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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三国帝业》第拾三章 暗刺生死45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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朐山山中,一个一身月白儒袍的青年人凌风而立。

他的身后跟着十数个凝神护卫的黑衣蒙面人。所有的蒙面人背上都有一张强弩和一匣弩矢,以及两把长刃战刀,腿上也各绑着一柄短刀。仅从装备和造型来看,这就是一支非同寻常的jīng锐部队。虽然不看造型的话,他们实际上也是jīng锐。

明显被这些蒙面jīng锐护卫着的青年人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轻轻抚着悬在腰间的长剑。那不是把杀人剑,而是文士儒剑,虽然也同样用来杀人,但终究不适合杀人。青年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在那里已经站了很久,甚至连身边的那些蒙面护卫都有些有些不耐烦,他却依旧是平和的迎着风,抚着剑。

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那就只需要再等一会了。

青年人是这样想的。

过了一会,旁边的草丛中钻出数个同样黑衣蒙面打扮的人来。所有的护卫并没有因为他们和自己相同的装扮而放松jǐng惕,第一时间在那青年人围护起来同时按在腰间战刀刀柄上,对方一有异动战刀便能立时出鞘。

“报上你们的番号!”护卫在青年人这边一个为首的蒙面人低声喝道。

“第五队编下三百五十七号!”

“第三队编下二百七十八号!”

“第七队编下二百五十号!”

……

“罢了,暗刺要真是如此让人混进来,也不叫暗刺了!”青年人喝开了蒙面人护卫的围护,走到那几个出现的蒙面人之前。

“少主,这……这并不妥当……”为首的那位蒙面护卫见到青年人亲身犯险,忙用身体挡在他的前面。

“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又有谁能够伪装成暗刺前来刺杀,再且说了,我陈元龙也不是那等体弱无力的书生。”青年人略带着几分傲气打断了这个护卫的劝阻之言,他看了看那几个蒙面人,摆了摆手道,“你们呈报罢!”

这青年人,就是徐州三家中唯一能够和曹山相提并论的陈家的陈登陈元龙,甚至有好事者给他们二人取了个“文陈武曹”的别号。陈家能位列徐州三家之一,家势也是极大。曹家掌军,糜家经商,陈家从政。陈登年纪轻轻就有洞玄后期的术法修为,在徐州一地,除了曹家的曹山之外,便是最为杰出的世家子弟了。

而护卫着他的那些蒙面卫士,便是之前围歼了曹家追兵的陈家最为jīng锐的暗杀部队“暗刺”。曹家的玄骑卫冲锋掠阵能让对手胆寒,暗刺却是专jīng刺杀情报之道,说起来与王三统率的“鬼面”一般。

作为陈家的少主,亲自带着暗杀围歼曹家追兵,又来到于陈家主家相距甚远朐山,这里面着实有些难以言清道明的秘密。

“是!”那几个来传递情报的各组的传令兵齐声应是。

“禀少主,我第七队全员搜索了负责的区域,并无任何发现,队长令我来报告少主,他带队往少主先前指定的集结地点去了。”

……

其他传令兵的报告都是一样,陈登先前除了留下一队暗刺护卫自己,其他的都指派出去分别搜索一片区域。暗刺有足足二百人的编制,和曹家的玄骑卫同样分为十队。陈登留下一队人马,其余的九队都派出去搜索,指派的区域覆盖了整个朐山。暗刺作为主情报刺杀的部队,搜索探查自然是极为jīng通的,不可能会有疏漏。却没有任何发现,这让陈登开始有些怀疑之前自己的判断。

陈家经营徐州多年,更有着整个徐州一等一的情报部队,之前曹家对糜家的行动自然逃不过陈家的耳目。陈家甚至同意了曹家的相邀,让陈登带着暗刺部队来策应曹家。从一开始的伏击追击围击,都是陈登的布局。但是在他带着暗刺在糜家的逃亡必经之路埋伏着的时候,他收到了他父亲的指令,让他最优先找到一个人,必要之时可以背弃曹家。

那人叫萧正,家族破败的世家子弟,汉相国萧何之后。根据陈家的情报,这人在大战开始的时候就在此地,可能已经被卷进这场对糜家的伏杀死局里。

陈登的情报比未能亲临现场的陈珪更详细,一直派人跟探这糜家商队的他知道确实有几个从外地来的游人在不久前与糜家的商队同行,那极有可能就是萧正。然后他堪堪赶上了,他遇上了追击而来的五名玄骑卫,然后下令灭杀了他们。再而带着二百暗刺往着萧正所去的方向而去,他识穿了萧正慌乱中布下的迷阵。

然而搜遍了大半个朐山却仍然没有找到这个萧正,让他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难道低看了萧正,他反其道而行之往弥水方向去了?

