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剑明儿就要出谷了，姜玄心这辈子除了当年逃难那会就没出过远门，独自一人出远门更是头一遭寻思着走前总要到村里串串门，临行前得让谷里的人知道他要去救这天下，总得让这些小气的家伙意思意思，不然这路还没走多远就饿死他乡就太寒碜了。

十年前入谷的时候虽然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来嘲讽排斥他们但来欢迎他们的也就三户人家，一个是将他们领进谷里的女子，姜玄心心里头估计也就大他个三四岁的样子，具体年龄姜玄心不清楚也不敢问,因为名为玄月的女子一直认为女孩子的年龄是不能透露给外人的。还一个来欢迎他们的是现任的掌门人，年长的叔叔婶婶们尊称他为谷主，像姜玄心这一辈的少年人都喊上一声姜爷爷，村里很多爷爷但姜爷爷就这么一人，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人到中年还依然独身的姜承天。

姜玄心印象中也就这两人在他和疯老头入谷时前来关心问候，谷主自然不用说，很是客气的将一间打扫得很干净的屋子赠与他们老少二人，一再嘱咐将此处当做自己家，后来的rì子里更是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姜玄心一身子医术十之仈jiǔ出自他和姜承天的传授，再加上自身一两分天赋也就是老头子所说的坚持才有今天要出谷就救这江湖救这天下的底气。

姜玄月是一个在姜玄心看来仅次于某人的大美女，与谷内为数不多的女子相比更是超出不只一筹，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姜玄心孤陋寡闻没见过什么大美女，再有是自从他和老头子入谷之后一直是个孤老寡少的境地，除非节rì里谷主支会人来喊他们老少二人去参加否则一年到头能上他们破茅屋闲嗑聊天的还真只有谷主，中年大叔姜承天，姜玄月以及经常过来喊她回去吃饭的弟弟姜玄烨。

走之前姜玄心想先到姜玄月家道个别，但是似乎她爹娘好像不怎么喜欢姜玄月与他来往，尽管姜玄月的爹娘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但姜玄心就是有这种感觉，所以姜玄心一直小心翼翼没什么事便不会主动去找她，就算有什么事也只是躲在屋外等她出现在院子里，这一次姜玄心觉得有必要正式的去道个别，毕竟这么些年应该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姜玄月家其实离姜玄心家并不远，两家人都在村里的边角落处也算是小小的同病相怜了一把。

一到秋天黑夜来得特别的快，有些人家已经点起了油灯，姜玄心到来的时候姜玄月正在院子里准备洗菜，她娘则在灶台边烧水，不大的院子因为刚下过一场雨显得有些泥泞，好在院子里的土地比较厚实所以也只是显得有些泥泞并不恶心。

蹲在院子里洗菜的姜玄月看到姜玄心提着一袋子野果在院门口来回踱步既不进来也不像是路过便知道他是有事找她，放下手里的青菜小跑过去，笑问道：“有事找我啊？”

姜玄心挠挠头说道：“我明儿就出谷了来跟你道个别。”

“道别？姜玄月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问道：“出谷？去哪里啊？”

姜玄心沉默片刻说道：“还没想好去哪里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头子只是让我出谷没说让我去哪。”

“六爷爷让你出谷的？”姜玄月有些吃惊。

“说是老头子和谷主一同商量的意思，但其实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来谷里也有十年了，这十年里最远的也就到了附近的县上溜达，一直想去看看这灭掉我们六国的大秦帝国是如何的光景？所以应该会去咸阳城走一遭。”

“谷主的意思？前段时间出谷便听说最近不怎么太平，咱们谷里与世隔绝为什么这个才要出谷？”

姜玄心又挠了挠头：“怎么说呢，也许是因为不太平所以才更想出去走走，老呆在这里虽然太平但总感觉缺点什么，况且谷主也有这意思，一会我还得去找他呢，你记得我们家墙壁上挂的那柄剑不？。”

姜玄月挑了挑眉毛说道：“嗯？那柄六爷爷不让人碰的破剑？”

“嗯”

“怎么会不记得，有次我看剑上都是灰尘想给擦擦的，结果六爷爷在背后突然大叫一声跟河东狮吼似的，吓得我以为鬼在吼，还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呢。”

