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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深处是华年》no.9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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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月1日,晴,晚自习&元旦

教室里关着灯,窗台全部放上点燃的蜡烛。

人生第一次,有了时光飞逝的感觉。借着烛光,盯着窗户玻璃上的自己,似乎比那年,老了好几岁。

其实我很喜欢你刚才唱的《红色石头》。

也同样喜欢在同学起哄的声音里,我们合唱的《记事本》。

女孩子的心思嘛,总是充满不安和恐慌。

即将面临中考毕业,我就更不知道真到了18岁那天,同样的天空下,我们会是如何不同的样子。

看着讲台上正在接近18岁的你,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又希望时光再慢些,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把记忆里空白的那些部落格,全都塞进我的日记里。

不说喜欢,不言爱恋,简简单单就好。

不过我还是想说,学业为重,我们很久没给对方写信了!

就让当你刚才已经唱给我听了,好不好?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

朋友问我,是的,分手

不想你走,不说

我无法在你眼中那么不知所措

也无法隐瞒自己那么脆弱

我只能承认爱很愚蠢

你的心就像一颗红色石头

有着热情血液和石头的冰冷

顽固的把风抛在背后

知道你不会再回头......”

......

“2005年4月16日,万里无云,特别的日子。

我在成长的路上仓皇逃窜,你在变老的旅途笑容灿烂。

未曾想过,你会在楼梯口等我两个小时。

你是不是傻?你说你是不是傻?

可是我真地高兴坏了。也许是15年来第一次,情非得已。

今天只是补课,8:30铃声响起的一刻,你才从背后拿出礼物。倒不是我嫌你拿出来的晚,只是这么‘隆重庄严’的时刻,不踩着上课铃的点,就更完美啦。

当然,我看到你鼓起勇气张开双臂拥抱,并没有躲。

在那句简单的‘生日快乐’里,融化到无处安放自己。

没几秒你就松手,是不是太小气?

当然没有怪你的意思,所以我让你闭上眼。

然后,然后,嘻嘻,然后只是点着脚尖靠近你,把我右手涂满‘郁美净’的肉娃娃,缓缓地放在你唇上,再拿开......

在此,希望永远别发现别发现,别发现!!!”

......

“2005年6月10日,晴,下午无课

渐行渐远的时光,快到伸手都来不及抓住。

他穿着浅咖色的衬衣,牛仔裤配帆布鞋,留着三七分的发型,配上棱角分明的脸,似时刻准备着令我印象深刻。

我也穿着米黄色的上衣,梳理好长发。

一排老师坐在我前面,我站在第二排,他站在后面的椅子上。

我们正在等摄影师喊‘笑一笑’。

我觉得他应该是站在我身后的,可事实上,有几个年轻的男老师更愿意跟自带光环的他挤在一起。

所以。他没法站在我身后,而是错开两个位置。

听到快门声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声嘶力竭,后悔自己应该更有勇气,站到他前面。

可是,没有可是。

这一刹那,其实我们已经被各自天涯。

更不知再见是何时,再遇是何年。

想起那一年流过的泪,又觉得这一刻是值得的,因为他还在。

我们不再隔着两个班之间的那堵墙,偶尔可以自由地说说笑笑。

他讲题,我可以说好几遍没听懂。他再问,我可以说真的不知道。

或许正是凭借这种糊涂,可以肆意挥霍着某种依赖。

他在一班两年,在二班一年,即便那些希望与他合照的前同学,也被他委婉拒绝了。

他是想把自己只留在‘咱们班’吗?原谅我自私的庆幸一下下。

今天话很多啊。希望未来,能像刚才全班合唱的班歌一样。

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都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

“2005年6月17日,雨后,中午

如果有一天你问我,初中三年收获了什么?

我一定不会回答毕业证,更不可能是手里的准考证。

而是,沉甸甸的青春。

或者,说简单些,遇到你。此处容我害羞三十秒......

可是说真的,一眨眼就要离校等到24号的中考,心里还是慌慌的。

还记得从校门口到我家对面的那颗杨树吗?说实话我不记得下自习你送我回家多少次,但我可是有数过你的步子哦~每次99步,对不对?

可是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些话只能写在日记里了。

不再写信的我们,似丢掉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清。

考出好成绩,你是最棒的,我们是最棒的!加油。”

......

“2005年8月31日,晴,晚上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还好军训前,把我心爱的本本带过来啦。

感觉好久、好久、好久都没写点什么了。

嗯,我们终于都考到了一中。而且现在军训在一个连队。

只能趁休息去给你倒杯水、帮你擦擦汗。

至于其他的,好像也做不到什么啊。

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小媳妇’,哈哈哈~

今天好累,要早早睡。陈颖又在催我去打水啦。

女生住校内宿舍楼,男生在外面会不会不太安全。”

......

