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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天下》第3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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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中医天下之天医堂第31章药王门(2)

“将中草药种植到这般地步,也算是一种境界了!明天可去一访百草园,看看是何方高人。”宋浩讶道。

王老板点头道:“你们习中医的,应该去看看百草园的,我的一个朋友也是中医,他说今药不如古药,令古方多不效验,也是一个原因的。”

那王老板随又感激地说道:“宋大夫年少才高,治好了家母的病,别无感谢,今天的宿费免了就是,一会前厅备宴,还请赏光。”

“客气!”宋浩笑道。

那名一直在旁边观看宋浩诊病的白净少年,此时见病人走尽,想上前和宋浩说些什么,欲言又止,随即微微一笑,转身去了。

宋浩、唐雨二人被那旅馆的王老板盛情款待了一番,然后回到了房间里。

“呵呵!有本事就是好啊!走到哪里都能混个吃住来。”宋浩笑道。

唐雨笑道:“那也要看你的本事能不能应人的。”

“明天晚走一天,去那个百草园看看罢。也为天医堂日后在万松岭的中草药种植基地学学经验。百草园所出的中药的药力能几倍于常品,实在是不简单!”宋浩说道。

唐雨点头道:“不错,这方面我们人才奇缺,你既有意在万松岭建中草药种植基地,日后可到那百草园取经的。要知道,旧时的九门十八家之医门中,可是有一药王门的,虽不以医名,却是以药闻世。不过自清朝后,由于战乱的原因,此药王门便湮于世了。曾听二爷爷说过,药王门所出的中药,皆是上品,虽多是人工种植,野生的也自不及,当是得了植药的秘法。”

宋浩道:“莫不是这秋姓人家便是药王门的后人?”

唐雨摇头道:“旧时药王门的掌门人本姓连,并非秋姓,应该不是药王门之后。药王门绝世百余年,种植中草药的秘法怕是失传了。”

“可惜了!若是有药王门的后人掌管经营万松岭的中草药基地,天医堂可就更上一层楼了!”宋浩遗憾道。

唐雨笑道:“天下间的好处焉能尽归于你一家!如今得了魔针门的洛飞莺和金针门人相助,还有正骨门的叶成顺,以及吴启光和林风义几位高人,天医堂已称得上天下第一了。”

宋浩笑道:“还有医门唐家的大小姐,我也应该感到满足了。还过这等好事还是多多益善!天医堂海纳百川,日后也自有能人异士来投。”

唐雨笑道:“医行天下,自当容得下天下之医!”

第二天一早,宋浩、唐雨驾车奔那下江村而去。行得八九里地的光景,偶从开启的车窗外,忽觉得一阵奇异的香气袭来,沏人心肺。唐雨随将车速减慢,和宋浩临窗望去,但见不远处的一片田地里,花开似锦,团团簇簇,而又枝叶各异,不是那般常见的农作物。

“就是这里了!”宋浩说道。

待唐雨停了车,二人延了路边小径朝那片田地走去。

走得近时,见有一亩地的芍药,花开正艳,旁边又植了一片党参,还有山药、贝母、地黄、龙胆草等物,枝粗叶厚,长势尤旺。一大片药草园,不下十余亩,香气杂合,风吹荡漾,令人别生境感。

“当是那秋家的百草园了!竟种得这许多的药材,管理得这么好!实是不简单!”唐雨惊叹道。

一路看来,又见有金银花,牡丹、玄参等物,是如走进了一座花园。

“万松岭日后若如这般最好了!”宋浩忍不住羡慕道。

唐雨道:“这里所种植的多是医家常用之物,并且规模也小些。万松岭若能开垦出百亩之地,当是另一番景象了。”

“不错不错!”宋浩欣然道:“日后的万松岭上才是真正的百草园!不过也要有个行家里手待弄才好。”

唐雨笑道:“我晓得你的意思,那就走罢,去那秋家看看,能否请出个种植中草药的专家来。”

宋浩笑道:“若如此,不虚此行!便是拿不到师父交待的那册《奇方验抄》也可以了。”

唐雨笑道:“说得好听,你又岂会心甘!”

二人复又回到了公路上,继续驾车前行。不多时,前方呈现出一座白杨绿柳掩映下的青砖碧瓦的小村庄来。

在村头一家食品店,宋浩打听那秋家所在,有人便指了方向,以为是来买百草园药的。

到了一座院落前。宋浩上前敲了敲门。

随见门一开,一名白净的少年迎了出来,见了宋浩、唐雨二人,自是惊喜道:“你们来了!”

宋浩闻之一怔,讶道:“你知道我们要来吗?”

“这不是来了吗!”少年笑道。

“昨天我在镇子上见过你。你原来是秋家的人!”唐雨恍然大悟道。

“大哥大姐,我叫秋伟,昨天到镇上送药,见到了这位大哥高明的医术,偶然听到你们今天要来这里,所在和姐姐在家候了,里面请罢。”那名叫秋伟的少年热情地说道。

“我说吗,好象见过你的。”宋浩笑道。

“姐,客人来了!”秋伟回身喊道。

这是一座精致的农家小院,正面是三间瓦房,两侧是厢房,靠墙边还生有一棵高大的枣树,一切显得简洁自然。

此时从屋中迎出一名年轻的女子,自令宋浩和唐雨眼前一亮。那女子也就二十左右的年龄,柳眉凤眼,天生娇美,尤其是那白晰细嫩的皮肤,是如羊脂玉一般,润滑光泽,吹弹可破。看似柔柔弱弱的,眉宇间也自隐现一种英姿之气。

“这是我的姐姐秋茹。”秋伟介绍道。

“我叫宋浩,这是我的朋友唐雨。闻百草园之名,特来拜访。”宋浩说道。

“听小弟昨日来家说起,两位在镇上给人医病,当是有妙手神医般的手段。今日下临寒舍,实在是令我姐弟二人荣幸之至!请屋里说话罢。”那秋茹细声慢语,是若燕语莺声,一字一言说将出来,令人听得手脚软了去。

“好一个令人怜惜的女子!便是我也要心动呢!”唐雨暗讶道。随用眼光瞟了宋浩一眼。却见宋浩低头一笑,先行走了进去。

屋中落座,秋伟端上茶来,杯面上浮有几片花瓣,红黄各一,在茶水中似沉非沉间,煞是好看。

“这是姐姐为迎两位客人特地亲手泡制的花茶,请宋大哥和唐姐姐品尝罢。”秋伟说道。

“多谢!”宋浩端起茶来呷了一口,但觉清香满腹,果是有激肠荡胃之感,脱口赞道:“好茶!”