河东狮吼？姜玄心听到这四个字转过头去忍不住窃笑，因为这四个字指的就是姜玄月，心情好时姜玄月便如小家碧玉很好说话，对谁都笑嘻嘻的，心情不好就是河东狮吼跟个火药桶似的谁碰谁倒霉。

姜玄心的窃笑被姜玄月发现，回想一下刚才说的话便知道这小子在笑自己不由得有些羞恼，踹了姜玄心一脚嗔怒道：“笑笑笑，笑你的头啊有什么好笑的，快说那剑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比老娘还娘们。”

小家碧玉貌似要转为河东狮吼，姜玄心怎敢造次，默默承受了一脚不痛不痒的“怒踹”，说道：“老头子把那剑传给我了。”

姜玄月惊道：“传给你？骗鬼吧，六爷爷舍得才怪嘞。”

“玄月啊，帮娘提桶水来。”屋内传出姜玄月娘亲的声音打断了姜玄心想要辩驳的话。

姜玄月转头应了一声，对姜玄心说道：“既然来了也要走了，要不就进来坐坐吧？我三天两头跑你家你好像还没进过我家呢。”

姜玄心其实本就是来登门拜访的，假装思量后一本正经答道：“既然如此，也好，就进去一趟吧。”

“哟，瞧着还挺委屈的啊？”

姜玄心立刻回复本sè笑道：“哪敢，哪敢，欢喜的紧。”

姜玄月取笑道：“去去去，老粗爷们装什么文弱书生啊，进来吧。”说完转身进门要去提水，姜玄心赶紧上前抢下提水的活。

没有钟鸣鼎食，只有小桥流水，这就是神农谷内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惬意，安逸。

姜玄心将水放在灶台旁问候道：“陈姨好。”姜玄月的的父亲名为姜陈，女子嫁人后便随了夫家姓名所以姜玄心喊姜玄月父亲陈叔喊姜玄月母亲陈姨。

不速之客来临任谁都会尴尬，姜玄月的母亲稍一愣神尴尬笑道：“玄心来了啊，随便坐，陈姨在烧饭没空招呼你，多担待啊，吃过饭了没？没吃的话要不就在陈姨家随便凑合吃一点。”

姜玄心连忙说道：“陈姨不用客气，我吃过了。”

听到姜玄心撒谎，姜玄月翻了个白眼揭穿道：“是吃过早饭了还是午饭啊？这个时间都在做饭，谁家这么早就吃饭了？反正都要走了就当吃个散伙饭吧，你也没在我们家吃过饭，既然来了就别客气了。”姜玄月无视姜玄心的客气转头吩咐道：“娘多下点米，这家伙饭量大着呢，一个人吃的比咱们家四口人吃的都多。”

这个嫁了人后就不再河东狮吼的妇人应声做饭去了，姜玄心想帮忙妇人推脱来者是客，岂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姜玄心套近乎都是一个村的不用什么客不客，儒家那些虚礼不甚在意，抢下了个烧火的活。否者人家娘俩忙里忙外的招待他这个不速之客他还一个人坐在旁边偷闲？那也太尴尬了。

妇人客气，姜玄月可是不客气，这个不大也不小的村子里姜玄心可算是她最知心的朋友了，其他一些人总笑话她大大咧咧不是个女子样子，医术平平，每逢谷里考评医道她总能名列倒数前茅。只有姜玄心总是任她欺负：“难得来帮忙，把院子里那些柴火给批了，然后水缸里的水也快没了也一并加满吧，灶火放着就好了我这边会看着，还有，牛棚东南角落好像漏雨了一会也给补一下。”

姜玄心果真提着斧头去劈材，劈完柴后又挑了好几桶水，又修好了牛棚来窜个门结果被当牛马使唤姜玄心暗下决心一会一定要多吃点饭菜赚回来。

姜陈一个老成持重脾气好得不得了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靠谱的男子，虽说不一定有顶大的出息，却胜在安稳，嫁给这样的男人或许生活上会少些激情换来的却是安稳平淡的幸福。

