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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第十节:深夜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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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街市上,小贩叫卖,行人簇拥,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排鳞次栉比的房屋错落有致地紧挨着,微风吹拂下的杨柳洒下一大把柳絮,阳光在低矮的屋檐边上划清了界限,坐在yīn影里的人面sè焦急地四处张望,似乎想分辨清楚每一个路过的人。

“大哥,让你久等了。”身着苎麻粗服的女子挎着篮子闪进yīn影里,平实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打听到了吗?”邋遢的汉子猛地站起来,有些急切地拉住了女子的手,虽然以前他听她说过了很多,但是保不住这一次会出现意外,这是他最为但心的。

女子白面飞霞,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却并没有收回手来,仍有汉子拉着,悄声道:“昨晚他们见面了,价也定下来了。”

“太好了,这两个狗贼。”汉子的眼神中迅速地闪过兴奋和愤怒,往事一股脑地涌现出来,手上的力量也不觉地加大了。

“大哥,你弄疼了我了。”女子拧着眉头道。

汉子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歉意道:“大哥太激动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了。对了,你没有被怀疑吧?”

女子摇摇头,倒是更加担心起男人来:“大哥,你真的决定要动手了吗?”

男子坚定的目光投到虚空处,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谁又愿意帮你得罪他们?”女子心头一揪,他不想让眼前的男人只身犯险,咬着嘴唇追问道。

男子呲开嘴唇,露出不齐全的牙齿,笑道:“你放心吧,帮助我的人很有实力。我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免得引起怀疑,你帮了我太多,我不想牵连到你。”

本还想劝说的女子看着男人决绝的神sè,她有太多的想说和劝阻,也就把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神sè复杂地看了落魄的男子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月黑风高,一灯如豆,坐在窗前的王诩看着眼前的四十万贯钱的钱庄票号,又有了新的担忧,尽管依照夏彦所说,拿下买扑权之后,销售市场是不用担心,但是若出价过高,会不会入不敷出,若出价过低,又铁定是拿不到买扑权。

这一天的时间里,王诩感觉自己似乎筹划了很多事,但是每一件事都是漏洞百出,就单说出价一事,他的心理底价是三十八万,如果真以这个价格拿下来,也只能算是拿钱买吆喝。况且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还未可知,而且出价三十八万贯能不能拿下来都是个问号。

这已经完全背离了王诩自己的做事谋而后动的原则,他太急切了,他不能放弃这个说来偶然,却又不易的机会。只有拿下王家的产业,有巨大的经济支撑,他才能有能力和本钱为历史做点什么,才能为他以前的行为赎罪。虽然他暂时还没有明确该用什么方式来赎罪,但是第一步是必须要迈出去的。

“呼”王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些焦虑了地站了起来,不安地思考着每一个他都完全陌生的环节,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直到一阵敲门声的到来。

“笃笃笃...笃笃笃”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王诩的思路,他放下封纸打开门一看,不无惊讶地脱口道:“是你。”

“孟兄深夜来访可有急事?”孟纯的突然到来,让王诩有些突然的同时,似乎也觉得是情理之中,他绝不认为孟纯身上的故事仅限装乞要酒这一个。

“我说过,会对公子倾力相助。”来人自信满满地将目光投向了窗边的案几上。

“哦?!”孟纯的直言让王诩有些意外,王诩将他让入进了房间。

孟纯拱了拱手,亦不推辞,坐了下来。王诩见其一扫颓丧,仿佛换成了另一个人,知他应该有要事要说,是以也不急于开口。

“公子可是在为买扑出价而困扰?”孟纯直奔主题,切中了王诩的最担心的事,原本因过度酗酒而有些浊黄的眼神,也散发出了异样的光彩。

王诩只是低头啜着茶,也不开口,点点头权当回答。他知道自己行买扑之事过于匆忙,手中并无多少主动权和可用的资本,而如果此时过于急切,那么在还没有亮出底牌的孟纯面前就会过于被动。

虽见王诩不作回答,但被手中掌握的有利情报冲得欣喜的孟纯也没做多想,自答道:“孟纯能解公子之忧。”

王诩猛地抬头,盯着孟纯,半响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望孟兄指教。”

孟纯也不卖关子,俯身一字一顿地直言道:“明rì买扑酒坊场的最高价是三十八万贯。”

这番话对王诩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瞬间的兴奋过后,他又陡然冷静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孟纯:“孟兄如何得知此消息的?况且众多商人出价,最高价又从何谈起?再者,三十八万贯钱的出价,又有何利可言?”

王诩一股脑地将心中的疑问全部抖出来,一则是时间有限,容不得太多的相互试探。二则这也是最后一次的试探,如此多的问题全部摊出,即便孟纯有异,想要圆谎,以王诩的经历事故,他自信能找到破绽。

孟纯听出了王诩的顾虑,猛地灌下一杯茶,抹去唇边的茶叶道:“想必公子也知道,自从刘权上任通判一职以来,多少年两浙路的酒坊场买扑权都是被张骏拿下的。价高者得,这在外人看来,似乎并无甚可疑。但是公子可知,其实二人早已串通。”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憎恨。而说实话,刚穿越过来的王诩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此事应该知者甚众,孟纯应该不会在这上面做祟。

并不了解王诩心思的孟纯自顾自道:“原本为了官府的获利最大,买扑的形式应该是由所有愿意出价的商人共同竞价,而价高者得。虽然官府会根据以前酒课税来制定一个最低价,但是究竟酒的买卖是赚是赔,也只有上一次获得买扑权的商人张骏知道,这样就形成了张骏的一种优势。”

王诩细细地听着孟纯的每一句话,他不得不承认孟纯说得十分在理,这些道理他从酒坊场回来很久才琢磨明白。刘权宣布竞价的时候,报出价是酒课税,而张骏的过去几年赚了多少钱是没有人知道的,大家都只能猜测,但猜测都有一个底线,那就官府给出的酒课税额,若商人们以高于此价的价格拿下买扑权,就会面临着有可能赚不回本钱的尴尬,这也是他在此事上面心力交瘁的原因。他不想这个“酒鬼”竟然将此事看得如此透彻,他在对孟纯刮目相看的同时,对孟纯的疑心也就更重,若他只是一个简单的酒鬼,关心这些事有什么用?

“从张骏数年来都以高价拿下买扑权来看,他是能够获利的,而且获利不菲。”

“嗯...”本在点头倾听的王诩忽然反应过来,孟纯话中有话,出高价,怎能获利不菲。

“孟兄此话怎讲?”

孟纯见王诩听出了言外之意,颇感意外之外,也感觉自己找了一个聪明人。正sè直言道:“通判刘权和酒商张骏官商勾结,私议酒价,压低课税,从中谋利。”

王诩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担忧果然还是被证实了,若存在暗箱cāo作,他还能有机会?

孟纯见自己的话达到了效果,转颜安慰道:“不过公子无需太过担心,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从一个隐秘的渠道探听到了昨夜二人私下商议的价格......但是,由于种种缘由,还望公子暂且勿问我从何知晓,只需公子相信我便是。”

“多少?”王诩最关心的便是内幕,甫一听完,再也按捺不住,有些急切地问道。

“三十八万贯。”

“三十八万贯?平了课税之额......”

“想必公子此时在想,其中又有几利可图?不瞒公子,其利极大。”

“哦?!原因何在呢?”通过一番观察,王诩放下了心中对孟纯的许多疑虑,他一心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以便准备明rì的一战。

“其实,酒课税额远远不止三十八万贯,而是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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