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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星共舞》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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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是在南山大道的一家谭鱼头,吃饭的时候,我们喝了一点酒,但是,谈的却都是工作,我发现小曹现在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像一个女强人了.

吃过饭,她建议到海边走走,于是我们开车来到红树林。

海边人不多,三三两两的都是些情侣。对面香港的灯光闪闪烁烁似乎近在咫尺,今天风不大,海lang轻轻地拍着堤岸发出轻轻的声音就像一支美丽的钢琴曲。

小曹很自然地将手伸进我的臂弯,我没有动。

小曹身上发出一股幽香,我知道这是一种很出名的香水,叫毒药,阿英就经常用这种。

我问小曹,“最近阿英还是很忙吗?”

小曹点点头,说,“是啊,要两个月才能回深圳,怎么,很想她?想她就打电话嘛。”

我叹口气,说,“算了,别去打扰她了。在你们面前,我就是一个可怜虫。”

小曹转头向我,眼睛里含着不明的笑意,“你真这么想?”

我说,“当然,我对不起你们每一个人,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小曹忽然笑起来,放开我,跑到岸边的铁链上坐下来。

我慢慢走过去,她歪着头看着我,“天佑,你跟莫如彻底分手了,以后怎么办?”

我望着海湾里泛着的亮光,说,“能怎么办?慢慢过日子呗,好好把这个项目做好,赚点钱。”

小曹问,“你会在我和阿英姐之间选择一个吗?”

我笑了,我说,“小曹,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妹妹,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你会成为我的妻子的。至于阿英,她不会嫁给我的。”

小曹叹口气,说,“你终于当我面说出这话了。说实话,这要是放在以前,我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总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人,可是居然还会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我刚辞职那段时间,我不能想着你的笑容,不能听见你的声音,只要一想都会心痛,那是很苦涩的。那时不敢对其说心中的感觉,什么都只能深深的藏在心底,想忘记却忘记不了。”

我问,“现在呢?”两个巡逻的警察走过,看了我们一眼。

小曹说,“说起对你得感情,我想这里面有好奇,有尊敬,有想亲近的欲望,渴望你对我好,能够给我感情上的关怀。肯定也有性的因素,不可能分割得太清楚。”

我没有说话,在她旁边坐下。

小曹说,“你知道吗?有一阵子,我特别想不开,很迷茫,也很无奈,因为,情路漫漫看不到尽头。在外人看来,其实这事很好解决,狠狠心离开你不就得了。可是,说来容易做来难,摊在谁头上都不见的真能潇洒走一回。再说,这不是卖棵葱买件衣服,实在不行扔掉算了。”我插了一句,“扔掉有时还心疼钱呢。”小曹白了我一眼,“直入心底的东西,人往往很难为自己做主。”

我有些心疼,说,“对不起,可能咱俩太熟了,人一熟有时就很难燃烧起来了。”

小曹将手握住我的手,说,“现在,我想开了。很多感受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失的。当时间过去,我会忘记了我们曾经爱过一个人,忘记了他的温柔。天佑,我明白我不会在你心里像莫如、阿英那样有那样的位置,但是,你对我一定也很好,是另外的一种好。所以,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

我很感动,说,“小曹,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

小曹将头靠在我的肩头,说,“爱情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使人忘记爱情。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凡事皆有代价,快乐的代价便是痛苦。开始的时侯,我就知道,我和你总会有终结。”

我嗅着她的发香,没有动,我知道,小曹这是在向哥哥倾诉,没有包含任何的**。

手机上有个信息,是秦凯的:“既然一定要离开,就做我的顾问吧,我们有很多事还要交流,我在公司里会一直给你保留着那间办公室。”

我想了想,回复:“我已经决定离开,今后对锦江地产的帮助,就不会以顾问的形式提供,更愿意以朋友的形式提供。我也觉得自己可以提供有价值的建议,我对锦江也了解,对房地产这个产业也了解。”

信息片刻就回了,似乎秦凯是用电脑打字一样:“一个战士在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有许多建功立业的机会,我祝福你,但是,临走之前,你要给我推荐一个人选。”

我没有再回复,我望着小曹。

小曹歪着头问,“你看什么?”

我说,“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她问,“什么建议?”

我说,“你是否会考虑回锦江地产,接替我?”

小曹说,“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我是认真的。你出身销售,在锦江地产经历过公关、董事会秘书,现在自己又创立了自己的代理公司,参与了好几种地产业态的销售策划,也就是说,在地产销售策划,以及运营管理这一块,你已经是个专家了。你现在如果能回锦江地产,凭你的实力与经验一定能胜任的。”

小曹摇摇头,“重新回锦江是不大可能的,要是你考虑我们两个公司能合并,我做你的副手,一起去打拼,这还有可能。”

我点点头,说,“这个项目做完,我们争取在下一个项目里合作。”

小曹握住我的手,说,“我希望有那一天。我们共同打造出一个强大的宏崎地产来。我们也许做不成亲密的爱人,但是我们能做志趣相同的合伙人。”

说到合伙人,我心里不禁沉了下来。我跟曾美漪的合作怎么开始有了分歧?这些分歧在以后的工作中会不会成为很大的麻烦呢?“要懂得为了未来的壮大而隐忍一时。”我暗自对自己说。

对无果而终的爱情,带着笑或是很沉默才是人之常态,分手快乐之类尽是虚言。

这天晚上,我刚到家,忽然有人按门铃,我开门一看,原来是曾美漪。

我问,“出差回来了?怎么没有事先打个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

她皮肤有些变黑,眉开眼笑地说,“就是想给你个惊喜,还不把我的东西拿进去?”