太阳西行，一天即将结束，在姜陈回来片刻后在外玩耍的姜玄烨踩着饭点跟着出现。十年前姜玄心入谷时恰好姜玄月娘刚怀上将玄烨到现在刚好十年，夫妇二人也算是老来得子，和姐姐一样随娘亲，大大咧咧经常xìng的头脑少根筋，也正因为这样简简单单的思想活得快乐。姐弟二人差了十来岁，姜玄月理应遇事多谦让，无奈姐弟二人都是年龄在长心智不怎么长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时常为了丁点小事争得面红耳赤，孩子心xìng但不会记仇。

姜玄月经常跑姜玄心家主要是唠嗑打发时间，将玄烨则是缠着六韬老头教他绝世武功，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从哪里看出来的老头子有屁的高手风范。

姜玄心心目中的高手就应该是背着把绚丽的剑，穿着锦衣说话潇洒得不得了风度翩翩的大侠，哪像老头子披头散发脚气熏天，大半个月都不洗一次澡的高手这世间有？

姜玄烨的头号崇拜对象估计就是家里那个不修边幅的失心疯老头子，而头号防备对象约莫也是姜玄心，因为将玄烨总觉得姜玄心这家伙对他姐姐有不可告人的想法，所以每次见着姜玄心总要唠叨一句：“小子，劝你还是不要对我姐有什么不靠谱的妄想，想追我姐的能从村头排到村尾。”姜玄心冤枉啊，但也没想过和屁大的孩子较真，唯唯诺诺谨遵教诲，玄烨大侠教训得是，但是村里男女老少全部人加起来好像也没法子从村头排到村尾啊。而将玄烨则会回一句“那是你孤陋什么闻来着。”

“大侠不仅武功高强学识更加渊博。”

三言两语姜玄心就能把姜玄烨这小破孩子哄得飞起直接把他姐给卖了“这么会说话，顶多就让你们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之类的。”

姜玄心在姜玄月加吃了第一顿饭也许也是最后一顿，一家四口外加一个不速之客，虽没有其乐融融也没有针锋相对，夫妇二人倒是时常提醒姜玄月给姜玄心夹菜，小家伙则是争风吃醋，姜玄心把筷子放哪他也把筷子伸哪，惹来一顿责备。

饭后，姜玄月陪着姜玄心去一一道别。

“铛铛铛”

夜半敲门声

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玄心吧？”

“是我，姜爷爷。”姜玄心恭敬道。

“进来吧”

推开木门，屋内一花甲老人跪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竹简，油灯摇曳，姜玄心推门而入老人并没有抬头看一眼而是继续低头作画，随口说道：“坐吧。”然后又继续作画。

姜玄心和姜玄月盘腿而坐安静等待老者。

老者抬头，面容枯肃，骨瘦如柴，满面皱纹笑的时候看不出些许慈祥，给人的感觉依然严肃。

“姜爷爷好。”姜玄心姜玄月一同问候道。

咳嗽声不绝老者开口：“好好，玄心啊，明儿就要出谷了舍不舍得。”

姜玄心老实说道：“有点，不过更想走出去。”

老人转头对姜玄月说道：“本来也准备喊你过来一趟的，没想到你们俩倒是一块儿来了，明儿还是你送玄心出谷。”

姜玄月听后喜忧参半，喜的是又能出谷去吃那好吃的糖葫芦，忧的是以后姜玄心走了就没人给她欺负了，和爹娘吵架也没人听她絮叨了。

“稍等”老人说道。

老人站起转身入内屋，再出来手上捧着一用长布包裹约莫是长剑的物件。老人坐下拆开布条，呈现出的是一把约有三尺之长的剑鞘，通古漆黑，鞘身刻有一龙，龙爪竟是前面双足三爪后面双足却是四爪，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投shè出逼人的杀气，不知是谁竟有如此巧夺天工的技艺竟能将死物雕刻如活物般，龙头的杀气中好似有股蔑视天下的气魄，鞘首刻着两个姜玄心所不知道的字。

姜玄心yù言又止，想问那两个字是何文字，因为他从小就学得七国文字，即使有些字不认识也是应该能猜出是哪一国的文字，但这柄剑鞘上的文字却是他闻所未闻的。

老人不等姜玄心提问便率先为其解惑：“玄心可是想知道这鞘首所刻是哪里的文字？”

姜玄心回道：“玄心自幼熟识七国文字，却是想不出这是哪国的文字。”

老人笑道：“那是自然，因为这不是七国中任何一个国家的文字。”

