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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降魔传》第十三章 伯夷叔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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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燕青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正躺在平整的地面上,背上传来一阵冰凉之感。他吸了口冷气,咬了咬牙,忍着痛坐起身来,望向面前这个古怪的地方。这里是一处简陋的洞穴,洞穴顶部的泥土非常潮湿,他的脚下是青石铺成的地面,上边长满了绿苔。“二位师父。”燕青走上前去,来到正细细打量四周石壁的忠义二老身边。桃应跟养弈看到燕青苏醒了,对他点了点头。“这里是首阳山秘境中一处湖泊的湖底,有人在这里建造了这个洞府。我们猜测这应该是伯夷叔齐的居所,上次在秘境中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并未跟我们提过这儿。但这次你奏出了那首乐曲后,这片区域却有了异动。所以我们才过来探查了一番,并进入到了这里。”桃应将燕青昏迷后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下。燕青若有所思,怪不得周围全是湿漉漉的,原来是在湖底。但伯夷叔齐怎么会选择这么个地方居住呢?燕青沉思着,随后也开始认真研究起这里。“燕青,你再尝试着奏一段乐曲。”桃应皱了皱眉,“我会催动义气助你,你无须担心。”“是,师父。”燕青答应着,取出了他的古箫,将那取《采薇》再次吹奏了出来。桃应看着专心吹奏的燕青,伸手向天一握,整个洞穴开始微微抖动,浓郁的义气被他招了进来,包裹住燕青的身体。燕青吹着曲子,看到燕红的那颗珠子绽放出了微弱的光芒。光芒照过之处,燕青觉得自己的内伤痊愈了大部分。看来二老所言不错,这或许真的是医家法宝。一曲奏完,养弈突然转向了洞穴的一个方位,他手印变幻间,数十支弥漫着恐怖波动的义气光箭被催动,围着他飞速旋转着。养弈对着那个方向一拳轰出,这些光箭尽数射入对面的墙壁上。“轰!”一声巨响,整个洞府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在光箭爆炸之后,那面墙壁也被彻底轰烂,有几缕光芒从墙后射出。燕青收起古箫,紧跟着忠义二老进入了墙后的空间。行了没有多远,燕青与忠义二老竟然来到了一处大厅之中。燕青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无比震撼。只见在这异常辽阔的大厅之中,上空有一个金色的光球缓缓旋转着,散发出阵阵圣洁的光芒。大厅地面上,种植了九株翠绿色的竹子。这些竹子约有四尺之粗,五丈之长,犹如九根立柱,支撑起了这座大厅。竹子的末梢,犹如剑削一般,十分锋利,闪着寒芒。金色光球就在这九竹中间上方旋转。在九竹环绕之中,有两座盘坐在地的雕像。观其样貌,虽骨瘦嶙峋,却仙风道骨。左边的雕像手中捧着一把古琴,右边的雕像张着嘴巴,神情庄重,似乎是在悲歌。燕青走上前去,来到忠义二老身边。他这才看到原来在雕像之下,还有两名老人盘坐在地。看他们的样貌,与雕像一般无二。燕青心中十分激动,不必说,这二人自然就是伯夷跟叔齐了。“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圣地?”左边的老者睁开了眼睛,双目中透着精光。燕青心中疑惑,伯夷叔齐竟然不认识桃应跟养弈?但随后他想明白了,忠义二老当年来的时候还是青年,如今却都是老态龙钟,伯夷叔齐认不出他们也是正常。燕青见忠义二老眉头微皱,并未开口。只当是他们四人当年有矛盾,见面后难以启齿。所以燕青走上前去,对伯夷叔齐二人行了个礼。“两位老前辈,晚辈燕青。久闻前辈大名,有缘来此大义圣地,得见尊颜,实乃三生有幸。”伯夷与叔齐站起身来,面露微笑。“我二人苦苦在此守候秘境数千载,今日终于得遇知音啊!燕青小友既然能知晓我二人心中所想,奏出音律,那便是有缘之人。我二人的一缕残像,也终于能够彻底瞑目了!”燕青赶紧躬身谦让:“二位老前辈深明大义,是我们后辈的典范。如今天下间妖魔横行,尘世中多行不义。晚辈不才,欲行大义之事,亦有救赎之心,还望二位前辈成全。”伯夷叔齐点了点头,相视一笑。“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中不上什么用了,那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吧!国家有危难,正需要我等义士誓死捍卫。你既是知音,又是潜力超群的义士,就且过来,接受我二人的传承。”燕青十分欣喜,就要上前。但这时,身后一言未发的养弈突然出手,燕青猛地转过头来。