她带了两个大箱子,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我边把东西往屋里搬边问,“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搬上来的?”

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司机送上来的,我怕他看见你,就让他先下楼了。”

我把门关上,“哦,原来我是见不得光的啊,叫别人知道会对你不利是不是?”

曾美漪说,“看你那小心眼,我就是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对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说罢,从箱子里面往外拿出一大堆东西,什么衬衫、领带、香水、还有些装饰品如雕像、刀剑、火枪、瓷器、挂毯、t恤衫、葡萄酒瓶塞什么的。边拿边说,“这回谈判结束后,我跟郭董到尼思海边去做了日光浴呢。”

我双手抱在一起,冷冷地说,“可是,我听说法国的日光浴可是**的呢。”

曾秘书手一下子停住了,问,“怎么?你吃醋了?”

我冷笑着,“你我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你跟谁去搞什么**日光浴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的自由,我怎么有权利干涉?”

曾美漪慢慢坐在地板上,眼泪开始流了下来。

我没理她,自己打开电视,胡乱看着电视,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天佑,我发现你还是那么保守,你要知道,在进入浴场的瞬间,看到体态各异的人体,着实还是能引起一丝本能的冲动,可当你融入整个裸露的群体中时,也就淡漠了那种冲动,按照医学中说的饱和效应,即到了阈值的极限,你就不会再对面前的事物象当初那样让你激动了,就是说,见得多了,你也就无所谓了。就象你们在文革前的电影中看到男女接吻的镜头都会不好意思,现在,电视中的床上戏已经是极平常的事了,谁还会再为看了接吻戏大惊小怪了呢?”曾美漪半晌才说出这么一番话。

我似乎无所谓的说,“我们内地人,思想没你们香港人那么先进,我们观念落后,狭隘得了吧?”

曾秘书不再说话,开始慢慢的整理那些东西。

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她,“我问你,你跟郭董到底什么关系?”

曾秘书问,“你是怀疑我们关系不正常?”

我反问道,“你以为我会不会这么想?这事放在你身上,你会怎样想?”

“天佑,我想跟你解释一下,去日光浴不仅仅是我跟郭董两个人,还有几个法国客户,男女都有,你可以看我带回来的照片。这是正常的商务活动,请你不要多想。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但是,因为我是信任你,我才实话实说,否则,我大可以隐瞒此事。”曾美漪低声说。

我说,“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跟郭董到底什么关系?”

曾美漪站起身来,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那一堆东西发呆。半晌,她才说,“我跟他就是普通的老板和雇员的关系。”

我冷冷的问,“恐怕不那么简单吧?”

曾美漪说,“我知道,你是在怀疑那笔钱的来历,对吧?我现在告诉你,那笔钱是我卖了我在他公司的一些股份所得。你可能不了解郭董,虽然富开集团是他一个人打拼出来的,但他却肯稀释自己的股权,给几十个高管都分干股,所以这个集团里的千万富翁很多。你也许不知道,刘总、李总、胡总他们所持有的股份也不比我少。你要知道,富开集团在香港和台湾都有上市,所以,我只是卖了一部分股份而已。”

我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曾美漪打开电脑,点开一个文件夹,我看到一些照片,有郭董,还有三四个外国男女,大家表情快乐,似乎没有什么**的味道。照片背景的海滩上五颜六色的太阳伞下,到处是裸露的男男女女,或走或躺,或站立远望,背面的,侧面的,迎面而来的。

曾美漪说,“法国人最爱光顾的是天体浴场,所谓天体浴场,就是来这里游泳的人要不穿泳衣,并且不分男女、老幼,尽可能的回归自然,充分享受日光、海水、轻风的沐浴,据说这对身体健康很有好处,人们也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不认为是有伤风化的,这也是因国情有别而形成的观念、意识上的差异。我和郭董也是第一次去,你知道突然进来的两个没被晒黑的黄色人种,吸引过来不少奇异的目光,一些法国人边瞅边笑,真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情急中只能赶紧跳入海中。那种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在凉凉的海水中才得以缓解。”

我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低声说,“对不起,美漪,都是我不好。我这人净往歪处想。”

曾美漪笑了笑,算了,“我也不怪你,谁叫目前社会就是这个环境啊?男老板女秘书,难怪你会有想法。”

我说,“这么多年,难道你跟郭董正没有任何事情?我看她跟阿英那事,想来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曾秘书说,“老板和女秘书有一些亲昵,有一些格外的关照,要是礼仪,礼节的都不是过错。我跟郭董这么多年,要说相互没有动过心是不可能的,但是,关键是我们没有感情的逾越。他怕失去我这么能干的人,所以他克制住了,我也一样。现在,我们更像是一对默契的朋友,而不是情侣。怎么?还有怀疑的吗?”

我叹了口气,“跟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内心需要多么坚强啊?”

曾美漪说,“这么说,你算是不追究这件事了?同时也算是把我们的关系确定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做什么事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你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事不关己时非常宽容,一旦跟自己利益攸关又特别主观。我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真的跟你走到一起,不过,我正在努力。”我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曾美漪说,“如果什么都是在为别人考虑,一点缺点都没有,这样的女人只能生活在小说里,实际上,我是一个非常固执的女人,这点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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