“难道是夏商文字？”姜玄心惊问道。

老人故意不愿透漏谜底，笑道：“也不是，你认真看看，天下间的文字其实都是殊途同归，由象形演绎而来，你从小就聪明不妨猜猜。”

“我只能看出两个字左边看起来均像“車”，剩下的就猜不出来了。”

老人抚了抚jīng心打理过的胡须问道：“你可知道逐鹿之战？”

“我知道，我知道。”姜玄月看着一老一少打哑谜猜谜语把她一个人晾在一旁纠结得不得了，终于找到机会插话。

“哦?你竟然知道。”老人有些意外。

姜玄月憋着个嘴撒娇道：“什么叫竟然啊，姜爷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是学识比这小子渊博不少的女中豪杰岂有他知道我不知道的道理。”

老人轻笑，认错道：“好好好，是姜爷爷错了，那请这位女中豪杰给我们说说这逐鹿之战吧。”

姜玄月清清嗓子：“嗯，这个逐鹿之战就是黄帝联合咱们的老祖宗炎帝打败坏蛋蚩尤的一场战争。”

……

“然后呢？”老人问道。

“然后？什么然后？没有然后了。”姜玄月诧异。

“原因，结果，过程你可通通都没说。”

“那些？那些我哪里知晓的。”

“好好，玄心知道吗”老人有些无奈，笑着对姜玄心问道。

“知道”姜玄心平静答道。

“你说”

哼……姜玄月在旁不满道。

“两千多年前蚩尤……”

“那你可知斩下蚩尤头颅的剑是什么剑？”

“我知道是黄帝斩下蚩尤头颅，而黄帝的配剑……，这剑鞘上的字莫非就是那轩辕二字？”姜玄心恍然大悟，心中三千激荡不能止，传送中的剑虽然只是剑鞘也一样足够骇人，炎帝的赤练鞭，黄帝的轩辕剑，还有那大禹九鼎皆是蕴含帝王大气运之物，如今这轩辕家的传世之宝竟然在神农谷内，虽说只是剑鞘这也让姜玄心十分惊惧了。

赤练鞭就在宗祠之内，不是特殊的rì子任何人不得入内，姜玄心也只是偶尔远观过几次，如果让世人知道这轩辕剑鞘竟然在神农谷，那大隐于市林之中的轩辕家又当如何？掘地三尺？估摸着开山裂石也要把神农谷刨出来。

“淡定，淡定，男儿大丈夫遇事岂能如此？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姜玄心惊讶得不得了，老者倒是云淡风轻。

“姜爷爷教训得是，玄心记下了。”姜玄心躬身一辑。

“轩辕？轩辕黄帝。那不是和咱们老祖宗一起打败蚩尤的那个谁谁谁吗？”姜玄月后知后觉。

“月儿莫急，容老夫慢慢道来。”

姜玄月扭头翻了个白眼，心中嘀咕这些糟老头子就喜欢充大师，说话吞吞吐吐云里雾里的就喜欢把别人急死。

这个神农谷现任的谷主果然慢慢道来：“剑鞘为何会到我们手里我就不说了，以后自会有人告诉你，就说说这把剑和咱们宗祠里的赤炼鞭的故事吧。大概在两千，所以村里只是复刻了一本《神农本草》，原著依然由姜承天持有。

姜玄心听说过，姜承天原来其实是有妻子的，而且妻子也是谷外来的，只不过到了神农谷后没多久就病死了，而当时姜承天还没得到《神农本草》。那个时候的姜承天意气早已不再风发，只是一心一意踏遍枯山荒岭去寻那制作冰玉散的陀罗花，奈何天意弄人直到妻子身死后姜承天才意外得到这本《神农本草》知道了另一味能代替曼陀花救他妻子xìng命的桔梗，为时已晚，天意弄人啊，得不到寸断肝肠，得到了更加肝肠寸断，姜承天宁愿没见过《神农本草》也宁愿那众里寻他的曼陀花从未出现。这件没人愿意在姜承天面前提起的苦难事在姜玄心看来又是一个缘字，缘尽。