“2005年12月24日,晴,平安夜

待它桃花烂漫,许你真心一半。

很多人今天都去广场看演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好像我准备的苹果只能自己吃掉。

高中生活真的很煎熬,从早到晚,做不完的作业,记不完的文段。

视力最近变得很差,有时候会看不清黑板上写什么。

虽然坐在第一排,可是不管上课下课,我都没有勇气走到教室后面跟你说上几句话。

只希望,便利贴上写的话,你能看到。

哦,还有,我跟同桌韩璐关系不错。其他人......”

......

“2006年3月20日,雨,中午

青涩不及当初,聚散不由你我,相识不如殊途,情分不论少多。

我也学着你,做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可好?

嘿嘿嘿,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班里的小团体,将我们几个孤立的人,排斥在外。我怕自己坚持不住,却又不敢跟你倾诉。

不知道多久没有让你讲过题啦,好怀念那时候,看你认真地为我讲物理和化学......

似乎就像我不敢搭理你一样,它们也不搭理我呀~

我其实知道你拒绝了孟淑平,可我很羡慕她们,可以大胆跟你说话,甚至说一声喜欢。

我就像你讲题时叫我“傻瓜”一样,随时都会变成‘傻瓜’吧。”

......

“2006年4月16日,多云,晚上

生活容不下宽宏的指责,与冷漠的激励。

像这样渺小卑微的我,很多人都嫌弃的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谢谢你送的小熊。

可我,还是又一次跟你说了‘绝交’。

我能看到你所有对我的好,可这毕竟是高中,重点班的课程进度,似乎分去你太多心神。

为了大学再见,为了明天更好,请允许我,打着这高尚的旗号,再一次远离你......

我会弃理从文,写我想要的结局。如《童话》一样,但我希望未来的王子,会是你。

忘了有多久没再听到你

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

“2006年10月1日,晴,夜

我们总像智者一样劝慰别人,像傻子一样折磨自己。

我都不记得在你生日的时候,送过你什么。

请原谅,第一次在你生日这天想起你。

你还好吗?是否也会想起我?

因为在不同的班级,住在不同的区域,在学校里的相遇变得越来越难,我祈求上天再赐一个从天而降的你,就这样驾着七彩祥云,拿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酷炫地出现在我面前......

然而,在我两次说出绝交之后,即便每次看到你出现在远处我都会躲。所以,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初三那个我。”

......

“2006年12月31日,风,夜

风很大,不知道是不是把瘦弱的你吹丢啦?已经很久没见你了......”

......

“2007年2月1日,阴,吃饭时间

没见到你......可听别人说,你这半年总逃课,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呢?我很不安。”

......

“2007年3月7日,晴,上午

放假时间,我在一中周围四处期待巧遇,可是没有你的踪迹。”

......

“2007年4月16日,晴,月夜。

一中后门的超市。终于遇到你!你带着熬夜特有的黑眼圈,身形消瘦。但依旧塞给我一包v9。你难道忘了吗?我不喜欢甜食。

许是太久没见。我没问,你不说。我很想说,为什么要变得颓废?”

......

“2007年8月20日,晴,语文课。

胖胖班主任拿着仅有的两张纸,走进教室。

他说,这是一篇惊艳到语文教研室的作文。全年级每个班都要读过之后,学习学习。

我们都不以为意。论写作,谁能比的上我们文科班。

可是,胖胖班主任朗读时,那行云流水的文风,字里行间的文采,别具一格的文笔,让全班哑口无言。

不知为何,我想到的是你。

下课传阅时,工整漂亮的行楷,与高三(6)班华年相比,我更在意那两个字。

那两个这么久,我都不曾亲口说出过的字眼。”

......

“2007年9月19日,晴,傍晚

人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便再也没法放手了。

那个曾经偷偷和我去加油站,趴在窗户上看你下棋的朱佳,今天跟我说,她向你表白了,说出了我从来不曾有勇气说出的‘喜欢你’。

所以我正在写一封长长长长的信,估计会有十几页,把这么久想对你说的话,都写在里面。”

......

“2007年9月20日,多云,傍晚

境界再高,也怕孤单。奈何不是高僧命,弃不了这红尘心。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怎样看我们。怎样看我们年轻的青春。很久以前,如果我们都能说出喜欢,并爱下去会怎样?

毫无疑问是信仰,常在你温暖手掌。不需要想象,我希望永远学不会坚强。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可是生活,已经是另一番模样,以后我漫长的孤单流浪。

我觉得我们不该是这样,至少,该有话相互倾诉。这一刻,我希望你等等我。”

......

“2007年9月21日,晴,傍晚。

昨天晚上1:30才睡,今天早晨6:00再也睡不着了。

不知以前写给你的信还在吗?

其实现在最怕写信,总觉得自己有话说不清,容易产生误会。

不过你能听我说,安慰我,很开心。”

......

“2007年12月24日,晴,傍晚

我现在也是有qq的人啦。虽然是你帮我弄的,而且现在只添加了一个好友,但还是很开心。

以后会不会因为qq,再也没时间将属于我们的日记写完?”

......

“2008年2月14日,晴,深夜

花过凋期香渐少,人过妙龄心先老。

你居然白天又翘课,而且是校门口卖花!

