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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传之风起》第八章 再起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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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大喝打断了上官木与白梦杰之间的谈话。那声音刚劲洪亮,中气十足,发声者绝非等闲。

白梦杰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却认不出是谁来。

“前辈,这......”

“贤侄,跟我来!”话音未落,上官木已经弹了出去,一纵身便跃上墙头。

见此身手谁敢说上官木老了呢?

白梦杰连忙跟上,随着上官木几个起落,翻过两重院落。上官木神情严肃,一言不发,白梦杰紧紧跟着,不敢多话。

二人正欲从一面围墙上跃下,白梦杰忽觉一股劲风迎面袭来。

“不好,有埋伏!谁敢在百柳庄行凶?”白梦杰心下一惊,连忙抢身来到上官木身前,出掌相迎。虽遭意外袭击,身子腾空不易躲闪,但却因是居高临下,掌力无形中也加强了几分。

“轰!”两人双掌相交。

“不好!”白梦杰暗叫一声。他没料到来人功力竟如此强劲,这一掌如同击在山石上一般,只震得右手虎口一阵酥麻。

白梦杰心中虽惊,但手上动作却是不慢,自己掌力虽不及对方,但他还有剑!

他左手反手拔剑横削。这一剑不但速度奇快,而且角度刁钻,果然建功,不但逼退了那人,而且削下对方的一幅衣袖。

白梦杰落地站稳,剑交右手,立了个门户,小心戒备着。那人站在阴影之下,白梦杰看不清他的身形样子。

突然他感到心口一阵绞痛,暗叫糟糕。可他不敢有所表露,只能强行忍着,额头已沁出豆大的汗珠。

“你们是什么人?”那人问道。

白梦杰没想到对方会有此一问,这人不是刺客?!

“小柳,是我和梦杰贤侄。”上官木飘落到白梦杰身旁,对他轻声说道:“你赶快运功调息一下”。

“小柳?柳万仞?难怪有这么强的掌力!”白梦杰暗想。他将剑尖垂下,运功调息,胸中渐觉舒畅。

“是我,”那人自阴影中走了出来。“想不到白贤侄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本事,难得、难得。”

“不敢,不敢,多谢前辈手下留情。”白梦杰连忙道。

“上官兄,你们来的时候可曾遇见什么人么?”柳万仞摆了摆手,随即问道。

“不曾!我们听到你的吼声便连忙从‘听雨小苑’赶了过来,一路未曾遇到任何人,可是出了什么事?”上官木答道。

柳万仞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未答话。上官木又急道:“小柳,你怎么受伤了?谁干的?”

白梦杰这时才注意到,柳万仞左腿上有道伤口。鲜血直流,裤脚已被染红。这让他不禁吃了一惊。

何人能伤柳万仞?当今天下,能与之匹敌者不过寥寥数人,此刻有能力做到这件事也不过上官木几人,但这绝不可能!

“父亲,这是怎么了?”柳天问、秦轲、卫清三人也已经赶到此处。

“不碍事,你们来的时候可曾遇到什么人?”柳万仞又问道。

三人一头雾水,俱道未曾。

柳天问见父亲受伤,赶忙将他扶到书房,秦轲取来金疮药为岳父包扎伤口,卫清四处巡查了一番,可惜却是一无所获。

柳万仞遇刺受伤之事,很快就传遍柳府,诸人闻讯尽皆前来探望。

“柳兄,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可知道是何人所为?”明尘道长率先问道。

“有劳各位挂心了。”柳万仞道,“今晚柳某多喝了两杯,便想早些回房休息,刚进房门,却看见一蒙面人在四处翻找什么。他见到老夫,一言不发,举剑就刺。柳某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说到此处,柳万仞略带尴尬之色。

“柳兄可认出那人是谁?”明尘道长又道。

“说来惭愧,那人连换了三派剑法,柳某眼拙未能看出他的师承身份。”柳万仞叹气道。

“柳兄,你可知道那人在你房中寻找什么?”司空有忽然插话道。

柳万仞摇了摇头,道:“我房中并没有什么紧要事物。”