得知姜玄心要出谷姜承天并没有任何可歌可泣的离别问暖，只是让姜玄心和姜玄月二人坐在板凳上看他制药又不让他们走。

姜玄心倒还好，定力不俗，割草磨药也是时常干过的活，现在能看着姜承天制药学上一些更是一个既不枯燥也不烦恼的美差事，姜玄月就没这么乖趣了，嘀嘀咕咕的呱噪个没完，屁股嘴巴都不安分，让姜承天还以为她屁股长痔疮了想介绍个新研制出来的药给她试试，乌漆墨黑的药膏吓得姜玄月直摆手生怕黑药膏把她雪白的嫩肉给染黑了。

姜承天专心制药，姜玄心认真学习，姜玄月百无聊赖，时间东流，有人一rì三秋有人度rì如年，直到有些人家都已掐灭油灯上床休息时姜承天才停手歇息。

“两瓶，各六粒，黑的叫百草丹内有六十六味药能解百毒，红的叫回魂丹八十一味药研制而成，既能救人也能杀人，身体健康者若吞食会承受不住药力七孔流血，回魂丹药xìng如其名给伤重濒死的人使用的，但是却不是什么人都会使用，这种药必须得有曼陀花或者桔梗花做药引才能将其药效发挥出来，而且使用的时候还得顾及患者，平衡，天地yīn阳最终都会汇于一点达到平衡。”

一人眉头紧皱认真吸取这些得来不易的研究成果，一人南辕北辙听得晕头转向。或许这就是万物一yīn一阳的平衡。

“这是《神农本草》，承叔要把这部医家大著给玄心？”姜玄心一口大气喘不下去，愣愣的看着递过来的医家大著，心中的澎湃更甚知晓轩辕剑鞘在神农谷时的心情。

姜玄心激动姜承天却是十分平淡，好似这送出去的只是一部平常医书而非庙堂御医江湖草医不惜代价只求一睹的旷世巨著。儒家之史著《论语》，道家之经典《道德经》，《神农本草》在医家中的地位丝毫不亚于《论语》《道德经》在儒道两家弟子心中的地位，更甚者《论语》《道德经》一直流传下来，而比这两本巨著早上两千多年的《神农本草》早在尧舜时期便已失传至今，偶尔流露出来的一些残本已经是让天下医家子弟趋之若鹜，此时姜承天竟来要将这孤本赠予姜玄心，这让他如何敢相信，之前谷里做出让他保留原著而只是复刻临除了是因为姜承天本身医术高超这个原因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就算谷里要求姜承天交出孤本或许他本人也不愿意，天下间有夺人妻的却没有心甘情愿卖亲子的父母。

“这这这这如何使得，《神农本草》是属于承叔的放您那才能物尽其用啊玄心如何敢又如何能接受，这宝贵的东西到了我手里还不得被糟蹋了。”姜玄心语无伦次。

“给你就给你，唠唠叨叨废的什么话，这东西放我这里都这么些年了，早就烂熟于心了再放着就都长虫了。”

“那我也不能要啊，要不复刻一卷？”姜玄心小心翼翼。

“复制的和原著有差别吗？”姜承天瞪大眼睛说道：“你不是明天就要出谷了吗？哪有时间再去重新抄一卷。”

原著的和复制的当然有差别，不说重新抄写的会不会出错，光是原著上的图案换个人来画都不能画出一样的，看着实物绝对比看着书籍画更准确。这些姜玄心可不敢说，要当然是很想要啊，带出去不说能对书上记载的几百种药草有个深入的了解，就算只是显摆也倍有面子。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诸子百家速途同归借用一下孔老夫子的话想必老夫子在天之灵应该是不会计较的。姜玄心自认为应该不算个君子，但也不好意思。

“拿着吧，明天就出谷了，这天下人可不比咱们这，势力着呢，出门在外没点拿得出手的长脸面要被瞧不起的，你这出去可是代表咱们神农谷代表咱们医家，可不能剁了老祖宗的威风，再说了以后走访诸子百家指不定也能换点实惠，到时候你再弄点好东西送承叔不就好了。”姜承天直接将《神农本草》塞到姜玄心手上。

一柄天下第一的名剑，一把轩辕黄帝的剑鞘，一部炎帝所著的医家旷世奇书这排场可算是威风至极了。

明rì出谷，此次可就是他人家了啊。

还有回来的机会吗？应该有的吧。

呵呵，一大老爷们咋就整出了个闺女出嫁的味道呢！不合适啊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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