秋茹那边闻之一笑。

“适才路经百草园,进去看了一下,能人工将草药种植这般程度,且闻药力尤过常品,实在令人叹服!”宋浩说道。

“惭愧!虽有百草园之名,只因地方有限,所种植的草药也不过十几种常用之品罢了,供应几家药店,但与小弟混个温饱而已。宋大哥这般赞我,令我无地自容了!”秋茹微微笑道。

“家中可是只有秋小姐与令弟吗?”宋浩讶道。

“父母早亡,眼下只与小弟二人过活,因祖上为药农,传下些种植中草药的法子,待弄些草药,勉以维持生计。”秋茹轻声应道。

“哦!也真是不易!既是久务药中,也当知些药性罢。”宋浩慨叹之余,问道,也自想试试秋茹对草药了解的程度。

秋茹闻之,微微一笑道:“万物为药,皆有其性,以应其病。种药人不知药性,如植野草何异。辟如白芍一物,苦酸微寒,入肝脾血分,为手太阴肺和足太阴脾的行经药。养血敛阴柔肝,疗一切血病,生用、熟炒、酒制,性能又各有强弱。”

宋浩闻之一惊,与唐雨相视愕然。未想到秋茹知药若此,略知性能也就罢了,竟也晓性味归经,便是现今医者,也不能尽知。

“那么,附子一药又如何?”宋浩继续问道。

秋茹道:“附子一药百草园虽未曾植,但祖上有训,凡天下诸药,皆能知之。此药辛甘有毒,大热纯阳,性浮不沉,用走不守,通行十二经,无所不至。温里祛寒,补阳助火,为回阳救逆之要药。附乌头而生,细长者为天雄,同出而异名。”

“厉害!”宋浩心中赞许道:“此般医家常用之药,你或能知道些,且说味冷僻的,虽是药家,也未必晓得的。”于是又说道:“秋姑娘见多识广,果然不同一般,还有一问,世有黄松节一物,不知是何物?”

唐雨这边听了,暗里摇头道:“这般冷药,我也少知,你在难为人家呢!”

那秋茹此时缓缓应道:“茯神心木而已,也即其菌核中间的松根。味甘性平,有平肝安神之功,疗惊悸健忘之能,治中风口眼失正,筋挛疼痛也效。然世人多不善用,也不见古之成名方中,药书偶载而已。”

第二卷中医天下之天医堂第32章药王门(3)

“秋姑娘果然博学!失敬失敬!当是有药王之誉了!”宋浩讪笑了一下。

“宋大哥,你是中医,当是医门中人,可听说过医门中有一药王门的?”秋伟一旁说道。

“药王门!”宋浩、唐雨二人闻之一惊。

唐雨讶道:“旧有药王门,只因研种中草药不同凡响,故而别例医门之中,难道说是你们秋家……”

秋茹说道:“我秋氏虽非药王本家,也算是药王门的传人了。祖姑母曾嫁于药王门连家,因各种原因,连家已无人再经营药王门,那时药王门已不复存在,仅留下了种植中草药的秘法《药王神书》三十卷。祖姑母觉得可惜,在征得连家人的同意后,将药王门的秘法另传于我秋家。”

“你们姐弟俩竟然是药王门的传人!真是太好了!”宋浩惊喜道。

“世上果有这般凑巧之事!药王门有此传人,也算是医门之幸了!”唐雨感慨道。

“宋大哥,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秋茹这时认真地说道。

“呵呵!我们今天来也有一事相求,先说说你们是何事罢。”宋浩笑道。

“哦!”秋茹闻之一怔,随后道:“承蒙祖上得药王门之惠,秋氏幸以《药王神书》传家,到我姐弟二人,虽是读破《药王神书》,也仅是知其药性而已,不解医理。尤其是小弟至爱医道,欲以成医济世,但无名师可拜,不得其法,自学多年仍旧不敢出手医人。或是天赐机缘,得遇宋大哥路经此地,被小弟幸遇上,能否收下小弟为徒,务习医道,了却他一个愿望。”

那边的秋伟已是起身跪下,恭敬地道:“昨天见宋大哥医人,应手而效,便知是一位真正的高手医家。我好医道,尤其是酷爱针法,现虽将十二经络倒背如流,遍识人身诸穴,可是施针时却是达不到书上说的那般效果。宋大哥针法高绝,当是老天爷送来的神针师父,你就收下我罢。”说完,那秋伟一头叩下。

宋浩忙扶了道:“且莫这般,快起来说话。”

“师父可是应了我了!”秋伟喜道。

宋浩道:“你志于医道,其情可嘉!并且已得了药王门的真传,于医道上已是成就了一半了,收你为徒,我也是得了个便宜呢!”

“那就请师父受弟子一拜罢!”秋伟又是一头叩下。

宋浩笑道:“这般旧式大礼不施也罢。”

秋茹欢喜道:“小弟快给师父上茶罢。”

秋伟忙又端茶来献,宋浩笑受了,然后道:“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希望你们能答应。”

秋茹忙说道:“宋大哥能收下小弟为徒习医,对秋家来说已是大恩难报。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会尽力答应的。”

宋浩笑道:“请不要误会,若是感觉为难,秋伟这个徒弟我也是收定了的。只是想请秋姑娘移驾天医堂,另建百草园如何?”

“天医堂!”秋氏姐弟闻之一怔。

唐雨说道:“天医堂医药馆是宋浩刚刚创立的,旨在宏扬中医一道。因要在旁边的万松岭上建一座中草药种植养殖基地,但无专业之人来掌管,所以遇到了药王门的传人,便有此一请了。”

宋浩道:“天医堂内还有几位医道中的高手师父,秋伟想学什么,我介绍了便是。当然了,秋姑娘若是感到为难,我们也决不勉强。”

秋茹略微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为了小弟的将来,我倒也没有感到什么为难的。既是宋大哥所请,我应了就是。宋大哥有创天医堂之举,当是做大事之人。药王门本也是服务于医道的,我们为其传人,也是希望所出之药能真正的应用于医者手中,济世活人。”

宋浩听了,高兴地道:“如此多谢了!天医堂得药王门相助,方可称全!”

