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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月》第四章 总是刀风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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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牧辉来到学校,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育英中学,在这里他度过了近三年的时光,但此刻,母校,抛弃了他。长得黑不溜湫的门卫拦着他,不让他进去,要不是刚动完手术,他早就闯进去了。他向门卫出示学筝生证与身筝份筝证,门卫接过证筝件看了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然后向旁边两个门卫招了招手,这两个门卫起身,手里紧筝握着jǐng筝棍,向白牧辉围了过来。白牧辉顿时感觉气氛不对,但他毕竟孤身一人,没有后顾之忧,便壮着胆子,道:“我是本校的学筝生,不就是旷了几天课嘛!学校没有把我开除,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划脚。”

黑脸门卫将证筝件还给白牧辉,指了指墙上的通知,道:“不好意思,你已经不是本校的学筝生了。看清楚了,就快点走吧。”白牧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海报,红底黑字地写着“因白牧辉多次旷课、逃课,上课顶撞老筝师,不按时完成作业,在校外聚众斗殴,调筝戏女学筝生,学校多次劝说无效,现慎重决定,开除白牧辉学籍……”我一点也不心痛,白牧辉对自己说道,不过只有一点遗憾,没多久就有一次作文大赛了,看来自己是无缘于此了。

白牧辉微微一笑,对黑脸门卫说道:“大叔,我知道了。你让我进去卷铺盖回家吧。”黑脸门卫当然不放心白牧辉,于是派两个门卫跟着他,他们手里拿着jǐng筝棍,白牧辉一点动手的冲动都没有。白牧辉徜徉在校园里,零星可以看到一些学筝生头上戴着小白帽,还有一些女学筝生头上戴着头巾,他知道,这些都是非常严格的穆筝斯筝林。白牧辉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与众不同,为什么要这么累,但他也没空去理会这些,也不想去搞懂。

收拾完东西,没有和一个人打招呼,拦了辆出租车,摇门卫挥了挥手,消失在车流中。这倒是出乎门卫的意外。告别是迟早的事,自己只不过是提前了两个月而已。两个月又能改变什么。坐在出租车内的白牧辉,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往哪里,也许自己是错的,也许自己不该太执着。

司机是位女的,稍微有一点赘肉,大概是因为职业开车的原因,她的妆化得很好,眉毛被修得细长。白牧辉就这样,看着后视镜中的司机,两个来小时。司机终于说话了:“南济市都转了一圈了,再转下去,公筝司该说我宰顾客了。”白牧辉悠悠回过神来,向窗外看去,又回到了大明湖畔。看来自己命中注定,要和这大明湖结下一段不解之缘了。

白牧辉道:“给我在附近找个便宜一点的宾馆吧。”出租车开到玉珠龙宾馆,白牧辉下车,看见这家宾馆确实不怎么样,旁边摆着几家卖烧烤的小摊贩,一共两层,上面那层用铁皮搭了个棚子,估计是怕夏天二楼过于闷热。此刻白牧辉也顾不得那么多,拎着包就进去了。白牧辉看了看房间,和店老板谈了谈价钱,便直接躺在床筝上,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白牧辉被强烈的呻筝吟声以及晃床声震醒了,思及几天前所发生的事,此刻他还心有余悸。白牧辉从床筝上爬了起来,走到窗户前面,向外望去,前面不远就是大明湖,可是由于只是在二楼,白牧辉只能看到明湖东路上来往的车辆。天sè已暗,路上不止有慢悠悠的汽车,还有慢吞吞的行人,他们从暮sè从淡出,又重新淡入暮sè。白牧辉感觉有点饿,便下楼,在宾馆旁边的一家名叫“酥鸡柳”的小摊点买了点鸡柳,又从附近的超市买了两瓶青岛啤酒,一包泰山神秀牌香烟,打包好就朝玉龙珠宾馆走去。就在他刚要上楼的时候,一个年青男子,满身鲜血地从楼梯滚了下来,白牧辉身手跟不上脑子,酒瓶被男子撞落,碎了一地。换作平时,白牧辉铁定要找这男子算账,但现在已经不是往昔,白牧辉擦了擦身上的血,自顾自地上楼。

