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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谐歌》六、连舆之章:棒打落水“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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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男人哪个不曾幻想拥有一个绝世佳人?然而又有哪一个认真考虑过拥有绝世佳人所要付出的代价?

我才和惠思相处不久,还没有产生占有她的想法,老天就先让我接受第一个挑战:河对面三个凶神恶煞的猛男马上冲过来,我该如何保护惠思不被他们侵犯?甚至于,如何保护我自己不被他们“侵犯”?

三个彪形大汉,从体型上看,他们中无论哪一个都能轻易把我打得满地找牙。这三人体格相当,容貌酷似,下巴上蓄着形状相似的胡须,看样子是三兄弟。

“大哥,这女娃儿还在。”跑在中间的那个指着惠思一喊,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发出邪恶淫荡的笑声。

走在前面的估计是老大,他捷足先登,踏上那道狭窄湿滑的木桥,竟然如履平地,几大步跨到桥中间。眼看他就要跳上岸来,情势危急,我立马跑到桥边,抓住一根居中的木头使劲摇晃。

“你干啥子!”站在对岸的一个胡子大喊,他看起来像是老二。

我使出吃奶的劲把木头往上抬了两三尺高,这条木头一动,连带其它三条也晃动起来。站在桥中间的胡老大又气又急,嘴里乱骂,蹲下身去趴在木条上。

我使劲搬弄木棒,试图把它搬到河里去,但尝试几下就发现自己力气不够。

胡老大看出我的窘境,一边轻蔑地对着我笑,一边伏着木桥朝我这头慢慢爬过来。他故意张着一双浓眉大眼瞪着我,弄得我很不舒服。

突然间,木棒上多出一双手,我抬头一看,惠思双手搭在木条上,正同我一起使劲,果然人多好办事,我们二人一使劲一下子就把木棒扔到河里去了。

胡老大这下慌了,死命抱住剩下两根木棒,样子狼狈,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来:“他妈的!好一对贼男女!”

我们不敢怠慢,接着去搬弄另外两根木棒,这次没太费劲就把其中一根搬到河里去,胡老大这下慌张得手足无措,慌乱之中手一滑,竟然扑通掉进河里去。

河水清澈见底,我们看见胡老大身体沉底,在水里划几下后浮到水面上,他似乎水性极佳,毫不犹豫的朝我们这边游过来。

我连忙拉着惠思逃走,跑不多远就意识到我们这边都是又高又陡的山坡,山上肯定是进不去,只能沿着河往下游跑去。

对面老二和老三看见我们上不了山,就立马隔着河跟着我们往下游追赶。

我拉着惠思一路狂奔,将近跑了一公里多路,竟没顾忌到她不过是个娇柔女孩。她甩开我的手停下来,一脸委屈,差点哭出来:“我跑不动了。”

我见她脸色通红,气喘吁吁,裙子上沾满污泥,心里不禁自责起来。那一刻我心头一阵苦涩,怎么能活得这么狼狈?身边站着一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而我竟然像一只被扒光体毛的耗子一样拼命逃窜。

“那你歇一歇。”我满怀歉意。

她低头在腰间弄起来,好半天我才意识到她是准备把新娘礼物脱下来。

“早知道你要脱衣服,刚才我们就犯不着逃跑了。”我脱口而出。

她闻言又是一挥手,一记耳光就要朝我拍过来,幸亏我这次反应迅速躲开了。

“你要脱得赶紧脱,不然那三个大胡子来了他们就要帮你脱了。”

她嗔怒着瞪我许久,直到我转过身去表示认输,她才继续弄起裙子,好一会儿才终于把一身红裙子脱下来,我随手帮她接着。衣服布料在喀斯特地区可是很贵重的东西。

脱掉新娘装,她上半身露出一小件粉红色轻薄针织衫,下面穿着七分长的灰色布裤子,微微隆起胸口不断起伏着,我的眼睛忍不住打那儿掠过好几回。

“大白天就要脱衣服,好不要脸,一哈儿是不是要入洞房了?”河对岸那两兄弟已经追到我们对面,其中一个肆无忌惮的辱骂起来,我这时才发现他脸上长满了痘痘,十分让我反胃,恨不得那个刷子过去给他一股脑刷干净。

惠思听见对面满嘴喷粪,气不打一处来,捡起地上石子朝对面扔过去,可是一颗颗石子飞出去在半途中纷纷掉入河里,反而引得对面二胡子哈哈大笑。

我一手把惠思的新娘服整理好,一手拉她离开河岸,指着前面右手边:“你看那边?”

她顺着我手指方向看去,顿时欣喜起来,因为不远处出现一条可以翻过这边山坡的小路,只要从那里绕过去,我们就可以彻底摆脱对岸两个男人的纠缠。

她兴奋极了,迈着步子就要朝那岔路口跑去。

“哈哈哈,你们跑不掉啦!”没想到那位胡老大在我们身后拼命追上来,他一边跑一边捡起地上石子朝我们扔过来。

其中一块石子差点击中惠思后脑勺。我连忙把她挡在身后,双腿张开站在原地,正面迎着他冲上来——胡老大不愧为胡老大!他从河里游上岸了后,竟然还有余力一路跟着我们狂奔到这儿。

惠思见我没有逃跑的打算,就藏在我身后静静等待胡老大靠近。

胡老大越来越近,那张狰狞而滑稽的大胡子脸越来越清晰。我把衣服交给惠思,握紧木棒。

“看你们往哪儿跑。”胡老大迎面扑过来,“哎呀,哎呀,等等,别打了,暂停暂停,暂停——啊啊啊啊”