还是自己高看了萧正,他早早地死在了乱军之中?

陈登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他是一个认真到极致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从来没有什么非战之罪,失败者不需要借口。

还有两队没有前来汇报!他还没输,他是陈元龙,有着不逊其父的智谋。

……

夜幕暗沉了下来,朐山被一片黑暗笼罩着。

张忠弃了马,一人一剑在山林里小心穿梭。他并不知道萧正的所在,也不知道那支“暗刺”部队是否和他同样以萧正为目标。他只是想找到萧正,找到自己的主公。

萧战,那个强悍得让自己无力反抗的男人,已经为了给他们争取逃亡的时间而赴死了。如果主公出事了的话,萧战不就白死了吗?那样的话萧战会把自己撕碎了吧?

他胡思乱想着,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前进。这是一座远离人烟的山,虽然在朐县境内,而且与朐县同名。但平rì却鲜有人接近。所以更加危险,各种蛇虫猛兽并不鲜见。他几乎绷紧了全身的神经,防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方向袭向自己的危险。

他只是一个忠仆而已,有幸能够开发丹田修炼武学,平rì随着主公读书习武。主公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虽然并不能再修习斗气,却依旧没有放弃成为强者每天锻炼自身,准备炼体再修武道。他自己却只是一个忠仆,并不是战士。随着主公南下徐州,他才是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杀人的他看着手上剑上的血惊愣了好半天才醒转回过神来,若不是主公及时的一剑援护他可能早就因为失神而死在那个流民削尖的木棍下。主公却如同一个真正的战士一样,并没有因为敌人的身份而迟疑,他亲手斩下了一个孩子的头。

主公说,在他们拿起武器对准我们的那一瞬间,他们对我们来说就不再是老幼妇孺,只是敌人。面对敌人,只有拿起你的剑,斩向他们!

从在那间刑讯小屋里见到主公没有任何情绪的风轻云淡的杀死了张家姐弟那时开始,他就知道他不能背叛主公,主公就是主公,只有主公才能是主公。

原本他以为在屋前和萧战的夜谈只是说说,自己并不愿为了主公去死。只有活着,才能跟着主公成就大业,才能封侯拜将,福荫子孙。但是没想到萧战竟然能够那样的去赴死。萧战都能慷慨赴死,自己又有何不可?不过一死而已。

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张忠是一个传统的汉人。从小的耳濡目染,君臣父子,尊卑有序让局限了他的野心。他有野心,也不过是跟在萧正身后当一忠仆,待到将来萧正大业有成,他也能得到常年苦劳的封赏。背主弃义,这是最为人所唾弃的,身为一忠仆,背主之后又能如何?天下何处能容他?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张忠在黑暗中行走,在黑暗中的山林行走。

无月,微风。

微风抚在张忠的脸上,他扶着一颗树稍微歇息。林间时不时的一声尖利的鸟叫,在这无光黑暗的山林里,显得极为恐怖。一些山猫之类的小兽穿梭丛间的声音也让他紧张上好一会,不能确定是否有意外的危险,他不敢呼喊主公,只是这样一步步的走着。

“敌人!”张忠跨出一步,脸sè却骤然一变,手中长剑没有任何迟疑的斩了出去。他能感觉到手中的长剑斩破了对方的衣服,斩进了对方的血肉。然后一声闷哼从前方传来,对方退后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那一剑被那人避开了,他的剑只斩进他胸前不到半寸,在自己从右到左开始横斩时,剑刃刚刚斩中对方的右胸的同时对方就退避了。自己仓促出剑,他也是仓促退避,他带着胸前一道从右到左的伤口后退了数步。

张忠没有给对方呼唤反击的机会,在他退避的同时张忠就向前跨步跃出顺着剑势再次斩出了一剑。这一剑从上而下,带着张忠的下坠之势。剑刃重重的余势不减的斩在了地上,溅起一些沙土。一只右臂脱离了那人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甚至一部分溅到了张忠脸上。

“啊——”

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林子,惊起了不少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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