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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石》第一章: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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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早过了,言文东在自己办公室收拾着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 因为明天不再来了,所以一些属于自己的私人东西得带走。

同事李浩,也是言文东的大学同学,在旁边和言文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着目前找工作的难处,等过段时间他再和自己姨夫说说,让言文东再回来之类的话语安慰着言文东。

言文东和李浩大学时一个宿舍,一年多之前,李浩的姨夫沈明成立了这个公司,刚成立时正缺人手,当时沈明让李浩多找些人,所以李浩在姨夫劝说下用同学关系拉来了当时在一家外企工作的言文东。言文东也想挑战下自我,所以从当时那个待遇还不错的外企出来,来到了这里,主抓公司业务的拓展。

这一年多,公司从言文东来时的零业绩,做到了现在在本市小有名气,销售额基本稳定在行业中上游,言文东和他带起来的销售团队功不可没。但因为今天下午公司一个客户调戏自己团队里的一个女业务员,言文东没有给那个客户面子,还差点揍了那个客户。当那个客户闹到公司时,沈明直接炒了言文东的鱿鱼。

在客户和自己员工之间,沈明选择了客户。言文东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一年多以来,言文东对沈明这个人也了解的很透彻。但他还是去做了,他不可能看着自己带的团队里面的人被欺负,尤其是工作时。凡事问良心是他做人的信条,这也决定了他不可能袖手旁观,在他看来,那样简直禽兽不如。

他收拾完东西,对李浩说:“我走了,有时间再聚。”

李浩把玩着新手机对言文东说:“其实你xìng格也该改改了,真的,不是老同学说你。。。”

“好了,我知道了,我走了啊。”言文东打断李浩的话。搬着装着自己东西的一个纸箱子出了公司。

不是言文东不听人劝,而是对李浩的为人他有所不喜。他知道李浩盯着自己这销售经理的位置很久了,并且在他姨夫沈明面前说的一些话。如果李浩真正和他竞争他欢迎,他不怕别人挑战,如果李浩能力真比他强他也会让贤,但事实不是那样。而他又是一个最恨别人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

言文东打车到家,把东西塞到桌子下面。然后在电脑桌前坐下,点了颗烟,静静的抽着。脑中盘算着未来的规划,由于今天下午的事情来的太突然,下午刚和客户闹完矛盾,就被沈明假惺惺的叫去谈话。一下子空下来,让他有点怅然若失。

抽完一根烟,言文东晃晃有点昏的脑袋,打开电脑,准备下盘棋静静心,也换换思绪。这是他这些年养成的一个习惯。上学那阵儿他一直好好学习,不敢有丝毫松懈。而毕业后刚工作时,下班后他有了大把时间,没有女朋友的他又无事可干,在一次逛超市时看到超市书摊里有一本围棋入门的书,他便买了下来。

围棋是一种陶冶情cāo的好东西。

言文东在孤儿院长大,在孤儿院一些连环画中知道了琴棋书画这个词,但那时间这些东西仿佛在天边,与他毫不相干,在孤儿院的他没条件也没机会去学这些东西,好像一个梦,装饰着言文东那缤纷的童年梦境。

他仍然记得自己兴冲冲买回去后,自己窝在被窝里一页页认真翻看的场景,犹如儿时的梦境重现,他如饥似渴的翻看着。在他明白了怎么吃子后,连一些最基本的定式和死活题都不会的情况下,跑去网吧在QQ游戏里下载围棋后开始对弈。结果不用多说,被人杀的惨不忍睹,满地找牙。

现在想想,和刚毕业时自己对工作的那种盲目自信是那般的相似。只有在接触现实的工作生活后才明白生活的不易。

于是那段时间他疯狂的迷上了围棋,尽管被人杀的惨不忍睹,尽管都是输,可言文东慢慢喜欢上了偶尔赢一盘的感觉,好像工作中完成了一次漂亮的任务。也喜欢上了偶尔走出的手筋,尽管初时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多,但那种下出妙手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愉悦。满心情的愉悦。

打开电脑,进入一个围棋网站,没等多久,就有人邀请下棋。言文东同意了他的请求。

开始下棋后,言文东就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棋盘上,为一个局部可能的变化时而皱眉思考,时而为抓住对手的漏算下出妙手而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下到中盘时,言文东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放在耳边。是公司同事张静打来的,也就是下午他帮助的那个女孩。