唐雨一旁也自欣然。暗中喜道:“宋浩,你真是好命!万松岭中草药基地建设之际,竟被你请到了药王门的传人。”

秋伟笑道:“师父,姐姐的本事你还未全晓得哩!果是有一处能令姐姐发挥本事的地方,可重现昔日药王门的辉煌,到时候定能带来万般的惊喜!”

秋茹责怪道:“哪有在外人面前夸自家姐姐的道理,小弟不懂事,还请宋大哥和唐姐姐勿怪罪。”

唐雨笑道:“旧时曾有关于药王门许多神奇的传说,天下奇药,尽出药王一门,故有药王门之誉,别例医门之中。希望秋茹妹子能在药上创造出新的奇迹出来,助天医堂以医药济世。”

宋浩笑道:“那座万松岭已经是一座天然的中草药宝库了,所以我将中草药基地建在了那里。日后有你这位专家掌管,得其便利,尽情的施出本事便是,人财物随你调用。能重现昔日药王门之势,天医堂当获全功!”

“对了,我和唐雨因有事要到青海去,暂时回不得天医堂了。秋姑娘若是方便,可早日前去天医堂参加万松岭新的百草园的建设,可直接指挥那里的一切。”宋浩又说道。

“好罢,这几日我就会和小弟动身的,此地的百草园交于族中人管理便是。”秋茹说道。

“太好了!秋姑娘果然爽快!我会通知天医堂的人接待你们的。”宋浩高兴地道。

秋茹笑道:“小弟认定了你这个师父,做姐姐的也只好随了他去了。先前也是自家力量所限,徒有百草园之名,许多的名贵之药都不能去种植和研究的。天医堂若果真能提供一切便利,我便能提供所需的一切药物,哪怕是天下不产之药,我也能培植出来。”

“如此最好!”宋浩欣然道。

“师父,你和唐雨姐姐要去青海。”秋伟问道。

“是的,我们要去青海的青海湖办一件事,很快就会回到天医堂和你们见面的。”宋浩说道。

“哦!”秋伟听了,自有不舍之意。

“青海湖!”秋茹那边闻之,犹豫了一下道:“宋大哥,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浩道:“但讲无妨!”

秋茹道:“先父在世时曾和我讲过一件事,他年轻时曾去青海湖畔采集药种,在青海湖边的一村庄中识得一位老医,此人曾言秘藏有汉时神医华佗所创的千古奇方麻沸散的配方。”

“麻沸散!”宋浩和唐雨闻之,大吃一惊。

汉时华佗所创麻沸散,是如现今的麻*醉药,据说合酒饮之,人昏不知痛,而后可实施外科手术,湔洗肠胃,漱涤五脏,甚至于可开颅取瘤。传说那曹操患脑风,然畏死,不肯服麻沸散,进而怒杀华佗。致使这一千古奇方失传。

“此事确切吗?”宋浩问道。

秋茹道:“先父曾见此人试于牛马,麻倒后剖腹取部分肝脏食用,而后将伤口缝合,数小时后,所试验之牛马苏醒,三日后伤口愈合,健走如常。然不敢以此方示人,怕招祸。因与先父交好,故而一试,以显此奇方未失传及其神效。先父欲讨其方不与,言先父不精于医,当无大用,得之无益。并且方中的几味药尤是难寻,便是药物齐全,炮制配伍不得法,也难奏其功,反伤性命。先父求方不得,引为憾事。归家后叮嘱还在年幼的小弟,长大后务必习医,虽是知药,因无济世之功,便是得了机遇也会错过。所以我想宋大哥和唐雨姐姐不妨寻下此人,若能讨得麻沸散的配方,我自会以药炼成。藏此秘方之人叫任志千,居青海湖畔盐石村。只是多年过去,不知还是否能寻到此人。”

宋浩兴奋道:“有个名姓就行,就道访出他来,也令那千古奇方面世。世间之事,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秋茹道:“若是此人执意不与配方,但能讨得些麻沸散的成药回来也行,我多少也能辩得些出来。”

宋浩讶道:“神仙难辩丸、膏、散!秋姑娘竟能辩其药物组成吗?”

秋茹道:“虽不能细辩周详,但也能得个大概,然后再研究些时日就是了,总能获得八九分的功效罢。”

“果然是药王啊!就是厉害!”宋浩惊叹道。

唐雨道:“若果然是华佗的麻沸散存世,挖掘出来足以震惊当世。由此可见,古之奇方秘药,多流传于民间,未必就绝了迹的。只要那任志千真的藏有麻沸散的秘方,我们就要一定找到他,令这千古奇方为今人所用。虽然现代医疗上已有麻醉之药,然经文所载,麻沸散的功用别有独到之处,将其效用全部挖掘出来,定能另放异彩。”

宋浩兴奋道:“这算是我们青海之行的第二桩任务。”

“师父,我也和你们一起去青海。”秋伟道。

唐雨笑道:“你还是先和姐姐到天医堂罢,百草园新建也需人手,也令天医堂的人见识一下药王门的本事。我们办完事后会尽快赶回去的。”

宋浩道:“不错,你还是先陪了姐姐到天医堂,否则令她一个人去,路上我们也不放心的。我们便是回转时再接了你们同行,怕是大费时日。”

秋茹听了,感激地朝宋浩一笑。秋伟也只好做罢。应秋氏姐弟挽留,宋浩、唐雨二人便在秋家住了一晚。

第二卷中医天下之天医堂第33章吸血的鬼怪

火性发扬,水性流动,木性条畅,金性坚刚,土性重厚。其生物也亦然。声无形色,寄之于器;火无体质,寄之于薪;色无着落,寄之草木。故五行惟火无体而用无穷。——明·吕坤《呻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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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浩、唐雨别了秋茹、秋伟姐弟,驾车继续前行。几天之后,秋氏姐弟也自赴白河镇天医堂去了。

