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城并不大,但人很多。因为这里在庐山脚下,前来游山玩水的不少。
墨玹和张辞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期间也表达了想让张辞帮他一起救出风晓月的要求。可张辞笑道:“按理说这个忙帮你也罢,毕竟我与匡山派有些渊源。但可惜的是浣花楼那一帮子人好像怕了你,竟然关了门。我估计现在里面要么没人,要么就是龙潭虎穴,救你心心念叨的风姑娘还是交给匡山派的人做吧。”
墨玹一听张辞说风晓月是他‘心心念叨’的人便有些脸红,见张辞说的有些道理,便只能不在提这件事了。
正当墨玹暗暗祈祷风晓月一切平安之时,前面一阵吵闹声吸引了二人。二人往前一看,原来是一群手持长矛的士兵在疏散街上了群众。紧跟士兵后面的是十二名锦衣卫,锦衣卫后面是两辆牢车。牢车里有两名犯人,车旁有士兵护车。
张辞低声问墨玹:“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
墨玹看了一眼,淡淡道:“应该是锦衣卫。”
似乎听出了墨玹有些冷淡的语气,张辞奇道:“他们得罪过你?”
墨玹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这些朝廷走狗没什么好看的。”
张辞嘿嘿一笑,说:“我倒对这些锦衣卫的绣春刀比较感兴趣,要不我去抢一把来耍耍。”
墨玹听了,灵机一动说:“前辈若是去抢刀,倒不如顺便把那两个犯人帮我救出来吧。”
张辞一偏头,奇道:“救那两个犯人干什么?小兄弟,你可不要给我惹麻烦。”
墨玹道:“前辈只要愿意帮我救出那两名犯人,我愿给前辈一颗药丸。”
张辞听了眼前一亮,问道:“此话当真?”
墨玹重重的点了点头。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大半,这样的夜空张辞十分满意。
他决定今晚带墨玹去衙门里踩点,好利于明晚把犯人就出来。
当更夫敲了三下啰后,本来在床上躺着的墨玹猛然睁开了眼。他跳下了床,脱下了一直穿在身上了白色衣服,进而换了一身下午在商铺买的一件黑衫。
轻轻敲了敲门。张辞在内出去门栓,来开门让墨玹进屋来。这时张辞已经换好了那日救墨玹时所穿的黑衣。
墨玹皱了皱眉,说:“为何非要大半夜的去踩点?外面客栈的大门锁着,街上又有士兵巡夜,我们怎么出去?”
张辞笑道:“翻窗户,上屋顶。我先来,你跟着我。”张辞推开窗户,一跃而出,提起一跳便到了屋顶。
墨玹瞪大了眼,不由得砸了砸舌。
黑衣侠盗的轻功身法果然名不虚传!相比之下,墨玹的身法就有些相形见绌了。只见墨玹先走到窗沿,纵身一跳便抓住了屋檐,然后靠着肘力撑着爬上了屋顶。上到屋顶,墨玹一屁股坐到瓦片上,满脸苦笑的看着张辞。
“看来小兄弟你的轻功还有待提高啊。”张辞有戏谑的语气笑道。
墨玹苦笑道:“让前辈见笑了。
张辞拉起墨玹,说:“你可抓紧我的胳膊。”墨玹点了点头。他知道张辞要带他穿过众多屋顶,直奔衙门。
真是艺高人胆大啊!饶是知道张辞轻功玄妙,墨玹此刻也不近砸了砸舌。张辞只是脚尖一点,身子便带着墨玹直飞了过去。转眼间,就暴掠了数十丈。
夜风刮面,墨玹却吓了一跳。这轻功也太逆天了吧!毕竟还带着一个人呢!
次日一早,墨玹便出去打探犯人被锦衣卫关在了衙门什么地方。而张辞则留在客栈,画着昨晚观察而来的衙门地图。
中午时分,墨玹便兴奋的回来了。原来他已经从明月楼小二口中得知犯人关押着衙门后院的东厢房内。二人谋划了一下晚上如何行动后,便各自回房睡觉了。
二人正是要养足精神,晚上行动!