“言哥,你到家了吗?”张静问道。

“到了,你也到家了吧?”言文东边应付着张静边盯着棋盘。

“嗯,今天谢谢言哥你,要不是你。。。”电话那边张静有些哽咽,让言文东的心思也没法全部集中在棋盘上了。

“呵呵,不用谢我,其实这换成公司谁在都一样。再说了,是我让你去那个客户那的,谁想到那客户。。。,这事我也有责任。算了,不说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言文东安慰这张静。

这时棋盘上对手已经不乐观了,开始了搅局。

“嗯,对了,言哥,黄哥说在张记鱼馆定了位置,咱们老同事今晚聚一下,大家知道了这个事,在公司不方便说,所以黄哥在那定了位置,说要感谢你平时对兄弟们的照顾。”张静说道。

言文东看着对手胡搅蛮缠时棋形上的一个漏洞,机敏的把对手的棋分断。对手中间和边上的一条大龙失去了联系,都要做活,但眼位明显不够,言文东不仅为自己的这个“断”小小得意了一下。

“呵呵,那没必要,你们平时做的不错,我总不能当黄世仁想方设法克扣你们的辛苦所得吧。”言文东心情随着棋盘上的那个机敏的“断”而有所改善,不自觉的说话也就调侃了起来。

“那不一样,你等下快点到张记鱼馆啊,我先挂了。”张静丝毫没理会言文东的调侃,挂断了电话。

“喂。。。”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音,言文东无奈的笑了笑,其实他明白这不过是张静的一个借口,张静对他有点意思,他不是不清楚。但张静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孩,他一直保持着距离。

这时言文东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下,是同事老黄打来的。他接通了电话。言文东刚接起电话,还没说话,那边老黄就开始说了。

“我说哥们,你都不干了,电话还那么忙,老实交代,是不是和那个妞诉苦呢?”老黄电话里调侃着言文东。

“你个家伙,不能想点别的?整天张嘴就是妞儿、妞儿的,没妞儿你不能活还是咋地啊?”言文东无奈对老黄说道。

“那是,有妞儿陪多带劲啊,不过你嫂子看的太严了,我现在是有贼心没贼胆,哪像你啊,单身贵族。”老黄好像诉苦似的说着,语气中还装模作样的带着羡慕。

“得了得了。”言文东赶快打断这个家伙的显摆。“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你还得瑟,信不信我把你这话告诉嫂子去?”

“你敢,你小子也太不仗义了吧,我帮着你泡妞儿,你却举报我,真没良心啊。”那边老黄抱屈似的说道。

“嘿嘿。。。”言文东这边坏笑了一下,“说吧,什么事?”

“你到家了吧?赶快到张记鱼馆,快点啊,兄弟们等下都要去。”老黄催促道。

言文东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问道“是不是张静让你打的?今晚这顿也是张静撮合的吧?老实说。”言文东还真不想去,毕竟喝多了张静再有什么表示,自己尽给自己找尴尬。

“我去,这你都知道?”老黄虽然这么说,但语气里毫无吃惊的感觉,这也让言文东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于是言文东推脱道:“老黄,改天吧,今天我又点累了,改天吧,改天我请大家!”

“不行,你晚你必须来,实话告诉你,张静是让我打了,我也不瞒你,但我让你来的原因肯定不是这个。不过话说回来,张静那丫头也不错,你都不知道公司那几只单身的狼早就虎视眈眈了,你小子也别太挑了!”老黄数落着言文东。

“好了好了,你说你给我打电话的原因不是张静,而是还有原因,什么原因?”言文东问道。

“我告诉你,这原因我都奇怪!”老黄故意吊着言文东的胃口。

“什么原因?你要瞎编我可真不去。”言文东说道。

电话那边老黄听言文东这么说,知道不能再开玩笑了,于是便说道“你听好了,有三个原因,其一:是张静让打的不错;其二,公司这帮兄弟也确实想谢谢你;其三:。。。你看着办吧。”

言文东听完老黄说的第三条原因,自己都愣了,他没想到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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