不过看在你送了我十几支的份上,原谅你啦。

还有,这段时间来,下晚自习你又送我回寝室。

你再回去会不会太晚影响休息?”

......

“2008年2月26日,雪,夜

转眼距离高考只剩100天。

在这寒冷的夜里,仍旧是你送我回来,好舒心。

但是天天吃‘新开麻辣粉’、‘三矿凉皮’怎么行,最起码也得来一碗高大上的‘大华炒刀削’吧,

嘻嘻,我决定有时间买菜给你做个饭,不许嫌难吃。”

......

“2008年3月5日,晴,中午

今天放假,买了些菜。可是好像不太新鲜。

醋也放多了,实在条件有限。

但是看你吃地很开心,知足。”

......

“2008年5月12日,地震,时间不重要

汶川大地震,教学楼都在晃动。同学们慌乱地跑去操场集合。我体质不行,肯定在后面。

可是当我跑出教室,你气喘嘘嘘地站在门口看着我,那一刻,我其实想大声说:傻不傻,你跑过来还真能‘顶天立地’吗?”

......

“2008年6月4日,晴,晚

我们坐在一中后门斜坡的大石头上,回忆从前。

你爱说,我爱笑。

你花光了身上的钱,但却不想回家。

我买了两根五毛的冰棒,一根火腿肠。

就算咱们都没吃饭,我也想让你都吃掉。

其实,你转身落泪,我借着灯光看到啦,这么大人羞不羞?

我还知道,毕业照你没去。

准确的说,你是在我们班合照的时候,在我身后~很远处。

这一次还是没能站在你身前,是我不好!可是你为了跟我一起毕业,在我们毕业照里充当遥远的配角,我想不出什么词去形容这种心情......

陪我走过初三,如今又高三。

我只想问,你未来的老婆,会不会有一头如云的长发?

你会不会在多年后,某一个角落的黄昏中想起我?

你会不会因为,这天涯海角的缘分而难过?

有没有希望某些东西可以长留,他们和爱情与友情无关?

我会好好地走下去,我相信终有一天,会云淡风清。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日记里这么多关于你的,是不是也写一些小妹华夕月呢?还是算了吧,不能真把自己当嫂子不是!嘻嘻”

......

“2010年7月17日,晴,中午

记事本放在家里好久好久啦,放在床底下蒙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有多久不曾写日记啦?看看上一次的日期,好像都过两年。

时间真快,我都忘记了青春的打开方式,又或者,是因为大学之后qq用的太多,手机太普及吧。

傻瓜,我喜欢这么叫你!或许是因为你一直这么叫我!

严格意义上,我们成为恋人有多久啦?

一年半?还是......我不希望用时间来衡量我们的感情!

我不知道在这日记里,如何去形容你对我的好,请原谅我一直没学好语文。

当我们变得白发苍苍,你待我还和当年一样。

亦或者像你说的:三分之一友情,三分之一爱情,三分之一亲情,然后在催化剂作用下,产生一种叫‘亲爱’的物质,硬度超过钻石,芳香盖过百花,光芒,却不及你我温暖的一半。

想把qzone里的回忆,全搬到属于咱们的日记上,但我又太懒。

所以只能希望,你老的慢一些,记性再好一些,以后给我讲,属于我们的故事。”

......

“2010年7月29日,雨,深夜

我想再说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想再唱一句‘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我想再问一遍‘如果我说我爱你,你愿意相信吗?’

可是我知道,没有机会了。

前天早晨你发短信给妹妹借校服,那一句‘傻老婆’被我爸看到了。

还记得初中被班主任告的那一状吗?险些搬回四川。

尽管这一次没有家庭会议,但爸妈收走了我的手机,让我整个假期都禁足,在家看店。

他们认为我还是个在读大学的孩子,我无力反抗,也不忍伤他们的心,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做,也希望你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再次指引我。

可是两次绝交,这一次是分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配的上你的爱,要如何再通过那样长长的信,留住在你心中的位置。

时代在变,我多希望我们可以停下脚步,看一看那些仍在坎坷中颠簸的记忆。

人心在变,我多希望我们可以加快步伐,掸一掸那些依旧纠缠着初衷的俗气。

谢谢你爱过我。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我都会在心里深深爱着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还记得2003年的4月30日吗?我跟晓红折了很多小星星。初中高中有空就折几个,已经攒够999个啦。可惜,应该没机会给你了吧!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哦,我其实是想当嫁妆的......

很多人都喜欢至尊宝对紫霞仙子说的那段胜过告白的话。那是因为他们没遇到你啊,所以我就可以自豪地说:‘你一直都是我的至尊宝’!

咦,眼泪不听使唤......

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说三遍你能听到吗?

缘由天定,分在人为。我们如此收场,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吧!

我不过你,红尘陌路。你不过我,笑忘成书。

怎么样,跟你学的是不是有才气啦?

晓红都快结婚了哦。

可我还是想让你记得发给你的短信内容:经年之后,如若你未娶,我未嫁,我们再在一起!

就让我将属于我们的日记合上吧,傻瓜,一定要幸福!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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