无意中遇到并请到了药王门的传人,尤自令宋浩兴奋不已,并且得闻千古奇方麻沸散存世,更令宋浩感觉到此行的意义重大。

宋浩坐在车里给远在天医堂的洛飞莺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秋氏姐弟要去的事,顺便又问了一下天医堂现在的情况,得知工程已经开工,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中,心中欣慰不已。

“秋茹此去,怕是要有人泛酸了!”唐雨边开车边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宋浩未解其意,问道。

“没什么!”唐雨笑道。

一路行来,经陕西进入甘肃境,天高地远,山浑土厚,一片粗犷景象,路途上已是少见了人烟。

这日,车行到半夜,也未遇到可以住宿的镇子甚至村庄。时值月隐星藏,四下里漆黑,唯有一点车灯游动。路况又不是很好,颠簸得很,自令宋浩、唐雨二人焦虑不已。越是担心什么,什么事就越是容易发生,唐雨将汽车停在了路边,摇了摇头道:“车子出故障了!”随即和宋浩持了电筒下车查看。

“能修好吗?”宋浩问道。

查看了一番的唐雨,无奈道:“发动机故障,只能拖到修理厂了。”

宋浩持了电筒四下里照看了一遍,黑暗怖人,电筒的灯线也似被无穷的黑暗吸去一般,越发的暗了起来,忧虑道:“不能在这里干等,要找到有人家的地方才行,否则引了狼群来,可就麻烦了。”

唐雨从车上取了些必用的物品,说道:“不错,只能去找人帮忙了,我们往前走走看罢。狼群倒是不易遇上,但是不能坐以待毙的。这地方偏僻,等上几天也怕是难遇到过路的车辆。”

二人于是延了公路前行。走了七八里地的光景,宋浩从电筒的光亮中发现了一侧路边隐现房屋的轮廓,不由惊喜道:“可算是遇到人家了!”

这是一座小村庄,一片沉寂,没有星点灯光,也是后半夜的缘故,都入了睡了。宋浩、唐雨二人进了村子,但觉死气沉沉,竟闻不得一声犬吠,气氛多少有些异样。

“太静了,不象是有人住的村子。”宋浩说道。

“是有些古怪,虽多是土房石屋,不过门窗院落都是完好的,应该是有人居住的村子。”唐雨持了电筒四下里照了照,说道。

“找户人家敲门看看罢。”宋浩说道。

“宋浩,站着别动!”唐雨忽然发出了警告。

“怎么了?”宋浩闻之一怔,随即感觉气氛不大对劲,接着发现黑暗中有十几条人影如鬼魅般的进逼围来。

“干什么的?”旁边响起了一个警惕的声音。紧接着十几道电筒的光亮照射在了宋浩、唐雨二人的身上。

“过路的,汽车在前面坏了,来村子里找人帮忙。”宋浩抬起手臂遮住了射来的光柱,应声道。发现四下人影晃动,竟是一群手持木棒的人,前面竟然还站有两名身穿制服持有手枪的警察。

唐雨此时见状,心中一松,收了欲将发动攻击的架势,却感惑然,不知警民为何设伏村中,当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状况。

一名带头的警察望了望宋浩、唐雨二人的装束,果然是外来的过路客,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解除警戒。说道:“来这边说话罢。”

进了一间亮了灯的屋子,那名警察先是查看了一下宋浩、唐雨二人的身份证,然后让二人在一旁的木凳上坐了。说道:“你们的胆子够大的,竟敢在这么黑的天走夜路。”

唐雨道:“没办法,汽车坏了,只好找到这里寻求帮助。”

那名警察道:“等到天亮再说罢,我会叫人将你们的车子拖到前面的镇子上修理的。”

“那就谢谢警察同志了!”唐雨感激地说道。

这时,另一名警察进来说道:“张所长,刚才这么一折腾,那东西今天晚上怕是不会出现了,天也快亮了,叫大家伙都回去休息罢。”

那名张所长听了,点了点头道:“也好!”疲倦的脸上也自松了一口气。

“张所长,村里发生了什么事?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子!”宋浩问道。

“不关你们的事,天亮后我会叫人将你们和车子送到前面的镇子上的。”那张所长说道。说话间,眉头一皱,用手捂住胸部,面呈痛苦之色。

另一名警察见了,忙端了杯水来,说道:“张所长,你应该吃药了。”

那张所长拭了下头上的冷汗,从衣袋中掏出一药瓶,拧开盖子,倒出两粒药片,就水吞服下去。然痛苦之色尤不减,已是在咬牙硬撑。

宋浩见状,观其面色,察其举动,说道:“张所长可是有心脏病,绞痛发作了罢。”

“哦!是!”张所长诧异地望了宋浩一眼,应道。

“我是医生,能让我看一下吗。”宋浩说道。

“你是医生!”那张所长闻之一怔,随即苦笑道:“多年的老毛病了,你看不了的。”显是不甚相信面前这位年轻人的本事。

“将你的左手给我。”宋浩却也不管他,伸手持住了张所长的左手,以右手拇指代针,以指针法用力按压张所长左手掌鱼际处。揉按之际,力透掌骨。

那张所长立感疼痛大缓,感激道:“看不出,你还有这般本事,谢谢了!”

宋浩笑道:“不客气!”说话间,袖里出了一针,点刺那张所长左手腕神门穴和内关穴处。略施手法,随即出针。

“咦!”那张所长立感痛止,重负若失。惊讶道:“你……你是神医啊!”

宋浩一笑,复诊其脉,摇头道:“不仅心脏病,胃溃疡、风湿病也都占了,并且右膝外侧有过外伤罢。”

“你怎么都知道啊!”张所长震惊道。

“哇!真是遇到神医了!张所长的病都是累出来的,能不能给治好啊?”那名年轻的警察惊讶道。

宋浩闻之,肃然起敬,说道:“针已缓急,久病当用汤剂。我开三种方药,每日轮换服用,联方合治,坚持两个月,可令诸病皆消。”

“若如此,谢谢你了!”那张所长感激地道。

宋浩寻了纸笔,开出三种方药,又交待了服药期间的注意事项。那名年轻的警察持了药方,如捧了救命符一般,激动地道:“所长,你的病有救了!我今天就给你抓药吃去。”

宋浩择机施展医术,令那两名警察另眼相看,感激之中多了十分敬重。闲聊得知,那张所长叫张永河,年轻的叫刘勇,来自镇上的派出所。

宋浩见对方已是热情起来,于是问道:“也许是我不应该问你们正在办的案子。但是实在是想知道这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竟令你们不辞劳苦地夜里设伏?”