今晚的月亮十足的亮,照的大地如铺白霜。
张辞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一轮孤月,说道:“今夜行动不如昨夜。”墨玹自然懂他说的意思,昨夜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大半,便于行事,今夜则恰好相反。墨玹问道:“今夜确实不如昨夜好隐蔽身影。不知前辈意下如何?”张辞凝视了一眼衙门的方向,说:“不能再拖了。万一那些锦衣卫明日离开了九江,那可就麻烦了。”
“即使他们走了也不打紧,反正救那两人也是我一时兴起。”墨玹道。张辞听了,笑道:“不救那二人,那我的药丸岂不泡汤了。”墨玹笑道:“前辈说的哪里话。前辈就是不帮墨玹这个忙,单单救了墨玹这一点,墨玹救想给前辈一粒药丸以报前辈救命之恩。”
张辞笑了笑,说了一声:“走吧!”不待墨玹再说什么,左手拉着墨玹,脚尖一点,便向衙门的方向掠了过去。
话分两头,且按下墨玹和张辞不表,先说一下今日下午九江城的衙门发生的一件事。
衙门位于九江城的市中心,整个院落坐北朝南。
如果从南大门开始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门两侧的鸣冤鼓。进了大门,看见的一间大堂就是平常知府审讯犯人的厅堂。厅堂再往后,便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北面是知府平日办公和招待客人的地方。东面则有四五排的厢房,是留给客人住的地方。西面则是一个小型花园,花园尽头是一座小监狱,里面一般关押的重要的犯人。
孔剑波正是墨玹和张辞昨日所见的一群锦衣卫中的首领。只不过他身居锦衣卫大旗之位,官居七品,昨日那种游行的活动他自然不会参加。
孔剑波长得一张马脸,个子也十分的高,显得整个人十分阳刚。此刻他正在东厢房的一间屋子里整理着一份密报。这份密报是有关此行所押运的两名犯人的。这两名要犯事关重大,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大人点名要的,但有关二人犯了什么罪名,密报只字未提。由于事关重大,他本想今日上午就离开九江继续向东,好尽快押送京师。可偏偏这九江的知府对他是‘十分热心’,非要留他在这住一晚。其实孔剑波心里也清楚,这知府也不过是想攀上个锦衣卫的边罢了。一直以来,锦衣卫行事十分隐蔽,鲜有人真正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自然那些官员都见不着锦衣卫,自认而然的这些官员想攀个关系都没有门道。九江知府好不容易抓到个机会,怎可立刻放他们走。由于他是七品大旗,自然不能拂了四品知府的面子,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留下住一晚。
这一晚可不是白留的。一个四品官巴结一个七品官本来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中午,知府才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要求。还好不太过分,只是想让他将知府自己的侄子收入锦衣卫。孔剑波当即就应承下来了,外人进锦衣卫不好进,他们自己人想进还是很容易的。
就在孔剑波看着密报时,一名侍卫来报,说是一个明月楼的小二想见他。
真是可笑至极!一个小二竟然相见自己这个七品大员,这七品大员是他相见就见得吗?“让他滚!”孔剑波冷哼一声,十分不耐烦。
可侍卫没有退出去,好像料到孔剑波会这样说。侍卫继续说:“大人,那小二说他说的事情是有关那两个犯人的。”
“哦?”孔剑波感到十分奇怪,想了想,说:“叫他进来吧。”
侍卫应声退下。片刻,明月楼的小二便一副谄媚相走了进来。小二跪下行礼,叫道:“小的参见大人!”
“起来吧。”孔剑波淡淡道。他看了一眼,原来是今天上午还给锦衣卫和犯人送过饭菜的小二。
小二应声而起,孔剑波问道:“你找我何事?”
小二恭敬的说:“小的中午给大人送过饭菜后回到酒楼遇到了一个人向我打探那两名犯人的消息。”
孔剑波面露惊异,说:“你怎么说的?”
小二说道:“小的告诉他,犯人关押在东厢房。”
孔剑波嗯了一声,笑道:“你做的很好!”
当张辞脚尖点地,落在厅堂后面的院子时,他就知道他们已经被锦衣卫给团团包围了。墨玹一直被张辞抓着,张辞落地,他自然也落了下来。早在二人刚掠到府衙边上的红墙时,墨玹就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整个府衙太安静了,连着站岗的护卫都没有。可看了看张辞坚定地目光后,墨玹又放下心来。
二人脚尖刚一落地,还没有所行动之际,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冷箭忽然从东面的厢房射了过来!
张辞轻轻一挥衣袖,那只冷箭便失去了作用。冷箭落地后,四周忽然涌出来了一群锦衣卫,瞬间便将二人团团包围。
墨玹吓了一跳,转头看了一眼张辞。只见张辞面露微笑,似乎一切在他预料之中。
这时,众多锦衣卫让出了一跳路,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大汉从中走出。大汉怒瞪张辞二人,喝道:“好大的胆子!你们是何人?竟敢闯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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