“我能否去看看?”司空有道。

“当然可以。”柳万仞道,“柳庚,你带司空兄走一趟吧。”

司空有是齐鲁名捕,缉盗的本事在场无人能出其右。相信经过勘察之后,他势必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总算清净了,还是外面空气好啊。”离开书房后,司空有喃喃道。

“司空大爷,你说什么?”柳庚问道。

“没什么,咱们快走吧。”司空有道。

“好,司空大爷,还好您在这,今天的事实在太怪了。”柳庚道。

司空有不再答话,暗自思量着。

今天的事实在太不寻常,他本是来祝寿的,想和老友聚聚,没想到却遇到这么多事情。段中亭的儿子十五年未曾出现,有人曾下过那么大的功夫到处找寻他都一无所获,今日却突然到访,这背后一定是有着什么事情。还有那神秘的刺客,就算是出其不意,几招之间就刺伤柳万仞,此人武功只怕高深莫测,有这样身手的人可不多啊,他会是谁呢?段莫麟么?他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功力?不对!如果是他,那白天的“拜寿”就毫无必要,他没理由提前暴露自己,一切在暗中行动岂不是更方便?那神秘的刺客究竟是要找什么?藏龙谷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柳万仞知道什么?又隐瞒了什么?

“江湖不太平了。”司空有抬起头看着空旷的夜空,在心中暗叹。

在司空有与柳庚离开后,明尘道长低声和柳万仞说着说什么,目光却不时落在上官木身上。

“不,不会是他。”柳万仞断然道。

一旁的丘明已猜到两人在说什么,急道:“柳兄,你又何必如此遮掩?依老夫看来,这事十有八九和段莫麟那厮有关。”

“丘掌门这话未免太武断了些!”一旁上官木冷冷道,“麟儿若有暗箭伤人之心,白天又何必来此走这一遭,就为了让我们怀疑他不成?”

丘明闷哼一声,道:“上官先生你和他可有十几年没见过了吧?你了解他么?谁知道他段莫麟打的什么主意?待老夫把他抓回来再说?”

上官木被气得须发皆立,满面涨红,可是一时间他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现在的局势对段莫麟来说的确极为不利,而且对于现在的“麟儿”他也的确拿捏不准。

明尘道长等人连忙拉住丘明。“丘掌门,你慢一些,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在一片在嘈杂中,钟辛在两名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书房。

丘明见到钟辛便不再吵闹,连忙上前接住钟辛,扶他坐好。

“贤侄,你不在房中休息,来这做什么?凤雪、欧阳少儒这两个臭小子不在照看你,跑到哪里去了?”丘明问道。

钟辛面色苍白,轻咳了两声:“小侄就是为了这事而来。”

明尘道长递了杯茶过去,道:“孩子,慢慢说。”

“多谢前辈。”钟辛双手接过茶杯,轻轻嘬了一口道:“方才晚辈本与凤雪、少儒两位兄弟说听见外面吵闹,我们就出门察看了一下,却见一黑衣人正从房上掠过。初时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小贼,少儒便只身追了过去,后来听说柳庄主遇......遇到些事情,知道不妙。凤雪便也立刻追去帮忙,晚辈则赶到这里报信。”

“不好!”听到此处,柳万仞拍案道。丘明、上官木等人也是皱起眉头,暗叫不妙。

柳万仞立刻吩咐道:“问儿,轲儿,清儿你三人速去寻找凤雪、欧阳少儒两人!一定要把他们平安带回来!千万小心。另外若是遇到段莫麟,不可轻易与之动手,明白么?”

“是!”

父亲最后一句话,让柳天问心中不是滋味,但他也不好违逆,只得应下。

柳天问三人知道事情重大,不敢怠慢,立刻挟了兵刃便欲出庄寻找二人,刚到庄门,便有人追了出来。

“三位留步!”

