这手笔着实大得吓人。

嫁妆?

他凭什么?

他以为他是谁?

尚娩娩只觉心脏钝痛,没有温度的声音回荡耳际,还有那张无情无义的脸,一并浮现眼前。

尚小姐,你不要天真了,世上没有爱情,只有等价交换。不过一场缠绵游戏,你现实点好不好。

尚小姐,我不想再骗你,我们之间只有纯粹的欢愉和利用,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尚小姐,你要我说几遍,对男人来说,同一个女人,十多二十次之后就会渐渐失去兴趣,我同你上百次,真的腻了。

……

尚娩娩,你是有多欠?你到底想要多少直说,只要别来缠我。

尚娩娩,你是有多贱,没我你会死吗?

尚娩娩,看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再要你一回,最后一回,完了立刻滚!

……

众人还沉浸在莫大的惊异中,新娘已冲到林东跟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文件撕个粉碎,话自牙缝中蹦出:“回去告诉他,哪怕只听到他的名字,都让我恶心得想吐。今生今世,请他别再出现。”

林东静静的问:“尚小姐说的可是心里话?”

她几乎用尽一生刻薄,大吼一声:“滚。”

林东面不改色:“我明白了,尚小姐好自为之。”话毕,利落转身,大步踏了出去。

剧院大门合上,交响乐再次奏响,望着一地碎纸,尚娩娩终是没绷住,颓然跌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出声。纳兰宸这个挨千刀的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整个婚礼现场陷入莫名的尴尬与混乱。

时光倒回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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