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那乡那人那土》第四章 定议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春天刚露头,刘学林大早上就到地头。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土虽然还冻着,他可等不及。用力将麦垄间土壤先墩后锄,又用特制的小钉耙耙细,累了,蹲地上用手搓,甚而爬地上接着干,也舍不得歇息一会。这样用了五天,才完活。

又用细沙,把大烟籽儿拌匀(防止撒不开)。来到田块,用特制的小手锄拉开一条窄缝,匀匀地将籽撒进去。再细细地用脚填实,踩实。比绣花娘还用心。

这两天,他这六亩地,也热闹了。邻居都好奇,这刘学林在鼓捣什么,从来没见过这么种庄稼哩,太日怪了!

开始一两个人看,渐渐三五成群稀罕,议论纷纷。也有的,觉得自己有脸面,上来拉着他的手,问他。他光笑,说随后就知道了。

大家越发神奇。有事没事,就要来这里转转,看看。还有的蹲下翻翻土,看看那么细小的种子,哦,是种油菜——有识货的庄稼好手断论。

于是大家不再奇怪,各干各地活计。六亩地也恢复了平静。

但刘学林的心,日渐高涨起来。每天不管多累,在这干不干活,都要来这看看,甚而蹲下半天。

是啊,其他来钱路子都是一锤子买卖,唯有它,可以重复生利。像他一两银子押的粮食,赚到一两半,增半两利钱;后来又投入二十五两,价格上去了,赚的就少了,只赚九两四钱。

望着眼前小苗,眼里都是笑,好似看自己头胎孩儿出生似的。那么可爱,随风摇摆,一行行,活泼泼地朝自己招手,摇头……

这一天傍黑,他叔也来了。瞧瞧苗儿,仔细端详,用手拽出一颗,放嘴里嚼嚼。“嗯。行。学林,你真行。只要不大涝大旱蝗虫发作,到夏天,保准发了!”

“六亩地,还是少。”

“多,也没有种籽。巧,真是巧合!”叔满意地盯着侄子。“回头找个先生看一看,打个井。浇水一次灌足。雨水大啦,要排水,免得泡死、烧死苗。”

“真金贵。”

“那可不是。不过收获也可观。种一季,你就知道了。”

“咱就是吃苦的命,不怕。”

“吃苦,也得会吃苦。不然,那苦不白吃了?”

“叔说的是。憨瓜才只晓得吃苦。”

“我这老眼看好你。”

叔侄俩拉扯几句闲篇,就各忙各的去了。

中间,村人又沸腾了。也不知谁先闻到的,鼻子里灌满了香味,那个叫人陶醉啊。肚子也不挑食了,连纯野菜饭,小孩也吃得一碗又一碗。大家纷纷来到刘学林家六亩地处,看着五颜六色的花,有说就是油菜花,有说没见过。大家问刘学林,还是憨憨笑着,不着急,慢慢就知道了。

开花的十来天,是孩子们最欢快的岁月。苦的不能下咽的红薯梗、嚼不动的老白菜根……也都香喷喷的。肚内饱了,调皮的劲头也有了。村里村外,街道闲地,都有他们欢跑的影子;空气里除了浓郁的香味,就数他们的笑声,让大人暂时忘掉日子的辛酸、苦楚。

天渐渐热了,小苗越来越欢势。从远处看,它湮没在麦苗起伏中,到了近处,不注意,自然也看不到他。乡邻渐渐熟悉了,偶然有来看看,其他的,也不大稀奇了。

麦苗梢黄的时候,籽粒饱满了。

这天早晨,太阳还没出屋哩,两口就忙碌起来。拿着准备好的瓦罐,针、小刀片,俩人相视笑了笑,来到六亩地。

“我先试试,看叔说的管用不管用?”

“你粗手笨脚。还不如女人家先来。”

“哎呀,放心,肯定比你还仔细。”

刘学林蹲下小小心心地先用刀割开个小缝,再用针接着。停了停,白白的奶水顺针流过来了。

“瓦罐。”

婆娘手忙脚乱递过去,刘学林摒住气,怕把针吹歪了。一滴,一滴……滴答,滴答……滴出来九滴。再用针回抿一下刀口。

“哎呀,累死了。”刘学林站起来,长呼了一口气。婆子却搂住他,嗯嗯抽泣。

“孩他娘,咱该忙乎了!”俩人温存了片刻,刘学林惦记着收液,催促婆子。

等太阳扬高的时候,他俩分别收了大半罐子的液。小心地用扁担挑着,迈着碎步回家了。

半夜,等村里人安静下来,刘学林夫妇又悄悄地忙起来。将瓦罐架到火炉上,婆子管烧火,按刘学林吩咐或大或小,刘学林则不停搅拌。随着火气上升,空气里弥漫着更加浓郁的芳香,火苗扑闪着,俩人的脸庞红扑扑地,迷醉在这惹人的场面中。

第一锅熬得有点过火,香气中有糊味;第二锅,俩人配合就熟练了。烧火,搅拌,搅拌,添火,渐渐熬得香味越来越扑鼻。拿下瓦罐看一看成色,紫红紫红粘稠,筷子快挑不动了。“行,成了。”

夫妻俩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扑哧,都笑起来。这笑,透着希望;这笑,驱走浑身疲倦;这笑,带来**……

不知谁先伸手,俩人搅到了一起。你吸我的嘴,我扯你的衣,不知不觉,俩人呼哧呼哧哧呼哧呼不分你我谁上谁下……郁积三个多月的小心,都迸发出来。

月儿早躲藏云后,树叶也禁住声响,空气飘荡着异样的香味中传来呦呦哦哦噗通噗通……良久,婆娘呻吟着说:“真舒服。多久了?怕是入洞房……”女人迷恋地回味。

“孩他娘。这么多年,辛苦你了。都怨我。”

“知足了。你这么能干,也知道体贴我。”

“好日子来了。有你享福日子。”

“嗯哼。”婆子换了个姿势,“这地怪热乎,烫着腰真舒服。”

“咋,又想要了。”

“你中吗?”

“叫你看看。”

男的提枪上马,舞棍弄棒,结实的地面,晃晃荡荡。也不知双方厮杀几个回合,只知道停息下来原因,是双方鼻孔被灰尘快要塞满喘不过气,才算安稳。

稍微歇一会,俩人赶忙起来,收拾收拾,还要下地收液。

就这样,俩人不分白天黑夜,整整忙碌了大半个月,方才收完。头天晚上熬好,第二天晚上给叔送去,头一次叔闻了闻,捏一捏,放在灯下用个镜子看一会。

“中。还行。价格稍低点。”数了十二块咸丰。刘学林手里那个抖啊,哆哆嗦嗦,哗啦哗啦,咋也拿不稳。

“学林,沉住气。大头在日后呢!”

抬头看眼叔,手才听使唤。拿出六块递给叔。他叔伸手推回,“全是你的。我的不在里边。”

“啊……”

“别小家子气。你叔会耍你?”

学林弯下腰,给叔鞠了个躬,“生受你了,叔。”

“一家人不说俩家话。”随后,叔又细细指点他哪些地方做的不够。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