柳天问等人回过头来见是何云山与白仁杰、白梦杰兄弟追了出来。

柳天问抱剑施礼道:“不知三人前来所为何事?”

何云山三人还礼道:“我三人想与几位同去,略尽绵薄之力。”

柳天问闻言大喜。父亲命他与秦轲、卫清三人去寻找凤雪、欧阳少儒两人,可他心里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今夜前来刺杀父亲的如果真的是段莫麟,那他们此行就势必会与“彩衣八卫”相遇,虽然父亲吩咐不可轻易动手,但谁又说得准会发生什么?魏艾已经受伤,至于胡得义、陈丰等人不足为惧,但也皆非庸手,而风恕己今日能胜卫清,虽是取巧,实力确是不俗,至于另外几人更是神秘,不可不防。更何况还有个更加神秘的段莫麟。他若没有惊人的本事,又怎么敢如此张扬?

可如果那蒙面人不是段莫麟,那又会是谁呢?这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或者是一股势力?只怕也都不会好对付。

现在何云山、白仁杰、白梦杰三人愿意相助,这是再好不过,这三人俱是武功高强之辈。白仁杰与何云山的声名更是不在柳天问之下。

柳天问连忙道:“那便多谢三位了,柳某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柳兄太客气了。”何云山三人道。

六人当即动身,一同离开百柳庄,行了不到一里地便是一个三岔路口。柳天问提议分三路寻找,何云山与卫清一组沿左路、白仁杰与秦轲一组行中路、自己则与白梦杰一组走右路。以啸声为号,无论哪一路遇到情况,另外四人都可以及时赶来救助。其余五人没有异议,当即如此照办,分路而行。

白梦杰与柳天问一路,心中对这“天问剑客”不无几分钦佩之情。这三路安排可以说是精巧的很,不但实力均衡,而且另有玄机。柳天问、秦轲、卫清三人熟悉周遭环境,三人必须分开各占一路,卫清游侠江湖与何云山多少有些交情,他二人一路自是合适,柳天问欲与白仁杰一较高下人尽皆知,但这一战不是现在,所以此时两人还是回避的好,秦轲机警,有他伴着白仁杰再好不过,同时柳天问自己和白梦杰在一起,也少了不少麻烦。

白梦杰与柳天问寻了小半个时辰,期间两人随意谈论,聊些武学。柳天问的一些见解深刻而独特,白梦杰闻所未闻,这让他不禁暗暗叹服,柳天问不亏为上官木的入室弟子。

忽然从左侧传来一阵啸声,惊起一群乌鸦。

白梦杰看着柳天问问道:“这是谁?”

柳万仞道:“是卫清,我们快走!”

柳白二人赶到的时候,白仁杰、秦轲两人也早已到了,与何云山、卫清两人并肩而立。四人对面正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手握长弓,左手大拇指带了个黄铜扳指,腰间背上各挂一只箭筒,正是日间用长弓挡住白俊杰追击的人。

“嗬,又来了两个,你们还有多少人,让他们一起出来吧。既然不想让我们走,柳万仞之前又何必惺惺作态?”黑衣人冷笑道。

“你小子胡说什么?前来捉拿你们的只有我们六人,日间柳庄主已有言在先,放你们平安离开,谁想到你们却不识好歹,竟敢夜探柳庄,刺伤柳庄主。哼哼,如今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你与段莫麟便休想离开!”何云山抢先道。

此言一出,令在场几人均感意外。

“何云山是飞羽寨的少寨主,素闻其谨慎沉稳,今日怎么如此冒失,对方还什么都没说,自己就先交了底?”白梦杰暗自想道。

柳天问眉头紧锁,用余光看了何云山一眼。

“什么?柳万仞受伤了?!”黑衣人面露诧异,忽又面色一沉,道:“看来你们认定是我们做的了?”