“这村子里闹鬼了!”刘勇顺口说道。

“闹鬼!”宋浩和唐雨闻之一怔。

“哪里有什么鬼,案情未明了之前,不可乱下定论,这三个月来造成的恐慌还不够吗!”张永河责怪地望了刘勇一眼,随后对宋浩说道:“跟你们说了也无妨,只是此案目前的特殊性,暂时不要对外人说罢。”

宋浩道:“我们也只是好奇而已。放心罢,不会说出去的。”

张永河点头道:“这就好,既被你们遇上了,说说就是了。这个村子叫阿肯村,三个月前,村长去镇上的派出所报案,说是村子里闹鬼,一些鸡羊在夜里不知被什么东西莫名其妙地咬断了喉咙吸了血去。村里人家养的几条狗是被最先咬死了的,而后那东西开始袭击其它动物。”

唐雨道:“可能是野地里的狼或者说是什么饿极了的野兽来村里觅食的。”

张永河道:“开始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调查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出事后,村民们都加固了羊圈的围墙和门锁,莫说是狼,就是来了豹子也进不去。可就是这般高墙硬门,仍然隔三差五的有羊在夜里被咬死。那东西好象是会飞的。并且有村民曾无意中看到那东西的影子,竟然是一个直立着的人影,偶在墙头闪过。此事已经在这一带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一到晚上,家家闭门锁户,没人再敢外出了。我和小刘在村里蹲点三个月了,组织村民们晚上设伏捕捉,可是一无所获。也是这个季节风大扬沙,一些痕迹都被掩盖去了,那东西仍在我们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偷袭村里的动物。并且村头的一个重达五六百斤的石碾,经常在一夜之间由村东头被移到了村西头,当非人力所为。鬼我是不相信存在的,可是那东西实在是诡异,来去无踪,神出鬼没,再捕捉不到它,真的是无法向老百姓交待的。”说完,张永河颇显无奈。

“这能是什么东西呢?”宋浩、唐雨相望愕然。

第二卷中医天下之天医堂第34章设伏

此时天色已亮。张永河亲自开了警车载了宋浩和唐雨延着公路寻到了那辆汽车,然后拖着到了二十几里之外的一座镇子。到了一家汽车修理厂,工人们检查后,说是一个星期后才能修好。

张永河见状,说道:“那你们就在这里住下罢,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住。”

无奈之下,宋浩、唐雨只好点头应了。

阿肯村的鬼事件已是闹得人心惶惶,张永河白天回到镇上的派出所研究案情,晚上则亲自到阿肯村组织村民守坑蹲点设伏捕捉。虽是三月无功,但也无它法可施。

张永河给宋浩、唐雨二人找了一家招待所,安排住下后,便回派出所了。

“阿肯村的鬼事件出得蹊跷,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唐雨问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过鬼怪之事,多属于妄谈。现在一时走不了,我们不如协助张所长破案如何。”宋浩道。

唐雨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宋浩道:“依张所长所说,那东西虽来去无踪,专门吸食动物的血,就一定是有形之物。并且力大无比,真要和村民们遭遇上,村民们未必能制得了它。张所长和小刘虽持有手枪,但火力不大,也未必能对付了。我们就助他们一臂之力罢。”

唐雨笑道:“医者医人,也要斩妖除魔吗!”

宋浩道:“因为是你有那个本事,如果没有你在此,我也就远远地走了。”

唐雨道:“不要忘了,你的霹雳针法,可是神魔难抗的。”

宋浩摇头道:“那必是在近身得了机会才成,果真是鬼怪,怕是我近不身,已是被它吃了。”

唐雨道:“世上哪里有什么鬼怪,都是人自己吓唬自己的。我们去找那个张所长再了解一些情况罢。”

派出所内,张永河听说宋浩、唐雨二人要协助破案,摇头道:“此案一时半会的不会有什么进展,也会误了你们行程的。况且也有一定危险的存在,破案是我们警察的事,就不劳你们了。”

唐雨道:“修理厂那边要我们一个星期后才能去提车,这期间也没什么事做,就让我们协助你破案罢。”

张永河仍是摇头道:“这可不行,你和宋浩是医生,医术又那么高,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担当不起。况且医病才是你们的专业,此案特殊,三月未破,村民们仍在遭受损失,更为严重的地谣言纷起,已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我已向上面打了报告,要求增派技术力量来。过几天人也就到了。”

宋浩道:“你们夜里在村中设伏三月,仍不得那东西的踪影,说明那是个特殊的东西,所以我们才决定助你们一臂之力。安全方面请张所长不用担心。不错,除了医病我倒是别无他能。不过唐雨出身武术世家,便是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高手也未必能近得了身。有她在,可以防止些意外发生。”

张永河听了,惊讶地望了望唐雨,又望了望宋浩,说道:“看不出,两位都是身怀绝技的高人。你给我扎了两针后,胸部未在痛过。二位如此热心,当是有那个能力了。好罢,此地警力不足,夜里去阿肯村值守的几名同志又病倒了,你二人若愿相助,我感谢了,不过要听从指挥。”

宋浩笑道:“这个没有问题。其实我们也是好奇,世上本应无鬼怪的,此事必有蹊跷,搞个水落石出,我们也能安心上路。”

张永河忧虑道:“此案是我从警三十年来遇到的最棘手的案子,接到报案后,我们便派人进驻阿肯村。那东西倒不是天天晚上都出来,但是三五天必出现一次,咬死几只羊后,便又销声匿迹。从目前的情形推断,这不是从山里跑出来野兽,而是一个可以穿屋逾墙的怪物,且力大无比。总在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移动五六百斤的石碾。这也我最为担心的事情,它现在仅仅是在袭击村里的动物,还没有攻击人,否则就不可控了。”