可是不巧,两个持砍刀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楼梯顶部,封住了白牧辉的去路。白牧辉一千个一万个不想惹事,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就算抽抽烟也好。其中有一个男子手上的刀已经染上了鲜血,血不住地往地上滴,他一边用手中的小白帽擦筝拭刀上的血,一边慢慢地走下楼,对着白牧辉说道:“你不能走。”白牧辉说道:“我不走。我上去。”白牧辉用余光瞥了瞥眼前的这位男子,只不过比自己大一两岁而已,但肌肉、骨骼发达,一时也看不出他的实力;而站在楼梯顶部的身材高挑细长,黝筝黑,神态安定,刀上并无血迹,估摸筝着实力还在这肌肉男之上。白牧辉不敢大意,道:“两位大哥,对不住,小弟我有眼无珠,挡了你们的去路,我这就让道。”说完,白牧辉转身走下楼梯,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他看到肌肉男手里拿着一顶小白帽,猜是刚才摔下楼的青年男子戴的,那么,他就应该是一名穆筝斯筝林了。两名持刀男子走下楼,那位肌肉男踢了从楼梯上摔下去的青年男子两脚,道:“小疯猴,你把人家的酒给撒了,你说,该怎么办呐?”原来被砍的人绰号叫小疯猴,他挨了两刀,又被两人从楼梯上推了下来,血流不止,痛苦难当,但是他还是咬着牙道:“我赔,我赔……”

高挑男道:“哦,你要陪人家喝酒啊?那你先喝。”说完,把小白帽扔到地上,从碎酒瓶中舀了一瓢酒到小白帽中,端起小白帽往小疯猴的嘴里送,小疯猴紧紧地闭着嘴巴,不断的摆着头。肌肉男见软的不行,便用脚将疯猴子的头踩到啤酒瓶碎片里,疯猴子发疯一般地乱喊,道:“穆筝斯筝林不是不喝酒的嘛!你现在是猪肉吃了,酒也喝了,破戒的rì子爽不爽啊!”肌肉男对白牧辉说道:“人家都陪你喝了,你怎么也得回敬人家一杯嘛!”白牧辉笑了笑道:“大哥说得对,礼尚往来嘛!”白牧辉弯下腰,放下鸡柳,捡起一片玻璃,就在这时,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朝白牧辉的后背砍去,白牧辉也闪也不躲,伸手把玻璃片迎向刀刃,身筝子微微前倾,卸掉了刀上的冲力,然后玻璃向持刀人的手腕滑去。要不是白牧辉担心肝脏受损,使得动作幅度减小,不然这一下早就抹到了他的大动脉了。白牧辉还未起身,另一把带血的刀以更大的力道向他的下盘扫去,白牧辉仍然不闪不躲,捡起另一块玻璃置于腰间,身筝子向右稍倾,刀刃在玻璃上快速滑过,而他仍未损分毫。白牧辉趁着这个空档,抓起两个酒瓶的瓶口,急忙起身,一个侧翻滚,

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就迅速地将两个酒瓶的缺口送到了两名男子的下巴下面,再近一分,就能插筝进他们的咽喉。白牧辉微笑道:“来,给个面子!”这两男子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放下刀,接过白牧辉手中的酒瓶,再次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一饮而尽。

白牧辉道:“两位好酒量,大哥能不能让一让,小弟还想上去睡觉。”两人立刻让开,白牧辉捡起丢在地上的鸡柳,慢慢地向楼上走去。一进房间,白牧辉立马将门关上,一口鲜血吐在了门上,他摸了摸筝胸口,伤口也泛出一块块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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