“非也,非也,”柳天问上前道,“家父言明绝非段楼主所为。我们几人前来本是为了寻找两位小兄弟,不知足下可曾见过?”

黑衣人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六人,道:“我什么人也没有遇到,你们回去吧。”说罢,他便转身欲走。

“站住!”柳天问斥道。柳万仞受伤,嫌疑最大的便是段莫麟几人,看在父亲与师父的面子上,他本不想与之纠缠,此时见黑衣人的态度如此傲慢,柳天问心中怒火再难压抑。

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来,冷笑道:“柳少庄主,可还有什么事?”

柳天问道:“只怕要劳你跟我们走一遭了。”

黑衣人左手持弓,右手摸向腰间箭筒,沉声道:“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柳天问几人也都是小心戒备着。卫清紧握长枪,秦轲脱下袍子握在左手,右手亮出了鱼肠剑,何云山自怀中摸出一对铁笔,白梦杰按住剑柄,白仁杰面无表情盯着黑衣人。六人散开成一圆弧,各守方位。

柳天问道:“我相信,以我六人本事,当今世上,没有人可以挡得住我们的合力一击。”

黑衣人默认,他清楚这六人的本事,六人俱是青年侠客中的佼佼者,天衣楼之前对他们做过很详细的调查。

柳天问接着道:“足下还要做困兽之斗么?”

“哈哈哈!”黑衣人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柳天问问道。

“我笑你们对‘彩衣八卫’一无所知。”黑衣人道。

“我没空与你们胡扯,我再问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们走?”柳天问按剑道。

“那得看你们的本事了。”黑衣人道。

“你有自信冲的出去?”柳天问道。

“我想试试。”黑衣人道。

柳天问面色阴沉,另外几人也并不言语。

其实在场七人心中都很清楚,六人合击绝不可能!

以众凌寡为江湖人所不齿,何况柳天问六人都是声名俱佳的人物,又怎么会围攻一无名之辈?可是以一敌一由何人出手,谁又有必胜的把握呢?

黑衣人早已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始终有恃无恐。

七人静立许久。

白梦杰打量着己方几人。柳天问、何云山与兄长白仁杰自恃身份,自是不愿率先出手,卫清日间不敌风恕己,锐气不足,不宜出战。如此看来合适的人,只剩自己和秦轲了。

白梦杰看了看秦轲,秦轲面沉似铁,看不出丝毫端倪。

白梦杰运了运真气,向前一步道:“就由白某先来领教足下高招。”

“好!还是白二侠爽快!”黑衣人道,“倒是比不少名门之后强了不少。”

卫清眉头一皱,正欲上前,却被身旁的秦轲拉住。柳天问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好像在思量什么。

“二弟,多加小心。”白仁杰叮嘱兄弟道。

白梦杰冲兄长点了点头,旋即转过身来,立剑当胸面向那黑衣人,道:“还未请教足下尊姓大名。”

黑衣人持弓抱拳道:“在下姓花,名讳上问下道。”

“原来是花兄,”白梦杰道,“花兄当真什么都不肯说?”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白二侠信么?”花问道道。

“我的看法,重要么?”白梦杰摇头道,“花兄,亮兵刃吧。”

“已经在手中了,动手吧。”花问道晃了晃手中的长弓。

“日间,花兄没有伤我三弟,白某在此谢过了。”白梦杰道。

“那不足为道,”花问道道,“如果不是白三侠太大意,他能接我二十招。”

此言一出,柳天问六人都是一惊,花问道竟敢如此口出狂言?!白俊杰一手快剑驰名江湖,就连柳天问等人也不敢小觑了他。

“二十招?”白梦杰皱眉道,“花兄,真是自信啊。”

“实话实说罢了。白二侠不信?”花问道道。

“四十招!”白梦杰道。

“四十招?白二侠什么意思?”花问道问。

“我和你过四十招,若在四十招里,我不能胜,那今日我便就此罢手,不再理会与天衣楼有关之事。”白梦杰道。

“想不到白二侠也个爽快的人。”花问道道。

“无谓多言,出招吧。”白梦杰道。他已经有些生气了,花问道实在狂妄。

“还是请白二侠先进招吧。”花问道道。

“好!”白梦杰也不推辞,道,“第一招,我还是用‘大漠孤烟’!”