唐雨道:“张所长说过,有人曾偶然间见到过它,是一个直立的人形。”

张永河说道:“那是在一个月前,埋伏在村中的一名村民,无意中见有人影从一家的院墙上闪过。等我们包围了那户人家时,发现又有两只羊死在了围圈里。那怪物动作极快,得手即走。要知道,那户人家的羊圈高达两米,便是有东西翻过去也要留有痕迹的,而现场却无一点的可疑痕迹可寻。只能说明它是一下子跳跃过去的。我还想象不到,世界上有什么野兽能悄无声息地越过两米高的围墙,且如人立,往来迅速,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偷袭羊群,而又不被人察觉到。”

唐雨忽想起一事,忙说道:“张所长,你们这个地区流传过野人的事吗?我曾从报道上看到过,野人力大,因野性之故,也自嗜血的。”

张永河摇头道:“这种想法我也曾有过,但是发现野人行踪的地方多在原始森林和雪山高地。这地方植被本就稀少,不可能有适合野人生存的环境,并且也无这方面的传说和记载。尤其是野人一说,还无实证可查。”

宋浩道:“目前情况怎样?”

张永河道:“全村六十七户人家,家家都有养羊的,并且几乎每家都遭受了损失,现在全村共有一百二十三只羊于夜晚在羊圈中被莫名其妙地咬死。奇怪地是,咬死羊颈的齿痕,都甚浅,不象是野兽的长牙利齿所致。大部分的羊都是被那怪物拧断脖子后才吸血的。更令人不解的是,在羊圈中也没有发现那怪物留下的痕迹,哪怕是一撮毛之类的东西。怪物噬羊之际,群羊惊乱,也将那怪物的足迹掩过了。”

唐雨疑惑道:“也是奇怪,你们这么多人设伏村中三个月,除了偶然间见到了一次那怪物的影子,就真的再没有发现其它的痕迹?”

“没有,好象是那怪物具有高超的反侦察手段一般,作案时神出鬼没,有时我们设伏的人员天亮后才发现自己看守的羊圈已被那怪物光临过了,而毫无察觉。并且这怪物的智商很高,先是咬死了村中的狗,然后才继续作案。我们也曾从外面调来几条狼犬,希望能起到警戒作用。但是没用,也如羊一般被莫名其妙地咬死。听到响声过去查看时,已经晚了。”张永河无奈地道。

“这么厉害啊!”宋浩、唐雨相视愕然。

“还有一件事!”张永河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和阿肯村的村民讲起。也是你们要协助我破案,多给你们一条线索。那就是,我怀疑这个怪物不是来自村外,而是来自阿肯村中。”

“什么!”宋浩、唐雨闻之大吃一惊。

张永河叹息了一声道:“我们部署村中的力量在前两个月没有丝毫的进展,我便另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村外设伏。待那怪物出现在村外的时候将其捕获。但是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在村外我们布置得非常严密,可以说一只老鼠跑进村里我们都能发现。但是,村里的死羊案件仍在发生,而村外仍旧一无所获。这‘鬼’闹得愈发奇了,村民们也更加感觉到了害怕。我们曾组织了力量进行彻底的搜索,凡是可以藏匿的地方都查遍了,也没有发现那怪物的踪影。好象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作案后复归地下。好在它白天不出来,也不曾袭击过人,村里这才安全些。”

“我不信世界上有什么鬼怪,但这件案子实在是太离奇了。地区上也曾派来力量调查,也没有个结果,只说是野兽作案。没有办法,我们只好继续在阿肯村设伏,希望有一天那怪物露出破绽来,将其捕获或者击毙。”张永河无可奈何地道。

“好了,一会我还要赶回阿肯村,你们要是感到害怕,就不要去了。”张永河站起身道。

“我们去!”宋浩、唐雨异口同声。

这时刘勇进了来,见了宋浩、唐雨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将手中的一碗汤药端于张永河道:“所长,宋医生开的中药熬好了,你乘热喝了罢。”

“真是谢谢你们俩了,本以为我这病没的治了,但是不将阿肯村闹鬼的案子破了,我还真不能罢手归去。”张永河感激地道。随将汤药喝了。

“放心罢张所长,只要你按时服药,你这一身病,我保证能治得好。”宋浩说道。面对眼前这位尽职的好警察,心中颇受感动。

“小刘,你准备一下,宋医生和唐雨小姐也准备和我们一起去阿肯村,将协助我们破案。”张永河吩咐道。

“真的!?”刘勇听了,惊讶道:“好奇心害死人,你们可想好了。”

宋浩笑道:“想好了,一定要看看那是个什么怪物。”

“大家都说是个妖怪,应该象电影里那样会飞的,否则那里会来无影去无踪,可张所长就是不信。”刘勇说道。

“要是个妖怪就没得我们活了,你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张永河说道。

“可能是个还没有修炼得道的妖怪,只能吸些羊血,不敢吃人的。”刘勇道。

“亏你还是个警察,相信这种怪谈。只能在这里说啊,不可到阿肯村去讲,否则更令老百姓害怕了。”张记河责怪道。

“这个我理会得,我也就不信了,便是妖怪也能避过我的子弹不成。”刘勇说着,摸了摸腰中的配枪。

阿肯村,村委会。

几位村干部忧心忡忡地坐在那里。见张永河将那两名过路人又带回了来,也未做理会。也是有警力进驻村中,否则村民们会弃村避祸的,那怪物闹得厉害,村民们都以为遇上鬼了,希望警察的阳气能镇住鬼怪。

宋浩、唐雨没有参于他们的议事,而是到村子里观察。阿肯村显得并不富裕,多是土石房屋,民风纯朴,皆是憨厚的模样。只是那怪物一闹,打破了这平静的乡村生活。外面都已少了行人,更是不见小孩子,多在家中躲避。

“那怪物为何只选择阿肯村,而临近的几座村子却安然无恙?”唐雨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宋浩忧虑道:“果如张所长所说,那怪物仍自藏匿村里,而非来自村外,只能令此事情变得更为复杂和严重了。不管是妖怪或是什么特殊的野兽,虽暂未伤人,毕竟是嗜血之物,时间久了,怕也要是袭击人的。”