在胡老大扑到我胸口那一瞬间,我以棒作剑,横削竖劈,啪啪啪几下就打得他抱着头躲避得唯恐不及。我自小跟着我的堂叔父连杰学习击剑和格斗,他可是旧世界的击剑冠军,尽管他一再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与人动武,可我觉得这句话是要灵活运用的。

见大胡子叫喊着逃到河岸边,我收起木棒让他喘口气。

惠思顿时目瞪口呆,许久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你其貌不扬,竟然……”

胡老大仍然站在原地,身体禁不住发抖,可一双眼睛仍狠狠地瞪着我。河对面那两个兄弟目睹刚发生的事情,仍继续大声给他呐喊助威:“大哥,不要怕这小厮儿,他就仗着手里那根棍子,他打不过你的。”

他们三兄弟口音怪怪的,我一听就忍不住要笑。可胡子大哥果然将目光悄悄转移到我手里的木棒上。

我叹一口气,说:“一个女孩子在这儿,我们这几个大男人能不能讲点道理,绅士一点不行吗?”

胡老大一听似乎觉得我在羞辱他,顿时脸都绿了,紧捏拳头向我挥过来,我连忙挪动脚步躲开,随手又是一棒拍在他肩膀上。没想到他被我这么一拍,慌乱之中脚下踩滑,整个人一下子摔倒河里去了。

我直摇头:“诶,你想邀请我下水跟你打?算了吧,你水性好,你就自己在水里呆着吧。”

我拉着惠思准备转身离开。

可那胡老大马上在水里露出头颅,嘴里兀自骂骂咧咧的:“小兔崽子,好狠毒的棒子,你抢了这漂亮女娃儿,今晚好享受喽!”

他此话一出,惠思一把从我手里把木棒抢过去,跑到河边指着胡老大的头噼里啪啦一顿痛打。看见胡老大抱着头在水里一起一伏的样子,我忍不住笑起来了。

可我还是一时大意了,那胡老大不是吃素的,他挨了几下打后,突然逮到一个机会紧紧抓住惠思手里木棒,使劲一扯把惠思整个人都拉进河里去了。

惠思在河里拼命挣扎,头浮上来又沉下去,看来她不习水性,我立马冲过去跳进河里,三两下游过去牢牢抱紧她。

水流湍急,我手脚都动弹不开,想朝河岸游去又无能为力,只能紧紧抱住惠思,任由水浪裹挟着向下漂流。所幸惠思并不挣扎,我只需护住她的头部以免撞上木桩或岩石。

没多久,那三个胡子兄弟已没了踪影。当两岸彻底变成无路可行的壁涯,我便知道我们应该已经安全了。

我们漂到一片沙滩上,刚从水里走出来,我便瘫倒了。这时天色已晚。

我全身疲乏,脑袋昏沉沉的,差点就要睡过去,这时候惠思嘤嘤哼了几声,我歪头一瞧,心口兀自抽动一下,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何以旧时某些男人嗜好在自家娇妻身上施虐——那原因可能是,略受摧残的美人确实别具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诱惑。

情绪一振奋,我便又恢复能量,当即把惠思背起来,向干净地方走去。

大自然还是乐于与人为善的,我很快就找到一个隐蔽性极佳的山洞。

这洞口从外面望去极其狭小,我背着她勉强可以进入,才往里面走几步,便是一片豁然开朗之地,仔细看,这比我家里那小间破败不堪、逼仄阴暗的屋子强多了。

幸运的是,洞里有一块干净草堆,我扶着惠思轻轻躺下来。她也恰在这时候苏醒。

“这里安全了。”我想让她安心。

她看看我,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但又没说话,冷得浑身哆嗦一下。

她全身都湿透了。我才想着把自己衣服给她,马上意识到我衣服也湿透了。

“等我一会儿。”

我保持着随身携带火石的好习惯,不一会儿就生起一堆柴火。

我把她抱到火堆旁,她蜷缩成一团,身体兀自瑟瑟发抖,脸色不太好看。我隐约感觉到她呼吸的空气都是冷冻的,说不出的可怜呐!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她起初试图用手轻轻推开我,我仍只管紧紧抱住她,希望我的体温能带来一丝暖意。

然而结果恰恰相反,生起一股暖意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我的。

我从未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一个青春少女,心底暖洋洋的,忍不住偷偷欣赏起她精致的五官:微卷的睫毛像画上去的一样,圆润的鼻子犹如天工雕琢出来的美玉,厚薄得当的嘴唇受寒之后更显得娇嫩柔软。

我意乱情迷,右手忍不住……

啪——重重一记耳光扇在我脸上。

我离开她,匆匆走出洞外。真想洗个凉水澡清醒清醒啊。

月亮挂在山顶上。我想起今夜是十六,月亮没我想象中的圆,不过也没什么,身子是她自己的,她想什么时候圆就什么时候圆,想圆成什么样就成什么样。

我沿着河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是我多年独居成活养成的习惯。一边走着心里还是惦记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身上衣服干了没有,是不是已经不生我的气了。心里想着,一抬头,在黑夜里晃眼看见斜坡树林里好像有间小茅屋。

我一口气爬到半坡上,果然是间茅屋。开门进去一看,房子中间摆放着一张小木桌,靠墙一边放着一张薄木板拼成的小床,上面垫着一层层薄薄的棉垫。令我格外惊喜的是,垫子上有一件女人穿的衣服。

这时候,我有生以来对第二个女人产生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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