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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种分裂》DAY 1 开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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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了。

这是一个风格非常优雅的房间。以白色为主色调,装潢低调而奢华。我躺在房间正中的白色大床上,四周是长长的米色帷幔。

我不知道我是谁、这是哪里。

四周很安静。房间里面只有我,空旷的可怕。

我环顾四周,看到一架沐浴在阳光下的白色三角,还有一个圆形的法式玻璃桌。桌子旁边有两把配套的白色椅子,桌子上有一杯喝到一半的水。大大的落地窗外面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天空,阳光正肆无忌惮地透过玻璃照射进来。

我觉得眼睛被晃得有点刺痛,就下床把遮光窗帘拉了起来。

这也许是我的房间,因为我/在/黑/暗/中很自然地凭感觉摸到了壁灯的开关。

在恰到好处的灯光下,我注意到房间中唯一的桌子上除了水杯还放着几粒白色的药片,和一张纸条:“给自己——记得吃药。”

没有任何疑问地、像是下意识般,我很自然地抓起那几粒药片,就着水杯里的水吞了下去。我用长长的睡衣袖子擦擦嘴,走出了这个房间。

房间外面是跟房间里截然不同的黑暗走廊,长长的望不到边。灯光透过门缝泄在走廊的厚重地毯上,却无法向左右更远处延伸。

……是谁把走廊尽头的遮光窗帘也拉上了吗?

我凭着感觉向右边走去,静静的黑暗中我离身后的光源越来越远,我随着心跳数着脚步,在数到“27”的时候,我向前伸出双手,抓住什么柔软的东西往两边一拉——瞬间阳光挤满这个原本黑暗阴森的走廊。

我回头,看到走廊另一边是一个楼梯,地上厚重的血红色地毯一路往下蔓延。

我下了楼,血红色地毯在楼梯的最后一阶断掉了,取代的是整洁的木地板,木地板中央被镶了一整块的白玉,正上方有阳光从螺旋式的楼梯中央投下来,正好照射在白玉上,显得白玉晶莹剔透。

围绕着白玉的是一组奶咖啡色的沙发组,上面还凌乱地放着几个填着颗粒物的布艺玩具,其中一个斑马造型的被剪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的填充物撒了一地。我认出那是我早上吃的那种白色药片。我绕过沙发组,向正门走去。

正门直顶天花板,红木的质地,显得庞大而又辉煌。我拧开把手,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厚重的正门,迫不及待地向外望去——

外面是无边无际的花田,从门口延伸出一条笔直的碎石小路,消失在地平线上。

我难以置信地向外走了几步,不死心地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交通工具。我又沿着小路往前走了一段路,眼见身后的房子越来越小,周围的景色却依然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是一片红色的花田,小路依然望不到尽头,我终于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于是放弃,掉头往回走。

等我再次回到房子的正门前,太阳已经明晃晃地悬挂在天空正中了。我这时才感觉到腹部传来的饥饿感。

在宽敞洁净的厨房发现了被保鲜膜包起来的早中晚餐。知道已经过了早饭点的我无视了堆着诱人煎蛋和香肠的全麦面包片,将中间放着的咖喱饭用微波炉热了热,端在餐桌前,吃的干干净净。

把盘子放到洗碗机里,我开始在两个楼层四处乱走。我发现这个房子除了我一开始出来的那个房间以外,其他房间全部都上了锁。我只能无奈地回到原来的房间,开始四处乱翻希望能发现什么。

当然一无所获。

我回到客厅,电视机的屏幕被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但是居然不影响它的使用。

我打开电视机。满满的雪花屏。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我不死心地一下一下摁着遥控器。

突然,在某一台,我听到了一些细弱的声音。

虽然屏幕仍是雪花屏。我把音量调到最大。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随着职业的变动,我们发现使用者的情绪……”

声音又弱了下去,然后屏幕突然亮了亮,出现了一个药瓶。我马上想到了我吃的白色药片。可画面中棕色药瓶里的药片是血红色的。

画面中一个女人倒出药片吃了下去,她的脸因为对折的屏幕而显得扭曲。她吃完后,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画面恢复了雪花屏。

“……出现了这一奇怪的现象,专家组指出,目前还没有发现可供参考的原因及应对策略……”男人的声音恢复了。这时候我似乎听到厨房传来什么声音。

犹豫了一下,我走向厨房。我看到大厅镜子上有个奇怪的倒影,像是一个被扭曲的胳膊,它直直地指向厨房。我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棵被折断的盆栽,花盆破碎地倒在一边。奇怪的是盆栽上长出的红色的花,气味香甜,让我想到刚刚电视里血红色的药片和那个女人的嘴唇。

我继续走向厨房。厨房里的那份早餐仍然完整地放在那里,洗碗机却似乎卡住了。我疑惑地走向洗碗机,摁停止键,没有反应,于是直接拉开拉门。

哗啦啦……撒出来的是满满的血红色药片,有些已经被摇碎,变成血红色的粉末,纷纷扬扬,放进去的盘子早已不知所踪。

这时,房子上空出现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式声音:“测试者3170号,未通过测试,请在原地等待回收。”

我还在怔愣着,一群衣着防化服、举着枪械的可疑人员就从厨房的门口鱼贯而入,将我包围在中间。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抓住,感觉到脖颈上一疼,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似乎过了很久。

“……测试者3170号,已恢复知觉。”等我重新恢复意识,首先便听到这一句熟悉的机械音。我微微眯开眼睛,渐渐适应光亮后,开始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简单到不行的房间。四处都是雪白的墙壁,房间里只有我身下这一张床。

这时,我面前那面墙渐渐变得透明,外面是一条笔直的雪白的走廊,其余地方都是一片漆黑。我听到了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然后一个女人出现在了走廊可见处的最远端。

是电视里的那个女人。她嘴角勾着那抹诡异的血红色的微笑,向我走来。

我听到她说话:“3170号,你表现的很让我失望。你没有发现‘物种’的存在,也没有按时吃药。要是我的部队没有及时出现,你早就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我嘶哑着声音问道。

“‘物种’,也就是导致这个世界变成今天这样的起源,它存在于我们的身体里。我们的世界面临毁灭,唯一的希望,是自愿被送入实验室的你们。可没想到你们的反应一个比一个差。”

“自愿?可是我没有这些记忆……”

“没事,刚进实验室的每个人都必须被消除记忆,你们签署的协议里也都说好了。但是现在已经证明了你不是某些恐怖组织派来的危险分子,可以把记忆还给你了。”她说着,走到透明的墙的另一端,开始在墙上输入什么数字。

一阵困意袭来,我又陷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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