“那么它能藏在什么地方呢?来时的路上,张所长说了,他们曾经搜索得很仔细,没有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可仍无所获。如果那怪物仍旧藏在村里,只能藏在某户人家了,难道说是有遁形的本事?”唐雨惑然道。

“张所长说,那怪物已经两天没有动静了,怕是这几天又要有所行动。不过它警觉得很,能避开警民设伏的地方,或是出其不意地偶在村民的眼皮底下作案,这可不是一般的智商,尤过于人了。并且力大而身轻,实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怪物,不易对付的。晚上若是与其遭遇,要万般小心了。”宋浩说道。

唐雨见宋浩关注自己的安危,感激地笑了一下道:“放心罢,我会量力而行的。”暗里却是欢喜无限。

二人回到村委会时,仍有几位村民在那里坐着。刘勇笑道:“你们回来了,听说宋医生给张所长看了病,这不,有几位村民也想找你给看看。这地方偏僻,缺医少药,小病一般都忍着,大发了也不肯治,觉得不济事时才想法子去医,那时候多是晚些了。得此便利,宋医生就给大家伙看看病罢。”

宋浩道:“没关系,这是本行,义不容辞的。”说完,坐下来开始为村民们诊治疾病。

晚饭是在村委会用的,很丰盛,一大锅煮得稀烂的羊肉。

张永河说道:“这些便是那怪物咬死的羊,已验过了,没有毒,放心吃罢。现在多少还能卖出去部分,开始时可不行,都认为是被鬼怪咬死的,人吃了不吉利。损失的人家自己也不肯食,埋掉了几十只呢。”

宋浩道:“今晚还是蹲坑守候吗?”

张永河道:“没别的法子,只能这样了。我和小刘两个,再加上村里的民兵,十几个人,分两股埋伏。为了安全,不能过于分散了。”

唐雨道:“人员太少,又过于集中,这样也是造成没有发现那怪物踪迹的一个原因,令它有机可乘了。”

张永河道:“没办法,目前只能发动这些人了,只有我和小刘两人配有枪械,保护大家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

唐雨道:“张所长,今晚能否允许我自由行动,当然了,我会小心的,一旦发现异常,我会及时示警,进行围捕。”

张永河摇头道:“这可不行,若出了事,我可对不住你们的。”

唐雨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们潜伏不动便是,走动得人多了,反会引起那怪物的警觉。适才在村中我已经观察好了地形,晓得如何进退的。若发现了那怪物,我也不会轻敌,尽可能的将其引向埋伏圈,再行合力捕获它。”

张永河考虑了一下,说道:“你有把握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唐雨笑道:“不满张所长说,我在十五岁时就曾独自一人在野地里空手捕击过七条狼,毙三伤二跑了两个。至于人吗,十几名高手中我也往来无碍,便是有危险存在,逃生的本事我也是有把握的。”

“唐小姐这么厉害啊!”刘勇惊讶道。

张永河点了下头道:“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也好,若发现异常,立时示警,不可一人轻敌。”

夜幕降临,阿肯村又笼罩在了黑暗之中。唐雨轻身独去侦察,宋浩留在了张永河的身边,在一户人家羊圈旁设伏。

“这的晚上怎么都那么黑啊!”宋浩说道。

“这一阵子天气阴沉,少见星月,给设伏工作带来了不少的困难。不过在月明之夜,那怪物倒是不出来的,怕暴露目标,要不怎么说它智商高呢!”张永河轻声应道。

唐雨潜伏在村中最高的建筑,一座土楼的屋顶上,这是白天观察好了的。在适应了黑暗之后,运目力四望,可隐见二十米左右房屋的轮廓。

夜晚的乡村异常寂静,万物沉伏,一切都停止了运转,便是时间也凝滞了。只有偶尔荡起的风沙,才今人恍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存在,和所面临的危险。

第二卷中医天下之天医堂第35章鬼祟脉

盖有莫解之症,必有莫解之脉。人身怪病,起于阴阳之异变,“鬼祟”之说,莫解时之妄语,或果有此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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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时,唐雨从寒冷的夜风中嗅到了一丝的异样,立时警觉起来。

此时的宋浩身上裹了村民借给他的一件羊皮袄,倚在墙角里昏昏欲睡。张永河在旁边轻轻捅了他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唐小姐那边示警了,应该有所发现。”

宋浩闻之一惊,立时振作起来。然而又静候了一个多小时,仍无任何的动静。

“唐雨搞什么,令大家紧张兮兮的!”宋浩心中道。

结果一直等到天色见亮,也无变化。倒是唐雨一脸疲倦地回了来,颇呈失望之色。

“夜里凭直觉,我感到那东西出来了,但是随即又退回去了。”唐雨摇头道。

“莫非这个妖怪也知道了有高人来降它?”刘勇讶道。

“它有个怕头就好,大家先回去歇歇罢。”张永河下了撤退令。

用过早饭后,张永河、刘勇二人便乘了警车回镇上去了,宋浩、唐雨二人留了下来。在村委会的一间屋子里二人睡了一上午觉,以补夜间的不足。

中午的时候,村长孟德海又领来十几位村民,找宋浩诊病,大家伙并送来了一些鸡蛋、米糕、羊肉等食物,以示酬谢。宋浩、唐雨二人便开始接诊病人,施针处药,忙得不亦乐乎,愈加获得了村民们的敬重。

这时,一名叫孙包立的粗壮汉子坐到了宋浩面前,说道:“宋医生,你给我看看罢,这阵子总是头疼。”

“好啊!先给你诊下脉。”宋浩说着,并望了孙包立一眼,随即一怔。

那孙包立面色晦暗,两眼呆滞,一付萎靡不振的样子。搭其脉,宋浩心中又是一惊,孙包立竟呈杂脉之异象,紧、动、数、滑,长、短、沉、伏,乱象纷纭,参伍不齐,已是非常人之脉象。

“唐雨,你来看一下这位大哥的脉。”宋浩惊讶之余,唤了唐雨复诊。

唐雨上前诊之,也自一惊,讶道:“这……这是什么脉?为何如此杂乱?”