又是大漠孤烟?这招已经是今日第三次出现!

白梦杰手按剑柄,银铃轻轻摇动着。花问道看似镇定,但目光却始终不离白梦杰的肩膀。

“你要不要先放下箭筒?”白梦杰道。

“不用!”花问道道。

“来了!”白仁杰话音刚落,旋即拔剑冲向花问道,动作一气呵成。

同样的一招剑法,白俊杰与白灵杰之间已是云泥之别,但白俊杰较之白梦杰又是弱了几分。白梦杰这一招不似白俊杰的那样快,但却另有一种沉稳。

“大漠孤烟”在白灵杰的手上有五种变化,到了白俊杰手中却可以有六种变化,至于白梦杰的只有一种!但这一剑却是连绵不绝,将几种变化尽皆涵盖其中,宛如六把剑同时攻向花问道。

花问道怎敢怠慢,小心戒备,手中长弓不愿硬接,尽力闪避游走,想从侧面攻击白梦杰的手腕。

白梦杰岂能给他机会?招式连贯,滴水不漏,不给对手丝毫可乘之机,宛如一张大网罩向花问道。花问道手中的弓不过是张角弓,虽然也是精心打造,但又怎么敢直接和白梦杰手中宝剑相碰?只能擦着剑脊小心应对。他兵刃上已处劣势,身手也难免受些影响。

十五招过后,花问道渐渐被笼罩在白梦杰的剑网之中。但白梦杰并不冒进贪功,依旧稳扎稳打,可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花问道难道只是纸糊的老虎?听他刚才的口气,只当他有什么惊人的本事,怎么这么几招便不成了?”

其实花问道此时也在暗暗叫苦,他见白梦杰出战,知道这种世家子弟最好面子,才故意说自己二十招便可战胜白俊杰这话,目的便是想激怒于他。其实若是论真本事,花问道要想胜过白俊杰需得三十招开外才成。

白梦杰果然中计,说出要四十招分胜负的话,而且第一招依旧是“大漠孤烟”。花问道本是心中暗喜,在最初的五招还稍有放水,只想引白梦杰猛攻,进而露出破绽,没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白梦杰与他交手时竟如此沉稳,不急不躁。花问道故意留下的几处破绽,非但没能引诱对手上钩,反而被对方发现漏洞,让自己身陷险境。

“看来得拿点真本事出来了。”

花问道舞动手中长弓,尽力贴住白梦杰的长剑,想用接力将剑招引开,白梦杰久经战阵,如何不知他的意图,便趁势而为不再攻击花问道本人,而是改为削其兵刃。

花问道的手腕也是灵活的很,白梦杰的招式毕竟较慢,竟真的被他带开了一招。趁着这难得的空隙,花问道一拍腰间箭筒,一只铁箭竟从里面弹了出来,原来这箭筒中设有机关,难怪斗了这么久也不见有箭从中掉落出来。花问道握住箭杆向白梦杰膻中一点。白梦杰连忙回剑防身,箭头正戳在了剑脊之上,好不惊险!

花问道顺势背起长弓,又抽出一只铁箭,重新拉开一个架势。这两支箭都由精铁打造,箭头寒气森森,锋利无比。

白梦杰料他接下来必有怪招,不敢大意,可是如今已过了二十五招,剩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不禁暗怪自己太冲动,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他紧握剑柄,想着应敌之法。

一旁观战的柳天问对局势更是挂心,一来他不能让花问道轻易离开,即使接下来白梦杰未能取胜,二来大音剑法对他的吸引实在太大,他是第一次见到这路剑法。

而一旁的白仁杰则在为自己的兄弟担心。“梦杰,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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