只见义老上空,惊雷滚滚,转瞬暴雨倾盆。但这暴雨却都是光箭,光箭落下后,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向面色大变的伯夷与叔齐。“师父!”燕青心中大惊,难不成义老真的是要报当年被逐之怨,非要与这二人斗上一场?伯夷与叔齐虽说面上惊慌,但还是催动起了义气,双臂挥舞间,两个巨大的漩涡生成,将袭来的光箭裹挟住。燕青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催动浩然之气,退回到忠义二老身边。旋风与暴雨箭阵交击后,很快便发出一声巨响,爆炸开来。恐怖的余波散发而出,被九株巨竹所挡,凭空湮灭而去。“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如此无礼?”伯夷与叔齐大怒,“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燕青,你走吧!”燕青正要说话,养弈却冷哼一声。“凭你们这点伎俩,以为就能瞒得住我们?”桃应一笑,走上前去,说道:“两位不认得我们就罢了,但竟然不认得这暴雨雷霆箭阵,可还真是说不过去。那只有一个解释,你们根本就不是伯夷与叔齐!”那两名老者听闻桃应这番话,面色变幻不定。但随后他们相视点了点头,伴着两声大喝,二人身上黑气陡生,将他们包裹了起来。而众人头顶之上的那个金色光球,此时也变成了墨黑之色。没过一会,整个大厅都变得阴森恐怖,没了半点圣洁之象。唯有那九株巨竹,依然散发着阵阵光芒。这二人再次现身后,令燕青大感惊讶。他发现这竟然是两名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但在他们的身后,却各有两只巨大的漆黑翅膀,翅膀上有九道黯淡金纹。他们犹如两只巨型蝴蝶,挥着翅膀,飘在半空之中。“呵呵,想不到你二人竟然是魔族之中的高级种族,天魔蝶一族的魔士。不过看你们的修为,才勉强达到地煞境界,白白浪费你们这九纹的血脉啊!”桃应望着容貌俊美却目含冷冽杀意的男子,笑道。“哼!废话少说。你们这两个老头,不识好歹,偏要插手这等闲事。那我们就只能杀了你们了!”话音落下,这两名魔士煽动翅膀,一道道黑色旋风嘶吼着冲向忠义二老与燕青。“燕青,你就在竹子外边,别进来,以免受伤。这里的竹子非同凡响,很可能是早已失传的孤竹国护国阵法—九天剑竹大阵。”桃应对燕青吩咐道,然后催动义气将燕青对着竹阵之外丢去。燕青平稳落在竹阵之外,望着阵内四人的战斗,心中骇然。这种层次的战斗,比起当初卢俊义大战铁麟地魔蛇还要震撼。但忠义二老面对这两名地煞境的魔士,显然是毫无压力,初一交手就占据了上风。何况这两名魔士本意就是装作伯夷叔齐,目的是撵走他们。说明他们对忠义二老还是有很深的惧意。假冒伯夷叔齐……燕青眼珠一转,那真正的伯夷叔齐会在哪里?莫非是……燕青猛地转头看向那两座雕像,此时的雕像,不知为何会让燕青有一种特殊的感觉。燕青恍然大悟,他知道这很可能正是伯夷叔齐的本尊!燕青围着剑竹大阵走了过去,绕到雕像身后。那两名天魔蝶一族的魔士正被忠义二老逼得险象环生,自然无暇顾及燕青,这正是燕青的机会。他悄悄地进入了竹阵之内,来到了两座雕像近前。燕青伸出手来,试探着摸向两座雕像。入手处只觉得十分冰凉,却很光滑。他仔细端详着雕像表面,却发现有一些细密的光网覆盖在雕像之上。燕青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几乎就要落败的两名天魔蝶魔士,又看了看细密光网。这莫非是天魔蝶用独门秘术做的茧?燕青想了想,取出了自己的古箫,尝试着在雕像表面划过。但出乎燕青意料的是,古箫所过之处,光网竟然暗淡了许多,随后凭空消散而去。燕青心中大喜,赶紧又在雕像其他地方用古箫来划破这些细密的光线。“什么!”其中一名魔士突然大吼一声,转头看向了燕青所在的位置,“混蛋!你在做什么!”就在他分心的一刹那,养弈的一支光箭射到了他的身体中,令他狂吐一口黑血。但这魔士却不管不顾,发疯一般地顺势对燕青飞来。他的翅膀上黑光大盛,速度也变得奇快无比。犹如一道黑色流星。燕青大惊失色,对方速度太快,即便催动浩然之气也必然躲闪不及。桃应眼神一凝,就要过来救燕青。但就在这时,剑竹大阵突然发出一阵抖动。只听两声犹如哨响的声音传出,两道翠绿色光芒眨眼即至。在这名天魔蝶族的魔士即将抓到燕青身体的时候,两道绿芒将他的翅膀钉到了地上。另一名与桃应缠斗的魔士见此情景,尖啸一声,就要掉头逃窜。但又有两道竹影袭来,同样将他钉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这两名魔士眼中异常惊惧地望着两座雕像,浑身剧烈颤抖。伴着两声悠长的呼吸声传出,只见这两座雕像身上圣光闪现,逐渐消去了石化状态。两名骨瘦嶙峋的老人缓缓站起了身子,目中透着亘古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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