宋浩没有说话,而是在纸上写了“鬼祟脉!”三个字,单与唐雨看过后,揉成一团弃之一旁。

唐雨脸色微变,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孙包立,尤呈迷惑之色。

“这位大哥,你的病需要针法来治,要费些时间的,这样罢,你先回家等我们,待将老乡们的病看完了,我再上你家给你单独用针如何。”宋浩说道。

“也好!谢谢了!”孙包立点头应了,起身离去。

宋浩随将余下病人诊治完,村民们散去后,对留下来陪他们说话的村长孟德海说道:“孟村长,能介绍一下刚才那位大哥的情况吗。他的病情有些复杂,一会我要去给他用针的。”

“宋医生说的是孙包立罢。”孟德海说道:“一年前他死了老婆,现在一个人过活。以前倒是一个活泼爱说笑的人,自他老婆死了后,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的。并且在村里闹鬼后,他家的损失最为严重。”

孟德海说着,翻了一下桌子上的记帐本,说道:“他家一共有二十三只羊被那怪物咬死了。一群羊已剩不得几只了,唉!也是可怜,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哦!他损失得最多!”宋浩眉头皱了一下,问道:“平时可见到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孟德海道:“也没什么,除了做农活,就是猫在家里不出来,也是没个亲戚走动,朋友又不多,也不爱理我们,村里人也就不喜欢他了。”

宋浩道:“是这样。好罢,我们现在去给他用针治病。”

孟德海道:“孙包立的家在村东头,门口有棵大柳树的就是。”

宋浩应了声,随即和唐雨离了村委会朝那孙包立的家走去。

“宋浩,这个的脉很怪啊!竟然出现了那种极是罕见的‘鬼祟脉’,按旧时说法,可是有鬼怪作祟的,你的意思是……”唐雨惊异道。

“还不敢肯定,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既呈怪脉,也是病脉,便是我们的病人,先去治治看罢。”宋浩说道。

唐雨道:“应该是两件事的,勿要牵涉一起,世上哪里会有这种病人。”

宋浩道:“我也希望不是,但是此人的脉象太怪了,如此杂乱,当合鬼脉一说,我还是生平首遇,暂不能确诊,不知他患了什么奇疾怪症。”

唐雨道:“鬼祟脉旧说而已,因其杂乱无序,异于常人,故以鬼脉命名,并非是那种鬼怪附身的。乡下的环境有别于城市,尤其是在偏僻的地方,多生少见之病,甚至于是怪病。自令迷信滋生,移说于鬼神。无外乎人身阴阳之异变,虽在理上还有不可解之处,也属病畴。”

宋浩点头道:“说得不错,应该是两回事。”

二人寻到了那孙包立家,其家处村头,三间土屋,一处羊圈,被一道石砌的院墙围着,几件农具胡乱的堆放在角落里。屋子内摆设虽是简朴,旧箱柜桌椅而已,收拾得倒还洁净。

见了宋浩和唐雨的到来,令那孙包立很是感激,脸上漠然,虽无笑意,却也忙活着端茶倒水捧枣的。

“孙大哥,不要忙了,能否说说你还有其它的什么症状,一会我好下针一并治了。”鬼祟脉,以杂脉现,不见真病脉,每掩其症。

孙包立道:“但头疼而已,多是昏沉,难受时便想睡觉。”

宋浩道:“好罢,我且施针试治一下。”随令孙包立去了外衣,只着短裤,平躺于土炕上。

宋浩此时除了治疗孙包立的头痛之疾外,也是因脉上不能查其病,欲在经络上寻。先是一针刺入其右手列缺穴,而后运针细感。但觉针下沉涩,经气果是运转异常,心中暗讶,连试多穴,总在阳经为显,似乎有股诡异的力量在经络中游走不定,横冲直撞。宋浩欲施针法压制,短时间内也是不行。

宋浩此时心中忽地一动,想起洛北辰所授“迷魂针”,欲以此法控制孙包立经脉中的异动。于是布针。清醒中的孙包立忽呈睡态,意识迷乱了去。迷魂针法已然奏效,宋浩见之一喜。

然而此时孙包立突地身形一颤,双眼忽睁,骇人的精光闪动,脸呈狰狞,欲要动作。宋浩见之大惊,忙迅速地将孙包立身上的针尽数拔去。那孙包立异样之色才渐复平常。

“怎么回事?”唐雨一旁惊讶道。

“一会离开再对你说。”宋浩脸色凝重。

“宋医生,我刚才怎么了?”已睁天双眼的孙包立茫然道。

“没事,针法治疗下的一种反应。对了,你这病短时间内治不好,要治上一个疗程才行,明天我还来。”宋浩说道。

“那就谢谢宋医生了,我明天在家候着。”孙包立感激地道。

宋浩随后别了孙包立,拉了唐雨匆匆地离开了孙包立的家。

到了大门外,走得远些了,唐雨才问道:“怎么回事?我看你感觉很害怕的样子。”

“那个在村里吸羊血的怪物很可能与这个孙包立有关,并且极有可能就是他本人。”宋浩肃然道。

“你说什么?”唐雨大吃一惊。

“我见他病症怪异,想施以迷魂针法相制。迷魂针法意在控制其神识,没想到却反激它变,将他隐藏的一种病症激发,好在我去针快,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宋浩心有余悸地说道。

“险些激发了他一种什么病症?”唐雨惊讶道。

宋浩摇头道:“还不清楚,总之此人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但不知是何种病态反应,发作起来他也控制不了的。这样罢,今天晚上我们俩重点监视这个孙包立,看他有何举动,是否就是那个怪物出来作祟。”

唐雨道:“张所长说那个怪物就在村中,并且有人发现那怪物还呈直立人形,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怪物可能是个人,就是那个处于病态发作中的孙包立。”

宋浩道:“我目前也仅仅是怀疑而已,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为了对此人负责,此事先不要告诉张所长,待我们这边有了新的发现后,再说不迟。”

唐雨惑然道:“我明白。不过什么样的病症能令一个人力大无比,且又身轻若燕,逾过高墙呢?”

宋浩摇头道:“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或是怪物另有别类,与这个孙包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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